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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永远有多远？（8）
耳边，混乱的声音扩散开来，有声音在询问，抬头，是消防同志，有记者，也有围观人，总之这条路被围住了。
她身上没有痛，突然，向下看去，卓郁泽已经昏迷。
泪，扑扑的向下坠落，连忙起身，双腿发软，跪在了气垫上面。
突然想起，坠落时，卓郁泽扒开了自己手。
心瞬间的收缩，大脑停止了罢工，瞳眸，瞬间扩张。
卓郁泽，他竟然是怕自己压着她的双手，所以才会扒开，又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哭不出声音，手紧握他的，大吼道：“卓郁泽，为什么？为什么？！”
有救护车的声音，有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嘈杂地切入耳里。
突然，世界一下子安静。
眼里，模糊的只有这个安静的男人，在生死时刻，还是这样的保护她。
不爱，为什么还要这么护着她？
不爱，为什么总是要给这么多的希望？
不爱，就不要给予这样大的承诺！
这样，会让人误会的，卓郁泽，会让我误会的。
心再也承受不住，凌乱的声音再次进入耳朵，刺激了麻木的神经。
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手死命地捏他的手，十指交叉，触摸着握住，卓郁泽，我不要跟你分开。
黑暗席卷，倒下的一瞬，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闪光灯不停，有些人，还没有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从发现有人跳楼，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三分钟的时间。
连调解员都还没有到达顶楼，这两人就已跳了下去。
人群攒动中，有双蓝眸紧锁住倒下的女子，身边，是名记者，上官紫萱。
“她一直坚持着这个选择。”上官紫萱对身旁的男子说道。
蓝眸很平静，薄唇微动，说道：“萱，谢谢你。”
上官紫萱眸眶湿润，想笑笑不出，苦涩道：“这是第一次，你跟我说谢谢。”
闪光灯还在不断闪烁，有记者开始移向救护车，围观的人还没有消散。
直至救护车开的很远之后，这条被堵的路又畅通了。
这件事，太过轰动，现场直播，吓坏了沈冬梅和安婶，立刻打电话，问过地址之后，沈冬梅立刻去了医院。
顾琦诺的身上没有伤，只是昏过去了。
卓郁泽，有轻微的脑震荡，只是一直还没有醒来。
从顾琦诺醒来，就一直坐在他的身边，手紧握住他的，坐了多长时间，她不知道，只是一直看着他。
紧闭的眸，俊冷的五官，连一向紧缩的眉也舒展开了，轻轻一笑，手又握紧了些。
沈冬梅在一旁说道：“小冉，吃点东西吧？”
、173 永远有多远？（9）
沈冬梅也只不过去上了坟，回来一趟，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看着自己的女儿，叹口气，说道：“小冉，等泽醒过来，你也不想让他看到你这么苍白吧？”
愣愣的点点头，只是手还是不愿放开他的，问道：“妈，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医生说很快就醒了，你先吃饭，不然一会醒了，就会看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
“好。”手是松开了，但眼睛，还是他，饭也是吃着，吃了什么她不知道，就像沈冬梅说的，不能让他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模样。
沈冬梅怎会看不出来，顾琦诺深爱着卓郁泽，但卓郁泽，眼里总是若有若无的神情，怎么都不确定。
把顾琦诺吃过的饭盒接过，离开，留下他们两人。
外面已经翻了天，一篇篇报道吸引众多人的目光，却格外感人。
有目击者说，卓郁泽是为了保护顾琦诺所以才摔下来的，但一直把自己当做肉垫。
然后有人说，这就是爱。
可以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所爱之人。
有人说，那三分钟时间，就是他们的一生。
还有人说，如果，有个人可以这样对自己，真的死而无憾了。
羡慕的眼光袭来，越发的希望两人可以有美好的结局，尽管只是一个观众。
一张两手相握的照片，赚了许多人的眼泪，气垫上，两人的手，紧紧交握，昏倒下还是那么用力。
那双手，指关节是泛白的，手背的皮肤完全的张紧。
这篇报道，卖的最火，讲述着两人的情，没人会去查证它的真实性，但是却异常动人，这篇文的撰写人：上官紫萱。
标题为：爱情没有迟到早退。
副标题：连枝共冢，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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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微微闪动，身旁的人，全身紧绷。握紧的手，想要抽出，被床上的人本能的握住。
有些长的睫毛晃了两下，逐渐睁开了那双紧闭依旧的眼。
身旁的人，低下了头，不敢看那漩涡般的黑眸。
反握的手渐渐松开，顾琦诺的心一痛，抽出了自己的手，放在腿上，两手交握，越来越紧。
卓郁泽说：“谢谢。”
顾琦诺不知道他在谢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许久，卓郁泽说道：“我会尽快把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你名下。”
起身，离开，好像听到了椅子倒地的声音，快速的开门关门，逃离开了。
自此，两人再没有了交集。
卓郁泽一直没有回家，总是跟安婶说，他公司很忙。
这个借口，的确很好用。
、174 永远有多远？（10）
一个月后，卓郁泽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去公司一趟。
顾琦诺没有想太多，能再见到他，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公司的氛围太异常，每个人都忙着做事，很忙很忙。
没有人去接待她，只有秘书邱姐带着她进了总裁办公室，里面，也同样的凌乱，地上也堆满了杂物。
不解的看向邱姐，她转身关了门离去。
卓郁泽还是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似乎，憔悴了许多。
顾琦诺走上前，许是卓郁泽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淡淡地说：“不用了。”
脚步戛然而止，定在了地板上。
他还是低着头，似乎真的很忙，额前的碎发因头部的扭动｜乱晃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根签字笔，不停地划出。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又整理了资料。
