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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军将士已整军待发。
卫彧立时下令:“全力以赴敌军偷袭,斩得对方头颅者,赏!”
话音未毕,他已提枪跨马,与手下将领同时出击,嘴上再令:“风扬留守在此!”
而天军在一刻钟之内突袭了卫军两处阵地。卫军刚欲还击,天军已停了下来,卫军另两处又遭袭击。如此循环交错,一方停歇,另处战事又起。
卫彧双目瞳孔紧缩,哼道:“到底是只有几千人还是大军已至?”
若只几千人,谢弘怕是一人调头几处攻打,卫军若能坚持,谢弘纵有三头六臂,久而久之,占下风的自然是天军。若不只几千人,卫军出师遇阻,再欲重整,只怕不易。
而谢弘冲锋在前,领着穿穆国甲衣的天军与卫军来回打了三次。卫军一松一紧已然匮乏,恰好天军停了许久不攻,原想四不过三,卫军心神稍松。便在刚一松神,天军“从天而降”,未及卫军缓过神来,连斩两名将领。卫军溃不成军。
卫彧虽领了军,却未曾碰到天军,摸不出对方在哪里。他恨声下令留在一处,守株待兔,却等来了密报:“穆国都城派出十万军队,正朝我方开进!”
卫彧暗骂,果不其然,先前是谢弘的诡计。如今,大军与数千名天军纠缠,已然疲乏。先不说穆国哪里来的十万军力,只是要交战下去,卫军怕是一时难以招架。然而,现下已无别的法子,要他狼狈退兵,绝无可能!
卫彧跨坐在马背上,目光扫向疲乏的将士,策马在前,朝三军将士道:“本太子与你们同生共死!敌军的枪穿破本太子的胸膛才能到达你们的脊背!”
他话音未毕,一支利箭射来,其速迅疾,卫彧未及躲闪,箭欲穿堂而出。他看向射箭之人,那人一身玄甲跨坐在马背之上,透着凌厉之气,只是那人戴着甲具,瞧不见面貌。卫彧亦未及言语,只听一声闷哼,一人倒在了他的马上。
卫彧低头一看,正是风扬。他捞过他,下马将他放在地上,又飞身上马,大喝一声,举剑朝对方冲杀而去。
谢弘此番戴了面具,一旁有侍卫提醒:“卫彧武艺高强,殿下小心!”
谢弘未应,已提剑迎出去。
狂风乱卷,山树大颤,厮杀之声连绵不断。
卫彧全力出击,谢弘亦不懈怠,以剑相迎。两剑相碰,剑光凛冽。卫彧喝声不断,谢弘从容应对。
刺、扫,卫彧招招狠毒。闪、避,谢弘游刃有余。
只听卫彧再喝一声,勒紧缰绳,一剑刺向谢弘胸膛。谢弘飞身离马,腾空跃出数尺,又虚晃几招。卫彧未能找准方向,横扫一剑。谢弘脚踩卫彧剑尖,借力又是一跃,举剑俯冲而下。卫彧忙夹了马腹,后退数步。谢弘落在马上,看向卫彧。
一名卫军到了卫彧跟前,喘着气禀报:“风小侯爷快不行了!”
卫彧眉头深锁,看向那甲衣甲面之人,未犹豫,又朝那人攻去。
便在此时,阵阵铁蹄之声传来,以声音便可断定,军力大约十万,距离只一里有余。
谢弘见卫彧还不肯退,大手一挥,穆衣天军瞬时消失。卫彧勇猛未消,命将士奋力追去。
片刻之后,穆国大军至,卫军与真正的穆军交锋一个时辰,不分上下。
此时,天色微明。谢弘领天军在一山头观战。卫军已然困乏,穆军却不能战胜卫军,卫国不知藏了多少年的心思,调出一支这样的军队来,那卫彧倒真可称得上是良将。他与卫彧交手,试探他的真正实力,卫,若不除,不消两年,天朝会是另一番局面。
山下,卫、穆两军纠缠不休。若再持续下去,穆军也不会捞得半点好处。谢弘再观片刻,待两军疲累不堪,一声令下:“随我来!”
