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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彧扫了众将一眼,一脸怒意:“我方军营又被穆军偷袭,尔等竟分不清敌我,互相缠斗!方将军背后受箭,放箭之人却是卫军!”
卫彧说话间一掌拍向面前长案,几案应声而断。两旁大将皆垂头不语。卫彧又是呵斥:“沙场之上切忌骄躁,更不可因一时胜利冲昏了头脑,洋洋得意!尔等若不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戒骄戒躁,奋力迎敌,便趁早领了军法,休得说是我卫彧之将!”
众人应“是”。卫彧又吩咐:“连日里突袭我军的只怕不是穆军。吴将军立即派探子去打探对方是什么人!余下众将再分区域隐军驻守。敌军既喜声东击西,游而击之,我们在未摸清对方状况之前便也以暗制暗!”
众将领命退下。风扬这才蹙眉道:“看来是天都派来的军队。”
卫彧却是疑惑:“穆国传至天都的书信皆被我们截下。此处离天都千里,天都是如何得知的?即使有天都的探子,也不会在我们眼皮底下行动,而我们却毫无知觉。更何况,天都的军队,除却谢琰麾下再无如此快速、勇猛的将士。即使现下天都得了消息,遣兵来此,也不会如此快。莫非是谢琰舍北疆,一日千里到了穆国?”
风扬摇头:“谢琰与北狄对抗四年,未能将北狄尽除,绝不可能回军。”他思忖一番,不太确定道:“或许是谢弘……”
只是谢弘从未带过兵,不会有这样的军队及魄力。卫彧站起身来,沉吟道:“无论是谁,都休想在我手下活命!若是谢弘,或许更好,照样格杀勿论!”
另一边,天都军营之中,谢弘玄甲在身,收到自卫军传来的信报,不禁一笑。一面吩咐数十名士兵穿戴卫、楚、宣三国服饰,扰乱卫彧视线,一面下令改声东击西为集中力量攻打一处,最后又派了几名着卫军甲衣的士兵潜入卫军军营。
一切吩咐妥当后,谢弘拿起卫国地图一看,心中哼道:一年时间,卫国由西向东悄然扩了五百里。被侵占的国家却未吭声。好一个卫国!好一个卫彧!还想娶珺儿以要挟天都,算盘倒是打得哗哗响!杀一儆百便从你卫国开刀!
军医徐臻进到帐中,对谢弘一礼,恭敬言道:“二殿下让属下看看箭伤吧。”
与卫军对阵时,卫军乱箭齐放,谢弘左手臂受了敌军一箭,却毫无在意地折断箭羽,与卫军继续作战。回到营中又与众将商议战事,现下才得空。谢弘看了徐臻一眼,点了点头。
徐臻拔箭欲用麻沸散,谢弘道:“直接拔吧。”
徐臻皱眉:“二殿下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住?”
谢弘肃然道:“七尺男儿,这点疼痛都受不住,能有何用?”
徐臻只得遵命。只在拔箭时小心翼翼,时不时地抬头看谢弘一眼,未见谢弘有丝毫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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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军大营中,风扬亦向卫彧递出一封密报。卫彧快速扫完信报,沉声道:“天军果真只有几千人马?”
风扬点头:“若是十几万大军,绝不可能不声不响的令我们毫无所觉,更不可能来得如此迅疾。”
卫彧亦赞同,又道:“若能找到他们的驻扎之地,凭我卫军多年训练有素,全歼也不是问题。”
风扬却摇头:“既然天军只数千人,我们不宜同他们纠缠下去,直接进军穆都城更好。只余一万军力与天军纠缠,一万对几千人,即使不胜,也会拖延天军速度。我们剩下的九万将士,直取穆都轻而易举。”
卫彧思忖半晌,点了点头,当即下令今夜三更调军,直取穆都。
卫彧调兵遣将时,风扬一直站在旁边。待一切妥当,他拍了拍长衫,对卫彧笑道:“太子与李灵真是伉俪情深。令我羡慕。”
卫彧回视风扬,笑眼微眯:“听说天都的珺玉公主绝代佳丽,你,不也想娶她么?”
