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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萧何可谓尽心尽责,没有他的努力,刘邦能不能当这个西征军统帅还说不定。
就说这一次,刘邦传檄号令各路群豪来援,这粮秣总不见到让帮忙的人自己解决,好在萧何在砀郡、东郡一带对郡、县仓库的搜刮干净彻底,才让刘邦的军队有继续与秦军作战下去的可能。
战争,除了战场上的拼杀外,粮秣的供应也是重中之重。杨熊这一次兵败,不也是姚家津的补给线给刘邦军队占了的缘故。
西市,白马渡商贾交易最为活跃和繁华的地方,别人的眼睛盯在战场上,而萧何则早早的把自己的眼睛盯在了这块地方。
“就依了功曹的建言。”刘邦对萧何点了下头,示意中涓周勃率领中军往西市进发,萧何的建议目的是什么,刘邦自然明白,何况,他也确实觉得有些累了。
激战由中午至黄昏,在更换了指挥官之后,秦军阵线开始稍稍稳定了下来,在李原的指挥下,中军还剩下的四千余弩骑来回冲杀,在付出了将近一半代价之后,终于将三条线给连接了起来。
此时,双方兵士均已开始疲惫,前来参战的各路诸侯此时见刘邦不在战场上,不由得也开始松懈下来,他们来白马美名其曰叫帮忙,其实就是跑龙套的,凑凑人数,他们也明白,这拼死拼活的,也不过是为刘邦作嫁衣,要是损失大了,刘邦是不可能替他们补充的。
这年头,有实力是爷,没实力是孙子。
反抗暴秦,其实不过是口号罢了,在秦国统一之前,关东六国的赋税也不比秦国少了多少。
李原自接手指挥秦军之后,并没有盲目的将有限的后备力量投入反击之中,相反的,他将守卫白马东市、西市的两支秦军给抽调了出来,以充实预备队的力量,同时,诱使刘邦派驻军队占领东西市。
战局变幻莫测,一点细微的改变就有可能触发根本性的不同,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李原不相信,刘邦能忍得住,要知道刘邦这一次是统辖着诸路联军进来,要是让哪一路势力先占了富裕的集市,那刘邦只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时间流逝!
灌婴、夏侯婴、曹参等刘军将领还在引兵进攻,在大河对岸,已经肃清了荥阳兵残余的郦商也开始整顿船只,试图渡河过来增援主战场。与刘军将士的坚持不懈相比,皇欣、蒲将军等魏将则要懈怠了许多,也唯有彭越的盗贼军还算给力,不间断的在秦军的侧后发起令人不能忍受的袭扰。
笃!
一声闷响,李原感到锋利的箭矢从身畔而过,钉在了他背后的那面象征着秦军指挥权归属的大旗上。
强弩之末了吗?
李原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他已经看到在不远处,刘邦的重甲步兵已经和秦军混战到了一起,在重甲兵的攻击下,秦军将士一批接一批的倒下,仅是短短的半个时辰,就有将近千余的秦卒伤亡,而让李原感到欣慰的是,这一次,秦军的阵线没有被突破,无论是死伤多少人,他们都始终坚守在阵地上,不曾后退半步。
“击鼓!”
秦军战鼓如雷般乍响,赳赳老秦的战歌随之而起。
“全军向左,杀!”在昏黄的天色里,李原大叫一声,策马挺枪,当先向着被皇欣等人包围的左翼杀将过去。
在李原的后面,秦军主力如被阻断了许久的大河之水,以奔腾之势泄流直下,挡者无一不死。
“秦狗反击了!”不知是谁,凄厉的叫喊声刚刚响起,即被黑色的怒涛所吞没。
魏将皇欣没有想到,李原会将他这里作为突破口,刚才还思谋着留一支生力军抢进东西市的他,斗志正低落到了最低点。
“快,聚拢人马,杀贼!”皇欣急声叫喊,黑影瞳瞳中,他惊骇发现一支秦军正在向他而来。
“嗷!”
