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崔太后又问道:“皇帝那边如何?这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也该有些消息了。”
宁国公却蹙着眉的摇了摇头,道:“事情仍毫无进展,臣弟派出了大量的人出去寻找,但却依旧没有发现皇上的踪迹。虽说皇上和贵妃皆不会凫水,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已淹死了不假,但是他们这两个人毕竟不是普通人。何况连万得意、朱泓等人一起失踪,就显得更加可疑了。”
崔太后道:“再加派人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着顿了一会,又深深的皱了皱眉头,道:“今次的事情始终让哀家觉得蹊跷,朝中的要紧的事情一堆,皇帝却在这个时刻说要微服出巡,让我们以为这是一个刺杀的机会。哀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一样。”
就连皇帝一直表现出来的不会凫水都让人觉得可疑。当年白贤妃惨死皇帝落水,说他自那时候起便落下了怕水的毛病。但是她很清楚皇帝的性子,一样他越恐惧的东西他越会积极的去征服,而不是逃避。
不仅太后有这样的感觉,就连宁国公也是一样的感觉。这次刺杀的事情,或许过于草率了。但是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就算是错,也只能将错就错的走下去。
崔太后又问道:“炯儿和你们在朝堂上也进行得不顺利?”
宁国公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年崔家的势力被皇上逐渐削弱得太大,到底不是以前了,形不成一言堂。如今,临王、清河郡王和周弼、宁远侯为首,领着极大一部分朝臣拒绝由齐王暂代朝政,如今两边僵持形成不上不下的局面,的确棘手得很。”
崔太后垂着眼,沉默了一下,又问道:“辽东的崔家军呢,行进得如何了?还有与四方边境之国的联系,进行得可顺利?”说着顿了顿,又狠了狠心,道:“不管是皇帝那小子的阴谋诡计也好,还是皇帝真的中了我们的暗算也好,那就趁着朝堂无人主事混乱之机,辅佐炯儿先登上了皇位弄成既定的事实。”
宁国公道:“太后娘娘放心,辽东的军队行进的很顺利。只因大军回京需要隐蔽行踪,所以笑着回程需要费些时日,但只再需要半月余的时间,大军便可赶回京城了。”
崔太后点了点头,但又嘱咐了一遍道:“通知他们加快赶路,夜长梦多,事情越早越好。”说着目光凌厉起来,又恨恨的道:“这皇位本就应该是炯儿的,也是该还给炯儿了。”然后转头对宁国公道:“传话出去,让人加派人手搜寻皇帝的下落。另外一方面,将‘皇帝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到百姓之中去,再找人去百姓之中煽动一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全国的百姓请命另择立新君,朝中的那些文武百官也没有办法。”
宁国公道是,又拱手道:“臣弟谨遵娘娘的吩咐……”
崔太后和宁国公在继续谈着话,而另外一边,躲在景安宫内室门口,瘫坐在那里悄悄的听到太后和宁国公谈话的皇后,心口不断的“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只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她从前虽然多少知道崔家和太后谋划的事情,但不比现在听到要令人觉得惊心。刚刚太后和大伯父谈的,是——他们要谋害皇上,并扶持齐王登基。
皇后被这一番话吓得连腿脚都有些软了起来,心里极其恐惧。好一会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自己站了起来,悄悄的从另外一个门离开了景安宫,回了自己的长秋宫。
进了长秋宫之后,她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寝殿里,左左右右的走来走去去。
她的宫女玉烟走进来,看着皇后的样子,不由的问道:“娘娘,您为何在这屋里走来走去?”说着又道:“六宫局的尚宫都在殿外候着呢,正等着您示下后宫的事。”
要是以前,皇后要是知道自己可以指挥六宫局,定要欢欢喜喜的出去好好的摆一摆皇后的谱,但今日她却没有任何的兴致,连忙挥了挥手,道:“你让她们回去,本宫今日没有心情。后宫的事情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难道事事都还要问我吗?”
玉烟看着皇后奇怪得很,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屈了屈膝,道了声是,然后便准备出去打算出去告诉六宫局的尚宫回去。
结果她刚走了没两步,却又被皇后叫住道:“玉烟。”
玉烟连忙回过头来,问道:“娘娘,您还有什么吩咐?”
