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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什么才是最痛
苏墨钰这回是真的笑出声,没看出来,容蓟竟也有将人气得半死的本事。
男人倍感受辱,他瞪着苏墨钰,“苏小公子难道就不怕我咬舌自尽?”
容蓟神色一凛,便要去卸他的下颚骨,被苏墨钰闲闲一拦:“真不明白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以为咬断舌头会死人的说法,到底是谁第一个提出来的。”她弯下/身,盯着男人:“真是不忍心告诉你,其实咬断舌头,并不能令你立刻死亡,之所以咬断舌头会死人,是因为断掉的舌头堵住了喉管,使人无法呼吸,以致气绝身亡,你可以试试,我绝对会让你在咬断舌头的瞬间,就让你把断掉的舌头吐出来,你信么?”
男人惊恐的看着她,不知为何,眼前这张俊逸秀美的脸容,明明那样纯洁无暇,清澈明净,可落在他的眼里,却犹如鬼魅。
几乎连思考都不用,他立马相信了苏墨钰说的话。
冲他灿烂一笑,苏墨钰懒懒伸了个懒腰,挺直身体:“我知道你很硬气,不肯供出此次偷盗赈灾银的幕后主谋,不过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只要你陪我玩个游戏。”此话一出,不但那贼人,连容蓟都是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男人对面,当真是一副天真孩童的姿态:“我以前听人说,将手巾一类的东西拧成螺旋状,然后逼人吃下去,手巾和胃壁肠子缴在一起,那种痛,根本不是能够想象出来的,据说疼痛程度排在第二,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很好奇,你愿意给我演示一下吗?”
男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看她的眼神,像看着一只可怕的恶鬼。
“殿下,你这里有手巾吗?借我用用。”说干就干,苏墨钰一脸的跃跃欲试。
男人终于无法再保持淡定,颤着声音吼道:“你敢动我!主子定然不会放过你!”
苏墨钰厌恶挑眉,“主子主子,你一口一个主子,那就看看,在你痛不欲生的时候,你的主子可会来救你。”
“别……别过来……”男人也只是假气势,见苏墨钰果真要在他身上做试验,竟忍不住尖叫出声:“我招,什么都招!”
咦?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家伙投降的也太快了。
容蓟冷声问道:“说,幕后主谋是谁?你们还有什么计划?此次盗走赈灾银两,目的为何?”
男人闭着眼睛,大口喘气,“指使我盗走赈灾银的是宁王,为了不打草惊蛇,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增援,至于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陷害殿下,给您扣个办事不利的罪名,让皇上对您失望。”
容蓟眸色一冷,如寒风过境,万物冰封。
“不错。”他冷冷勾起唇角,看那男人的眼神,就似看一只卑微的蝼蚁:“现在你可以咬舌自尽了。”
男人双目暴突,恶狠狠咒骂:“容蓟,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容蓟面无表情,好似眼里再没有那个男人的存在,转身就出了房间。
苏墨钰跟在他身后,瞧着他的脸色,沉冷森然,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在她的印象中,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不由得松了口气。
真是奇怪,通常情况下,容蓟板起脸来的样子不是应该更可怕吗?她倒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更让自己安心。
“你认为如何?”走在前方的人蓦地停下脚步。
苏墨钰也跟着驻足,想了想,道:“很多疑点。”
他转过身:“哦?说说看。”
“宁王这个人,一向胆小怕事,就算对殿下心有不满,也绝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故而微臣猜测,此次盗走赈灾银的幕后主使,另有他人。”
他点点头,赞同道:“没错,宁王是什么样人孤最清楚,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赈灾银的主意。”
宁王好歹也是你的亲兄长,这么贬低他真的没问题吗?
苏墨钰沉吟了一下,又道,“或许,人在某些情况下,胆小之人也会变得疯狂。”
他神色一闪,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某人狗急跳墙,恶向胆边生?”
“这也只是微臣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她虽这么说,但容蓟心中,却已有了定论:“不,你说得对,有些人的确忍不住,想要铤而走险了。”
“殿下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他眼角微挑,有近乎于冷傲骄纵的意味:“胸有成竹不敢说,但孤自认为,了解大多数人的脾性,这便足够了。”
这么嚣张啊,苏墨钰也跟着挑了挑眼角:“殿下前段时日大规模查封赌坊,难不成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他脸上的冰雪冷澈似乎消融了一些:“呵,你猜到了……”
猜到有什么稀奇的吗?
“所以说,只要查出那些赌坊幕后真正的东家,也就找到此次偷盗赈灾银的幕后主使了。”
他不语,只看着她微勾唇角。
又来了又来了!
她现在最怕看到他这种表情,没得让她浑身冒汗,鸡皮疙瘩落满地。
“那个……殿下还有其他事吗?”她准备开溜。
容蓟的目光又深了些,唇角的弧度也跟着大了些:“让人把拧成螺旋状的手巾吞下去这种法子,你是从哪听来的?”
