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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们丢盔卸甲,抱头鼠窜,哪里还敢有人上前挑战。
冷飕飕地刮过一股凉风,苏墨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上次在阎烈洲全力的攻势下,自己还能活着,简直可以说是一大奇迹了。
见人都跑得差不多了,苏墨钰这才站出来,豪气冲天地一声吼:“金富贵,给爷滚出来!”
没人应她,只有一个倒塌的桌子后,露出一截金灿灿的衣角。
苏墨钰狞笑着走过去,狠狠踹了脚桌子:“躲?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爷的钱可不是想欠就能欠的!”
“小公子饶命,小公子饶命!”抱着头,肥头大耳的男人从桌子后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一个劲冲苏墨钰磕头。
苏墨钰一脚踹他肩上,男人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下:“饶命可以,把钱还来!按照利滚利来算,你一共欠了我十四天,连本带息一起给爷还回来!”
金富贵连忙指示手下把银子拿来:“这一共是一百八十两,请小公子收下。”
苏墨钰从他手里取过钱袋,掂了掂,又打开数了一下:“你看你,早点还钱不就好了,和气才能生财嘛,你说对不对呢?金老板?”
金富贵点头如捣蒜:“是,是,小公子说得对。”妈蛋!他是瞎了狗眼才招惹这么一尊大佛,本以为自己就够混蛋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无耻,更混蛋的家伙。
将银子揣好,苏墨钰冲阎烈洲招手:“走了走了,这地方又脏又臭,我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两人离开后,金富贵才从地上爬起来,额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滴在地上。
看了眼被拆下来的门板,那门可是用精铁所致,坚固无比,刚才那红发男子竟能徒手将其拆下,这力量,着实可怕。
“那个金富贵到底欠了你多少钱?”离开赌坊后,阎烈洲忍不住问。
“一百两。”对于富贵之家的公子哥,一百两其实算不得什么,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光是在外吃顿饭,就得花掉五六百两。
阎烈洲顿时皱起眉:“只是一百两而已,又何必计较?”
是,一百两而已,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但——
“一文钱也是钱,不管多少,谁都别想欠我的!”
阎烈洲嘴角抽了抽,似乎觉得她这种想法有些太霸道了。
即将离开金富贵的地盘前,阎烈洲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几眼:“这个金富贵,横行霸世,欺辱弱小,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应告知京兆尹,将其捉拿治罪。”
苏墨钰满不在乎:“你知道京城有多少个金富贵吗?”
他不解:“何意?”
“你捉拿一个金富贵,还有千千万万个金富贵,你捉拿的过来吗?再者,金富贵伏法了,你能保证,不会有人比他更无耻,更猖狂,更心狠?”她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这种事,适应适应就好了,再干净的泉水,也会有污渍的存在,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
听了她的话,他有些沉郁:“这世上之人,怕是都跟你一样做想。”他愤然甩袖,“迂腐文人,当真不可理喻。”
啊呀呀,这家伙一天不跟自己作对就不舒服是不?
“你们武将不是更幼稚?以为看上去坏的,就一定是坏的,凭着一厢情愿去改变世界,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翻了个白眼,不给他插话的机会,继续怼他:“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听过没有?你觉得对于温顺无害的牛羊来说,捕食它们的虎狼便是邪恶的,这样你就能随意将所有的虎狼都消灭吗?没有了虎狼作为天敌,牛羊便会变得懒惰,变得不知进取,然后就会慢慢消亡,你这不是善良,而是无知,是愚昧!“
“你……”论打嘴炮,阎烈洲根本不是苏墨钰的对手。
“你不是要学兵法吗?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你若不明白,回去好好想想。”
本来只是敷衍他,没想到他真的低下头,认认真真思索起来。
没有跟阎烈洲打交道前,觉得这人一身铁血,冷酷狂暴,但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这货特么的就是一根筋,傻里傻气,甚至有点呆萌。
“对了,除夕夜那个行凶的刺客,到底什么来头?”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阎烈洲闻言抬头:“那人嘴硬得很,问不出任何消息,不过,他倒是提到了你。”
“提到我?”她想不通:“提我做什么?”
阎烈洲表情古怪,“他说,你夺走了他们最宝贵的一样东西,总有一天,他们会讨回来。”
最宝贵的一样东西?
苏墨钰冥思苦想,除了容蓟,原主难道还招惹过别的人?
第111章 没有人不累
“他还说什么了?”
