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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阿兄就下令将士将他拿下。他一个人,哪能敌得过我阿兄的千军万马?”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引阿古出来,再一举歼之。她见过阿古,阿古可不是无知之辈。昨日不也是要引他前去,他却没有中计。只不过,今日之计事关其父其兄,他应该会来的吧。否则,他任由其父其兄被糟践而无作为,草原上整个北狄的民心也不会向着他了。
此一计,虽简单,确也狠,连死人也不放过。阿古,你会来么?偃珺迟在心中担忧。这么一个人死了着实可惜。并且,冒丹若将阿古一事解决了将全力对付北疆了。
冒娜拉见偃珺迟思索,不禁问道:“姑姑认为呢?”
“那人一来,只有一死。”偃珺迟道。
冒娜拉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又对偃珺迟道:“吃完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以后姑姑也住在这里吧。我带你出去看看北狄的风貌。”
来了这么久,偃珺迟顾及一人不好到处闲逛,便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了解北狄的风土人情。如今冒娜拉主动邀请,她自然应允。
北狄本有三支。分赤狄、白狄、长狄,统称北狄。原先,这三支的势力相当,到后来,赤狄渐渐强盛起来,白狄、长狄消弱,渐渐融入赤狄之中。老单于那一支是为长狄,冒丹所领者即为赤狄。
冒丹一统北狄,军纪严厉,从不容情。因此,在老单于死后,无人敢违抗他。乌拉、阿古之事之前,也没有一个敢反叛他的。前几日,将那些散播流言的人处死后,整个北狄又恢复了冒丹一人之言的境况。
偃珺迟跟着冒娜拉,一路瞧来,士兵巡逻有序,将士训练刻苦。百姓看到军士都是唯唯诺诺、小心恭敬。
又到了一处马厩。冒娜拉指着那些马匹,道:“我们北狄的马是天下最好的。姑姑要不要骑上来试试?”
北狄号称有金戈铁马,偃珺迟对北狄之马自然有兴趣。那日她偷偷牵的马,虽然普通,但是速度却是极快。只不过,这马好,还得看马上之人能否驾驭得好。骑技亦是非常重要的。
偃珺迟与冒娜拉一人牵了一匹。冒娜拉笑着昂起头,道:“我们比比,看谁骑得快?”偃珺迟笑道:“公主既然有兴致,我自当奉陪!”
两人扬鞭策马,行在大草原上。偃珺迟虽会骑马,然而,骑技不比从小身在大草原上的北狄公主。不过才一起步,便已落后。再行片刻,她已远远落在冒娜拉身后了。冒娜拉回头笑,再一声“驾”,偃珺迟便看不见前方一人一马的身影了。
偃珺迟快行之后追不上冒娜拉,便减了速度,跨马慢行。她望望远处,白云悠悠,秋色连天。茫茫草原中,只觉世界浩瀚,她如飘渺云烟,渺小、轻微、漂浮不定……
她一番感慨,最后笑了。自己又想的是些什么呀?她抬头,扬了扬唇角。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什么人?”
偃珺迟转身,来人身着黑色盔甲,面貌中庸,神情之中透着威严、暴虐。是北狄单于——冒丹。偃珺迟立刻下马,对他道:“我是姜宸的姑姑。”
“你就是姜宸的那个姑姑?”冒丹打量她一番,□□女色,他知之不少,眼前女子一身布衣,头上、身上并无首饰,最是平民朴素。然而,她的眉眼、神色之中却独具一股惑人之色。与他见过的□□女子不太一样。
偃珺迟应“是”。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略略低了头。他的父亲死于她爹爹手下,他发誓要为父报仇,她可不想让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哈哈,本单于有那么可怕么?”
他的笑声甚是突兀,偃珺迟蹙眉,仍低着头,不语。
冒丹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哈哈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我最器重姜宸,待他犹如家人。你既是他姑姑,我们也当亲如一家。”
偃珺迟用力抽出手,道:“男女授受不亲。”
冒丹又是哈哈大笑:“那是你们□□的规矩。在我们北狄,可没有这些约束。你是在骑马?本单于正有此兴致,不如我们同骑一骑?”
