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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听着差点从榻上摔下来,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已经趔趄了一下,好容易扶着小几坐稳了,才抬起头吃惊加震惊的盯着宇文烺道:“皇上说的这是什么奇怪话?”说着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又回答宇文烺道:“这种倘若不可能发生,所以没有什么好倘若的。”
宇文烺沉着眼道:“果然,你心里还想着宇文炜。”
姜钰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还想着在她面前演一出吃醋的戏码?
姜钰不想理他了,转换话题道:“皇上今日歇在紫宸宫还是回去?要是皇上准备留宿,臣妾让宫人给皇上准备洗澡水。”
转眼进了八月,很快就是寿圣节,有藩王陆陆续续的入了京,还有各国来庆贺的来使,京畿一时倒是十分热闹了起来。
这热闹传到皇宫里来,连宫里的气氛都比往常活跃了许多,内廷司和六宫局都已经忙碌了起来,正在为寿圣节准备。
姜钰虽然手揽着宫权,但性子上却不喜欢管这些东西的,不过好在有个“任劳任怨”的皇后,姜钰看各处管事的都是自己的人,出不了大事,也乐得让皇后折腾去了。
而这个时候,本该早已经回京,但却在路上耽搁了的朱泓,终于是回到了京畿。
朱老爷自从因为皇陵工程的问题被撤了官职之后,一大家子的人娇生惯养惯了,不事生产,又过不惯苦日子,如今靠着朱夫人微薄的嫁妆和在跟亲戚打秋风过日子。
朱家出事之后,朱夫人倒是想撇下朱老爷带着儿子回娘家,结果让崔家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给送回来了。
等到朱泓回京,朱家的人自然是一窝蜂的缠了上来。朱老爷一开始还想摆一摆当爹的谱,大摇大摆的走到朱泓住的地方,结果朱泓不在,被宅子里伺候的小厮当成江湖骗子给打出去了。
直气得朱老爷七窍生烟,指着手指气得发抖的嚷嚷着道:“你们这两个狗奴才,等泓儿回来,我让你们好看。”
然后两个小厮一副准备拉着他这个“江湖骗子”去见官,朱老爷自然丢不起这个人,然后落荒而逃,两个小厮在后面看着则是哈哈的笑。
朱泓不在是真的,但若说两个小厮连朱老爷都不认得却不至于。
而此时的朱泓,却是被崔太后请到了景安宫中。
崔充仪领着宫人走进来,转身端起茶碗亲自给朱泓奉了一碗茶,道:“朱公子,请。”
朱泓微微点头致意,道:“谢娘娘。”
崔充仪浅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宫人们下去,自己走到了崔太后的身侧站着。
崔太后对朱泓倒十分的客气,先开口道:“朱卿这离京也有四五个月了吧,这些日子都还安好。”
朱泓浅笑了笑,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草民一切安好。”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倒是这京中,草民离开不过几个月,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
崔太后自然知道他指的物是人非是什么,朱马守在几个月前刚被削了官,朱家现在落魄得比一般的人家还不如。
朱泓虽然向来与朱家不和,但是朱马守毕竟是朱泓的父亲,何况朱家落魄,对朱泓的身份地位也会造成影响,恐怕朱泓未必乐意见到朱家如今的境况。
崔太后转眼之间,已经掠过了许多的念头,然后也对朱泓叹道:“哀家早就劝过皇上,皇陵工程的问题不是朱大人一人的错,先帝时候官场风气如此。何况朱大人多年在朝,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问责之事还是应当轻拿轻放的好。但皇上有心要树立一个明君形象,倒只好让朱大人一人担了这全部罪名。”
这话说的好,先指责了先帝执政无能导致官场风气浑浊,顺便挑拨了朱泓和皇帝,把皇帝处置朱家说成是皇帝为树立形象在杀鸡儆猴。
朱泓听着笑了笑,若他是个愚孝之人,听了太后之言,或许心里真的就对皇上产生怨怼之心了。
第二百零六章 参股
朱泓问崔太后:“不知太后宣草民来,是为何事?”
崔太后并没有急着说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后才开口道:“朱卿的如意坊这些年经营得风生水起,倒是令许多人羡慕得很,哀家有一亲戚,因无仕途之能,所以想学些经商之道。其甚是推崇如意坊的经营之道,前几日在哀家面前求哀家帮着牵个线,想在如意坊里面参一股。不知朱卿肯不肯给哀家这个脸面,好让哀家在这亲戚面前有个交代?”
这说是帮着亲戚牵线,但是任谁都知道,是崔家和崔太后想在其中插一手。
朱泓笑道:“能被太后娘娘支使一二,是草民的福分。太后娘娘的吩咐,草民又岂有不从的道理。”
崔太后微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结果还没等她说一句“朱卿果然是明白人”,就接着就听到朱泓又来了个但是,道:“但如意坊并非草民的产业,太后娘娘也是当年的知情人,应当知道草民被迫离开朱府的时候身无分文,便是有再大的才干,没有这样的本钱怎可能经营起如意坊这么大的产业。若这是草民的东西,便是奉送给太后娘娘又如何,但草民既非这产业的主人,便请太后娘娘恕草民实在不能做这个主。”
崔太后“哦”了一声,脸上已经有了不满,眼神凌厉的盯着朱泓,语气不善的道:“这难道不是朱卿敷衍哀家的?”