风扬垂了头,掸了掸衣襟:“太子早有太子妃,我娶了珺玉公主也是助你。”
卫彧离了风扬,回座在军营正中,轻声道:“待打了胜仗,我陪你喝一场!”
风扬转身即要出帐:“不要再醉倒在我怀中,惹人误会!”
卫彧抛出长案上的木砚,木砚正好击中风扬右腿,笑声随之传出:“走什么?还要再商量进军穆都的事宜。”
风扬却不理,继续迈步出了帐。那些事,卫彧心中应有了计较,无需他再相助。
谢弘的营帐内,火把忽明忽暗。长案上摆放着一张地图,谢弘埋头,手指在地图上圈圈点点。那日,他下令改游击为集中力量攻打一处,战果明显。而卫彧改明枪为暗箭,几处藏军未及时通气,谢弘已快军除了卫军两处据点。
如今再看地图,卫军可以隐匿的藏身之所还有四处,分别是穆都城外东、北两向的山坳、水渠、树林、沼泽之地。
谢弘直起腰来,沉思着卫彧在几处场地的布置。一名侍卫进帐,递过一封密报。是化为卫军的天军传来的。谢弘看过之后,点了点头。果不出他所料,卫彧在那四处驻了四支大军。他的三千精兵伤亡极少,以出奇制胜,而卫彧十万大军,一时全然歼灭,极难。
更何况,天军再如何快速、勇猛,暴露目标后也是寡不敌众。于天军而言,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只是,如何才能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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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知晓卫、穆两国战事的偃珺迟不用想便知谢弘为何失踪。他从未上过战场,即使她知晓他本事不小,也难免有些担心。探索医术之余,她开始看一些前人征战的故事。
那些金戈铁马,气荡山河,于她而言是如此遥远,现下却又似近在咫尺。书中的故事,让她的双眼有些湿润。她这是在替古人担忧,还是什么?将书合上,置于一旁,深吸一口气。
怎得万古流芳名?寂寞英雄美人魂……
承光殿前,月白衫袍,长身玉立的人双眼含笑,轻言细语,转瞬间又是一身玄色盔甲,一脸凛然。脑海里的人影让偃珺迟有些发愣。那一句“寂寞英雄美人魂”一直萦绕在她耳畔,让她有些无措。
未几,谢玄差人来传偃珺迟。到了正阳宫,她一如既往的行礼。跪拜在地,良久却没听到谢玄让她起身的声音。她忍耐了片刻后,直接抬起头去,却见谢玄的脸色有些异常,手上握着一张纸,双眼有些探究地盯着她。
偃珺迟有些疑惑,不知他是在为卫国之事担忧,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谢玄不开口,她自然也不说什么。
良久,压抑的正阳宫终于被谢玄的声音打破,话语出口,却让气氛愈加凝重。只听谢玄有些严厉地道:“朕记得你的字都是弘儿教的。那么,这是你所写的还是弘儿写的?”
偃珺迟接过谢玄手上的纸一看,心中一诧。那纸上写着“皇兄之疾,珺儿还须用心”,出自谢弘的口吻。那字迹与谢弘的极为相似,却有不同,正似她所写的。而她根本就没写过这样的东西。看了谢玄一眼,她直言:“不是二哥所写,也并非珺迟所写。”
谢玄点头,脸色已恢复如常。他点了点头,道:“无论如何,太子自有御医照料。你身为公主,本不该学那些东西。下去吧。”
偃珺迟本想辩驳怕是谢玄误会什么了,见谢玄又摆了摆手,于是只得退下。
“莫不是大哥那里出了什么事?”偃珺迟心中一时有些疑惑,“而这与二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姜宸一如既往的寻了理由来了承光殿。他送了楚国的酒来,说是楚国酒中上品,当世佳酿。偃珺迟意外的没有推迟。
姜宸亲自斟了酒,递给偃珺迟。偃珺迟谢过后一饮而尽。姜宸有些惊讶,不过没说什么,又斟了一杯。偃珺迟笑眼弯弯,看着姜宸道:“这酒果然好喝呢,比我喝过的那些还要辛辣。”
“嗯,此酒名为‘烈泉’,其水取自地底深泉,十年一酿,实为烈酒。”
偃珺迟又一口饮完,喉咙被烧的“嘶嘶”了几声。姜宸在一旁笑道:“慢些喝”。偃珺迟却突然发问:“姜宸,你到天都来是为了什么?”谢玄手上那张纸怕是与面前之人脱不开干系。
姜宸一愣,看着面前的少女绝丽无双,似醉非醉,迷迷蒙蒙的眼神却又清醒慧敏……世上有这样的女子,但凡是男子,都会为之着迷的吧?