“不可。”偃珺迟拒绝。
冒丹不悦,怒道:“你说什么?”在北狄,还没有人敢违抗他。即使是姜宸,也不可,更何况,她只是他的姑姑,只是一个女人!
偃珺迟心知不能将他惹怒,急急地想着说词。她道:“单于勿恼。我说‘不可’是因为我与公主正在比试骑马,看谁快谁慢。我的骑技虽不入流,但是,输也要输得体面。请单于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冒丹一听,怒色渐消,不过仍然说道:“如果本单于说‘不’呢?”
偃珺迟不卑不亢,道:“单于如果说‘不’,无人敢违抗。只不过,我知道单于不会说‘不’。”
“为何不会?”冒丹见她不慌不忙,又能猜中他的言语,不禁更有兴致了。他要听听,她怎么会认为他不会。
偃珺迟不急不缓,言道:“姜宸因为单于给了机会才能为单于所用,为单于出谋划策。而小女子因为单于给了机会,才体会到北狄战马良驹,北狄公主巾帼不输须眉,北狄单于气度非凡,小女子输得五体投地。”
冒丹又大笑数声,准了她的请求。“不过,本单于见你慢慢悠悠的,只怕会输得惨不忍睹。”
偃珺迟笑道:“单于说得是。请准小女子告辞。”
冒丹手一挥,偃珺迟跨马,飞奔而去。
那一人一马远去,面前再无人影。冒丹看着空无人迹的草原,道:“天下我有!女人又何须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
、跟踪
又是一夜,睡得极不踏实。翻来覆去,醒了好几次。她又辗转反侧几番,索性坐了起来。想起白日里的所见所闻,心道北狄百姓虽然对冒丹不敢违抗,对军士唯唯诺诺,表面恭敬,然而,他们心里怕是另一番计较,怨声满腹。对待此情此景,攻心为上。
她越想越是兴奋,恨不得立即将心中所想传到北疆去。然,又忆起冒丹的言行,不禁对自己的处境有些担忧。只不过,他现下要对付阿古,应该暂时还想不到自己。思及此,又为那阿古难过,怕他真被引了出来,被众人截杀。不说他给她那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他好歹救过她一命,又有那么好的身手。若是死了,实在可惜。
她走出营帐外,想兴许能遇上阿古。若能遇上,她要劝他千万不要中计。只是,走了一段距离,什么人也没见到。
反正也睡不着,她索性走到了一处溪水旁,找了个地坐下来。是夜,无月,只有三两颗星子点缀在空中,落在水里,依稀荡漾。
本是深秋,风急且寒,她不过坐了片刻便觉着冷。她搓了搓双手,蹬了蹬脚。再朝四周望望,仍是无人。她有些遗憾地看向面前的溪水。
突然之间,身上一暖。一件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她回头,望进一双如墨清冷的眸子。她眨了眨眼,然后唇角轻扬,“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在等我?”阿古俯视她。
偃珺迟点头,转入正题:“冒丹要用计引你出去,你别中计。你的身手再好也寡不敌众。”
“你我素不相识,你何须担忧?”阿古认真地看着她。
“我们不是见过几次么?你还救过我。”偃珺迟笑着眨眼。
“有时候善心会泛滥成灾。”阿古淡道。
“我可不是白白担心你。我那夜对你说的,你应该还没忘记。你如果跟着谢琰,很快就能报仇。有一天还可能是北狄之主。”她实话实说。
“你把利用也说得如此轻巧。”
偃珺迟看着他,诚恳道:“或许是一种利用。但是,对你不是极好么?如果有一天北狄与天朝不再交战,那不是两全其美?”
