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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见他动作欢腾,心底忽的生出无限怜爱来,顾不得穿鞋,便在地毯上坐下,将他抱在了怀里。
另一个小娃娃见状,也赶忙爬过来,伸着白胖胖的小胳膊,作势要她抱。
怀里那个十分不老实,妙妙搂着一个都费劲,哪里能再照看第二个,正在想该怎么办呢,地上那小娃娃却委屈的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妙妙听他哭声,就觉心中一疼,想要过去抱着哄,却被怀里这个缠的紧紧的,正两下为难呢,就听玉帘外脚步声响起,曾经进过她梦的小少年过来,动作熟练的将咧嘴大哭的小娃娃抱起,轻柔的拍了拍。
“元姝不哭,”他轻柔哄道:“听话。”说着,又从一边儿执起一只拨浪鼓,转着左右拨弄。
元姝?
听起来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呢。
妙妙心里正这样想,就觉自己衣襟被拽了一下,低头去瞧,就见怀里的小娃娃盯着那只拨浪鼓,眼睛都在发光,里面写满了两个大字——想要。
“不可以,你是哥哥,不能抢妹妹的玩具,”无师自通的,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抱你转圈圈,好不好?”
但小娃娃现在不想转圈圈,只想要拨浪鼓,小手指着妹妹那边,“啊”“啊”“啊”叫个不停。
妙妙有点儿头大,只好将他抱起,转着看身边有什么能拿来哄孩子的,那小少年正抱着女娃娃哄,见她一脸无措,微微一笑,信手从她发上拔下一只玉簪,递给那男娃娃了。
“元赫很好哄,随便给个新奇东西,就能玩儿上半天,”他体贴道:“母后不要担心。”
妙妙现下满心迷惘,听他开口,下意识的点头,点完之后才听明白他刚才说的话。
——母后?
小少年怎么叫她母后?
她目光诧异,心里乱极了,那小少年见她如此,微微一怔,随即笑起来,明俊极了:“母后,我是元景呀,你不认识我了?”
……
妙妙这一觉睡得有些久,直到临近午夜时分,方才将将转醒。
皇帝腿被她枕着,这会儿都有些麻了,却也不忍动一动,将她惊醒,这会儿见她眼睫在颤,便知是要醒了,正想调侃几句,却见她杏眼眨了眨,忽的一咧嘴,大哭起来。
“怎么了?”皇帝吃了一惊,赶忙哄她:“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小哥哥在呢!”
“衍郎!”小姑娘没叫他“小哥哥”,而是称他一句这一世很少叫的“衍郎”,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梦见元景了!”
皇帝心头一震,一边儿安抚的拍她肩背,一边儿问:“真的梦见了?”
“真的!”妙妙眼泪哗啦啦的,怎么也停不住:“还有元姝和元赫,他们那么小,不会走路,伸着手要我抱呢!”
“妙妙,”皇帝且惊且喜:“你都想起来了?”
“嗯,”小姑娘重重点头,思及今生,哭着道:“小哥哥,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呢!”
“你不想起来,朕即便是说了,又有什么用?”皇帝解释一句,见她实在是哭的凶,又赶忙去哄:“好啦好啦,小哥哥在,妙妙是大孩子,不哭了。”
妙妙勉强停了泪,身子却不受控制的颤抖,依偎在皇帝怀里,断断续续道:“小哥哥,那个什么大师,是不是你找人……装扮的?”
“是呀,”皇帝温柔的抚摸她肩背:“要不是这样,朕怎么接妙妙进宫养?”
他这样温柔,一贯的体贴细致,妙妙听着,就觉得鼻子发酸:“小哥哥真好!以后生生世世,妙妙都要嫁给你!”