“没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自尽了。”
“啊?”这年头的人,一言不合就玩自尽,真以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的伤怎样了?”阎烈洲难得有关心别人的时候。
苏墨钰撸起袖口:“伤口已经快愈合了。”
虽然伤口愈合了,却是留下了疤痕,浅浅一道粉红,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肘。
日光下,一截小臂洁白晶莹,衬着翠绿的衣衫,不禁令人想起春日新雪,翠竹清泉。
他目光窒了窒,活了二十几年,见的都是些粗鄙汉子,军队里连个姑娘都没有,他不知姑娘家的手臂到底是什么模样,却隐隐觉得,就是眼前所见的样子。
纯净,温软,如玉如虹,惑人心魄。
“你怎么这么瘦?”莫名其妙地一句话,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苏墨钰怔了怔,随即笑道:“你羡慕?羡慕就羡慕呗,我又不会笑话你。”说着,放下袖口,遮住伤疤。
她倒是不在乎自己身上留疤,只是白璧微瑕,看着总有些难受。
“你还真像个小姑娘。”阎烈洲绷着脸道。
苏墨钰嘻嘻一笑,不置可否。
长年累月的军旅生涯,让阎烈洲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军人的刚毅,京都繁华悠闲、风/流雅致的生活,已经不属于他。
别说他看苏墨钰像个姑娘,就是看其他高门之家的公子哥,也像个姑娘。
“作为你教我兵法的报答,我教你武术吧,不但可强身健体,还能用来护身。”他突地提议。
武术?本想拒绝的,但这个条件的诱/惑实在太大。
强身健体倒是次要,能用来保护自己,这才是最关键的。
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成交!”
……
“少爷,你干嘛呢?”
晚上,苏墨钰闲来无事,照着阎烈洲今天教的一招比划起来。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具有观赏性,但实用性非常强。
在战场上,拼的就是命,必须一招制敌。
出腿,扫拳,侧翻,锁喉。
一套连贯下来,招招毙命。
她很满意,拿起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练好功夫,你家少爷今后就无敌了,小竹青,赶紧崇拜崇拜我,等我以后成了武林高手,你就没这个机会了。”她一边笑,一边走进房间,打算捉弄一下竹青。
可刚一踏进门槛,就见竹青趴倒在桌子上,看上去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抓藏在门后的匕首。
“钰儿,你就是这么欢迎孤的?”
她抓匕首的动作一顿,左右看看,飞快进屋,关上门扉。
“您怎么来了?”太子驾临,竟然没有人通报。
“太师府的墙又不高,孤自然想来就来。”
她哭笑不得,敢情太子殿下不是从正门进来的,而是翻墙而入。
“有事么?”她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练了好半天的功夫,嗓子渴的都要冒烟了。
他扣住她去端杯子的手:“你今天一天都和阎烈洲在一起?”
“不是一天,是半天。”她皱眉,这家伙是想渴死她不成。
“离他远点!”他神色一沉。
“我也想,但那家伙太烦人了,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她这么说,他脸色好了些:“有孤护着你,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她掰开他手,硬是抢回了自己的水杯:“就阎烈洲那头脑简单的傻大个,我怎么会怕他。”
说着,竟笑了起来。
傻大个,确实挺配阎烈洲的。
容蓟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你可别忘了,他是阎家的人。”
“我知道啊。”灌下好大一口水,她以手背擦拭沾了水渍的唇角:“他不但是阎家的人,还是您的大舅子呢。”
“钰儿,你在吃醋。”
“我不吃醋,我只吃酱油。”
“你就是在吃醋。”他看着她,企图从她眼里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行,您要是愿意这么想,那便这么想吧。”
他有些失望:“如果你是女子,孤便立刻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妻……”见她面色不郁,又改口道:“如果你愿意,孤不介意做开国以来,第一个娶男人为太子妃的储君。”
她扯着嘴角干笑:“别,我就想做个简简单单的人,不想名留青史。”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容蓟叹息:“孤真是拿你没辙了。”
“太子殿下今天来当梁上君子,不会只是为了试探微臣的态度吧?”
他上下打量她:“听闻你今日晋升兵部侍郎,孤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今日早朝,你做什么去了?”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
他却歪着头,好似看窗外风景,不回答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怆然一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拧眉:“什么意思?故意吊我胃口。”
“你……”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踟蹰挣扎过,看着她,好半天才低声开口:“在你心中,什么是恶,什么是善?”
愣住,这个问题有点深奥啊。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只有老天爷,才有资格去评判,我只是一介凡人,有心也无力。”
“是吗。”他移开视线,孤单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看上去有些寂寥:“孤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但在这之前,孤必须要先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打入最绝望的深渊。”
今天的他有古怪,苏墨钰觉得杯子里的水都开始有些发苦:“你到底怎么了?”
他忽的倾身,将她用力拥入怀中。
苏墨钰下意识便要推他,却感觉脖颈处一阵湿润,同时耳边传来他悲戚沉痛的声音:“我真的好累,好累,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一怔,伸出去的手,鬼使神差地改推为抱:“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人只要活在世上,就没有不累的,至少,你还有希望,还有可追寻的东西,比起那些失去一切的人,你岂非很幸运。”
这句话是对他说,同时也对自己说。
他无言,只紧紧拥着她,像个无助的孩子。
第112章 值得尊敬
一品居。
三楼的某个豪华隔间。
苏墨钰一边品茶,一边倚窗眺望。
多亏了容朝的生意头脑,以及若白的丰富经验,短短几日,就将一品居经营得红红火火。
当然,也少不了她从前世学来的包装神技。
她把自己手下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