“你先坐下吧。”
顾琦诺乖乖坐下，不解的望向他，为什么他要递给她一份资料？
然后，卓郁泽递给她一支笔，说道：“顾琦诺，签字吧。”
顾琦诺没有说话，没有接他手里的笔，只是一直看着他，静静的。
“这些，都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顾琦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的全部，都在这里。”
全部？他真的心甘情愿给她，就因为那个承诺，强装镇定道：“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卓郁泽这样回答。
“那你告诉我，我给她，是什么关系？”虽然已经想到，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她是你妹妹。”
心底有什么重重落下，许是死心吧。
他不可能会喜欢上深爱的那个人的姐姐，即便不是亲人，也不可能。
“我知道了。”颤抖的手接过，在乙方签字那栏，却久久无法下笔，耳边他说：“你快点签字，我还有事。”
垂下的头，狠狠咬住了唇，手快速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顾琦诺。
却也知道，他们终于走到尽头了。
永远有多远？
或许只有一小步的距离，或者要绕大半个地球，又或者咫尺天涯。
但在顾琦诺的心中，便是——永远。
佩姨因为这件事，回来了，只是一回来，卓郁泽就把佩姨带到了书房，很久没有出来。
卓郁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佩姨，这些本就不该隐瞒的。
“小泽，佩姨尊重你的选择。”
“佩姨，有件事，我想知道。”卓郁泽走到她身边，紧紧抱着她，颤抖地问道：“佩姨，你是我的母亲么？”
怀里的人僵住了身体，没等回答，卓郁泽便说：“妈，不要道歉，也不要说什么，你只要是我的母亲就行。”
、175 烛光没有晚餐（1）【卷一结局倒计时】
“好。”这件事，是她的痛，一直不敢说的。
“妈，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怕是不能好好照顾你了。”卓郁泽笑道。
佩姨笑道：“没事，妈妈还是有些积蓄的，再说，咱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下楼的佩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跟顾琦诺喝沈冬梅打过招呼，抱着许久不见的小淇哄逗着。
又时不时的聊着家常。
许是杜皓轩听了什么风声，又给顾琦诺打了电话，约她见了面。
咖啡厅，本事安静的享受时间的地方，却还是跟不该见面的人见了面。
杜皓轩说：“他竟然对你这么好。”
顾琦诺淡淡一笑，不语。
杜皓轩继续说道：“把它当做嫁妆，嫁给我。”
这句话，若放以前，顾琦诺必定觉得可笑，如今，她笑不出来。只是点了头，转身跑了出去。
撞到了谁，她不知道，听着熟悉，但不重要。
她跑了一路，似穿过了时光，走过了流年，甩掉了一身戎装，只剩下了支离破碎的心。
咯咯作响。
其实，为他，做什么都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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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烛光，温馨的氛围，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彼此的眼神交错，一丝丝不安的气息撞击着死寂的沉默。
时尚极具艺术的烛台此刻极为颓败，两支尖烛蜡却拼命的点亮墨黑的夜。卓郁泽微斜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又转而看向对面的女子。
顾琦诺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镇静，眼神不禁暗了下去，微微低头，并抬起左手，顺了顺左脸边的头发。
抬起头，再次看次向面前的男子时，顾琦诺露出了最幸福的笑容，“卓郁泽，我要跟你离婚。”
她的再次重复使得卓郁泽向前倾了倾身，却并没有说出任何话。
顾琦诺不在意的轻笑出声，走向一旁，从提包子里拿出一张纸，轻放在卓郁泽面前。
依着微弱的烛光，卓郁泽扫过了纸上几个无情的宋体字：离婚协议书。俊美的容颜勾起一抹冷笑，卓郁泽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顾琦诺看着依然冷淡无情的卓郁泽，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微阖上眼睑，所触及的只有纸上右下角的女方签字：顾琦诺。
眼眸瞬间冰冷，肯定地问道：“他找过你？”
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件事，顾琦诺点点头。
她如此大方的承认，早已在卓郁泽的意料之中，却还是微微有些失望。
“值得么？拿走这里所有的一切。”声音暗哑。
烛光突然黯淡，又瞬间明亮如初。
顾琦诺把一沓照片放在桌子中间，幽然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我追求过程，你追求结果，而现在，你一样都没有得到。”
、176 烛光没有晚餐（2）【卷一结局倒计时】
那些照片，全是在巴黎所照的，顾琦诺一直没有拿出来，如今，这些，再也不需要了。
错落的照片，很多，卓郁泽淡瞄一眼，问道：“对于孩子，还后悔么？”
顾琦诺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卓郁泽轻笑，不语。
起身，走到顾琦诺身旁，弯下腰，邪魅一笑，在顾琦诺耳旁问道：“想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么？”
耳边温热的气息使得顾琦诺微微一颤，站起身，面对卓郁泽。
习惯性地帮他整了整有些微皱的西装，佯装镇定笑道：“他，只不过是个野种！”
听到顾琦诺无情的答话，卓郁泽抓住她准备放下的手，“既然你如此不惜代价的追求这个过程，那结果又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让你成功呢？”
顾琦诺全身警戒着：“你这话什么意思？！”
“整个卓家及集团，都已经属于你了，告诉你这件事，也不算坏吧？在你抛弃他之后，被一对老夫妇抱养，只不过……”
听到卓郁泽不说下去，顾琦诺立即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卓郁泽手掌按在顾琦诺心口，眼神依旧冷酷，却笑道：“你也知道着急担心么？我还以为你的心是铁做的呢？不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