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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充仪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才“哦”了一声,道:“这冷宫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今天突然多了一个人跟我作伴,我心里高兴,一时太兴奋了睡不着,想过来找你话,结果看到你已经睡了,所以就想跟你一起睡。”
着指了指外面自己的屋子,道:“你不知道,我那个屋子死过人,我每天晚上都感觉心里毛毛的,跟你一起睡才没有这么可怕。”
姜钰拿起枕头在她身上拍了两下,一边用脚踢她下床,道:“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再跑上我的床来心我揍你。”
崔充仪道:“喂喂,别这么气嘛。”着又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屋子也死过人,先帝的林昭仪知道吧?听当年谋害过白贤妃令白贤妃产,被打发到了冷宫里来,然后上吊死了。”
着指了指头上的那根横梁,道:“呐,听上吊的白绫就是挂在这根横梁上,死的时候面目可狰狞了,吐舌睁眼,而且死不瞑目。你睡觉的时候难道就没感觉好像有个人挂在你上面,吐着舌头瞪着眼睛在看着你?”
姜钰看着崔充仪,崔充仪则一脸无辜的对着她笑,摊了摊手。
而后三分钟之后,在讲鬼故事的崔充仪被推出了房门。
姜钰“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在门边叉着腰对着门外的崔充仪怒吼道:“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吼声直震天地,差点让天空都颤了一下。
崔充仪耸了耸肩,看着姜钰吼完之后又倒回去睡觉了,这才不得不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
她走了几步,突然感觉月光黯淡的夜色中,有一阵阴冷的风向自己身上吹来,想到自己刚刚讲的鬼故事,突然打了个恶寒的冷颤——鬼故事有没有将孟蘅玉吓到不知道,倒是把自己给吓到了。
崔充仪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而房间里面,姜钰重新躺回床上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崔充仪的话的副作用,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竟然真的感觉好像有个人飘在她的上面瞪着眼睛看她,令她全身毛毛的。
姜钰掀开被子重新在床上坐起来,骂了一句“王八蛋”,然后抬头看着床顶上的那根横梁,她好像看到了有一根白绫在飘——姜钰缓缓的往床角躲了躲,抱紧了被子,对自己道,别怕别怕,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而同一时间,在宣清殿里,宇文烺也并不太好过。
宣清殿里灯火通明,蜡烛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宇文烺背着手站在窗边,黑暗的眼神就像是这夜色一样。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坐在榻上正左右执棋自己跟自己下棋的临渊,沉沉的开口道:“法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跟别的道士比起来,临渊一点都不像是道家之人。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长相太俊美,行事太随意,看起来没有道家人对道法的敬畏。
他若是脱下身上的白色道袍,穿上一身华服,应是侯门出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回眸一笑便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的公子哥儿。
临渊喝了一口茶,继续手执黑子在棋盘上比划了两下,才把黑子放下去,然后开口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道法自然,一切天定,皇上何不顺其自然。”
宇文烺沉声道:“朕从不相信一切天定,朕只相信人定胜天。”
临渊一副对他的狂妄摇头的模样,伸手勾了胸前垂落下来的头发,低头继续去下棋。
宇文烺又问:“法师告诉朕,她是否还活着?”
临渊这次给了他确切的答案:“活着。”
宇文烺的目光明亮热切了起来,急切问道:“是吗,那她现在何处?”
临渊道:“道士不知。”
宇文烺道:“法师道法高深,既然能看得出她被夺躯失魂,又如何会不知她现在哪里。”着皱了皱眉,看着临渊,又道:“或者法师有什么条件?朕奉法师为国师如何。”
临渊道:“修道之人,又岂会看中俗世名利,道士是真的回答不了皇上的问题。”
宇文烺道:“法师即便不知她现在魂在何处,也定然知道招魂的方法,法师不愿意,朕只当法师有所保留。不管法师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朕全都答应。”
临渊扔下手中的棋子,摇头叹气,道:“真是痴人、痴人。”着站了起来,单手对皇帝打了个揖礼,道:“道士虽然知道一些招魂的道术,但道士却并无成功的把握,道士看得透娘娘的命数,却始终看不透另一个人的命数。”
宇文烺问道:“你是姜钰?”
临渊点了点头。
宇文烺又问:“她究竟是何方妖孽,从何处来?为何能栖身在蘅玉的身体里。难道甚至连姜钰,都不是她真实的身份吗?”
“道士活了这大把的年纪,见过的人千千万万,能让道士看不清命数的只有少数,而她偏偏却是这少数之一。道士看不透她,但她的生命力极其顽强。”
宇文烺道:“不管再顽强她也要离开她不该呆的地方。不管有什么方法,只要能将她从蘅玉的身体驱逐出去,法师不妨一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正本清源
赵国公府。
陈氏稍稍梳妆了一番,然后对着镜子稍稍抚弄了一下发髻。她的样子本就生得极美,便是粗略打扮一下便明丽万分。
寒麽麽进来对她道:“夫人,高阳王妃已经到公府门口了。”
陈氏吩咐她道:“请表嫂去太夫人的院子,我随后就到。”
寒麽麽道了一声是,然后先出去了。
陈氏又稍稍收拾了一下,然后才出了门,去了孟太夫人的院子。
陈氏到的时候,高阳王妃才刚在孟太夫人的屋里坐下,丫鬟正在上茶。一头银发的孟太夫人坐在花厅的上首,有些不满陈氏将高阳王妃请来,皱着眉微有些严厉的对陈氏道:“儿媳妇,有什么话你不能直接和我,倒是将王妃请了来,扰得王妃不能清静。”
高阳王妃笑着站了起来,道:“太夫人,你这话得就不对了,本王妃上门来看看我这妹子,难道本王妃还来不得了?”着握住了陈氏的手,又道:“玥娘,我看你最近是又清减了不少,看来在赵国公府是过得不好。”
孟太夫人有些微恼,但却并不敢什么。
陈氏柔声唤了一声:“表嫂。”
高阳王妃轻轻拍了拍陈氏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告诉她一切都有高阳王府为她做主。
陈氏微微点头表示感激,然后才上前来给孟太夫人见礼,唤了一声:“母亲。”又道:“儿媳今日有几句话想和母亲和公爷,让人也去请了公爷过来,公爷还不曾来?”
