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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才刚刚踏入餐厅,书房厚重的门就被人‘嚯’的一声拉开,白东城站在那,一脸阴郁的看着她。
她也回看着他,目光却不像是他那般,反而无法聚齐焦距。
“明天产检,我抽空过去陪你一起。”白东城眼神几变,开口的声音很是低沉。
“……不用。”嬗笙顿了半响,摇头,虽然声音很浅,但那态度却是坚决的。
“穆嬗笙。”他神色沉沉,几乎是按捺着,连名带姓的喊着她。
“……”嬗笙心头一紧,两人相处时间到此时,也算是不少,从他紧抿的唇线就能判断出他的不悦。
“你到底在不高兴、不满意什么!”白东城咬牙说着,目光也几乎是同样凶狠愤怒的盯着她,像是要和她厮杀一样。
“你到底是在和谁闹别扭,又在闹什么别扭!”他真的很烦躁,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这样了,之前还好好的,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嬗笙避开他凌厉的目光,只是看着餐厅的门框,像是不知措的喃喃着,“我、我怎么了……”
白东城胸膛上下起伏了几下,垂着的手掌也跟着收拢,然后,在那样呼吸错落之间,他终究是转过了身子,扭头回到书房。
门板甩上的声音,震得一旁的玻璃都跟着哗哗作响。
第118章,她知道了
专车行驶入公寓小区时,天幕都已经降下来了。
车子挺稳后,白东城仰头看了看一旁耸立的公寓楼,自家楼层的窗户,卧室的灯亮着,穆嬗笙也早已经到家了。
想起两人之间又莫名其妙掀起来的战火,他就觉得烦躁。他也十分不喜欢自己这样,无法压制情绪,而且他也渐渐肯定了件事,那就是,自从结婚后,他多了以前很少直白露出的喜怒。
唇边肌肉动了动,他手放在车门上,准备下车,前方坐着的方青忽然想到了什么,扭过身子对着他道,“白立委。”
“嗯?”
“我刚想起来,这两天,一直有个姓穆的小姐找你,她称自己叫穆思思。”方青忙将一直忽略的事情告诉了他,其实这也很正常,像是每天打电话想方设法找白东城的人很多,他作为助手也都是找各种理由搪塞。
只是这次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那女人自称的姓名,他总觉得熟悉,所以还是告诉了他。
“拨回去。”白东城原本要下车的动作收了回来,皱眉吩咐着。
方青闻言,忙点头,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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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东城回来时,推开卧室的门,灯亮着,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又四处找了一圈,整间公寓都翻了个遍,却依旧没看到她的身影。
慌乱,一下子就席卷过了全身,他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听到她那边茫茫浅浅的说她在小区公园散步时,他就直接挂断,快步下了楼。
直到在公园的秋千上看到她坐在那,一颗心才慢慢放回了肚子,脚步也才慢了下来。
她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只脚踮着地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秋千,他拧眉,想起了之前在车上和穆思思的通话。
穆思思很急,也很怕,知道他回电话过去,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姐夫,我姐已经知道那件事了!我发誓,我一个字都没说,她知道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一点都没违背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你可也不能一气之下,就将给我落实的工作给撤了!”
穆思思在那天嬗笙给她打过电话后,就吓得不行,这两天什么也没干,就想着联系白东城了,不过他毕竟是高官,大人物,哪里能说见就见到的。她又不敢再去他们家里,所以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最怕的就是白东城见穆嬗笙已经知道了,在以为是她说话不算数,所以想着和他解释,也是怕他一怒之下,到手的工作再飞了,那她可得气的吐血了。
所以这会儿联系上他,她可下是逮到了机会,不停的说。
白东城只说了句“嗯,我知道了”后就挂断了电话,临挂时,还听到那边穆思思在那紧张的不停重复,“我工作的事可别牵连到啊,不是我说的!”