是时寒风呼啸,飘雪漫天。他看着那女子,有些熟悉,他兀自一笑:美丽的女子,谁不有些熟悉?他轻声道:“公主似乎对姜某总有些偏见?公主倾城,姜某倾心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
作者有话要说:
偃珺迟对他的话似乎并无意外,在无可奉告之下,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姜氏在楚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敢违之,虽无王侯之称,却享王侯之礼。楚国能雄踞一方也因有姜氏。不用动心思也知姜氏要的是什么。偃珺迟笑了笑,她倒是多此一问了。
姜宸见她不以为意地笑着,心知她是不会信的。或许……连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呵呵,他亦笑了。只是能在如此风花雪夜之时,与佳人把酒对饮,说到底,人间又能有几回?他不是不知情趣之人。对着佳人扬了扬手中酒樽,眉梢轻扬,一饮而尽,声音浸了一分酒色,染了几分蛊惑。“公主笑起来……很美。”见少女笑得愈发灿烂,他又补一句“这是真话。”
偃珺迟笑眯了眼,再接下去那就糊涂了。她便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饮酒,听着他一番颂扬之词,因烈酒灼喉,便只偶尔再饮一口。
到最后,姜宸也不再说话了,一手执着樽杯,一手放在桌上,就望着面前的女子。女子一时与他对视,一时望着窗外,一时笑,一时沉思……明明巧笑倩兮,却又异常沉静。十四岁而已,心里能装下什么?他不知自己是疑惑了还是怎么了。
宫灯在风雪之夜里明明暗暗的,恍恍惚惚间隐匿了多少不为人知、无法探究的事。
偃珺迟揉了揉额头,然后伸了伸懒腰,道:“姜宸,本公主要歇息了。”王皇后怎么就没见着姜宸来承光殿呢?她兀自笑了,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姜宸看了看天色,起身要扶偃珺迟,偃珺迟摆了摆手,他也不坚持,说了声“告辞”便离去了。
偃珺迟看着那人背影,道:“姜宸,你可以利用任何人。”除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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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都城外也下起了大雪。营帐上覆满了白雪,一朵一朵的似雪伞,极美,却又充斥着萧瑟肃杀之气。
那三千精兵可是谢玄从天都南、北两军中亲自挑选调剂给谢弘的。整个天朝,属于天都的军队着实不多。四皇子谢琰远在北疆,部下三万之军不计,天都南军、北军一共也只三万。而即使是南北三万军中最精锐之师要一日之内迈过千里雪路,还要保持战斗之力也着实不易。
谢弘正站在军营之外,望着漫天之雪,想着卫国选在寒冬攻打穆国,其实力可见一斑。趁雪攻取,无论于哪一方都不是省力的事。卫国如此急于求成,称霸之心不言而喻。
昨夜谢弘派人给穆都去了信,现已有了回音。谢弘命人牵了马来,再令全军集结,一声令下,冲锋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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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刮过穆都城外山水树丛,寂静的夜隐匿着偌大的力量。三更刚至,一轮风过,又是一轮,四处锣鼓顿鸣,冲锋喊杀声响彻寒夜。
卫彧箭步冲出营帐,大声问向已站在外面的风扬:“怎么回事?”
风扬蹙眉:“‘穆军’自四面八方突袭,今夜的计划得取消了。”
卫军将士已整军待发。
卫彧立时下令:“全力以赴敌军偷袭,斩得对方头颅者,赏!”
话音未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