“好好好,”皇帝温柔道:“那就说定了,将来你不肯嫁,朕是要强娶的。”
这句话说的简简单单,却是情深意重,妙妙心里又软又甜,伸一根手指头过去:“拉钩。”
“好,”皇帝勾住她纤细手指:“咱们拉钩。”
妙妙方才那一通哭的凶,周遭内侍宫人都吓住了,见那两位主子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又甜甜蜜蜜的靠在一起了,倒也没多想。
“时辰就快到了,眼见着要吃饺子,”陈庆含笑道:“小娘子可别哭鼻子了。”
妙妙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思及前世,更是感慨,看一眼皇帝,轻轻叫了一声:“小哥哥。”
皇帝应道:“怎么了?”
妙妙期期艾艾道:“我们早点成婚吧,好不好?”
皇帝听得暗自得意,努力控制着,才没叫尾巴翘到天上去:“怎么,惦记着朕的好,等不及要嫁人了?”
“不是,”妙妙眼泪汪汪,杏眼里全是牵挂:“我想元景了!”
皇帝眼前一黑:“???”
她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还有元朗、元彻、元赫和元姝,哪一个都想的不得了!”
妙妙一脸不舍:“我们早点成婚,生他们出来,好不好?”
拉一拉石化了的皇帝,她催促着问:“好不好嘛!”
☆、第75章 甜番(一)
妙妙忆起前世后; 先是感怀欢喜,跟皇帝亲亲腻腻的说了一晚话; 等到了第二日,心绪却转为伤怀; 回府见了魏国公夫妇,少不得一通大哭。
董氏许久没见小女儿这样眼泪汪汪的模样了,心疼的搂着哄:“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言罢,又悄悄问她:“陛下对你不好?”
“都不是,”妙妙看着面前温柔的阿娘,再回想起前世她离世时的事情; 虽然知道生老病死只是世间轮回,但心里还是无法抑制的难过:“妙妙……妙妙想阿娘了!”
董氏听了这回答; 当真哭笑不得,拉着可怜巴巴的小女儿进屋; 温声哄她。
皇帝听人说了这事儿,又好笑; 又无奈,心里还有点儿心疼; 左右今天是初一; 远不到初九开笔的日子,索性白龙鱼服; 往魏国公府去了。
“怎么又哭鼻子?”他问妙妙:“这等运道; 多少人想要都没有呢。”
“小哥哥。”妙妙伏在他怀里; 轻轻叫他一声; 却没再说话。
“你呀,”皇帝揉了揉她小脑袋:“总是改不了这个娇气毛病。”
妙妙被他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心里却甜丝丝的:“说到底,还不是你惯的?”
“也对,”皇帝居然点头了,末了,又悄悄问了句正经的:“要不,朕叫礼部改改婚期,早点儿娶你进宫吧?”
妙妙一怔,有些惊喜:“真的可以改吗?”
“朕是天子,婚期什么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那……那就早一点儿吧,”妙妙想起自己的小娃娃们,心中惦记,再看皇帝笑吟吟的瞧着自己,目光中隐约有些别的意味,一颗心不觉跳的快了:“不过,也别太早。”
她对了对手指,有点不好意思的遮掩道:“叫别人看着,好像妙妙很迫不及待似的。”
“没有没有,”皇帝见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粉润纤细的颈子,心头一下子就烫了,不自觉的贴近些,道:“妙妙最矜持了,大家都知道。”
小姑娘若是只有今生记忆,可能还看不出他不怀好意,想起前世后,立马往边上躲了躲:“咱们出去走走吧,小哥哥,”
她站起身,有些局促:“堆雪人儿好不好?”
“不好,”皇帝摇头,抱着手臂道:“这么冷的天,堆什么雪人?”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小姑娘,徐徐道:“朕觉着,这种天气里……”吃人最好了。
“还要挑那种细皮嫩肉的吃,妙妙不知道吗?那种汁多肉美的最可口了,简直能捏出水儿来……”
妙妙听他荤里荤气的说了一通,臊的没法儿在屋里呆,随便找个借口溜出去,往阿娘那儿避风头去了。
皇帝也不嫌丢脸,跟在小媳妇屁股后边一路过去,大喇喇的坐在人家身边。
董氏正在逗弄自己长孙,见他们一前一后过来,还当是吵架了,再见妙妙红着脸往自己身后躲,隐约猜出几分,不觉笑了。
“现下倒知道脸红了,”她低声揶揄:“年夜时分,是谁巴巴的往宫里赶?”
