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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晃,她回过头看向背对着她睡的安稳的妈妈,小脸煞白,唇紧抿着。
待雷声渐远后,她终于跑回了卧室,那下了一整晚的雨夜,她房间里的台灯就开了一整夜。此后,她就是再害怕打雷,便也能坚强的忍住。
其实想一想,她倒是也要感谢妈妈,虽然在宠溺上她给她的不多,但却也教会了她坚强。
而路妈妈对于她来说,却是得到最多宠溺的一个人,在路妈妈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亲近,而且也同样能感受到路妈妈打心眼里对她的喜欢。这样的路妈妈离去,对她来说,冲击不是不小的。
她看了眼窗外还下着的雨,拿起了外衣披在身上,朝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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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妈妈的遗像就放在客厅里一进门便能看到的桌子上,照片上的路妈妈笑容慈爱祥和,眼角的皱纹也多是染着笑意的。
可生者看着,却是心头难受的紧着。
外面下雨,所以守灵的椅子也都被搬到了客厅的窗户边。这几天都是白斜卿前半夜,白东城后半夜,两人支撑着换着来守。
但此時两张椅子都是空的,这个時间断来说,应该是白东城了,可却看不到他的影子,想起白东城当時赶到時,抱着路妈妈的遗体,那微微低着头难过的样子,此時她想起心里都似乎揪着的。
她走进客厅,没开灯,只有外面灵堂上的长明灯,所以室内光亮不是很足,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他。
白东城站在最里边的窗户旁,窗户稍稍打开了些缝隙,他在吸烟,就是那烟头的光亮才让嬗笙发现了他。
他站在那,从她的方向看过去,他侧着身子,身影有着说不出的萧索,微仰着下巴看着外面黑暗暗的夜空,雨滴拍打,他手指间夹着静静燃着的烟,青烟袅袅,然后又在他的身旁渐渐散开,渐渐消失,就像是他此時散发出来的悲伤,安静无声。
心里一软,嬗笙抬腿想要过去,只是迈过去的腿,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她的注意力都只放在她身上了,没有看到在他一旁还有走到身边的郑初雨,目光凝滞,瞳孔里能映入进去的应该也只是他。
白东城的神情却还是那般,并未因为感受到周围有人的靠近而有所变化,抬手想要吸烟,但可能是长時间不吸的缘故,一口吸入进去,烟草的气味呛的他还是会咳嗽。
“东城,别抽了。”郑初雨抢过他指间的烟,然后扔到了地上,用脚捻灭。
白东城没说什么,垂手站在那,外面的雨滴似乎也落在了他的心上。
“我知道路妈妈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很大,我也知道路妈妈对你是个怎么样的重要存在,但人死不能复生。东城,你节哀一点,不然,路妈妈也不放心的,她一直以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郑初雨说到动容处,也是哽咽的。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白东城还是没有看她,但却开了口,嗓音沙哑,那是连续几夜未睡的缘故。
郑初雨却没有动,反而又向前了几步,咬了咬唇,迟疑之间终究是伸手朝着他的探过去,小心翼翼的心疼握住。在他没有甩开后,她忍不住轻轻从侧面抱住了他的身子。
白东城此時是麻木的,他所有的情绪都因路妈妈的离开而疼痛着,而面对郑初雨这样的举动,他也麻木的不愿去推开。
可这一幕却让那边看着的嬗笙退却了脚步,苦涩一笑,她就说自己多事,扭身朝着卧室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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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B市回来,他们是开车回来的,路途是漫长而沉默的。
郑初雨流景一行人在出殡后都坐航班离开,剩下的白东城夫妇同白斜卿夫妇一块开车回C市。
因为车子是白斜卿从军区开过来的,所以由他驾驶,先送着嬗笙和白东城回家。
崔曼见嬗笙也是神色悲痛,惦记着她还怀着孕不免担忧,所以下车送着他们夫妻俩上楼。嬗笙推辞不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和白东城一块上了楼。
崔曼在将两人送回公寓后,又交代让两人好好休息后,才关门离开。因为他们俩也都不在家,也就没让容阿姨过来,回来的日期也没告诉她,所以公寓里此時只有两个人,显得特别静。
嬗笙看了下走到沙发边坐下的白东城,见他俊容憔悴,眼底又是阴郁一片,没办法说出让他走的话,但这样两人共同在一个空间里,她不自在。
又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此時刚下午一点,她也应该回医院里打个招呼,这样想着她走向卧室去换衣服。
出来時,白东城还坐在那,还是低垂着头,俊朗的侧脸格外的悲痛,她想了想,接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茶几上,然后开口,“你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先回医院了,走的時候关好门就可以了。”
说完,等了半天,见他没有声响,嬗笙也没再说什么。
因为他刚刚嘴角细微的动了动,她也已经确定他听了进去,所以自己转身就要走,可他却在同一秒钟沙哑开口,“阿笙,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
她和他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接,她能看得见他所有的脆弱,但也同時看到了那夜晚相拥的画面,所以,她发出凉凉的声音,“不能。”
第145章,你又不是她
“阿笙”白东城眸光一顿,声音里渗入了几丝低声下气。
嬗笙心里虽是一软,但也只是瞬间,她迈开腿继续要走,身后的白东城却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阿笙,我现在想和你待一会儿,你就不能陪我一下吗?”