苏墨钰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笑了:“那是微臣瞎说的,哪能真把手巾吞进去,骗那家伙的。”
容蓟也是一怔,亏他刚才满脑子都在想,那么大的手巾,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人全部吞进肚子。
“调皮。”他抬手,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
苏墨钰捂着脑门,愤怒地盯着他。
这厮怎么把自己常用在竹青身上的伎俩给学去了?不但学去了,还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她这幅模样,他心情甚好,凑近了,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将手巾吞下肚子的疼痛程度排在第二,那排在第一的是什么?”
闻言,不由得瞥他一眼,这家伙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看在他这么求知若渴的份上,她就好心告诉他吧。
“是女人分娩的阵痛。”
第67章 咕噜咕噜
他又是一怔,这回连眼神里都写满了惊愕。
很奇怪吗?
难道他们这些男人,以为女人生个孩子,就跟吃了不干净的食物闹肚子一样轻松简单?
她可是亲眼目睹过孕妇分娩的过程,那一幕,她终身难忘。
自打那时候起,她就对结婚生子产生了阴影。
今世穿越成“男人”,倒是可以免去这一可怕历程,实在值得庆幸。
当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她也没期望容蓟能够理解,他是天之骄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后还将成为万万人之上,主宰万里江山,驰骋天下。
这样的人,注定不会以他人之喜为喜,他人之优为优。
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身为一名君主,责任重大,他的目光,不会为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而停留。
他要做的,是对全天下负责。
所以,她与他,注定不是一类人。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容蓟可以不做敌人,但永远也做不了朋友。
……
“怎么样?”苏墨钰坐在窗台边,外面不知何时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这个时节,京城应该已经落下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了吧。
干将隐在角落,似乎白日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灼伤:“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普通的安神香。”
“什么?”她一激动,差点从窗台上摔下来:“你确定认真仔细,一丝不苟地检查过?”
“主人放心,这个结果绝对不会有丝毫错误。”
苏墨钰自然是信任干将的,可那香炉里的香灰,若说没有一点问题,她是绝对不信的。
她虽不算十分了解容蓟,但也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性,从京城出发的那一天,他绝对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就是不知,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没。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一下!”苏墨钰扭头朝窗外看了眼,单手在窗台上一撑,翻身而下:“苏庆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举动?”
干将道:“他除了一直在找机会对付少主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苏墨钰冷笑:“可真是什么时候都闲不下来,对付我?真不知他那颗榆木脑袋在想什么。继续盯着,注意他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过,一旦发现,立了回禀我。”苏庆生是贤王的人,这一点她可是没有忘记。
苏庆生她可以无视,但贤王……
脑中不禁回想起初见贤王的一幕,那浅色双瞳看似温和清雅,实则凶险异常。
她能从那双眼中,看到杀戮,看到血腥,看到无穷无尽的恐怖深渊。
贤王可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离他远远的。
“嗯……还有……”苏墨钰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才道:“顺便也盯着太子,不用盯得太紧,只需要将他的反常行为告诉我就行了。”
“是。”
“嗯……”她看着干将,颀长的人影,挺拔如松,细腰窄臀,当杀手的,都有这么好的身材?尤其是那双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脑袋一抽筋,她说了句:“干将,你的手挺好看的,不适合杀人,适合抚琴弄花。”
黑色的影子似乎僵了一下,可惜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定非常的……精彩绝伦。
好了,不逗他了,怎么说人家也是杀手,她这么调戏,实在有些缺德。
挥挥手:“去吧,小心行事。”
黑影纵身一跃,转瞬就不见了踪迹。
重新坐回到窗台上,苏墨钰眼神沉幽。
怎么会呢?那包香灰竟然没有问题。
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容蓟手段老辣,就算做了什么,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查到丁点蛛丝马迹。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赈灾银被盗一事,就如同平淡路途上的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抛诸脑后。
两日后,赈灾队伍终于到达了东郡。
东郡位于大晋的最东边,三面环海,气候潮湿温热,疾病肆虐,灾难频发,经济也相对落后。
苏墨钰一下马车,就热得浑身冒汗,她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怒骂:“这东郡太守是****的吗?海难都发生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实质性的救援措施,当什么一方郡守,还是回家种红薯去吧!”
她在这边义愤填膺,容蓟也怒上心头。
从踏入东郡的地界开始,便处处可见人间惨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如今的东郡,便是诗句中的真实写照。
手下的官员早就去太守府递了牌子,且报了身份,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太守前来迎接。
苏墨钰火了,直接带着手下的一百多号人冲进了太守府。
进了太守府,看到眼前的景象,压在心底的怒火便再也忍不住了。
外面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海难摧毁了房屋,淹没了土地,他们无处可去,只能四处流浪。
可与外面的哀鸿遍野比起来,太守府内,竟是一派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太人,好喝吗?再喝一口嘛~”娇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