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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射向老单于的头,他手下的人也跟着用箭射其头。老单于死,冒丹自立为单于。
偃珺迟深吸一口气,耳朵贴在地上,蹙眉道:“没有声音啊”
曼青也疑惑,忽又跳起来:“莫非他们这次是要趁人不备下手?”
狄人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在极远的地方就能听到他们的马蹄声。极少有这样不声不响便进攻的情况。
偃珺迟点头,拔腿就跑。曼卿在后面嚷:“你跑不过他们。我带你!”他一飞身便到了偃珺迟跟前,一把将偃珺迟扛在肩头,几步便走出了老远。
曼青一路扛着偃珺迟,到了军营,对谢琰说起了此事。谢琰看了曼青一眼,平平道:“这会子,左将军早已包抄到了狄人身后。”
左明将军?谢琰麾下一名猛将。曼青挠了挠头,笑呵呵道:“姐夫早派了探子出去了啊。我说这些日子,偃将军那里怎么就风平浪静了呢。”
片刻之后,一名身着铠甲的将军进账,对谢琰一礼,道:“四殿下,末将不辱使命,将狄人赶了出去。”
谢琰点了点头,挥手让左明退下,又看着曼青,道:“本帅看你也适合作牧人。以后便去放牧,供给军中食粮吧!”
曼青立即急了起来,委屈得跺脚:“上次狄人撤了之后,不是姐夫让我常去军营外走走么?也是无聊才去教迟丫头放牧的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偃珺迟则是看了谢琰一眼,思忖半晌,对曼青道:“你既说了要教我,便要教会啊,不可半途而废!否则那些酒可别想喝了!”
曼青苦恼地瞪着偃珺迟。他再要反驳,谢琰已道:“你先退下去!”曼青不敢违命,只得退下。
待曼青退下,偃珺迟望着谢琰,直问:“军中缺粮么?”
谢琰眉梢一动,看了她一眼,道:“不缺。”
“那你是要曼青假意放牧,实作暗哨?”
谢琰看着她,淡淡道:“军中事,你不必管!”
偃珺迟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多言了。她悻悻一笑,不知怎的,她总在他面前自讨没趣。她亦淡道:“如此,我走了。”
到了门口,又退身回来,轻飘飘地道:“也不是我要到这里来的。我也无心关心你的事。只是,我父亲当初亦是远征,困于无粮。不想你步我父亲的后尘,死于无粮。因此多问了一句。”
谢琰面无神色地看着她。
她毫不怯怕地回视他,一字一句道:“告——辞!”
此刻天色已全然黑了下来,秋风一阵一阵的,吹得她身子一阵哆嗦。
她唇角一弯:她何必解释呢?
望着漆黑的夜,军营离她的住所还有十里呢。她慢慢地走进夜色。走了片刻,雨又下了,把她身子淋了个透。
秋风秋雨的,她狼狈不堪。
一脚踩进一个泥潭,身子突要滑倒。腰间却出现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拦腰揽进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改了下章节名。
、旧伤
“这位姑娘身上有陈年旧伤。因着凉,旧伤复发,加之她原本惧冷,因此还昏迷不醒。”偃珺迟躺在谢琰的帐中,面色无华,老军医罗守毕恭毕敬地对谢琰说着。
自谢琰将偃珺迟抱回帐中,她已昏迷三日了。他不知她身上有伤,也没让她连夜出营。只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不管。他问罗守:“旧伤能治愈否?还有几日才能醒来。”
罗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似有担忧地道:“从她的状况来看,这个旧伤曾让她生命垂危,元气大伤。要完全治愈不是不可能,须靠一个字——‘养’。不可再伤心神。至于养多久才会痊愈,便要看她自己了。我再为她施施针,转醒是不难的,最晚明日便可醒来。”
