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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岂有此理!我等在此辛苦,凭什么他独享清福?”
“嗨,你权且息怒,黄豫州在时,他还不是晚我等一个多时辰才开始工作,而且还从不理事?只怕这新来的刺史,许靖依旧会得到如此礼遇!”
“可恶!我在家中何时受过这等晦气!”
正如黄琬所说,这些官员多是来自世族大家的,心里面高傲得紧;而许靖这个庸才踩在他们脑袋上就算了,还天天作威作福,这就不能忍了。荀罡走上前去,恭敬作揖到:“诸位尊公,在下有礼了。”
众曹听见一道稚嫩的童声,纷纷好奇的回望,见是一个穿着朝服的小孩,笑了:“原来是荀议曹啊,此番倒是来晚了啊!”
荀罡在州牧府中待了一个多月,早已与这些官员混熟了。荀罡的酒在整个豫州都很出名,而且这些人家中的长辈都要他们好好对待荀罡,他们如何敢怠慢?而且这相处如此久的时日之后,他们反而觉得荀罡很成熟,很好相处,众人之间也就没了什么隔阂。
有些人甚至在想,即便荀罡当治中,那也比许靖当好。
“诸位尊公可等了两个多时辰?”荀罡明知故问道。
那些人一听见此事,一个个立马义愤填膺了起来,数数许靖罪名,一个个恨不得食肉寝皮,看的荀罡一愣;之前他可从来没听这些人如此抱怨过啊。
“诸位,为何今日对许文休如此憎恶?”
“荀议曹,你来此不过一个月光景,如何知道这许靖平日是怎么作威作福的?”
“此人损人利己,心胸狭隘,而且性喜贪财,所有官员,甚至包括黄豫州都对他恨之入骨;只是怕他那名士的风声,将我等名誉败坏,不然此人如何活的过今天?”
怎么许靖如此招人厌恶?记得他年迈之时德高望重,连诸葛亮见到他都要下拜,年轻时为何是这等德行?
想来还是年少轻狂啊!
“诸位,此番时节权且忍耐一番,待新任刺史到任之后,我等在望风行事。”荀罡提议道。
荀罡都如此说了,众人只得忍耐,而且他是别驾以下第一人,众曹又算得了什么?
两个时辰缓缓的过去,荀罡觉得自己踩在硬石上的腿都快要断掉了。日薄西山,将远处的天空映得通红,与田野呈现一个颜色;远处山丘上的枯木孤零零的立着,让人心生压抑。
“看,来了!”
远处传来浩荡的马蹄声,众人朝着路的尽头望去,只见一排排行军队伍立着仪仗缓缓行进着,中间一个装饰豪华的马车紧随其后,然后便是携着仪仗的骑兵队,映着斜阳,好不威风!
“快快!整理一下队伍!”前面一个人匆忙的喊道,未几,这群人便工整的排好了队伍,极其严肃。
那仪仗队伍越发近了,众人心中的紧张感也渐渐的放大;待到夕阳完全落入山丘之后后,那只仪仗队伍终于到了城门前。
“恭迎孔刺史!”一行人高声说道。
孔?果然是孔伷啊!
马车的帘子被缓缓撩开,一个穿着整洁,身材丰腴,面色随和的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发须修长,如同修整过的一般,极其儒雅、脸上随和的笑容似乎表明他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让人无比亲近。
“诸位同僚,在下孔伷,字公绪,有幸得到诸位如此厚待,万分感激!”
历史,似乎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第五十四回 秋日之光
九月的阳光很是和煦,田野中的麦芒散发出金色的光辉,如同璀璨的宝库;粮食在这个时节中很是重要,说它是宝丝毫不算夸张,至少在这个年代,比那石油珍贵了千万倍。
荀罡领着徐庶在田垄之上缓缓行走着,时而与迎面而来的农夫笑谈作业;荀罡是被孔伷要求来视察田地的,不过对于荀罡而言倒也算是个好差事,毕竟不用坐在办公室里面写字。
这些农民似乎都认识荀罡,即便在田间忙着收获,也要带上锄头来与荀罡攀谈几句;荀罡平时人很随和,在那些农夫心中,比许多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谦逊了不知多少。而且他们劳作累了之后,荀罡还经常派一些小厮带来浓度较低的酒,不醉人,却清爽无比。
农民们很喜欢这个小孩。
“何伯,你家种的这麦子打算拉到哪里去卖啊?”荀罡轻轻抚摸着收获上来的麦子,上面的小刺似乎并不扎手。
迎面的老者脸上乐开了花,似乎是因为丰收季节的缘故:“荀公子,这些麦已经与颍川郡的陈家说好了的,收购八成,剩下两成由我自己分配。不瞒公子,这些麦子原本八月就该收获的,结果九月才成熟,真是吓我一跳啊!”
“谷物晚成熟……有什么预兆吗?”荀罡疑惑问道。
“按照我老家的说法啊,这谷物晚成熟,预示着有天地变动;不过你看这阳光明媚的,哪里来的变动?哈哈哈,不与公子多说了,我还有许多麦子要收呢!”
就如这么的,荀罡在田野间不停的与农民攀谈,但这种丰收景象似乎只是个别地方,还有许多的田野早已荒芜,让人觉得无比可惜。若非如此,只怕这天下还不会有那么多饥民吧……
“想要将那些黄巾军安置……这些荒田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公子……”荀罡身后的徐庶轻声说道,“公子,这个村落已经视察完了,去下一个村落吧!”