李原策马飞奔,一枪刺出,即挑落了一名叫喊着杀贼的敌将。神挡杀神,皇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连姓名都还没来得及报上,就被敌人挑翻于马下,随后,一阵马蹄踏过,魏地的强豪皇欣已成一堆烂泥。
皇欣身死,所部立时溃败,其余比皇欣更不如的势力见势不妙,纷纷自领士兵向后逃窜,一时间,左翼的联军包围圈被破,这让只剩下了千余人马的司马印惊喜万分。
“是郡守来相救我们了吗?”司马印将信将疑,一直被单独围困的他没有察觉到秦军中军的变化,还以为是杨熊领兵来解围来了,然一想到杨熊的伤势,又觉得不太可能。
到底是谁,能在万马军中取敌将首级?
第二十八章 白马之战(四)
黄膘马,镔铁枪。
一身的黑色铠甲、头上火红色的盔缨、还有身后那杆迎风挺立的旌旗,李原的形象算不上英俊潇洒,但在司马印和被困的秦军士卒眼里,却如天降杀神杨戟一般令人感到敬畏和战栗。
“李兄弟,是你!”司马印满脸是血,瞪着不相信的眼睛,冲着长枪滴血的李原激动的叫喊。
半日无休止的撕杀,让司马印心神俱疲,很清楚秦军面临困境的他已经对突围不抱什么奢望了,这当口,杨熊恐怕自身难保,秦军行列之中,司马印想不出还有谁能力挽狂澜。
“哈哈,司马,可还有一战之力!”李原策马而立,高举长枪,大声呼喝,跨下黄膘马一声嘶鸣,翻卷蹄子疾驰而出。
“战!战,战!”司马印目睹李原神勇表现,亦是心神激荡,大秦男儿,哪个不想做白起那样的不世名将,司马印大叫着,呼喝着亲卒牵过战马,一时间,消失的力气在瞬间回勇,让他精神百倍,就如刚刚踏上战场一样。
“大秦,大秦,大秦!”秦军将卒叫喊声此起彼伏,中间夹杂着阵阵的战歌声响,与方才的颓废相比,秦军的士气因为李原的强悍而开始恢复。
在整个左翼战场上,被分割包围的秦军将卒还有三、四千人,这些秦卒看到李原一人一骑一枪,挡者披靡,生还的希望又开始在心头燃起,能好好的活着,谁又愿意去死,所以,这希望的火苗不管有多渺小,但却如同是一簇干柴,瞬时引发滔滔大火。
狂风怒卷,黑潮奔流。
渐渐的,在李原身后,越来越多的秦军将卒高声怒吼着,将手中的兵器奋力挥舞,激荡的杀意在白马渡上空回荡,汹涌的大河水也无法浇灭他们求生的本能,萧瑟的朔风再也不能冷却他们殊死搏斗的意志。
皇欣一合不到,即被李原挑杀,巨野泽大盗彭越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愉快的回忆开始涌到心头,他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蒲将军伏在马上,掉头狂奔,皇欣烂泥一般的被砍杀让在远处目睹的他心惊胆裂,这还是人吗?就是勇冠三军的项羽来了,是不是对手还二说,更何况是自己,为了帮忙把命丢了,这买卖实在不值——。
曹参气撞于胸,被甘厚伯、周兴二部秦军死死缠住的他看出了李原先击弱敌,扫荡诸侯的战法,但一时之间,却无法抽出身来;灌婴惊魂未定,带着亲骑在右翼一带来回撕杀,就是不往李原中军方向靠拢,皇欣被踩成肉泥的消息让他感到无比的幸运,要不是亲骑来相救,这会儿他灌婴的下场和皇欣也没什么两样。
夏侯婴驾着战车犹不放弃,可惜四个轮子总跑不过四条腿,跟在李原的身后,夏侯婴也只能徒乎奈何。
就战局发生逆转的当口,沛公刘邦正安然的在白马西市最大的酒楼里,与酒徒郦食其对酎一壶好酒,秋冬日的天气开始渐渐凉了,一口烈酒,祛除腿上的寒气,再来几盘上好的酒菜,这才是王侯过的日子。
