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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璟臣神色淡淡,并不惊讶,似乎是知道欧洋今日是有回蔺家一趟的。
秦昭见:“你早就知道了?”
蔺璟臣眼里不掩温情:“我会知道那也不奇怪。”
“那也是。”人虽然不在京都,但蔺璟臣有那么多眼线。
蔺璟臣笑,在她唇上亲一口:“时间不早了,你该回房间洗澡了。”
秦昭转过身,双手搂过他的脖子,在男人耳边说:“我不想动,你抱我回去吧。”
两人隔着一层沙发,蔺璟臣看她孩子气的一面,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宠溺,他捏了捏她的脸蛋:“都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秦昭没说什么,有点小害羞,不过搂着男人的脖子更紧些。
蔺璟臣调侃归调侃,但还是把秦昭抱起来,结实的手臂托着她的臀。
娇小的女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
回到房间,蔺璟臣笑问:“澡要不要我帮你洗?”
秦昭脸瞬间热起来,不想男人太得意,她不甘示弱道:“行啊,只要你能把持得住,我不介意跟你洗个鸳鸯浴。”
蔺璟臣兴味的看她,眼眸深沉,缓缓地,他应了声好。
···
他们从房间浴室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秦昭脸颊依然嫣红着,白皙的脖颈有几个鲜红的痕迹,看着像是刚留在上面的。
此时,快十点。
蔺璟臣下楼给她整弄宵夜。
今晚那顿饭吃了一半就被人搅黄,如今,她已经有些饿了。
突然,秦昭的手机响起。
打来电话的号码没有备注,但是显示地是江东的。
秦昭顿了顿,按了接听:“请问哪位?”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棠安派出所的陈所长:“那个秦昭啊···我是棠安派出所的陈所长,你那个婶婶现在在长湾河的桥头嚷着要自杀呢,现在谁的话都不听劝,就一直在叨叨你抢走他们秦家的房子,非得让你过来一趟。”
当然,毛丹庙并不止在说房子的事,她一直在骂秦昭,说她把他们家害的那么惨,日子没活过了,现在她想要跳河自杀。
大晚上的,她站在桥头那里哭丧,看着怪可怜的,围堵的人也越来越多,也搞得那些本来要向他们家讨钱的不好意思再提。
陈所长就怕她跳下去,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但施救措施还是准备好了的。
毛丹庙那种行为,好听点说就是在打同情牌,难听点说就是道德绑架。
秦昭无语:“······”
要是不乐意去不知道棠安的镇民会怎么看她,毕竟人心就像是一个天平秤,现在毛丹庙在卖惨,他们肯定会起同情心觉得可怜,心里面的天平秤肯定会倾向毛丹庙。
觉得他们秦世东夫妇再怎么不好,秦昭跟他们始终都是做了十几年亲戚,现在他们日子过得穷苦潦倒,只是想要回老房子接济一下生活也情有可原。
陈所长叹气:“那个啊···秦昭,你看要不要过来一趟,你婶婶都快闹一个小时了。”
就在此刻。
秦昭突然听到一群人的尖叫声响起,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发出的。
陈所长移了移目光,就看到毛丹庙手抓着桥头的防护栏,只要她一松手,整个人就会掉入河里。
桥头的风有些大,她吹了整整一个小时,早就心有余力而不足,一个失神,她就出事了。
毛丹庙看到下面黑漆漆的水面,她十分害怕:“快救我,快救我。”
她放声大叫。
有人上前拉住她的手。
“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毛丹庙他们拉不上去自己,更急了:“你们用点力气啊,今晚没吃饭吗?”
拉她上来的几个青年心里忍不住腹诽。
卧槽。
大妈。
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好吗!
吃的那么胖,怪谁。
不远处围观的群众:“······”这怕死的样子哪里像要寻死的人啊。
秦世东在不远处看着,只觉得脸一阵火辣的烧。
陈所长咳嗽两声,对电话那头说:“秦昭啊,你不用过来了,打扰了,早点休息啊。”
电话断了之后。
秦昭失笑。
那边什么情况,她多半猜到了。
几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把毛丹庙给扯了上来,等她双手死死的抱住护栏的时候,他们松手,心里嗤笑了下,就这点胆子还想寻死。
转身欲要走。
毛丹庙估计是怕了,不敢再站在护栏外面,她翻身想回到安全的地方,谁知道,人在越害怕的心里状态越容易出乱子。
她脚下感觉磕绊到栏杆上,撞得贼疼,她冷抽口气,没控制住平衡,突然间整个人往后仰。
一声恐惧的尖叫声响起。
几秒的时间,传来一声‘噗咚’的水声重重响起。
是毛丹庙掉入河里了。
水面很模糊不清。
她在水里挣扎,扑打着水面喊着救命。
这一幕,倒是把围观的人吓坏了。
好在桥底下已经有求生员在那守着,他们见到毛丹庙掉进水里,连忙跳进水里游过去救她。
长湾河,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以前也不是没淹死过人。
秦世东都吓傻了,愣在原地。
十分钟左右。
毛丹庙被救生员救上了岸,呛了几口水,没生命危险。
不过大冬天的,冷的她瑟瑟发抖,两眼一黑,。
围观的镇民见她被救上来,没在逗留,纷纷都回家去了,本以为她真的想寻死,谁知道,是装出来的。
毛丹庙被送去镇上卫生诊所。
秦世东灰头土脸。
发生这样的事,秦世东越发觉得自己无能,为什么毛丹庙说他窝囊他要生那么大的气,因为恰是戳了他的心窝。
已是凌晨,毛丹庙在诊所里躺着没醒,反而发起了高烧。
秦世东的眼圈越来越红,神情越发的狰狞,他坐在诊所外面抽了整整一包烟,整个人狼狈不急,他搁在裤袋里的手机又响起。
他脾气不好,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了。
这次他再忍不住,接下电话:“你谁啊,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有毛病是不是?”
