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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仿佛一道霹雳在耳边炸响,陈愔猛然回过头,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芮起嘴角噙着笑,看向她的眼神满是笃定,“你也重生了,对吗?”
你!也!重生了,对吗?
这一句话,短短的七个字,却仿佛炸雷一般,炸的陈愔耳朵好像被封住了,再也听不见旁的声音,只有芮起的那句话,在耳边不断地回荡,回荡。
芮起只是试探地问问,可她这样的反应,他也不需要她说出答案了。
他还想再与她说些什么,突觉背后有劲风袭来,芮起一个偏头躲过去了。
芮起快,对方比他更快。
芮起甚至还没来得及转身,对方又是一拳直直打来,重重地落在他的下颌上,他身子一歪,来人趁机将陈愔拉了过来,拉至身后藏好。
“二皇子,你僭越了!”
来人正是百里景初。
在二楼时,他一直关注陈愔的动向,他见她没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想她应该是去休息了,可不多会儿,芮起竟然也起身走了。
百里景初便有些放心不下,他本想立即上来的,偏又被人拉住,如此耽搁了一会儿,好在赶得及时。
陈愔站在百里景初的身后,她只觉他这一下,犹如把她自一个难以醒来的噩梦中拉出来。她抬头,见他似座山一般挡在自己的身前,替她阻挡了一切的恐惧。
她想靠在他身上靠一下,她想抓住他的衣裳。
她抬起了手,兀地想起他已经订婚了;想起他说过并不喜欢自己;想起她不堪的上一世……她又默默地放下了。
芮起看见陈愔躲在百里景初的身后,那样乖巧,没有丝毫的不愿意,再对比一下刚刚她面对自己时的样子,他神情渐冷。
芮起一句话都没有说,捏拳上去就冲着百里景初的俊颜打过去,被他一个闪身躲过去了。他见一击未中没有停顿立即又是一拳。
百里景初碍着身后有陈愔,尽量抬手格开他的拳头,待他步步后退,让陈愔待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后,立刻开始还击。
百里景初与芮起就在这不大的露台上打了起来。他们身量相当,芮起体格更加健壮,拳头挥起来虎虎生风;不过百里景初身型颀长,非常灵活,且他自幼被要求练习五禽戏,身体的柔韧性比芮起要更好一些,两人一时之间竟然也打的不相上下。陈愔被他们两人堵着也出不去,只能尽量靠着栏杆站好。
两人近身肉搏,拳头落下去时,都能听见砸在肉上的声音。芮起逼得有些紧,百里景初要护着身后的陈愔,渐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芮起一记重拳过来,百里景初身子即刻后仰躲了过去,还未等芮起又进行下一拳,他自己的脚尚未落地之时,立即抬起另一只脚对着芮起的胸口就是一脚,把他踹的蹭蹭蹭接连后退好几步,都几乎退到屋子里。
趁着这个间隙,百里景初告诫陈愔,“待在这里不要动。”
接着,他朝芮起冲过去,抬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没有揍到他,反被芮起抓住。接着芮起反手一个横勒,手肘横过来,锁住百里景初的脖子,想限制住他的行动,却没想到百里景初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后肘击正中他腹部中脘穴,芮起只觉腹部一阵剧痛,他不自觉地松了手,倒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到了露台上的栏杆。
陈愔只觉得周身猛烈地震了震,忽然就失重了。
百里景初站在露台与屋子中间,大口喘着气。他知道此时一击中脘穴,芮起再没力气起来再打了,他自己也累的脱力,打算稍微恢复一点气力,就去找陈愔。
可就在这时。
露台晃了两晃,突然掉下去了。
“愔愔!”百里景初大叫一声,伸手想要抓住陈愔却没有抓住。
好在楼层不高,又在水面上,露台落下去后,左右晃了两晃,被水卸去了大部分的冲力。
百里景初稍稍松了口气,他正要下去接陈愔,这时,只听见厢房上方吱吱呀呀几声响动,他抬头,便见屋顶因为失去了露台柱子的支撑,忽然倾斜,接着,掉下去了……
☆、不能晕,千万不能晕
百里景初眼看着那屋顶掉下来,他立即伸脚猛踹了一下门框上的柱子,柱子立刻倒向外面,顶了一下屋顶,让它朝外边去了一点。屋顶的掉落引起了连带反应,二层三层的厢房都不同程度的开始摇晃。百里景初一撩衣角,立即跑到二层通知众人,“跑,水榭要塌了!”
他没有停留,转身又冲了下去。
陈文道与诸位大臣早被露台落下去时的巨响给吓了一跳,此时都已经在二层的楼梯上,听到百里景初这样说,立刻都跑了出来。
他们前脚刚刚离开,就听见连续的‘轰隆,轰隆’几声巨响,一炷香之前,还是燕雀湖面上最大的水榭,现在犹如一堆废墟一般,横卧在水面上。
众人站在岸边都心有余悸,不知这好好的水榭怎么就塌了。陈文道看了看四周,没发现陈愔的身影,正要派人去找,这时朝夕朝露哭着跑来说:“陛下,公主还在水榭里,她没有出来。”
“什么?”
绥安王的使节也急匆匆过来说:“禀陛下,我们二皇子也不见了!”
朝夕看了看陈文道,欲言又止。
陈文道看了看她,立即叫来侍卫,“你们快去把那木头搬开救人,乐音公主还在里面。”又派了另一队人马去找二皇子,然后才叫了朝夕过来问话,“你刚才有话要对朕说?”