数千名军士换了天军服饰,跟在谢弘身后,若飓风扫去,顿时到了离卫、穆两军更近的一处高地。
天色初明,谢弘着了月白长衫,玄色披风,淡淡清辉下,谢弘肃然沉吟:“天子诏令到!”
天子令,诸侯、臣子、百姓须叩拜聆听。
卫、穆两军再过几招,打斗之声渐渐停歇,直至一声断喝“卫彧、子彦听旨”,卫彧及穆军一魁梧将领同时抬手,麾下将士立时停战。
卫彧与子彦下马,卸了兵器,垂首跪拜。
谢弘声如洪钟,威严四射:“天朝天子承天之德统招四方,历时八百年,未有逆天者。十二诸侯,实为一家,口角之争,不伤大雅。兵戎相见,家人受难,悲哉!哀哉!责卫国太子卫彧、穆国王子子彦忘德妄行,即日起各自回家闭门一日三省,三月方止!”
诏令仁慈、宽厚,同时亦不掩天子威仪。天子,上天之子,违天子令者实乃违天之行,天理、世人不容。卫彧起兵实因与穆国口角之争,不该兵戎相见,让天下一家的亲人都受战乱之苦。诏令却又只令两国立时休兵,思过省德,可谓宽仁。
卫国早已不把天子令放在眼里。因此,天都对卫国也有数年未下天子诏令了。如今,天子令又现,卫虽有力反抗,却也不可全然不顾,受柄于天下臣民。
卫彧抬眼,谢弘一身白衣,玄色披风随风而扬,高高在上,威严正气,一如才将那甲衣甲面之人。他目光如炬:谢弘?本太子记下了!
谢弘昂首,以目相迎,后又扫视俯身跪拜之人,凛然再道:“卫彧、子彦,还不撤军!”
违天者,世人可讨之,诸侯可伐之!
半晌静谧,卫、穆两军似要再起争端,卫彧、子彦埋首,大声应道:“遵旨!”
卫彧大军快速撤退,子彦到了谢弘跟前,行跪拜之礼:“微臣子彦参见二殿下。穆都谢二殿下出手相救!”
谢弘点头,命子彦起身。子彦邀谢弘穆都一叙。谢弘命手下将士就地整顿,让子彦引路在前,自己一人一骑朝穆都而去。
子彦敦厚笑道:“二殿下不必将军队全都留下。”
谢弘虽只领了三千人马,然而能与十万卫军纠缠数日,无论是哪一个国家都不愿这样的军队进入一国之心的。
谢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隐迹
捷报传入天都,传到天下各诸侯耳中。卫国先是欲娶珺玉公主而失了城池,后又攻取穆国被三千天军挫败……各方诸侯都感叹:天朝仍是八百年前统一天下的天朝,有一日千里的军队,智勇双全的统帅,承天之德的天朝皇子。或许,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哪一国敢轻易挑起事端了。天都之威尚存,侯国,仍只是侯国!
谢弘单骑,身边无一护卫,与子彦及十万大军朝穆都城门而去。待到城门,却见大门紧闭,城门上站满了甲士。子彦不禁皱眉,不知城中出了什么事。朝守门的士兵喊道:“本太子回城,还不快开门!”
城门上一名士兵探头看了看城下大军,朝子彦道:“卫军侵犯穆国,二王子严令将士们守城,不可放敌军进城!”
卫军已败,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子彦一听便怒了,指着众将士,哼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敌军么?”
那人又道:“二王子还令不许放一个奸细入城。”
听此话之意,他们都是奸细了!子彦心头大火,朝那人道:“你去向大王通报!本太子就不信邪了!”
那人却拱手,道:“我去禀报二王子!”