他哪里会在意是不是她说的,关键是,嬗笙已经知道了,她知道了……
他这才明白,她这几日的反常是为何。他在当时也并不知道穆雷是她爸爸,而且也并未花心思去注意那个人,当时也只是终于逮到机会,将证据递到了上头,牵连的人,他哪里会去在意。
白东城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对,官场上混就是这样,只是必要的手段而已,当官表面看着是风光,掌握着权力,但也是一个高危行业,是一种智慧艺术。
如果你玩的明白,处理的妥当,一步步走的稳,那你就无事,会继续风生水起的往上爬。可若是在河边走着,却不小心湿了脚,那么灭顶之灾很轻而易举的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当时不是没调查过嬗笙的资料,但对她家庭信息他也只是一眼掠过,知道个大概,并未太上心。只是后来穆思思找上来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初被送进去的人,有她的爸爸。
他也知道,她从小并不和她爸爸一起,可能也不亲厚,但那毕竟是他爸爸,怎么说,也有血缘关系,她这几天的反常和躲避,应该是有心故意。
察觉到他在时,嬗笙目光停滞了几秒,随即目光又僵硬的回到了秋千上,还是荡着,眼观鼻鼻观心。
今晚不算很凉,反倒是有些闷热,明儿应该会有一场雨下来。
但白东城看到她单薄身影坐在那时,还是忍不住训斥,“你不怕感冒吗。”
“今晚不冷。”嬗笙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说着。
白东城见她又是那副样子后,顿时心中火起,也不愿和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穆思思给我打过电话了。”
“噢。”她没什么情绪的起伏,只是淡淡的应。
“你想问什么,现在都可以直接问我。”她越是这样,白东城就越怒,大步向前,他握住了秋千的绳索,不让她在晃荡,她每荡一下,就晃得他心烦意乱。
嬗笙原本是想要摇头的,可不知为何,话却自己有意识一般,脱口而出,还带着讽刺的语调,“去年下旬,你们立法院有位委员被双规,之后有一些和其有关的贿赂商人,都被检察院拘捕,现在已被送入了监狱,没收财产,判刑。”
“然后呢?”白东城冷笑,目光直指她。
“其中有位商人我认识,还很熟,是我爸爸。”眸光掠转,轻落在他镌刻的脸上,嬗笙继续,“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委员会被双规,是因为有人向上面提交了证据。”
“穆嬗笙!”白东城在她没有起伏的语调里终于是被撩拨了起来。
嬗笙很淡的笑了,轻声很是好奇的语调问,“怎么了。领导,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我。”白东城没打算推脱,但回答的声音有些紧。
“嗯。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听你亲口承认,倒是另一种感觉。”她点了点头,公园里只有路灯,不算太明,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他很僵的开口,“我不会解释什么。”
“嗯。”
“谁和你说的这些?”他眸底寒芒一闪,敏锐的问。
“重要么,反正我都知道了,你开始还想瞒着我,对吧。”嬗笙并未打算告诉他,只是三言两语的岔开。
喉结动了动,白东城的拳头无意识的捏紧,“你是想要听我说后悔吗?”
“不是,你是白东城,做事一向最稳,步步都考虑得透彻,哪里会有后悔的事情。而且在那之前,你也不会神通广大的会算到我们会结婚。”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了几秒,然后抬头看他,“只是……我想知道,你是因为知道穆雷是我爸爸,才会在那时候做娶我的决定吗?”
白东城闻言,阴郁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并未想到她会这么问,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块儿来。
哪里会是那样,他想要说话,可她已经从秋千上站起来了,不过是眨眼之间,竟然已经走出了那么远。
嬗笙苦笑,什么特别,什么不是满大街的女人他都会娶,都是借口而已,他也不过是这样做会弥补一些自己心里的不安而已。
没走几步,背后气息倏寒,随即,肩膀处被人扣住,她动了动,没甩开。
“你去哪!”
“回家。”嬗笙也不反抗,也没回头,直接丢给他两个字。
白东城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虽然力道减了不少,但却又握了握,声音在她的头顶散开:“阿笙,不管你怎么想,有些事已经都是定局。你爸爸……我会尽量弥补,会想办法让他在狱中过的舒服,也会找律师为他的刑期努力递减。你现在怀着孩子,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拿孩子置气,以后太晚别下来,就是春天也都还是凉,感冒就不好弄了。”
嬗笙努力辨别着他的字眼,定局、弥补、舒服、孩子……
能有哪个人被送到监狱里了,还能用舒服一次来形容?但这话她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她没办法做到那种胡搅蛮缠,事实很明显的摆在眼前。
穆雷的牢狱之灾是和白东城有直接关联,但白东城即便是出发点待考察,但他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并未有哪里出错。
所以,她连怪都不能有。
“嗯。”她点了点头,任由着他长手绕过来将自己揽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力量,一步步往前走着。
抬眼看了下前方的夜空,繁星满天,但月亮确实晦暗不明的,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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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层探监的玻璃,嬗笙还是和每次一样,坐立不安,但这次的感觉要强烈的更多一些。
“阿笙,你来啦。”穆雷看到她,很是开心,对着她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成折射线状。
“嗯……”嬗笙点了点头,看了看穆雷,还是垂下了眸光。
“阿笙,你不用觉得愧疚或者无法面对我什么。”穆雷见她目光闪躲,叹了口气说。
“……”嬗笙猛地抬头,错愕的看着他。
“上次思思过来,都和我说了。这丫头也是,这事我也本来打算谁也不告诉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但你阿姨逼得紧,我没法的和她说了,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别告诉你。可却让思思那丫头给听到了,哎。”
“不是思思告诉我的。”嬗笙摇了摇头。
“但你还是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刚开始被送进来时,我还挺怨恨他的,但后来想一想,这也没什么,人家也并未做什么,只是正规渠道消灭对手而已,是我当时押错了宝,处事大意了一些。”
“我……我当初真的不知道……”
穆雷宽慰的笑了笑,“阿笙,你不要想太多,我就是怕你想太多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你只要好好的走下去,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你现在能过来看我,上次还喊了我……爸爸,我都已经很知足了,觉得在这里也都值了。”
“爸爸……”嬗笙声音有些哽塞。
“好了,探视的时间也都差不多了,一会儿你阿姨可能也要来,就不和你多说了。不用在意什么,也没什么不好面对的。”穆雷摇头。
“……嗯。”嬗笙迟缓的点了点头,看着穆雷起身,然后被狱警带着离开,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虚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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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出来后,并未直接走,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待情绪平稳后,她才推开门出去。
探监室离外面监狱的大门有一段路程要走,她正走着,却陡然被一旁的大嗓门吸引了过去。
“不会吧!我说吴狄,之前我听我妈可说了,你妈给她打电话了,说是让她给你介绍下我那也是刚从国外回来的表妹!”
“是么。”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