孟太夫人表情微冷,表示了她此时心里对她有多不满,道:“儿媳妇,你今日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事我们不能自家人关起门来,还要将王妃请来。”
她话刚落音,外面就有丫鬟的声音传来,赵国公到了。
不仅赵国公到了,夏姨娘也随之一起来了,跟在赵国公半步远的后面,近的看起来倒像是两个人依偎着而来。
夏姨娘脸上红红的,或许刚才还在赵国公面前哭过。
赵国公不耐烦的对陈氏道:“你让人将我请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陈氏看了他们一眼,道:“夏姨娘来得正好,也不妨听一听。”着又道:“这十几年,国公府的中馈辛苦夏姨娘了,从今日起,管家之事还是交还给我吧。”
夏姨娘听着差点跳脚,但有高阳王妃在前毕竟不敢放肆,强自笑着却又带着几分强硬的对陈氏道:“姐姐怎么突然想着要管家了,这十几年中馈一直都是我管着,我怕姐姐接手怕会忘记该怎么管。”
高阳王妃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接着将茶碗轻轻的放回桌子上,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哪家的规矩,都没有主母还在世,府里由个姨娘掌管中馈的。赵国公爷,你府上的规矩倒是令人看不懂。”
赵国公并不惧怕高阳王妃一个女流之辈,怒道:“我赵国公府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插嘴。”
高阳王妃怒将手拍在桌子上,眉头一敛,表情寒冷道:“赵国公好大的胆子。”论品级,他一个国公爷还比不上她堂堂的亲王妃,轮得到他在她面前大呼叫的。
高阳王妃继续道:“论情,玥娘是我家王爷嫡亲的表妹,老王爷去世前将玥娘托付给王爷与我,言明让我们好好照顾。论理,我一个亲王妃,看不惯你这国公府的规矩乱家风不正,也能道一二,如何管不到玥娘在你这国公府的事。”
着又“哼”了一声,轻蔑道:“别家府上宠妾侍多少还知道羞,会遮掩一二,你赵国公宠妾灭妻倒是恨不得天下都知。玥娘嫁到你赵国公府这些年,受的委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面所有的人都知。主母当家主持中馈,本是礼法之内,赵国公府若是连这点都办不到,我看玥娘也不必呆在你这国公府了,一张切结书,两厢和离得了。你这国公府容不下玥娘,我高阳王府的大门随时都可迎接玥娘回来。”
孟太夫人被高阳王妃一句一句得有些震住,不自在的赔笑道:“王妃,这和离也不能您了算的。”
高阳王妃眸光一敛,道:“本王妃相信这件事就是闹到御前去,那也是我们有理。”着又瞪向夏姨娘,厉声道:“要是我高阳王府如此对主母不敬不懂规矩的妾侍,我早就抡棍子打死,哪轮得到她如此放肆。要是赵国公舍不得惩罚,本王妃倒是可以代为教训一二。”
夏姨娘听着一下子跪了下来,故意一副惊恐的模样对赵国公和孟太夫人道:“公爷,太夫人,贱妾何时敢对夫人不敬。求公爷和太夫人看在宫里淑妃娘娘和骍儿的份上,饶过贱妾。”
赵国公最恨的就是别人无视看不起他,握着拳头,瞪着高阳王妃恶狠狠道:“夏姨娘替我生了两个孩子,是我儿子和女儿的母亲,是我赵国公府的功臣,岂是你罚就罚的。”
高阳王妃道:“一个姨娘,哪来的当母亲的资格,这国公府里,当得你儿子女儿喊一声母亲的,只有玥娘一个。”
陈氏沉默到此时,叹了一口气,对赵国公幽幽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是二十年的夫妻。便是感情不笃,为了几个孩子的颜面,我也不愿闹到和离的地步。但是中馈当归主母之手,我也望公爷和母亲明白。”
孟太夫人沉默了一会,终于对高阳王妃开口道:“我国公府多年由夏姨娘主持中馈,的确是有失分寸之处。从前陈氏不愿意理事,我一个老家伙没有这个精力,只能着夏姨娘管着。既然如今陈氏愿意主持中馈,我会督促夏姨娘将中馈交到陈氏手上。”
孟太夫人也并不真的心无所惧,看高阳王妃出的那和离的话的样子恐怕她真敢这么做,赵国公府要是真闹到和离的地步,外头可有笑话瞧了,到时候宫里两位娘娘的面子也不好看。贵妃被打入冷宫怕是不成事了,但淑妃的面子还是要顾全。
到时候一个生母逼得嫡母与父亲和离的名声,淑妃还怎么在后宫行走。
赵国公不满,唤了一声:“娘。”
更不满的是夏姨娘,只是她此时不敢话,却打定了主意等高阳王妃走后再给赵国公吹枕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