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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
“在。”
“命你率本部长竿兵200人在大梁城内左侧巷道埋伏,敌军来袭则看城楼火势燃起为号,率军掩杀敌后,千万记住城内道路标志。”
“甘厚伯。”
“在。”
“命你率本部长竿兵200人在大梁城内右侧巷道伏袭,有敌来犯则看城楼火势燃起,会同周兴部一共掩杀。”
“王尚。”
“命你率骑军迂回至大河以东三里外的荒野,看到有敌败退至此,全歼残敌。”
“其余人等,随我守卫浚仪。”
“诺!”
李原派兵点将,信心满满,让一众将校士气高涨,战意凌然,看向李原的目光里除了敬畏之外,还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军中二侯竹竿兵分别在大梁城中伏击,最有战斗力的百骑劲卒被他派去截杀残敌,而他自己则毫不犹豫的担当起了诱敌的重任。
这是一次性命的豪赌!
在这场不赌即输的战场盛宴中,李原没有弃权的资格,他要做的,就是以小搏大,以命搏命。
如果刘邦的先锋官是一个足够谨慎,考虑全局的将领,那么他只需要集合全部部队然后以集团的形式向东攻击,那么,李原的一切安排都将毫无用处,以一千左右的兵力对付近五千的敌人,而且还是楚军中用于攻坚拔寨的先锋,秦军的结局就会是撞得头破血流、败亡不堪。
虽然没有确切的信息确认曹参三将中何人为前驱,李原赌的是刘邦会派一员猛将担任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先锋,在以单挑之势挑杀纪信、击败彭越之后,李原的勇武足以给刘邦留下深刻印象,而猛将之所以勇猛,就在于除了这一点长处外,其他方面,猛将的智力不一定够用。
樊哙,刘邦的妹夫,最亲信最勇猛的将领,三将之中,赌的就是他为最前驱。
以樊哙的一贯作风,加上要为纪信复仇的一股子怒气,樊哙想来不会理会什么阴谋诡计,遇敌阻挡,旦凭手上家伙见真章是樊某人的必要选择,而主将如此,樊军上下骄横之气只怕更甚。
在各路人马布局完毕之后,李原即率本部回归浚仪,他的神色平静自若,让人看不出什么变化,为了不被叛军可能的斥候发现,或被百姓泄露了军事机密,他并都没有下令作战前动员,或者提前将剩余的粮秣辎重运走,反正这些天来,只出不进,秦军仓库里面多余的粮秣也剩不了多少了,留在城中还能给樊哙以秦军不敌溃退的假象。
“骆甲,传令下去,全军已时造饭,吃饱喝足,与敌拼了!”李原大踏步登上浚仪土墙,遥望落日下面荒草生长的外城,心里面也是紧张的不行。这是李原第一次以统兵主将的身份运筹帷幄,究竟是纸上谈兵,还是决胜千里,需要实战的考验。从下士到少校团长,这中间的差距李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次性的跨越。
诱敌,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要想让樊哙上当,还需要象征性的抵挡一阵,败得太快的话,樊哙也不是笨蛋,一旦起疑的话,李原在大梁的布置可就白费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等东方地平线上那一抹鲜红的颜色倏然出现时,李原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刘邦派出的前驱先锋是樊哙,他赌对了!