徐庶说话明显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荀罡也能理解,就在不久前,京城那边便已经传来了消息,说董卓已经废立了皇帝刘辩,另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刘辩与生母何太后被押送前往弘农监禁,不知生死如何。
窦娥当初是被何太后强行拉到身边,如今何太后惨遭罹难,只怕这窦娥也难以自保。说不定已经被某些士兵凌虐致死了吧……
想到这里,荀罡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乱世之中的女子,竟然如此没有人权……不,好像即便生活的再好的女子,也没有多少的人权,就像荀采一样……
何太后之死是必然的,但荀罡依然抱有一丝侥幸,万一窦娥逃脱了呢?想到这里,荀罡突然激动了起来,连忙拉着徐庶道:“元直,明日我等前去洛阳如何?”
近乎失了魂的徐庶被荀罡这句话拉了回来,洛阳吗……他似乎深思了片刻,回道:“公子,我等为何前往洛阳?”
“为何?”荀罡反而被徐庶这句话说楞了,这家伙是傻了吗?“元直,你这几日失魂落魄,想来是因为何太后与先帝之故;窦娥如今追随何太后,你是怕她有所闪失,所以才是如今这幅模样吧……”
徐庶知道自己的心事早已被荀罡看破,无奈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想带你去洛阳,说不定还能援救窦娥!”荀罡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运气好,我等前去的时候,窦娥应当还有得一救,所以我想搏一搏!”
徐庶没想到荀罡还记得自己的私事,心中感动万分;但感动归感动,他心中却另有顾虑:“公子,如今洛阳变动太大,即便我等偷偷潜入洛阳,又如何避得过董卓耳目?况先帝早已被押送至弘农,我等前往洛阳又有何等收获?”
“那我等去弘农便可!”荀罡依旧坚持道,“此事终归需要搏一搏,否则将来只有后悔的份!”
徐庶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再提起此事:“公子,如今正是信任刺史建立功绩的最佳时日,依照公子与许治中之间的关系,只怕许治中早已在孔豫州耳边不停的谗言了。若在如此关键时刻离开谯县,只怕回来之后,公子已经成了孔豫州的铲除目标了……”
这……荀罡倒没想过那些,怎么这感觉有点像宫斗剧了?
“元直,难道你就不想救她吗?”
“想,特别想,如果我现在只有一个人的话,一定早已前去洛阳,宁可与她共亡于他乡了……”徐庶说罢,轻叹一口气道:“但我现在服侍于公子,如何能让公子身陷囹圄?我与细君欠了公子太多,怎么还敢让公子与我去洛阳送死?”
古代人将信义厉害的还不是一星半点,为了主公竟然连老婆都不要了!
“那你想怎么办?”荀罡心中微有怒意,“如此优柔寡断,如何当得了大事?何况将自己细君抛弃,那也是不义之举!”
“若细君在此,必然会同意我的做法!”徐庶依旧很坚持,“而且……若是要去洛阳,权且等公子成了这豫州的最高长官,有了与朝廷谈判的价码才行……”
成为豫州的最高长官……呵呵,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最近这酿酒酿的脑袋都昏了,若不是徐庶提醒,自己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荀罡在田垄边缘上坐了下来,并命令徐庶也坐下,问道:“元直,这孔公绪虽然并非明德之主,却也不似大奸之徒;若我想要灭他自立,如何才有正当的名义?古人不兴无名之师,若我无端将其杀害,纵使再如何得民心,也会让人心寒吧。”
见荀罡开始与自己讨论正事了,徐庶也不含糊,认真思考了起来;与典韦相处的二十日里他成长了许多,早已不是被情绪左右的愣头青了。
至于所谓的大义,他效忠的是荀罡,不是孔伷;只要荀罡是为人民着想,消灭一两个人又是何妨?
“主公可知道孔伷可有什么软肋?”徐庶问道。
“软肋?”
听见徐庶的提问,荀罡开始回想那日何进议事厅的场景,那日孔伷也是商议的一员。那日曾分派赞同曹操亦或是袁绍,孔伷明显不知道该如何考虑,支持了势力最大的袁绍,很明显是个没有主见,依附强权的人。
“此人并无主见,才疏学浅并无长处……细细说来,此人给我的印象几乎全是短处。”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看来……一切突破点都在许靖身上了。”
“许靖?”荀罡有些蒙了,“为何是许靖?他又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徐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倒时主公便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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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众人皆道我小人
麦芒再如何耀眼,那也照不进严肃的议政厅;许多官僚最终都说着“民为贵”的言论,但又有多少人是站到田野上,认真仔细的与农民攀谈,来认真推断今年收成的?
至少孔伷不是这种人。在京城过惯了滋味生活的人,以为来到地方上依旧是如此;每日三餐都吃的油光满面,无肉不成餐,如何有一个父母官的模样?
与孔伷不同,黄琬当初手下许多人虽然吃的也很好,也经常吃不少回扣,但至少每天还在办公室里干着自己的活路;毕竟也是当地豪强,若是被当地百姓排斥,只怕也过不好日子的。
但与孔伷臭味相投的人似乎也有,那便是治中从事许靖。
二人都是天下闻名的名士,许靖在外至少有清高之名,但孔伷不同,经常说些不符合实际的言论,根本无法让人尊敬起来。
但如今孔伷是许靖的顶头上司,许靖自然要百般依附。
“公绪公,不过一顿午饭而已,如此看得起下官,实在令人汗颜!”
桌上放着五个盘子,对于两个人而言简直是丰盛无比;孔伷听着许靖的发言,笑得合不拢嘴来,说道:“文休啊,这不过是小小的家常菜罢了,你来此也不先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