“北狄与天朝,世世代代,势如水火。不是你一句话说了便算的。”阿古似乎有些感慨,“那应该是很遥远的事了。”
“如果你能跟随谢琰,你做北狄之主后,便可与天朝休战。”偃珺迟亦认真道。
“我做北狄之主?你能说了算?更何况,我做了北狄之主,就会与天朝休战?你的想法是不是太简单了。更何况,那个谢琰会听你的?”虽是一连串询问,阿古的语气却极平,未有波澜。
他的话一出口,偃珺迟心中一噎,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他说的那些,句句在理。四哥怎么会听她的?四哥什么事情都不愿她过问。果然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阿古又是淡淡一言,“没有能力说服别人便别浪费那些精力。”
不知怎的,她总在他面前无话可说。这些年来,除了四哥能让她如此,便是面前此人了。她哼了一声,心中有气,却又无法发泄。
两人都不言语,一时静谧。偃珺迟的身上虽然多了一件披风,但是仍然抵不住秋夜冷寒。她拢了拢披风,将自己裹得紧了些。她不能再在这里吹冷风了。她的身子可禁不起这般折腾。
而她头顶上那双眼睛隐约有些许波动。只是她再没有看他的眼睛。她站起身来,低头拍了拍衣衫,声音有些嘶哑:“既然我无法说服你,那便罢了。无论你怎么选择,我还是想说白白浪费仅有的一次生命不值得。北狄之民虽表面服从冒丹,对其不敢违逆,实际上只是敢怒不敢言。如果有一天,这种怒、这种怨突然爆发出来,冒丹纵然有千军万马又能奈何?我们天朝有一句话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因此,攻心实为上计。希望我的话对你有用。”
她再紧了紧披风,然后将披风解下,还给阿古。她笑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告辞了。希望以后还能见着活着的你。”
阿古未接她的披风,看着她,眸光流转,“我看你弱不禁风的,你拿去吧。你既能说出攻心为上,难道不知冒丹此计更是如此?”
是啊,她明明知道的。
阿古见她无话可说,道:“罢了。你回吧。”
偃珺迟突然觉得自己是白操心了。心里有些憋闷,她面色恹恹,转身便走。然而只走了几步,突然“啊”了一声。她指着面前倒在地上的一个人,转身问阿古:“这里怎么会有一个人?”
“我那夜让你回北疆你却不回。如今被人暗地里跟踪却不知道。”阿古似一早便知那人,看也没看那人一眼,缓缓道。
“你把他杀了?”
阿古不语。
偃珺迟赶紧蹲下、身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活着,只是昏死了过去。她低声道:“不知是谁派来的?留他一条活口或许能知道是谁派来的。”
无论是谁,她都被人所不信任了,处境有些坏。阿古道:“不要再来见我了。”
偃珺迟总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因此,故意言道:“你又没什么好看的,你以为我喜欢来见你?”
哪知阿古却道:“我自然会去见你的。”
偃珺迟偏着头,仔细地瞧他。阿古并不躲闪,如墨的眸子迎上她探究的目光。
良久,偃珺迟道:“你真像一个人。”
阿古终于移开视线,警告她:“他快醒了。”
“那你走吧。”偃珺迟又将他的披风递给他,她可不想让人发现她和别人有过接触。然后又道:“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阿古已知她的做法,欲阻止,她却捡起一块石头朝自己额头敲去,道了一声“真疼”,然后倒地。
阿古唇角微扬,轻轻吐出一个字:“笨”。
偃珺迟瞪他一眼,然后又闭眼,假装昏死过去。
阿古将那披风又盖在她身上,偃珺迟又睁眼,用眼神询问他。阿古道:“放心。”不知怎的,偃珺迟竟信了他,不再动。她再一次“昏迷”后,阿古用手拍了拍倒地男子的脑袋,然后纵身离去。
男子醒来,感觉昏昏沉沉的,于是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稍稍清醒过后,他赶紧朝四周一看,他要跟踪之人正躺在他面前不远处。他赶忙起身,跑过去查探一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