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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此话何意?”荀罡被王允这一出搞的晕头转向,也不知道他说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王允突然沉默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反而看的荀罡不知所措;荀罡连忙起身,询问道:“王司徒,究竟是什么意思?快些说来!”
不知为何,荀罡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安。
王允欲言又止,随风舞动的锦袍,仿佛在告诉自己些什么;荀罡的嘴唇略微有些打颤,甚至发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来自血缘的恐慌,至少之前在虎牢关下,他只有愤怒,没有惊慌。
“王司徒……”
荀罡意欲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堵住了,他望着荀彧,不知所措;望着王允,一脸呆样。
终究,王允还是开口了。苍老的嘴皮子轻轻嚅动着,仿佛两条红色的毛毛虫,说道:“荀罡……我说的一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其实……尊翁在十几日前,已经仙逝了……”
荀罡能够感觉心脏在不停地颤抖,仿佛地震一样,令自己恐惧,令自己惊慌。王允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如果在和自己挂钩的话……真的是这件事情吗?
荀罡伸出手来,但他的手也抖得厉害,仿佛帕金森患者一样。
“王司徒,可是戏弄在下?”
王允摇了摇头,看着荀罡一脸颓废的模样,心中不忍;不过荀罡这次似乎镇定的很快,询问道:“既然不是戏言……可是董卓吕布两人杀害家严?”
王允连连摆手,忙说不是:“荀罡,实不相瞒,我与尊翁曾秘密商讨诛灭董卓之事,虽然事情尚未泄漏,但尊翁却因为身体缘故,先与我等走了……”
“不是说我父亲身体很健康吗!”
荀罡大怒,拍案而起,将下面的荀彧下了个半死;他看着数尺长的荀罡,竟是充斥着无比恐怖的威压,连忙说道:“主公息怒,下官其实是想要主公宽心,所以才说了谎;实际上慈明公已然患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就连宫中的医工都难以看出一二……”
荀罡面色狰狞,但仅仅片刻,又是颓废的坐了下来;他示意荀彧起身,让他莫忧,随即竟是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荀罡说道:“王司徒,这可是尊驾所说的私事?”
“是是,慈明公直到病逝之前,望着榻前的荀棐都念叨着你的名字……”
荀罡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那副看似强硬的身躯,竟是在这一刻潸然落泪:“王司徒……你如今说这话,莫不是可以要我难过?家严一死,如今只有我一人承受着那日的罪孽,他竟然忍心啊!”
荀罡嚎啕大哭,止也止不住,王允与荀彧见状,虽然不知道荀罡口中的罪孽是什么,但他们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荀罡。因为他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荀爽荀罡,这对父子共同承受着杀害荀采的“罪孽”;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似乎变得疏远了,但荀爽与荀罡的心却变得无比靠近。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落得个父慈子孝的解决,但万万没想到,老天竟然开了如此的玩笑!
泪水终究还是会落尽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荀罡终是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睛已经哭红了,令人怜惜。他望着王允,嘴角略有些抽搐道:“既然私事已毕,那王司徒请说公事吧。”
荀罡毕竟是一州长官,他不能让自己的内心波动影响到大局;正所谓公私分明,这个道理,荀罡也是明白的。
“公事……哎,公事也是此事!”王允极其无奈的说到。
荀罡抽泣一声,与荀彧面面相觑,不知何意,忙问道:“王司徒,公事与家严何干?”
“我之前不是说董卓驻扎在洛阳吗?当时慈明公身死,董卓竟是特意回到长安来,拂棺而哭,下令罢朝三日,祭奠慈明公。”
荀罡闻言,冷哼一声道:“我听吕布所言,家严曾因举荐在下缘故,险些遭董卓老贼杀害!如今竟又是如此做作,可笑!”
这话说到了王允心坎里,连忙应声道:“岂不是如此?可笑那董卓为非作歹,专横跋扈,如今竟是在我等面前表演如此一出,岂不可笑!”
荀罡早已知道王允会如此说,却也没有丝毫想想,为何董卓会放过荀爽,又放过自己。
“所以……王司徒,难道是董卓有何任务下派给尊驾?”
王允回道:“实不相瞒,慈明公病逝多日,至今迟迟未曾下葬;以董卓那厮所说,他要将慈明公送回颖阴老家下葬。”
“如此不失礼法,为何迟迟不行?”荀罡眉头紧皱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王允连连点着桌案,似乎很是激动,“董卓发下话来,必须要你,荀罡,亲自前往长安,交接慈明公的遗骸!”
“我?”
荀罡懵了,怎么这种事情还要我亲自前去?虽然说作为荀爽的儿子,这一项任务他责无旁贷。但荀棐与荀爽一同在京城,为何就不能做交接骸骨的工作?更何况凭借荀爽的名望,这骸骨交接只需要汉庭一句话,便会有各种仪仗浩浩荡荡送回家去,怎么会有自己的事情?
王允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荀罡,自从那日我与慈明公一同推荐你之后,董卓那厮便一直想见你,只是碍于州郡长官不可擅离职守的法律,一直未曾行动。如今慈明公仙逝,董卓正等着这个机会啊!”
“你是说,董卓是因为想见我,所以才刻意的要我亲自前去长安接收家严骸骨?”言毕,得到王允的肯定回答后,荀罡冷哼一声:“我如今又不是那个可以预言的神童了,董卓他何必见我?”