皇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本宫就是觉得,本宫以前一直活得浑浑噩噩的,直到今日在算有了几分清醒。”
玉烟脸上疑惑得很,不知道皇后怎会突然说出这些话。
皇后感慨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却又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道:“你先下去吧。”
但皇后心里却并不如脸上的平静,她好像现在才清楚,她这个皇后,或许早就是家族的弃子。先不说崔家和太后谋划的事情能不能成功,若是不能成功,她作为崔家人要跟着崔家一起死,要是成功了,她这个先帝的皇后也未必有好日子过。齐王真的就会看在她是他表姐的份上放过她吗?恐怕她在他和太后的眼里,她就只是皇上的皇后罢了。
她以前总是看不起崔姿容,如今才知道,她活得根本是连崔姿容都不如。而这些,她怎么到现在才想明白,她以前究竟是过得有多浑噩。
第三百一十章 贵客
沧州。
天气渐渐已经到了快入冬的时候,一日比一日都凉快了起来。
宇文烺的身体强壮,腿上和身上的那些伤,将养了大半个月,如今已算是痊愈了大半,至少走路是无大碍了。
万得意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倒是朱泓和万中郎,怕还需要再养些时日才能痊愈。
难得的出了太阳,天气极其晴朗。姜钰和宇文烺走出了庄子,在外面的野草地里当是玩耍起来。
这个时候的草地,连草都是大半都枯萎了,实在没有什么景色可言。但是姜钰难得能从宫里出来一次,就是这并不怎么宜人的景致,看在眼里也是赏心悦目得很。
姜钰在野地里笑呵呵的,四处的拔草拔花,一会儿或者是扔个石头,总是十分无聊的事情也能让她玩出有趣来。而皇帝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架起了一个画板,坐在地上执了毛笔画起画来。
姜钰将枯草拔起来堆在一堆,然后又用手里拔的一些不知名的秋天开的野花编了一个花环,戴在自己脑袋上,过了一会又笑眯眯的一跳一跳走过来,一边道:“我们干脆在这里生个火烤红薯和土豆等东西吃,秋天在野外野炊,是最有意思的了。”
说着已经跑到了宇文烺身边,一边又问道:“你在画什么,一整天都在画啊画的。”说着弯腰低头看到画中的自己,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嫌弃道:“真丑,画得跟面条一样。”
宇文烺并不搭理她,手上不停继续画阿画的。
姜钰顺势也就坐了下来,人靠在他身上,继续贪婪的看着这大好河山。过了一会,又笑着道:“其实我觉得,你不当皇帝,我们就隐居在这里过平凡一点的日子也挺好的。”
宇文烺呵了一声,道:“你以为平凡的日子就是那么好过的?若朕不是皇帝,朕身边的那些人,宁王、朱泓、万宗业甚至包括万得意,自然不会再忠心于朕。到时候朕与你想要过日子,自然只能自食其力。那你现在来告诉朕,你会种地织布吗?会烧火做饭吗?”
姜钰:“呃……”额头上顿时黑成了三根线,这个人果然是一点都不知情趣啊。
宇文烺又接着道:“你看着平凡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仿佛很美,不需要经历在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但是平凡百姓也有平凡百姓的苦楚。比如说他们要担忧三餐不继,又比如需要担忧收成不好,又或者可能遇到官员欺凌。日子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美。”
姜钰有些怒了,她就感叹了那么一句就引出她这么多的说教,顿时拍着大腿道:“所以皇上,是想告诉臣妾什么呢?”
宇文烺道:“各人都各人的人生,各司其职,你与朕生在皇宫做了皇帝和宫妃,那这就是我们的位置。我们需要的是把自己的本分做好,而不是想着去走另外一条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姜钰呵呵了一声,道:“臣妾看,是皇上自己舍不得皇位吧。”
宇文烺道:“你要是这样想,也可以这样说。”
姜钰懒得再跟他说这些东西,撇了撇嘴站起来道:“走了,回去了,肚子饿死了。”
宇文烺道:“再等等,朕的画很快就好了。”
姜钰又只好重新坐了下来,只是坐得离他远了一些。过了一会,抬着眼又左右打量了他几眼,问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去?”
看他在这生活得闲情逸致,一脸不着急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完全将近中的事情忘在脑后了。若不是因为外面时常有人会送信进来,她都还以为他也沉迷上了这里的生活,不打算回宫了。
宁王在这里呆了没有两天便走了,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也没问,但姜钰却知道他时常会有信送过来。
宇文烺回答她的问题道:“快了,等宁王的另外一个消息,消息到了就可以启程回京了。”他说着,画上最后的两笔终于画完了。宇文烺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由着秋风把画上的墨水吹干。
姜钰听完他的话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一阵风吹来,吹得枯草哗哗作响亮。姜钰有些迷恋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
宇文烺则是将已经吹干的画收了起来,卷在手里,伸手抚了抚姜钰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牵着她的手,道:“走吧,回去了。”
等回到庄子上,还没进庄子,就见谷莠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见到姜钰和宇文烺回来,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先对宇文烺和姜钰屈了屈膝,道:“皇上,姐姐。”
宇文烺看她脸上有不对劲,左右望了一下,看到庄子门口多了一匹陌生的马,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今天有事情发生。”
谷莠挤了个笑出来,道:“奴婢正想和皇上和娘娘说呢,今日庄子上有贵客来。”说着低下头来,道:“崔充仪娘娘来了庄子上。”
姜钰听着不由的转头去看宇文烺的脸色,她知道他们躲在这个小庄子里是并没有告诉崔充仪的,那么崔充仪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而姜钰看到,宇文烺脸上除了皱眉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轻轻的有些随意般的道了一声:“是吗。”说着便牵了姜钰的手进了庄子。
而进门之后,果然看到一生风尘仆仆的崔充仪就坐在正厅的椅子上,旁边由万得意陪着,而万得意的脸上果然也是一种复杂的表情。
而崔充仪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宇文烺和姜钰,站了起来,脸上顿时泪流满面起来,接着就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哭着唤了一声:“皇上,娘娘,臣妾寻你们寻得好苦啊!臣妾听到你们在路上出了事,还以为,还以为你们……”
姜钰被她这突然的一下子弄了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才连忙笑了一下,低下头弯腰想要将崔充仪扶起来,一边道:“崔姐姐,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崔充仪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娘娘让臣妾多哭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