“是,”朝夕抽噎了两下,尽力平息了情绪,才说:“回禀陛下,刚才绥安王二皇子来找公主……”
朝夕把芮起怎么闯进厢房,怎么把她弄晕,她醒来后又看见百里景初与芮起是怎样相互攻击对方,最后露台掉下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陈文道都说了。
李临站在陈文道的身后,也将朝夕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看那已经几乎可以说是一片废墟的水榭,暗暗摇了摇头,都塌成这样了,乐音公主与那二皇子都被压在里面了,没救了啊!
陈文道听朝夕说完,神色冷的能刮下冰来。他将派出的侍卫全部召回,一起去搬开水榭倒下的大柱子,“去,给朕清空它们,一定要把乐音公主给救出来!”
侍卫们领了命令,立刻冲过去,开始搬动横七竖八倒着的柱子。
忽然,侍卫们仅挪动一根柱子后,又是一阵‘哗啦’的声响,又有不少被砸断裂的木头,因为柱子的挪动,从缝隙中掉了下去。
“别动,都别动!”百里景初大步走来,到了陈文道面前,单膝跪下,说:“陛下,水榭是全木质榫卯结构的,塌下来时,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会给最下面留有空间,若是贸然搬动,怕是会引起其他的塌方。微臣刚刚已经让人去取这水榭的图纸和臣的模型过来,请给臣一些时间,只要计算出它倒下的步骤,再按照结果反推,一步一步地把柱子挪开,就可以救出乐音公主。”
“你有多少把握?”
百里景初转头看着那一堆废墟,“臣一定把公主救出来。”
陈文道冷冷地看着百里景初,说了个好字,并加派了人手供他差遣,还在岸边搭了几个帐篷,把他需要的东西都搬了进去。
不相关的臣子们,士族女郎们,陈文道都让他们回去了,燕雀湖的岸边立刻冷清下来,只有孤零零的几顶白色帐篷立在那里。
陈文道与绥安王使节们都没走,他们各自在自己的帐篷中等待消息。
百里景初手中拿着图纸正要往书案上铺,突觉腹中一阵钻心的疼,他用手捂住胃部,低声叫了青暄,“去给我拿壶热水来。”
见他那样子,青暄便知道定是他的胃病又犯了,“郎君,您这样必须得赶紧吃药。”
“嗯。”百里景初随意地应了一声,他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体上。
青暄气他不注意身体,不过他也明白是非常时期,叹了口气,就出去给他找热水了。这在外面也没有个炉子,要杯热水也着实不容易,就更别说弄个小炉子煎药了,连药材也没有啊!青暄找到百里茂,将百里景初的情况与他说了,百里茂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他写了张药方,让家仆回家抓药去了。
百里景初自是不知道这些,他正在认真地看着平铺在书案上的水榭图纸。他刚到水榭时便发现屋顶是榫卯结构的,榫卯的拼插,需要挖开槽洞做榫眼,必须要非常精确,才能拼插的严丝合缝,因此对于技艺的要求很高,所以一直名声在外,但木材的受力能力有限制,再加上榫卯的受力面小,因此并不适合用作固定和支撑屋顶。
原本水榭是不会这么容易坍塌的,但前几日刮了狂风,摇动了水榭,让榫卯的接触面有了分离的趋势,再加上他们今日在水榭上一番大动静的打斗,它便再也承受不住了。
百里景初仔细看过图纸之后,便开始在沙盘上开始演算,计算出是哪根柱子先倒,搬动哪根而不会动到其他柱子,计算完后,再用模型进行模拟,确认无误后,他便拿着图纸奔到水榭边,指挥侍卫们开始搬动柱子,这样才能确保不会有其他的柱子忽然砸下去,给陈愔造成二次伤害。
就这样计算,模拟,奔到水榭边去指挥;再计算,再模拟,再奔过去指挥;有时计算好了,可放到模型上却拆解不了,于是又要重头开始;或者是计算,模拟都没问题,但真正到了要搬动柱子时,另外的柱子稍稍有晃动都不行,百里景初又要重新开始,他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
百里景初在外面争分夺秒地计算,在坍塌的水榭最下端,柱子和木桩横七竖八交叠的下面,真的有一个小小的空间,让陈愔和芮起得以活命。
陈愔和芮起跟着露台掉下来时,被水流卸去了大部分的冲力,并没有受到伤害,屋顶掉下来时,又被百里景初踹的那一下,给踹歪了,并没有直接砸在他们身上,后面的柱子掉下来,被屋顶挡了一下,虽然砸碎了屋顶又继续下落,好在芮起眼疾手快地拉了陈愔一把,两人都扑到在露台的木板地面上,柱子最终在他们上方不到两尺的地方,被另一根柱子给卡住了,陈愔和芮起就这样,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几乎不能动。
陈愔吓坏了,但她不想让芮起知道,也不管他究竟是死是活,只是将头转向另外一边,一声不吭地趴着。
芮起回过神时,就见陈愔这样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他赶紧伸手推了推她,“喂你没事吧?”见陈愔没有反应,他急了,“你还好吗?阿愔,你醒醒,你给我点反应,阿愔……”
“你闭嘴!”
芮起被她吼的愣了愣,松了口气,见她一直没动,又问:“你为何不看我?”
“……”
“你就不好奇吗?我怎么也重生了?”
“……”
芮起见陈愔不理自己,他也没继续说下去,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到上面的柱子,朝陈愔那边又挪过去了一点,又一点,“我一醒了就想来找你,好不容易跟我父王争取到了来建康的机会,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你都不看看我吗?”
芮起伸手拽住陈愔的胳膊,想把她转过来。
陈愔厌恶他的碰触,猛力一挣,怒道:“看什么?是要我仔细看看,让我南陈家国破碎,让本宫屈辱至死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让人恶心的家伙吗?”
“……上一世,是我鲁莽了,实在是在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