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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不敢!”
“那你刚才一个劲的看什么?”
“婢子……婢子在……”苏芙又不可能说自己在看典韦,那这样岂不是会被人骂寡廉鲜耻吗?他看着熟睡中的小女孩,只能将一切都压在这个女孩身上了:“男君,婢子在看女公子选的郎君。”
“郎君?”袁逢皱了皱眉头,“可是那荀罡?”
“这……正是。”
“胡闹!”袁逢怒喝一声,竟是直接将苏芙吓得跪在了地上,“良贱不能通婚,那荀罡不过小小商贾罢了,有何能耐与我袁家通婚?苏芙,我原以为你性格谨慎,想不到也是如此的胡来!”
“婢子知罪!”
“知罪何用?你视家法为何物?”袁逢低声怒喝,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你与我去后院面壁思过,脚心站不出血来不准休息!”
“男君……”
“将敏儿交给我,去!”
袁逢的语气不容置疑,苏芙银牙一咬,将怀中的女孩安抚了片刻,交到了袁逢手里,随即头也不回的朝后院走去。
袁逢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女孩,冷哼一声:“就他荀罡还想娶我袁家之婿?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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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原是旧中人
“昨夜叨扰周阳公了。”
“哪里哪里,荀罡你能够来到寒舍,老夫无比荣幸啊!”袁逢脸上满是笑容,真诚无比,“今日路上权且注意安全,莫要遇上匪寇了,老夫也就不多送了。”
“周阳公切莫多礼,能够得到如此礼遇,在下感激不尽。”荀罡说罢,眼睛不经意的四周瞅了瞅,发现昨晚上那个小女孩没有出现,心中才放松了不少。
袁逢似乎察觉到了荀罡的小动作,眉头不自主的紧了紧,但立马舒展开了,说道:“荀罡,你那下人为何如此之慢,牵引一个马车竟要如此之久?”
袁逢似乎极其希望荀罡早点走。
“这……在下也不知道。”荀罡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也不知道典韦是不是遇上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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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后院。
“大汉子,你主人家的马车就停在那里的;”一个身体孱弱的小厮指着一排排车辇中嘴寻常的一个,“马匹现在在马厩,我这就给你牵过来。”
那人说罢,便掉过头走了,循着一片密林进了另一个小院子。典韦呆呆的站在树荫之中,只觉得这袁府好生气派,光后院就如此模样,只怕那小小的刺史府还顶不上人家的后院。
“窸窸窣窣……”
“谁?”
密林之中突然传出一阵树叶抖动的声音,典韦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难不成这林子中有人?但自己之前为何完全没有发觉?
典韦的右手不自觉的朝自己的腰带摸去,腰带里面藏着自己的小戟,若是遇上突发情况,这些小戟能够帮助他最快速的解决战斗。
“窸窸窣窣……”
林子中依旧发出细微的声音,典韦朝着那个方向缓缓挪去,只要一出现突然情况,立马将那人置于死地。
“噗通!”
就在典韦缓缓靠近密林那个地方的时候,一个娇弱的人影突然掉了出来,重重摔倒在草地上,典韦惊了一跳,连忙上去将那人抱在怀中,发现正是昨晚上说认识自己的那名女子。
“姑娘,快醒醒!”
典韦轻轻地晃动着苏芙的身体,渐渐地,苏芙疲惫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汉子,最终嘟囔道:“是典大侠吗?”
“这……”典韦很久没听见别人叫自己大侠了,不由得产生了一点违和感,但他还是重重地回答道:“正是!”
“典大侠……呵呵,想不到站了一晚上,都产生幻觉了,典大侠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苏芙嘴角微扬,苦笑着说道,眼角泛着泪光,早没了昨晚上的美丽,“典大侠,只恨奴家不敢提起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
典韦印象中,两年前自己应该在陈留才对,为何这个豫州的女子会知道自己?
从她话中得知,她已经站了一个晚上了;典韦朝她的玉足处望去,原本应该玉嫩无暇的双脚,竟然已经血迹斑斑;一股股恶臭从密林中传出,典韦拨开草丛,看见其中一个地方上满是磨尖了的石头,石头上满是血污,还有不少是许久之前的,看的典韦背后直冒冷汗。
“这莫不是一种私刑?”
即便是强壮的典韦,脚心也是他极其脆弱的一部分,更何况是其他人?如此惩戒下人,未免太过火了!典韦只觉得怒火中烧,沉寂多年的侠义之心突然烈烈升起;他看着怀中的苏芙,轻声说道:“听你昨天的话,似乎某曾救过你……既然如此,那也不差这一次了!”
苏芙似乎轻嗯了一声,僵硬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不少。
之前的下人已经去牵马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典韦不敢怠慢,急忙将怀中的女子抱上之前那仆从指的马车轻轻放好,随即将马车前面的杆子抓起,以维持车身平衡,不让女子掉出来。
“哟,已经准备好了啊?”典韦刚刚拉起杆子没多久,之前的仆从就走了过来,手上的骏马嘶嘶嚎着,很是威风,“想不到你还挺积极的,在你主人手下应该领得到不少的钱吧。”
典韦并不回答,后背却是冷汗直流,幸好没有被人发现,紧接着一手握着杆子,一手牵过马匹,将马紧紧嵌在杆子里,随即就要牵着马车离开。
“嘿嘿!汉子,你往哪里走啊!”那仆从看着典韦走去的方向直笑,“那里是朝正院走的,想要到大门是走这边!看你人生地不熟的样子,我还是发发好心带你一程吧!”