朱泓脸上并未见惊色,道:“请太后娘娘明查。”
崔太后道:“既然如此,那朱卿告诉哀家你幕后的主人是谁,哀家也好亲自与他说。”
朱泓道:“我家坊主行事低调,不喜显于人前,还请太后娘娘谅解。当然,太后娘娘的话,草民定当带给我家坊主。”
崔太后道:“看来朱卿是不愿意说的了。”
朱泓道:“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崔太后皱起的眉头又突然舒展开来,看着朱泓,脸上带上了微笑,仿佛是别有深意一般,又开口道:“朱卿这些年在外流落,恐怕吃了不少的苦头吧?最后却能衣锦还乡,可看出朱卿的能耐。只是士农工商最末一等,朱卿的才干浪费在商贾一途始终是浪费了。户部还有员外郎一职空缺,朱卿不如想想看。”
朱泓正想敷衍过去,崔太后却又先开口道:“朱卿不必急着回答哀家,回去好好想想。哀家还有一句话要奉送给朱卿,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容易短寿。”
朱泓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依旧恭敬谦和的道:“草民谨听太后娘娘的教诲。”
崔太后从鼻孔里轻轻“哼”出一声,然后撇过脸去,朱泓便也就依势而告辞。
等朱泓走后,崔太后转过头来,问身旁的崔充仪道:“你来说说,他说的话有几成真几成假。”
崔充仪听着笑了笑,才恭谨道:“臣妾愚钝,实在看不出来。不过朱泓所说,如意坊的主人还另有其人,也不妨是一种可能。这么大的产业能在几年内风生水起,实在需要雄厚的资金,朱泓显然并没有这样的家底。”
崔太后又问道:“那你再猜一猜,他幕后的主人是谁?”
崔冲再道:“臣妾愚钝,实在猜不出来。”
崔太后听她接连说了两句“臣妾愚钝”,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她,顿了一下,又开口道:“阿容,你一点都不愚钝,你甚至比皇后聪明得多。有时候哀家想,当初或许让你来做这个皇后会更好一些。但你也有一点令哀家十分不满意的地方,你跟崔家不合心。或许是你自小在崔家遭受冷落的使然,你的心不向着崔家。”
崔充仪听着惊得一下子跪了下来,连忙道:“臣妾不敢!”然后冷汗有些汩汩之流,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太后知道了她背叛崔家帮着皇上的事。
直到崔太后又道:“你起来吧,哀家希望你记得你是姓崔的。在你的父兄为了崔家的前途披荆斩棘的时候,你也为崔家尽一份心。”
崔充仪这才慢慢冷静下来,以太后的脾性,若是真的知道她背叛了崔家,绝不会这样轻轻放过她。她或许对她有所不满,但还未到怀疑她的地步。
崔充仪连忙道:“是。”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而崔太后却在这时候看向了宣清殿的方向。朱泓说如意坊另有主人,她信。她今日原本只是想试探,二来也确实有些觊觎如意坊的大笔产业。现在炯儿正是要紧的时候,处处都需要用到银子。
如意坊的生意这些年越做越大,这两年甚至与崔家的生意时有冲突。明知道是崔家的产业还敢争夺,而官府竟然还敢予以方便的,这幕后之人是谁,实在是让她难以不往那边想。
在这时,一侧的大理石屏风后面,崔安慢慢的从那里踱了出来,他显然是早已经在那里的了,也一直在听着崔太后与朱泓的谈话。
他出来之后,先是扫了崔充仪一眼,然后就越过她直接跟崔太后道:“姑母,你何必跟朱泓那小子说这么多,等侄儿带一些人将他抓起来吓他一下,不怕他不招出幕后之人来。”
崔太后道:“你别总想着打打杀杀的,有些人天生就不怕死的。”而朱泓还更恐怖一点,他生母已亡,与父亲嫡母的关系不佳,甚至难以从亲人着手来威胁。
崔安却不以为意的道:“侄儿还不信了,这朱泓的骨头能硬过侄儿手里的刑具。”有些人或许不怕死,但一定没有人会不怕生不如死。
崔安接着道:“姑母就等着吧,侄儿最近又新发明了几种刑具,本来是用来对付俘虏和逃兵的,侄儿想办法将朱泓抓来,先让他试验一下这些刑具的效果。”
崔太后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对他的做法默许了,心里想着这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崔太后垂眼沉思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问崔安道:“炯儿可有送信来,他走到哪儿了,这一路可顺利?”
崔安答她道:“姑母放心,王爷大概四五日的功夫就能到京畿了。这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宵小意欲袭击,但有齐王府的两千精锐府兵保护着王爷,并没有让这些宵小得逞。”
崔太后听着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心头一紧。宇文炯是她唯一的儿子,便是听到有宵小想要谋害他,一紧足够让她担忧的了。
就像宇文烺身边遭受每一次谋害和攻击,宇文烺都会将嫌疑指向崔家和崔太后一样。崔太后将宇文炯路上的遇袭,同样想成了是宇文烺在搞鬼,因此对宇文烺又深恨了两分。
第二百零七章 记得
朱泓从景安宫里走出来,正准备直接往宫门处去,结果却碰到一个迎面而来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精致的装扮,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龄,身后跟着一个宫女,她却在低着头走路,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并没有看到他这一边,继续迎面走过来。
朱泓在猜想,这或许是宫里的哪一位主子。此时碰见,自然该上前大个招呼的。
轻风吹过,恰好她手里捏着的一方帕子从她手上飘落了下来,吹到了他的脚下。女子像是这才回过神来,张望着要去寻自己掉落的帕子,然后像是这才发现了朱泓一般,怔住在哪里,看着他。
朱泓弯腰将帕子捡起来,然后上前将帕子递给她。
李婕妤顿了一下,才伸手将帕子接了过来。微微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