谢琰点头,让罗守下去。随后,谢琰亦出了帐,叮嘱守在帐前的亲卫要时刻守着。这几日他都是另置了营帐,歇在其中。只让偃珺迟一人住在中军大营里。
到了新营帐,他不作歇息,让人请左明等众将前来。
北疆虽比从前要太平许多。但是,狄人常来偷扰,北疆并没有真正的宁日。要一举歼灭或重挫狄人,让他们永生都无法卷土重来,无法再来侵犯天朝才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大军在外远征六年,天朝本还不富裕,并犹有各方诸侯国存不臣之心,天军还真如偃珺迟说的那样,只怕会困于无粮。
只不过,狄人部落散落各方,又有铁马金戈,强弓强弩,极善游击,要一举歼灭或者重挫是不容易的。
大耳朵常飞将军道:“狄人善游击又如何?我常飞也不是吃素的。声东击西的小小伎俩最是我常飞所擅长的。殿下无须烦忧,只须末将领个几百人,便可在草原上打得狄人找不着北。”
游击战确是常飞所擅长的,虽极少战败,但是也只有小胜,与狄人僵持不下,没有什么大的突破。而谢琰要的,远远不只如此。
一脸凛然的顾羽将军道:“末将认为要一劳永逸,光靠小打小闹也不成。”
“那你有什么好计策?”常飞问顾羽。
顾羽摇头,道:“我若能想出计策来,早把那些蛮子给收拾了。我只负责领军打仗,砍光蛮子的脑袋!”
顾羽勇猛,能以一挑百。只是,计谋方面便没有这么灵光了。他目光转向左明。左明素有谋略,是众将都佩服的。
而此时,左明却也是一脸苦恼的模样,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法子。他道:“狄人世世代代善斗,如今的冒丹更是如此,并且还与先前的单于有所不同,也如我们天朝一样重谋。这些年来狄人并不大举进犯,而是小有纠缠,恐怕冒丹也在想着法子来个一举大胜。”
狄人世世代代犯边,原是为了粮食、物资和女人。而如今的北狄单于冒丹,其志向远不只此。只怕是想吞灭天朝河山,由他独领天下。
左明接道:“而如今我们都无法将对方全然歼灭,我们虽时有胜利,但是长此以往,仍然对我们不利。那冒丹应该早打定了这个主意。要拖死我们。而冒丹治军严厉,狄人那边的情况,我们很少能打听得到。”
众人点头。左明叹道:“突破甚是不易……”顿了顿,他又言:“不若殿下派末将乔装去北狄实地打探一番。”
一番商议之后,又是黄昏。众将都出了帐,只剩左明在其中。谢琰对左明道:“此番由我亲去北狄。你代我留守在营。”
左明立刻反对:“殿下是一军元帅,怎能亲自去敌营,孤身犯险?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谢琰道:“我意已决。”
他说出口的话便没有能收回的。左明又劝了几句,谢琰执意要前往,他也着实劝不动,只好罢了。他道:“只是,我怎么替殿下守在营里?军营里的事务都得要殿下处理。”
谢琰淡笑:“你还不会处理?”
左明道:“大概不会……呃……总有不能处理的……”
“那也无妨,你只管照你的行为方式去做。”
“好吧。”左明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他正欲告辞,突地想起一事来。他问谢琰:“若殿下走后,殿下帐中那位姑娘才醒,末将该作如何处理?”
谢琰稍作思忖,道:“她身上有伤。若愿意留下养伤也可,若要出营也可。”
“她若要出营,末将要派人保护么?”左明想,殿下竟亲自将那女子留在中军大营中,自己反而另置新帐,那女子的身份必不简单。
谢琰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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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偃珺迟甚觉头重脚轻。她揉了揉额头,这才清醒一些。朝四周打量一番,发现自己竟还在谢琰的营帐中,有些不明所以。她隐隐约约记着有人抱着自己,那个气息十分陌生。而那个人莫不是谢琰?