大梁的秦狗就在眼前,樊哙迫不及待的将旌旗打了出来,他要向对面的秦军宣告,打败他们的,是一个叫樊哙的猛将。
第十六章 猛将樊哙
樊哙一马当先,当浚仪的那道远远算不上高大的土墙出现在眼际时,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从曲遇到浚仪,连续的急行军让樊哙的六百精兵与曹参、郦商的本部距离越拉越大,不过,这点距离上的破绽樊哙并不在意。
当面的李原秦军只不过一千多人,真正算得上战兵的估计不足六百数,以一比一的兵力对比和敌交战,樊哙有相当的信心取胜。
“彭越这个蠢贼,实力占优还玩什么单挑,要换作我老樊,那还差不多。”樊哙心中焦急,一个劲的催促士卒快步跟上。自从追随连襟刘邦起兵以来,樊哙担当的就是斩将夺旗的角色,在他的功劳薄上,陷阵杀敌,斩首多少级,已是寻常之事,若哪一回樊哙没有立功,反倒成了稀罕的事情。
樊哙这一路来最担心的是李原的这一支秦军不战自溃,或者直接闻风逃到荥阳这样的坚城里龟缩不出,那样的话,头功的名份不知会落到谁的头上,毕竟,荥阳城吴广数十万大军围攻数月都没有拿下,樊哙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这几百人能在荥阳有什么好处可得。
好不容易说服曹参、郦商两个在后接应,这要是头功没有了,到时还不知一众没义气的家伙会说什么呢?
“快,再快点!”
“将军快看,城头有敌兵!”一名眼尖的士卒抬头一望,惊喜的叫出声来。
“日落之前,给我抢登上城头。”
樊哙大呼叫喝,不停的招呼手底下的士兵加快速度,在长途急行军之后发起进攻本是兵家大忌,但现在樊哙顾不得了。
樊军由东向西,稍作整队之后,即发起了进攻,矮矮的土墙对于认识到不少青石高城的樊哙部精兵来说,就如同小孩子玩游戏时的竹马,随便一跨就能踩在脚下。
“杀秦狗!”
樊军将卒竭尽全力奔跑着,榨干了全身的力气奋勇向前,面前的秦人居然还没有逃跑,这是天赐的战功,若不去取,那太对不住长途行军的辛苦了。
李原站立城头,冷冷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卒,一种逆天而行、不羁自由的豪情从心底滋生开来,这老天不帮助又怎么样,凭着自己的努力,也一样能干出让世人嘱目的成就;没有金手指又如何,凭着一个勤奋的头脑,一双创造万物的双手,李原有信心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
“命令,弩兵放箭三轮,撤!”
“盾兵上前,滚木准备!”
“抛石!”
城头上秦军军官不停歇的下达着命令,按照李原的指示,守卫浚仪城的五百士兵必须坚守城恒到日落黄昏之后才能撤退,这对于兵力上不占优势的秦军将士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好在樊哙军远道而来,兼又军容不整,留给樊哙的进攻时间也不过半个时辰罢了。
“杀!”
樊哙低吼着,犹如一头出笼的猛虎,踩着前卒叠积的身体朝土墙上攀登,浚仪的城墙本就不高,又被几叠尸体缩短了不少,这让樊哙的前胸以上部分轻而易举的出现在城头的平行位置。
一刀横劈,血光处一名秦卒的双腿被切断,顿时惨叫不已。樊哙凶悍,挡在他面前的这一屯秦卒几人围攻,犹自不能将樊哙给逼落城下,一时间形势僵持,对于守城的秦军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还是太弱了些,缺了一股搏命必胜的气势。”李原轻叹一声,对着身边的亲将骆甲说道。
“亲兵屯,上!”骆甲脸色一黑,沉声下令。年轻人有年轻人骄傲的资本,这些天来,骆甲在李原的影响下,对小规模接触战中如何发挥士兵的战斗力感兴趣之极,李原方才的一叹,让骆甲起了争胜之心。
负责保卫李原的骆甲亲兵屯人数不多,只有一个屯,三十二人,但却个个称得上精锐,平时在李原的指点下,骆甲这一支亲兵在小范围的搏杀中配合默契,今天,正好有这样的机会让他们一试身手。
“锵!”樊哙战刀回收,虎口难得的一阵发麻,连续接下秦军一队五人的攻击,就算樊哙是神,也力竭了。
刚才还攻击顺利的樊哙在骆甲的亲兵屯堵了缺口之后,就再难以往前一步,他一个人的力量与秦军团队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已经占不到什么上风。这让樊哙懊悔不已,长久的行军带来的后遗症在樊军将士身上显现。
一而再,再而竭。
克服了最初惊惶之后,守城的秦军逐渐从不安烦躁中平静下来,这些新编练的士卒在李原军中算不上有多么优秀,但他们也有自己的荣耀。
樊哙萌生退意,敌逸我疲,夜晚已临,只要李原军没有逃跑,这仗总有的打,而让双腿灌了重铅的士兵强行作战,这就不是立功而是送死了。
夜半,魏地小城浚仪城头,火光摇动,忽明忽灭,犹如狂风暴中的一叶扁舟,在浪滔下拼命的挣扎。
城中百姓早已闭紧了门窗,只盼着早上醒来,一切还如原来的模样,这几个月相处下来,那个叫李原的年轻秦军都尉渐渐的让百姓们认识并接受,微微皱紧的眉梢,看似平凡面容上露出的淡淡笑意,还有他麾下的那一支秋毫无犯、一天到晚搞一些奇奇怪怪动作的军队,从神秘到熟悉,这过程平静的让浚仪百姓感到安详、宁静。
这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吗?