妙妙低着头,有些羞赧:“那不一样嘛。”
皇帝在边上坐着,董氏不好说的太过,正待劝和几句,就听皇帝先一步开口甩锅:“礼部说先前选定的大婚日子不好,跟钦天监一道算了,上疏请求提前,朕同妙妙说了,她害羞呢。”
妙妙杏眼瞪大,被他的无耻震惊了,董氏却被糊弄住,赶忙问一句:“果真吗?怎么个不好法儿?”
“无非是说些极为妨人的话罢了,”皇帝一脸诚恳,有些为难道:“朕觉得,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陛下说的有理,”董氏深以为然:“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依从也没坏处,万一是真的,岂不避过一劫?”
“该来的总会来,该有的躲不掉,”妙妙在边上嘀咕:“乱七八糟折腾一通,备不住什么用都没有呢。”
“你快把嘴给闭了吧,”董氏年岁渐长,愈发信奉鬼神之说,听她这样讲,赶忙制止:“这些话是能胡说的吗。”
见妙妙不语,她才扭过头去看皇帝:“礼部说,将婚期改到什么日子?”
“推迟几个月也可,提前几个月也可,”皇帝一副老实人办了坏事的羞愧模样,歉然道:“朕比妙妙年长好些,膝下尚无一儿半女,委实是不想等了,所以就……”
董氏十分理解:“陛下也有陛下的难处……”
妙妙试探着最后挣扎一下:“阿娘,你不想多留我一阵子吗……”
“留又留不住,到了也得嫁出去,”董氏感慨道:“再者,短短几个月,留了又有什么用?”
皇帝适时地插了一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妙妙:“???”
“陛下真心实意的待你好,别的就没那么重要了,”董氏拉着小女儿的手,交给了皇帝:“只要你过得好,阿娘怎么都高兴。”
能够执掌公府多年,董氏未必看不出这小两口之间的机锋,只是郎有情妾有意,她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他们走的顺当些。
妙妙被皇帝牵着,一路出了院子,才低声道:“阿娘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舍不得的。”
“儿女都是父母的牵挂,再年长,也不会放心的,”皇帝想起前世,隐约有些感慨:“当初元姝出嫁,朕也可舍不得了。”
妙妙嘀咕道:“所以还是生儿子好,娶进来,而不是嫁出去。”
皇帝还沉浸在方才的感伤中没出来:“我们元姝那么乖,嫁给陆家那小子,真是太委屈了。”
妙妙听得一头黑线:“元姝自己喜欢嘛,再说,人家也不差,有名的青年俊彦呢。”
“青年俊彦怎么了,就是配不上我们元姝!”皇帝脾气上来了:“越想越生气,朕要教训他去!”
“你快消停点儿吧,”妙妙又气又无奈:“人家都还没出生呢。”
“那就打他老子,”皇帝一脸郁卒:“才不要这样放过他!”
妙妙啼笑皆非,拿脚踢他:“你猜,我阿爹现在想不想打你?”
“……哼!”皇帝偃旗息鼓了。
“你要记得对我好,”两个人牵着手,慢悠悠往前走,妙妙小声嘟囔:“阿爹阿娘最疼我了,哥哥们也宠我,你要是对我不好,再有来生,妙妙就不嫁给你了。”
“是吗?”皇帝还记得她刚才怼自己的事儿呢,十分不走心的应了一句:“好怕怕呢。”
妙妙有点儿生气,又踢他一脚:“我说正经的呢,你严肃点!”
皇帝瞥她一眼,装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