荀罡不能说,也不敢说,因为自从那日荥阳归来之后,荀罡就再也不敢说未来的变化了,因为这个时空早就乱了。他原本想闭上眼睛看未来的能力,在这一刻也没有了;荀罡诧异,因为这个能力他根本没用几次,竟然就用不了了。
一定是跟他杀死了司马懿有关系。
“荀罡,你毕竟声名在外,当初何大将军不也是想见你的紧吗?”王允说道,“虽说如今身份不同了,但你神童的名号丝毫不下当年的孔融,董卓想见你,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看来这长安……我倒是非去不可了?倒也是,家严骸骨远在他乡,我岂能因为担忧一己生死,将父亲放在那荒僻的都城?”
一旁的荀彧闻言,有些着急的说道:“主公,此事不可莽撞啊!若董卓借机想要将主公扣留在长安,那可如何是好?王司徒,莫非尊驾没想到此事不成?”
“这……我倒是想到了,”王允说话有些支支吾吾,“但慈明公乃天下大贤,岂能将他的骸骨放在董贼手中?为了顾全慈明公的名望,在下也不得不前来说服荀罡啊!”
“文若,你不必说了,”荀罡站起身来,眼神极其坚定,“家严当年尚不惧董卓权威,我岂会畏惧?何况身为荀爽的儿子,在他临终前不在其榻前,已是不孝,若我不将骸骨迎回,不成了天下唾骂的奸贼,与董卓何异?”
“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啊……”王允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微微一笑,“慈明公生前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个儿子,他从不在我跟前说荀表荀棐,单单是你开口说话那天的事情,他就反反复复说了十几遍。”
想不到还有这一面……当年自己一直以为荀爽是个无比严厉的老家伙,谁曾想还有这么一层?荀罡叹息,心中默默流泪,却仿佛滴血一样。
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生;你可能背负着一生的罪孽,将你剩下的大半生走完啊。
“王司徒,我等几时出发?”
………………………………
第一百零九回 拜会董卓
若要从谯县到长安,那距离真的是十分的远,与颖阴到洛阳不同,需要大约半个月的时间。荀罡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这才意识到未来交通是多么的重要。
从豫州到长安,若不翻山越岭,便需要经过荆州地界;荆州北方是袁术的地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荀罡与王允各种乔装打扮,什么商人、农夫、樵夫,各种身份都用上了,虽然经历了许多的波折,但也勉强度过了袁术的地盘。
从宛城到长安还有许多的关卡,其中以函谷关最为著名;当年秦国拒各国兵马于关外,就是这个函谷关。曹操与荀罡曾经提议攻下宛城以北的诸多关隘,用以包夹洛阳,进而图长安,勤天子,只恨无人接受。如今看来,光函谷关这里就布置了不下三万的重兵,想要攻下长安,简直是痴人说梦。
函谷关的守卫明显认识王允,一番象征性的检查之后,便将二人放行了。这次荀罡出行并没有带人,一是州中人手缺乏,不敢再调人离开;而来长安的水太浑,没必要让太多的人来蹚。
二人路过函谷关时,已经过去十二日了;加上王允来的时日,只怕荀爽的尸骸已经在地面上放置近一个月了。想到此处,荀罡就咬牙切齿,难道就不能让荀爽入土为安吗?
当二人到洛阳城下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好过了半个月;却看长安万里雄城,绵延天边,千仞大河,绿叶青苔,人来人往;好一副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之状!
然而荀罡知道,长安城外如此,而长安城内却是暗涌波涛。荀罡粗略的看了看长安城的守卫,一个个精神饱满,能当千军;只怕上上下下,加上休息、巡逻、换岗、守卫之人,长安城的守军,绝不低于三万!
函谷关三万,长安城三万,就算董卓驻扎在洛阳的兵马算个两万,凉州各部落、城池的兵马再算个三万,征讨氐羌的算个两万……好家伙,这也差不多有十三四万了!快赶上整个讨董联军的规模了!
不过这个数据倒也是在荀罡的意料之中;董卓原本是凉州刺史,手握凉州兵马必然不下三万,还全是精锐的骑兵;利用吕布剿杀丁原之后,收了丁原的并州兵马,大将军何进,车骑将军何苗死后,收编二人的兵马;加上宫中皇帝的士兵,这样洋洋洒洒加起来,没有十几万才怪!
望着雄城长安,荀罡感叹道:“千里锦绣都,万丈富贵城。王司徒,可有什么还需要对在下说的吗?”
王允表情严肃,说要说些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可说;他比较了解荀罡,知道荀罡本人是识大体的,定然不会在董卓面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既然没有,那我等便走吧……”
长安城似乎比洛阳城还华丽不少,荀罡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东汉的首府是洛阳,为何这陪都长安反而弄得如此隆重?要知道长安城的未央宫,即使是皇帝也只有少部分时候才会到来;哪家政治人物会将一个陪都,弄的比首府还华丽?
“荀罡,接下来我等便要前去相国府……也不知道董卓今日在不在,要知道,这三个多月来,他行无定所,时而在长安,时而在洛阳。去了哪里也不会给公卿大臣们说,所以一切还是靠运气。”
“董卓时而驻扎在洛阳?”荀罡闻言,面无表情的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吕布说的是真的,董卓竟然真的在洛阳驻扎,“王司徒不对啊,董卓不是将洛阳烧的一干二净了吗?怎么还在洛阳驻扎?这不合情理啊!”
“谁与你说了董卓将洛阳烧干净了?”听见荀罡的话,王允反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董卓纵然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