在这乱世的当口,财富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至于权力、地位,这些东西距离每天都数着口袋子还剩下几株钱、还有几升粟米、几块杂粮的普通平民百姓实在太遥远了。他们只想着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生儿育女,等着有一天,老的不能动弹了,还能有儿孙围绕膝前,还能看到家族的传承在自己手里延续。
如果,赋税徭役能轻一点就好了。
如果,暴乱的叛军不来我们这里就好了。
如果,驻扎在城里的军队一直是李都尉的部队就好了——。
夜里,不时传来军卒的叫喝声,还有车辙滚动在石路上的有规律的声响,听说城外来了一支从东边来的反叛军队,凶狠的不得了,李都尉的部队抵挡不住,这是要撤退了!
缩在秋冬日温暖的被子里,从阳武躲避战乱逃来的富户张负、在城里卖些木制家具的匠人阿福、耕种着两亩旱田的平民韩四,还有许多象他们一样的浚仪百姓在忐忑不安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第十七章 鬼城大梁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樊军营地,休息了一夜的士兵们在做了一夜的好梦之后,早早的埋锅造饭,也开始了第一天的征途。
当兵,才有粮食吃,才不会饿肚子。
越来越重的赋税、地方官员的贪渎、朝廷不管死活的无休止兵役、徭役,还有残酷的不讲人情的律法,让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走上反叛的道路。
这条路,大多数人走不到尽头!
但只要坚持,也许总有那么一天,那些在梦里曾经奢望的、那些睁着眼睛想都不敢去想的,会伴着身上无数的伤疤一起而来。
“快起来!”樊哙瞪着一对通红的眼睛,踢打着那些还在席地躺倒不起来的士卒,樊哙部队的军纪一直是很大的问题,这倒不是说这些士兵作战不勇敢,而是士兵们大多是些孔武有力、头脑简单的莽夫,让这些人规规矩矩遵守严格的纪律,那就好比登天一样艰难。
造成这种局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樊哙本人。在刘邦的诸多将领中,樊哙是刘邦最为信任的一个,既是兄弟又是连襟,这两层关系在那里,加上樊哙为人直性,心里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对于揣磨人心达到大师级别的刘邦来说,樊哙是很得力的打手兼保镖。
晨曦初露。
樊军将卒吃饱喝足,带着冲天的豪情壮志向着昨天让他们郁闷的土墙发起了攻击,城楼上,秦军的旌旗还要猎猎作响,不过,城上的火把却大多熄灭了。
“登城!”
在一阵阵欢呼声中,樊军先登毫不费力的跃上浚仪土墙,领头的甲士一脚将秦军的旗帜踢落,大声叫喊起来。
樊哙随着大队从打开的城门口入城,神情兴奋的同时也有一丝的郁闷,刚刚得到城中传来的消息,秦军居然在半夜跑了!
仅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