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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三分。
见荀罡没有反应,荀爽冷哼一声,朝身旁的郎中问道:“张郎中,可诊断出来犬子是何等顽疾?”
“这个……荀先生请莫急躁,容在下细观一二。”郎中脑袋上冒出了些许热汗,或许是因为紧张,因为他根本没有诊断出任何疾病。但若是没有诊断出来,这个荀爽一定会大发牢骚,甚至辱骂自己。要知道,汉朝的医生属于中九流,地位是比不上这些上九流读书人的。
郎中又把了一会儿脉,还仔细看了看荀罡的面相,手还伸进荀罡的衣服里摸索皮肤或者器官上是否有窦、脓疮等等。但任凭这人再怎么诊断、怎么折腾,一切医学症状都告诉他,这个小孩一点毛病都没有。
郎中有些害怕,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荀爽一顿作揖,胆怯地说道:“荀……荀先生,在下已经对令郎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无论是风寒、炎症还是各种疑难杂症,令郎的身体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你莫非是胡乱检查了一通来匡我的?”荀爽坚信自己的儿子患了什么奇怪的病症,既然你检查不出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荀爽开始责骂这位郎中,言语各种刻薄,好在这个年代粗话脏话还没开发出来,不然以荀爽现在的暴脾气,只怕这个郎中一回去就会抑郁上吊自杀。
但被莫名其妙诊断了一通的荀罡并没有加入二人的对话,因为就在刚才那名郎中诊断自己的功夫,他所损失的记忆全部都回来了。
他原是宇宙搜查队9527号成员,在地球被废弃之后回到地球执行任务,考察地球在荒废一百年后的土壤以及地质。没想到自己正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地球突然崩塌,岩浆如海浪般排山倒海而来,吓得他急忙躲回了宇宙舱内。
在这危急时刻,偏偏遇上宇宙舱主机破损无法发动,传呼机上虽有对他不停的呼唤,但他却无法回应,只能木然的听见对面开启冰冻陨石舱按钮的声音。
冰冻陨石仓是每个探索机必备的装置,就是为了防止类似于星球崩塌时,尽可能的保护住探索员的生命,过个几十年几百年再收回。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附身在了这个刚刚出生的小孩身上;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但从之前传呼机内得到的情报来看,是10086号恒星陨落开启的虫洞正好通向地球,或许是因为虫洞刚刚产生的缘故,时空紊乱,让他到了次宇宙,回到了两千年前的东汉末年。
中平二年十一月,东方有流星,这是记载在史书上的,看来自己就是在那一刻穿越到东汉来的。
又或许是因为虫洞时空破损的缘故,荀罡的身体四分五裂,附身到了这个刚出生的小孩身上;同时,他的记忆被搅碎成了稀里哗啦的好几个小块,沉睡在大脑深处。
从三年前到刚刚不久,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不平凡的小孩罢了;直到今天,他终于知道了,曾经在地球流言的穿越并不是梦幻,他误打误撞的错过了地球彻底的毁灭,还利用虫洞穿越了时空,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好扯淡的设定……”荀罡内心嘟囔道。
原来他知道在这之后的历史走向,只是潜藏在他脑袋里面破碎的意识罢了。这个郎中误打误撞的一通把脉,反而将他破碎的记忆拼接了起来,巧合的紧。
他想起孙策之前说的驱逐鞑子的话,猛然想起一百年后第一次汉族的浩劫――五胡乱华;是说自己为什么会对孙策的话感慨万千,原来是有历史因素的!
“既然孙策你意图坐拥天下,那你的志向,我就勉为其难的接替了!”荀罡很激动,同时也很严肃。他不知道如何回到未来,就他所知,新地球政府所谓的保护搜查队成员的冰冻陨石仓,流失在宇宙中的至少数十万个,但从未找回一个。
单凭这一点,他就完全打消了回到未来的念头。
回去是不可能了,不如为将来的人民做出一点贡献,至少不要让五胡乱华祸害我华夏百年……荀罡心中是这么想的。
“张机!你这个庸医!我敬你也是做过太守的人,为何今日要敷衍我?若你不认真检查,今日你便走不出这山谷的大门!”
听着荀爽在一旁发怒的声音,荀罡突然愣了,他刚才叫的是谁?
张机?
荀罡想起来了,张机张仲景,确实是生活在东汉年间,位列“东汉三神医”。荀罡万万没有想到,随便一个给自己看病的郎中,就是传说中的医圣。
“荀爽先生,令郎是真的没病啊!难不成您不希望令郎活泼快乐吗?”张仲景欲哭无泪,从来没有见过像荀爽这么无赖的患者家属;不过他还是太天真了,他看见的医患矛盾,不过从古至今的九牛一毛。
荀爽鼻子一吐气,如同喝足了水的老牛:“要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看病,要么就没有医药钱,从哪来到哪去!”
张仲景就要哭了,他摊着手一脸无奈的说道:“荀先生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您从南阳把我带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颍川来,还不给我医药钱路费钱,我可怎么回去啊!”
荀爽嘴角一笑,一副得胜者的嘴脸:“那你就给我儿子好好看病!”
张仲景见怎么跟他说都说不通,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收拾自己的医包,心叹人心不古,但嘴上依旧很恭敬的说:“令郎真没病,或者说令郎的病我没法看……荀先生既然不信我,那我只能走了,大不了医药费不要了罢!”
“慢走不送!”荀爽根本不在意这些,医生嘛,这个不行,大不了再换一个!
