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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梳的整齐的发髻,也被她给挠乱了,几缕发丝垂在耳侧,看起来有些狼狈。
心里苦哈哈,不知不觉,走到了临时为容朝辟出的小院落。
她这才想起来,不光是容蓟那边有麻烦,容朝这边,也让人头疼不已。
搞不懂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你说你回不回家,跟老子有一毛线关系?
强行把自己托付给她?这叫什么?霸王硬上弓?
不愧是亲兄弟,做事的风格,都是这么的……别具一格。
她上辈子是欠了他们容家不成。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倒要看看,这个容朝在耍什么花样。
举步迈入院中,此时日光独好,依旧是一袭青衫布衣的男子,正坐在院中一颗光秃的老槐树下,手捧书卷,津津有味的读着。
原想叫他,但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书,竟然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
于是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
书籍上的字体有些小,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隐约看到一行字:“……王屋之山联水出焉,西北流,注于秦泽……”对于古文她不太了解,不过也能大概猜出,这是一本地理游记书。
没看出来,他竟然喜欢看这种类型的书。
锦绣山河,姹紫嫣红,大自然绝美的风光,的确充满了诱/惑力。
前世她也曾有过环游全世界的愿望,只可惜工作性质不允许,但这个愿望,却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反而越来越强烈。
这才察觉到身后有人,容朝回头看见她,愣了一下,欠身道:“原来是苏大人,在下失礼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苏墨钰索性走到他面前,指了指他手里的书:“在看什么呢?”
容朝将书籍封面翻过来:“随便看看,让大人见笑了。”
封皮上大大三个字——水经注。
果然是地理游记。
“大皇子也喜欢旅游?”
从她口中听到新鲜的名词,他也不惊讶:“我大晋朝风景独好,万里锦绣,我心甚是向往。”一边说着,一边以手轻抚手中书卷,眼中也流露出浓浓的憧憬。
苏墨钰走到他身边,一撩衣摆,直接在他身边的台阶坐下:“既然向往,为什么不去把愿望变为现实呢?”据她所知,古代的旅游成本,可比现代低多了。
他不语,只垂目抚着书卷封皮,炽烈的日光下,那单薄的身影,略显萧索。
见状,苏墨钰换了个话题,“大皇子这几日休息的可好?饭菜是否可口?若有不满意的地方直说就好,下官立刻命人改正。”
他抬起头来,口吻带着一丝焦躁:“不要叫我大皇子!”
苏墨钰顿了顿,而后笑着道:“那该唤您什么呢?”
“就叫名字好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别开目光:“我只是一介庶民而已,苏大人在我面前,不必自谦。”
苏墨钰笑了:“好,那我便以朋友的身份问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容朝合上书卷:“很好,叫大人费心了。”
“公子啊……”苏墨钰轻笑,口吻带着一丝挪揄,歪着脑袋看他:“既然是朋友的身份,那你怎么还称我为大人呢?”
容朝先是呆了一下,随即也笑开了,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他的面颊上,让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容更加暖融,似冬日里的一簇灼灼火光,“说的也是,认真算起来,我这辈子几乎从未结交过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
她笑意盈然:“那我可真是荣幸。”
“不。”他站起身,青衫下摆随风摇曳:“应该是我的荣幸。”
苏墨钰眨眼:“那就算是我们双方的荣幸吧。”
“以后别叫我大皇子,也别叫我公子,我比你年长,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就唤我一声容大哥吧。”
心里虽然觉得很别扭,但苏墨钰并未推辞:“好啊,容大哥。”
他脸上露出真挚的欢喜,“你比我小,我唤你钰弟如何?”
苏墨钰的笑僵住了。
钰弟……
玉帝……
呃,这个称呼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那个……还是不要了,听起来好奇怪。”
奇怪吗?
容朝试着念了两遍,不由得莞尔:“是挺奇怪的。”
就是嘛,要是每次都这么称呼她,她总有种自己是玉皇大帝的感觉。
“你若不介意,我……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名字就是被人叫的,像容蓟那样,总是被人殿下殿下的叫,时间长了,他自己都要忘了自己姓何名何了。
容朝第一次露出略有些腼腆的表情,轻声唤道:“墨钰。”
苏墨钰心底一颤,前世今生,还从未有人这样叫过自己。
短短两个字,却像在冰冷的心窖里,塞了一个小火炉,又酥又暖。
她也觉得有些郝然:“就……就这样吧,挺好的。”
喜欢这种感觉,像是相识了很久的友人,没有猜忌,没有伤害,没有利用,只有孤单寂寞时,彼此依偎的暖意。
眼前这个人,虽贵为皇室,但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温柔暖融,体贴细致,却能让和他相处人,感到轻松和惬意。
院落外的矮墙边,一身玄衣之人静默而立。
他墨眸黑沉,隐有落寞。
简简单单两个字,像一根细细的针,在心上轻轻扎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轻巧。
不疼,却难受得紧。
第74章 以后你跟孤睡一间房
结束了一天的繁重公务,晚饭匆匆吃了几口,苏墨钰就打算回房休息了。
推开房门,发现屋内竟然点着灯,灯影旁,换上一身靛蓝便服的人,长发披散,正坐在桌前悠闲地看着书。
今天是怎么了?世界读书日吗?怎么每个人都在读书。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容蓟这厮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殿下,这一次微臣很确定,您走错了房间。”她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他似是嫌她挡住了亮光,身子侧了侧,继续看书,“没走错。”
没走错?