典韦方才一急,竟然忘了该如何走;但若是让此人带路,只怕走得快了,车内的响动会引起他的怀疑。但自己又实在不好意思拒绝这个人的好意……
“兄弟,权且留步!”典韦看着即将大步走开的仆从,轻喝了一声,那人疑惑的转过头来,问道:“汉子,还有什么忘掉的吗?”
“非也非也……”典韦故意降低了语速,如同腐儒一般,看上去极其滑稽,但心中却在想如何是好,“嗯……啊!某家中骏马十分调皮,行时需缓慢,若速度快了,只怕它会疯跑起来,所以还望兄弟能够行的慢一些。”
“还有这等怪马?我养马这么多年为何不知?”仆从有些疑惑的看着典韦,但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又不像是在骗人,只能无奈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了,倒是怕你,若你去晚了,不怕你家主人怪罪吗?”
“无妨,带路吧。”看着瞒了过去,典韦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走得慢的缘故,典韦硬生生晚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到了正门,而荀罡早已经等在门口了,一脸不耐的看着典韦道:“典韦,为何来的如此之慢?”
“这……公子,您莫不是忘了我们马匹有怪病吗?”典韦说话极其心虚,完全不像平常一般飒爽,很明显有心事,而且还不停的朝荀罡使眼色,似乎害怕荀罡没能意识过来一样。
“怪……哦,是了,我想起来了,这匹马要么就必须走慢点,要么就得跑的极快,出来的时候忘记换马了,你看我这记性!”
我去!神了!你是有多厉害才能说得和我一样?典韦极其惊疑的看着荀罡,似乎忘了荀罡闭一下眼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能力。
典韦不敢多留,连声说道:“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快些上马吧!”
荀罡点了点头,朝身旁的袁逢说道:“周阳公,在下不便多留了,告辞。”
袁逢笑道:“荀罡,你要让老夫看见,你是如何收拾你那仇家的啊!”
“这是自然。”
荀罡说罢,缓缓登上马车,撩开帘子的时候故意只开了一个小缝,让人看不见里面有什么。典韦着实被荀罡的机智所折服了,朝袁逢作了揖,便上马驾着马匹,如飞般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
马车刚走不过三秒,袁府中突然传出一道稚嫩的女生,袁逢听见声音,眉头突然紧锁了起来,转过头来怒喝道:“敏儿!府中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莫要逼迫老夫家法伺候!”
小女孩奔跑的步伐突然停滞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尽力学着苏芙教自己的步子缓缓走向袁逢,然后又生硬的行了个万福道:“孩儿参见王父。”
礼仪虽然生疏,但袁逢很疼爱自己这个孙女,倒也觉得很满意,轻轻将她抱了起来,问道:“敏儿,你叫等一下,可是叫谁等一下?”
“回王父,是昨天晚上……孩儿看见的一个小孩。”
袁逢一听就知道是荀罡,脸色瞬间变了,严肃的问道:“你想叫他留下来作甚?”
看着袁逢这幅表情,小女孩瞬间就知道摊上大事了,急忙哭了起来,嚎叫道:“王父凶我!王父凶我!哇哇哇!!”
没想到这么一哭竟然有效果了,袁逢瞬间手足无措了起来,连连到:“敏儿敏儿,别哭,王父不凶,不凶……但你也要告诉王父,为什么要让那小孩留下啊!”
小女孩抽泣着,支支吾吾的说道:“昨晚上那小孩答应我要陪我一起玩的,但他说过不了多久就要走,我就问苏芙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两人一直在一起,她告诉我是结婚……我就跟那小孩说,我要与他结婚,然后他就能够一直陪我玩了!对了王父,结婚是什么啊?”
“结婚啊,结婚就是……”
袁逢说到一半,慢了半拍的脑袋终于提取到了刚才小女孩说的关键信息——她让荀罡与她结婚?
“完了,完了……”袁逢将小女孩轻轻放在地上,嘴上不停的嘀咕道。
“男君,怎么了?”一旁的仆从问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袁逢突然大号了起来,“敏儿主动找荀罡成婚,若荀罡借此发难,那我袁家岂不是要与那下贱的商贾通婚了?家门不幸!不幸啊!”
荀罡不想娶,袁逢不想嫁;而双方都以为对方会对这件事情有意思……不得不说,误会搞大了。
“王父……”小女孩有些委屈的叫了叫袁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王父突然哀嚎了起来。
袁逢哀嚎了片刻,渐渐沉寂了下来;片刻后,他无力地说道:“你,将敏儿给我关起来,面壁三天,然后去后院把苏芙叫出来,我要好好整治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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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君!苏芙不见了!”
“什么?难不成是畏罪逃跑了?”
“给我找!她不可能逃出家门的!”
袁府因为一件小事,陷入了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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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与艳福无缘的小孩
马车在原野上奔驰着,或许正如典韦所说,这匹马一旦跑起来就如同飞一样。车辙在原野上咯嗒作响,似乎随时都要散架一样。
“典韦!能不能慢一点!”
荀罡被这颠簸的马车震得屁股生疼,明明都离汝南那么远了,这典韦怎么还跟逃命一样?
或是听见的荀罡的咆哮,典韦驾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他在前面憨厚的笑了笑道:“公子,某在江湖行走惯了,从一个大家人户跑出来,不快点的话说不定会出人命的。”
荀罡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一定说的是他自保杀人。
看着车里躺着的苏芙,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