张仲景一脸失落的走出房门,心里想着荀爽那副嘴脸,心中暗暗生恨,但无奈对方贤名远扬,就算自己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只怕也会被普通人嘲笑是嫉妒别人罢了。
“无奈啊……”张仲景憾恨的叹道,但他不能为了自己而乱开药,因为这是作为医生最基本的医德,他不能因为自己,坏了所有同行的饭碗。
“先生请留步……”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张仲景一愣,低头望去,原来是荀爽的儿子。虽然他父亲极其无礼,但这并不代表张仲景要同样的态度来对待荀罡。他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孩子,你可有什么事情?”
荀罡一副天真的模样在兜里怀里到处摸索着,最终,他摸出了三个五铢钱,递给了张仲景:“伯伯,阿爸不给钱,我给你钱。”
荀罡这副模样与之前的成熟完全不成正比,仿佛是刻意伪装成这样给张仲景看的。看着他手上还存着温度的三枚五铢钱,张仲景突然觉得鼻子很酸;行医这么多年,经常被人摒弃,那些一个个操着道德口吻的贤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尊重他。
这就是人性啊……荀卿你以前说过人性本恶,但如今看来,你的子孙完全颠覆了你的言论。什么人性本恶?人只会变恶,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生的恶人。
张仲景决定收下这三枚基本上没有多少价值的五铢钱,在他看来,荀罡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他要让荀罡知道,这么做是对的,因为所谓的教育,从来不是后天教育的死读书。
这是他在颍川收到的第一份感动,也是唯一的一份。
张仲景走后,荀罡的眼神逐渐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再没有之前的那种纯真。他仗着自己的年龄,骗了张仲景,不然他决计不会收下那三枚聊表心意的五铢钱的。钱真的不多,在未来就连个挂号费都算不上,但在每个年代,如果不给一名医生足够的尊重,他又凭什么要继续自己的行业,来为那些不尊重自己的人服务?
“荀罡,你出去干什么?给我进来!”
屋内突然传出了荀爽的怒喝声,荀罡心里一阵哆嗦,他知道,这老头子又要发疯了。荀罡最害怕和自己的父亲独处,在这种时候,荀爽可以丝毫不顾及到外人,随意责骂自己了。
荀罡小心翼翼的钻进房屋,虽然他已经是个二十岁的青年,但遇见自己父亲发狂,他如何不惧?他蹑手蹑脚地钻进房间,看见荀罡那睁的如铜铃大小的眼珠子,顿时就怕了,腿都软了下来。
“给我坐到对面去!”荀爽发号施令道。
荀罡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期间因为荀罡的姿势稍微有些不对,衣服布料稍微有些皱褶,统统都被荀爽责骂了一通。
“点谁骂谁,愧为人父……”荀罡低声说道,但荀爽虽然年迈,耳朵却灵敏的很。听见这话,荀爽当时就火了,站起身来就要一巴掌招呼荀罡,但或许是因为太过年迈,动到一半就觉得气喘吁吁,只能继续责骂荀罡不懂事,声音大得传到了山谷之外。
“呵呵呵,究竟是哪家贤人在这里责骂他人?”
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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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名士的高度评价
毫无征兆的,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清笑,响彻山谷,经久不绝。
那声音高亢婉转,似仙音击筑,又似湍流击石,清脆悦耳。言毕还有一道极具特点的笑声响起,伴随几声“好!好!”的呼号,悠悠传入房中。
滴答滴答――
这笑声过后,屋外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片刻后竟是突然下起了雨来,数息功夫便化作一阵暴雨,伴随着雷电,霹雳当空响彻九霄。那声音的主人不再淡定,飞也般的跑进了屋。
荀爽虚眯着眼睛,审视着这名“不速之客”;原来是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的模样,头顶上已是被雨水淋湿个透,灰色的布衣上满是雨水,顺着他那干燥的肌肤滑落下来,滴在地板上,滴滴答答,与屋外的雨声相和。
“哎呀哎呀,衣服都被打湿了,哈哈!”那人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擦拭着身上的雨水;荀罡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地盯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客人,心想又是哪方人物来找他了。
风雨之间尚能够如此从容,想来不是寻常角色!
荀爽苍白的胡子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虽然他很讨厌自己在训斥子女的时候被别人打扰,但来即是客,他也不能做出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荀爽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那人身前,略微行礼道:“有失远迎,尚不知阁下姓名。”
荀罡的脸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他也没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荀爽的傲慢,毕竟在此之前,他也经常这么对待他人,失礼是早有的事情;况且以荀爽的声望,就算失了点礼,也没人敢说什么。
“哈哈哈!好!好!”那人丝毫不在意这些,又是一笑,走上前来恭敬的行了一礼,“不敢劳烦荀六龙荀先生远迎,不过是个山野匹夫,何德何能担得此等礼遇?”
荀爽见此人谈吐不凡,行止之间有不俗的气度,眉间一股仙气迸出,英姿飒爽,器宇轩昂,想来不是凡人,不可怠慢。
这次荀爽举止更为谦卑了,他毕竟是个学者,敬重贤人是他的本性;虽然此人似乎小他十来岁的模样,但论才识,或许比自己更为厉害,便恭敬道:“失礼失礼,方才言语间略有得罪,未请教……”
“阳翟司马德操,参见荀郎中!”
司马徽?端坐在一旁荀罡嘴角抽了抽,今天难道是什么黄道吉日吗?先是张仲景给自己看病,现在又是传说中的水镜先生登门拜访,如果自己回到未来,那自己的好友只怕会嫉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