这么笃定?
苏墨钰退回门口,又仔细看了几眼,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房间。
“错了,这是微臣的房间,殿下不信的话,可以出去看一眼。”
施舍般抬了抬眼,“孤说没错就没错。”
这什么人啊,忒不讲理了。
“那微臣去睡殿下的房间。”要换房子?她巴不得呢。
“你睡不了。”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
“为什么?”停下脚步。
“因为孤的房间已经让给别人住了。”他头也不抬,冲她招手:“钰儿,过来,以后你就跟孤睡一间房。”
噗!
这句话有两个槽点,第一,他对自己的称呼好像有点不对;第二,谁要跟你睡一间房,坚决不干!
“殿下/身娇体贵,怎能和微臣这等粗人挤在一间房里。”
他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放下书,加重语气:“钰儿,你是成心要惹孤生气吗?”
我的爷诶,您能不这么肉麻吗?
她觉得有必要纠正,“殿下,您还是直呼微臣的名讳比较好。”
“为什么?”
为什么?他竟然问为什么?
“因为……在家里,只有长辈才这么唤微臣。”
“长者为尊,你父亲可以这般唤你,为何孤就不行?”
当然不行!
她绞尽脑汁,实在不知该怎么反驳容蓟的话,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见无赖更是说不清!
重新拿起书,撇几眼书卷,再瞅几眼苏墨钰,容蓟不急不暖道:“反正都是男人,睡一间屋子有何不妥?钰儿,你还害怕什么?”
她害怕,她当然害怕!
可害怕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认命地走回去,一眼看到容蓟手上书卷的封皮。
“品花宝鉴?”她差点咬到舌头:“你、你竟然看爱情小说?”
天呐,这世界玄幻了吧!
容蓟看爱情小说,这简直比天塌了还要恐怖。
容蓟扬了杨眉,一副我就看了你能怎样的表情,“你也想看?”
她摆手:“不,不想看。”
“这里面的故事不错,有空你可以看一下。”他笑着放下书,站起身,张开双臂:“时辰不早了,宽衣吧。”
她上上下下盯着他瞧了好几圈,一副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容蓟蹙眉:“怎么回事?孤让你宽衣没听到吗?”
靠!你丫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事实证明,完全可以!
“钰儿,一会儿你睡里面,孤睡惯了大床,生怕一不小心,晚上把你踹下榻去。”
什么?同住一间屋子不说,还要一起睡?
苏墨钰再也保持不了淡定,冲他吼道:“男男授受不亲,万一微臣是断袖,把您给侵犯了怎么办?微臣很喜欢自己的脑袋,还不想让它跟身体分离。”
“无妨,孤免你一死。”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丫会不会反悔!
不对不对,现在根本不是考虑他会不会反悔的时候,而是要考虑该怎样才能让他打消两人同榻而眠的决定。
“钰儿,还不快动手?”胳膊都伸累了。
苏墨钰快疯了,她真想掰开容蓟的脑袋看看,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殿下不是有带侍人来吗?让他们来伺候您不就行了。”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清楚,自己今天要是不给他宽衣,这厮能跟她耗到天亮。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左右这里也不是东宫。”
她手指灵活,抽开腰带,很快就剥下了他的外衣。
他垂目看她,他一生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情,但也自认为取向正常,长得再好看的男人,他也没兴趣。
可眼前的少年不一样,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牵动着自己的心。
他想要他为自己笑,为自己哭,为自己难过伤心,为自己欢喜雀跃。
真是疯了吧?
也许真的疯了呢,要不然,看着晕黄光线下,那精致如玉的脸孔,以及从他发上传来的淡淡清香,怎会生出想要勾起他的下巴,吻上那嫣红如樱唇瓣的冲动。
莫名觉得燥热,他扯了一把自己的领口,露出半抹性感锁骨。
苏墨钰手一颤,差些把裤带也给他扯下来。
食色性也,谁说只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美男惑人,淑女也同样好逑。
因为是散着发,在替他宽衣的过程中,那一头保养得当的黑亮发丝,时不时滑到她的眼前,刚好落在她的脖颈上,又痒又麻。
伸手去抓,结果连着自己的一起抓到,几根发丝被揪下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只见他伸出手来,拢了一下她散落在耳侧的发丝。
才想起来,自己把发髻挠得一团乱,还没来得及重新梳理。
正在解中衣的手蓦地一顿,脸上涌起一股热流。
要命了!
自己虽然是假男人,但好歹有个男人的身份,可容蓟是真男人,她这颗女儿心到底要怎样才能保持冷静。
放下手,后撤一步:“晚上冷,多穿一点睡觉比较好。”
低头看着自己脱了一半的衣裳,容蓟哭笑不得:“钰儿,你这侍人当的可真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