胸口隐隐传来一丝痛意,她知道旧伤发了。哎,老天也是,竟下了雨。她心道运气不好。
正值罗守进来,见她已经醒来,不禁喜道:“啊,姑娘醒了。这便好了。”仔细瞧了瞧偃珺迟的脸色,嘱咐道:“只是姑娘虽醒了,还是得多休息休息。”
偃珺迟知他为她治病,甚是感激,道:“多谢大夫。不过,我的身子我知道。没什么大碍的。”
她起身欲走,罗守忙道:“现在姑娘还年轻,不知其中厉害。还是听老夫的话,好好将养着。”
“多谢。我会看着办的。”偃珺迟继续要走。罗守摇了摇头,又道:“殿下说了,姑娘身上有伤,可以留在营中。”
“军中可不适合养伤。”偃珺迟对他微微一笑,又言:“大夫尽管放心。我自己也会些医,知道厉害的。”
罗守点头,不再劝,告辞。
她方到了门口,谢琰便进来了。没想到她竟醒了。他对她点了点头,道:“我这几日不住在这里,你可以留下。”
偃珺迟疑惑道:“你不是说军中之事,我不必管么?”
而要让她留在这里,军中的事,她多少会知道一些的。
谢琰淡道:“你养伤还有心去管别的事?”
他虽语出淡淡,却犹有一丝玩笑之意。偃珺迟一愣,似不相信此话出自他之口。不过,想他留她,也是出于关心。她笑道:“四哥不必担心,军中哪适合养伤?我会岐黄之术,比你了解得多。我出营后多注意便是。”
她当初说是要为太子寻药,也不是说说便是的。在军营里有诸多不便。
谢琰点头,不作挽留,只道:“今日已晚,明日再出去吧。”
偃珺迟想了想,应了,于是又回榻上坐着。谢琰问了一句:“你的箭伤是两年前的楚国之战留下的?”
“嗯。”偃珺迟坦言笑答,“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事后听说了楚国之战,她功劳不小,还为太子挡了箭,差点送命。父皇赐她“谢”姓。思及此,他心道,她也是有些勇敢的。他见她笑得明媚,觉得那笑甚是温暖、好看。
偃珺迟一直笑,与他四目相对,笑着笑着,竟有些尴尬。而谢琰面色无波,只微微转了眼,然后翻开书案上的一本书,取了书里夹的一张纸。对她道:“我走了。如有事可去找左明将军。”
“知道了。”偃珺迟应道。
她连夜出营遇雨,引发旧伤,她并没有怪他。她似乎了解了他一些脾性,他心藏北疆,并不计小节。而她亦不是斤斤计较的女子。先前她说的话,到底还是小女子心性。说过便过了,也不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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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欲盛,偃珺迟已睡熟。谢琰乔装一番,趁夜出了营。
作者有话要说:
、如梦
珺迟方从军营回到住处,便有边民前来关心:“这几日都不见迟姑娘,还以为迟姑娘出了什么事。”偃珺迟笑称无事,与人闲谈了几句。一时说到了用药之事。
那人道:“天朝虽大,也不是样样都有的。就说这药吧,有许多珍奇之药就来自胡人部落。我阿爹过世前曾与胡人通商,结交了一些胡人朋友,得了些胡药。有一样奇药,让瘫痪在床十年的阿娘能走了。”
偃珺迟听后,心动。问:“那可有能治一些先天缺陷之病的?”
那人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得问问胡人才知道。”
只是如今的胡人依附于北狄,更有融入北狄之势,来天朝的胡商极少了。偃珺迟想起姜宸翻译的那本上古巫书,上面记载了许多奇怪的药名。虽然姜宸在书中动了手脚,也不知那些名称及药性是否属实,她也只能试试看了。
她原先在宫中试过一种,太子因中毒,未见其效,她反而还被污蔑对太子下毒。再次翻开那本书,仔细寻查着蛛丝马迹。其中提到一味名为“噬心散”的药物。名后注解:噬心方生心。未提及性状、用法、产地,也无其他多余的言语。而听其名,该药甚是狠毒。偃珺迟想起姜宸对自己的陷害,不敢用。
一番折腾,什么都没找到。她合上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