电话那头。
欧洋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没有生气,他开腔:“你只要帮我一个忙,我就帮你女儿从监狱里弄出来,另外,我会给你三百万的酬金作为答谢。”
秦世东刚想骂他神经病,突然一个黑影从暗处走来,甩了一张卡到他脚跟,他还没回过神,丢一张卡到他脚边的黑影就不见了。
欧洋的声音在响起:“那张卡里有三百万,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银行查一查帐,密码,是你手机号码六位尾数。”
秦世东呼吸一滞,听到卡里有三百万,他捡起来,半信半疑的起身去了附近的提款机查账,户头里果然有三百万,看到那六个零,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
翌日。
太阳挂着天边不久,七点左右,院子里那辆被砸坏的轿车被拖车机拖去江东维修了,而在昨晚,小莫已经让人从京都开一辆车过来。
吃过早餐。
罗衡阳见外面天气好,空气也清醒,便提议出去散散步。
程徽在厨房里负责洗碗筷,他让两人先去,不用等他,他稍后跟上,颇有要给罗衡阳跟秦昭增进父女感情的时间。
他知道,秦昭并没有很亲近罗衡阳。
不过昨天一趟拜祭完,情况似乎有所改观。
至于蔺璟臣,吃早餐的时候收到李怀打过来的电话,现在在楼上书房开视频会议。
秦昭敲响门,站在门口,等蔺璟臣看向她的时候,她说:“我跟爸爸出去散步。”
蔺璟臣会议实在走不开,眼神温和看她:“恩,注意安全。”
“好。”秦昭脸上淡笑,在关上门前,她听到陈华的声音,好像是在说国内的股市有变。
秦昭没有多问,就算股市上出了变故,她帮不上什么忙。
走到楼下,罗衡阳已经在院门口等她了,秦昭没在想着股市的事,两人出了门。
棠安在近几年建设的挺美的,有一处广场,依山傍水,傍晚时候,很多人喜欢去那里散步,还有大妈聚在一起跳广场舞。
早上,一路不少老人家出来散步。
他们这边都有喝早茶的习惯,所以茶餐厅的生意也是很红火,座无虚席。
两人走的不快不慢。
罗衡阳脸上笑容不断。
秦昭带罗衡阳去街上吃他们棠安的小吃,牛腩粉,煎堆,籺。
罗衡阳直夸好吃,尤其是煎堆,香脆酥化可口,连吃了两个。
秦昭见他喜欢便多买了几个,待会程徽来了也可以尝尝。
“爸,您多喝点水,这个煎堆吃多了会上火的。”秦昭递上刚才在小超市里买的矿泉水。
罗衡阳笑眯眯的:“上火了也喜欢吃,机会难得啊,还有昨天你买的那个簸箕炊味道也很赞。”
“要是您喜欢,到时我跟苏紫讨教讨教做法,以后我做给您吃。”棠安的著名小吃,苏紫都会做。
罗衡阳脸上喜意更甚,连声应好。
父女两在街上吃吃逛逛,倒也挺抢眼的。
此时,程徽准备出门找他们,刚出院门口,接到上司打来的电话。
只不过秦昭突然接到电话,是秦世东打过来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喝醉了酒:“秦···秦昭···你现在最好带着老房子的房产过户合同书过来秋山墓园,要不然,我就把你爸妈的骨灰坛子砸碎,把他们骨灰撒了给周围的树木当肥料。”
“你不仁,我不义,凭什么你过着富贵人家的生活,我们就要活得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房产过户的合同书带过来,我警告你,你别带人过来。”
没等秦昭说什么,秦世东就挂了电话。
他眼睛上全是得意的精光。
拿着三百万,他可以带一家子离开棠安去别的地方生活,事后棠安镇民骂他们什么他完全不在意,反正离开了又听不见了。
秦世东这么做确实是缺德的,连自己亲大哥大嫂的坟墓都不放过,为了钱,他也不怕遭什么报应,只要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坦就成。
事实上想到这个主意骗秦昭过来秋山墓园多亏了以前秦真还没平反的时候那些元薇的脑残粉年年清明都来毁他的墓,来秋山墓园的路,人烟稀少,那些想要对秦昭不利的人好下手办事。
秦昭捏紧手机,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怒火一下子钻心,恶心反胃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伸手捂着胃部,脸上没什么血色。
很快她接到秋山墓园的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说他叔叔凌晨的时候撬了她爸妈的坟冢,把骨灰坛给拿走了。
罗衡阳察觉不对,上前扶住仿佛要晕倒的女儿:“昭昭,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秦昭真怕秦世东把她养父母的骨灰怎么样,她咬了咬唇,近乎见血的:“爸,我没事,您让您的助理给我整理一份房产转让合同书。”
“刚才是不是你那个叔叔打电话威胁你了?”秦昭听完电话立马要房产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