见那人转身离去,大军窃窃私语,子彦心头的气更大。他朝谢弘行礼,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请二殿下恕罪。”
谢弘看了一眼大军,对子彦道:“子彦,你的军队还是停在城外的好。”
子彦没想到以往无所事事的弟弟竟也藏了这样的心思。他点了点头,命大军退出十里,再派人去城中通报。
是夜,谢弘看着军营里熊熊燃烧的火把,想着这穆王不论功行赏,还以功为恶,怕是老得糊涂,快一命归西了才怀疑起自己的儿子,听信身边人的谣言。不过,君位,能者居之。他倒不偏向哪一人。这天朝要繁华,每一寸土地都不能交由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打理。
谢弘唤来了子彦,问那十万大军都是怎样凑齐的。凭小小穆国,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国力,不然,也不会被卫军步步紧逼至都城门口了。一提及此事,子彦眼神一亮,道:“二殿下来信要我在三日之内调出十万大军。即使没有十万,也得拿出十万大军的气势来。而要拿出十万大军的气势,我是不得其法。最后也只得向邻国借军了。而要借,自然就借了真正的十万了。”
“哦?你都向几个国家借了?”
“三国。”
“他们凭什么借给你?不怕得罪了卫国?”
子彦有些怅然地道:“只因那三国的公主对我……”
谢弘了然。而子彦能获得三国公主的倾心,也该是有些本事的。他哈哈笑道:“看来胜仗之后还有三喜临门?呵呵,可喜可贺。”
子彦谢过,却忧心眼前之事。
谢弘自然知道,他笑道:“你那二弟想趁此使手段自己坐上太子之位。不过,他太过急于求成了。卫国此番虽撤军,但不是真败。失了颜面的卫国对穆国自然是恨之入骨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派些个士兵来穆国。而子彦你有能力从他国借兵,更有能力征战沙场,穆王怕是一时糊涂,听信了你二弟的话,不肖几日,穆王也会想明白的。更何况,你不在了,那三国的公主莫非不找穆国寻事?”
子彦一听也知其中的道理。怪自己一时气愤竟忘了。他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二殿下屈居于此,实在是穆国的罪过。”
谢弘还没有说完的便是有天朝的二皇子在此,穆王更不会冒一个犯上的罪名。他挥手打断他的话,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了不得的事?穆王怕不知我确在军中,不知者不罪!”
子彦心知谢弘不会计较这些,对谢弘的气魄颇为赞赏,心中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谢弘呵呵笑道:“子彦,喝一杯否?”
是时飞花如絮,推杯换盏,只为人生得意时,便饮一回,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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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光殿,偃珺迟正吃着点心。谢胤快跑了进来,嘴里直叫:“珺迟!珺迟!”
偃珺迟睨他一眼,慢悠悠问:“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谢胤气喘吁吁地道:“大皇兄快不行了!”
不行了?那日谢玄诏她去后,她问姜宸未果,便亲自去看了谢馻一回,未见有异的。这才过几日,怎么就不行了?偃珺迟立即站起身来,急忙朝正和殿奔去。
正和殿外,人来人往一如往常,正和殿内跪着几名宫女,慌忙不知所措。谢馻面色惨白,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偃珺迟立即上前为他把脉。脉象衰弱,断断续续,正是命不久矣之象。她心中一凉,对跪地的宫女吩咐道:“去将御医们都宣来!”
跪倒在地的宫女赶忙颤声应道:“太子殿下不让奴婢们请御医!”
恰在此刻,谢馻颤抖着伸手拉住偃珺迟,对她摇了摇头。偃珺迟以目相询,谢馻勉强地对她笑了笑,又闭了双眼,拉着偃珺迟的手渐渐滑了下去。偃珺迟当即又命:“事不宜迟,你们速速去请御医!”谢馻虽是体弱,如此迅疾患病,来势汹汹却甚是异常。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她得同那些御医商讨商讨。
一名宫女大着胆子出声:“太子殿下是吃了珺玉公主的药才一病不起的……殿下不让奴婢们请御医……怕传出去……”
谢胤在一旁听着,忽而喝道:“休得胡言!”他又看了看偃珺迟,走到偃珺迟身边,抱着她道:“真要请他们么?”他怕果真是珺迟的药有问题。
偃珺迟歪着头看着他,不笑不言。
谢胤立即撇过头去,看着那群宫女,斥道:“还不快去!大皇兄若有什么闪失,为你们是问!”
一群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