上个月,楚王熊心在彭城会盟,相约先入关中者为王,这诱惑让刘邦有些寝食难安,既有期盼,又有顾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秦王朝的没落眼见着无法避免,但总还有一些不识相的人成为前进路上的阻碍。比如章邯、李由之辈,陈胜喊出这一句,率先举起了反秦的大旗,结果被扑杀了;项梁要当楚国的大英雄,自号武信君,结果被割去了头颅。再比如杨熊、李原之流,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
白马西,高坡。
曾经是秦国中军所在,现在成为了秦军断后的最后一道防线。在李原率前军从左翼打开缺口之后,杨熊、王尚分别领着后续部队跟进,负责坚守的部队则逐渐由甘厚伯、周兴两部士卒担当。
断后这样的苦差使一般没有人会主动担当,事实上,若不是李原接过秦军的指挥权,甘厚伯、周兴也会象其他的秦军部队一样,随着大队人马突围而出。但现在,这两部秦兵却被反扑的刘邦军重步兵被团团围住。
战场上的兵器总是以一物降一物的规律在运行,重步兵的坚甲厚盾低消了秦军竹枪方阵的威力,在适才与缺少甲衣的联军士兵的战斗中,甘、周两部还能够有所保留,而现在,他们已经兵临绝境。
本来还分头御敌的两部士兵渐渐的被压迫到了一起,连续的激战让伤亡的将士越来越多,待夜幕完全落下,甘厚伯仔细清点,不禁心中黯然,一百五十七人,还包括了伤重无法动撞的兵士。周兴大腿的伤势让他的行动很是不便,而在长时间的失血之后,他的精神也渐渐不济起来。
“老甘,把旗帜举得再高一点,让都尉看到,我们还在战斗,我们没有放弃!”周兴声音微弱,大腿的伤势让他的行动很是不便,而在长时间的失血之后,他的精神也渐渐不济起来。
“不放弃,不抛弃!”甘厚伯默默的念叨着,苍老的面容上,渐渐涌起毅然决然的神色,从雍丘到白马,从一介小卒到一部军侯,甘厚伯的从军经历从没有象这几个月这样的跌宕起伏,原来我也可以,原来我不比别人差,原来我还能笑着去战死沙场。
“老甘,你走吧,我留下!”周兴扶住旗杆,盯着甘厚伯说道,一直以来,王尚、周兴、甘厚伯三个人相互竞争,相互你追我赶,彼此有拆台,有矛盾,但今天,周兴忽然觉得,那过往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让他甚至有些恋恋不舍。
“你,周兄弟说得什么话,我甘厚伯岂是贪生怕死的人,放心吧,我家中老娘妻儿还有两个兄弟可以照顾,等会儿,再多杀两个贼将,就值了!”甘厚伯搓了搓手,对着周兴怒目而视。
“老甘——!”周兴眼眶一红,差一点掉下泪来,两个兄弟,若不是那天偷偷看过甘厚伯的家书,周兴只怕还不知道,甘厚伯的二弟厚仲在不久前的定陶之战中阵亡,而三弟厚叔已经于一年前死亡南越战事中了。
甘家兄弟三人,还活着的只剩下了老大甘厚伯一人,而今,甘厚伯却执意要陪着周兴到最后一刻,这样的一份情谊,让周兴这个铁打的汉子也不禁湿了衣襟。
“不多说了,我老甘嗓子不好,唱歌难听,但今天,我要大声的唱上一回: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战歌低沉苍凉,在空寂的野外,传扬出去很远很远,在四面八方,在断剑伏尸的战场上,隐隐的有伤重未死的秦军将卒在轻声应和——。
第二十九章 白马之战(五)
李原杀透重围,甲衣已如水洗一般,黄膘马大口大口的呼着粗气,前蹄不停的蹬踏着地上有些枯黄的野草。
这一路撕杀,从皇欣开始,被李原挑杀的联军将校多达二十余员,魏王咎的五大夫舍人傅宽是最后一个被李原挑杀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