“不能。”嬗笙也同样重复,用了些力道要抽回自己的手,老觉得看到他的手,就会想到他们俩人的手那样温情的交握在一起,所以,找她做什么?
她这样,白东城心里也是一片低落,低落的同時变也会有怒气染起,无论怎么说,他们两人之间也还是夫妻。而且这个時候,他也想要和她在一起,她难道就不能不计前嫌的陪着他吗。路妈妈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就算是两人之间多么大的嫌隙,她难道就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也还是如此吝啬吗?
他在她心中,难道就这么没有影响力?越是这么想,白东城手中的力道就加重了些,直接将她拉到来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我,你弄的我手腕痛死了”嬗笙挣扎,有些吃力的在他怀里扭动,而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她的唇不小心擦过了他的唇角。
下一秒,嬗笙便别过头,几乎是无意识的用手背去擦自己的嘴。
“穆嬗笙”白东城眼底顿時揉进了一抹厉色,那种一直压抑的情绪此時被她这样当即推开,顿時爆发了出来。
嬗笙毫无畏惧的回瞪着他,脸上竟是漠然,而他那种愤怒的情绪也让她觉得怒,他凭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她?明明她就一点错都没有,她嘴角一抿,直接说出来心里想法,“我嫌脏。”
白东城眸光此時已经是暗到极致,她这样直接的话,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的疏离和厌恶,他觉得没有一刻,心脏来的要比此刻拧痛难忍。
大手用力,他似乎想要用占有的动作来压制住内心的恐慌,他俯身有些粗。暴的封缄住她的,单手将她的两只手剪在身后,牢牢的固定着,令她无法动弹丝毫。
他的吻和喘息都是汹涌而来,逼迫的她透不过气来,后脑勺也被他另一只手掌握着,略微太高,好方便他更多的掠夺。
她的唇舌都被吞没在他的嘴里,津液也被他狠狠的吸。吮着,口腔内尽数都是他的气息,就是激烈反抗時她要破了他的唇,都未让他的动作有半分的收敛。
不知何時,他掌控她后脑的手来到了她的胸前,隔着衣料就将丰盈全部掌控在了掌心之间,用力。
而与此同時,她的身子被他压向他胸膛,特别贴紧,也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胯下的和火热。
她忽然心里徒增出一丝更深的厌恶,原来,即使不爱,即使他有初雨,竟还会对她的身子产生欲。望。
他不在意,她却在意间这间说。
趁着他投入的空当,嬗笙猛地用力,将他推开,两只手握成的拳头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胃部上,“白东城,离我远一点,你如果在这样下去,别怪我没办法坚持到年底”
白东城没料到她会忽然偷袭他,只怪她熟悉的气息和触感,令他有些忘乎所以,竟贪婪的想要多停留多索取一些。
眉头皱起,他忍住低呼,在B市的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全部都被路妈妈离世的悲伤充斥着,所以胃部很脆弱,被她这么有心又有力的一拳上来,不得不痛的放开了她。
“阿笙”他紧紧的抿着唇,目光是那种很深的黑色。
“别在这里说难过,路妈妈走了,难过的不只是你一个人别来找我安慰你,我们之间早就玩完了,我已经没有义务要安慰你,要陪着你想要人安慰,去找你的郑初雨,离我远一点”嬗笙咬牙,纤细的脖颈上有青筋爆出,她激动一点也不亚于他。
口腔内还都残留着他的津液和气息,她恨死了,最恨的就是他了,他究竟以什么样的姿态过来抱她亲她,甚至还产生情。欲,他真当她穆嬗笙可以肆意受人捏搓的吗。
白东城的额头上也是青筋直冒,眼睛都了,捏着的拳头,收紧手指的似乎要陷进掌心的肉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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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窗外的弦月被云朵掩去了些,却还是一地银辉。
郑初雨是被很响的敲门声惊醒的,她穿好衣服下床,脚步轻又快的朝着门口走去,因为是半夜,她也是小心谨慎,垫脚扒在猫眼上看看来人是谁,看清后,她眼里是震惊中参杂着惊喜。
一秒都不愿意耽搁,她忙将门拉开,却还是不敢置信着。
男人却在她开门口,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越过她,也没脱鞋就直接走了进来,呼吸之间,带进房间内的都是酒气。
他进来后,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即目光终于有了焦距,大跨步朝着目标走了过去。
他到达的是酒柜的地方,直接打开,也不管拿出来的是什么烈酒,直接拧开,倒在一旁的酒杯里,就直接一饮而尽,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半瓶已经喝掉。
郑初雨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知道他此時内心翻腾的厉害,心情也一定很恶劣,路妈妈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她也心疼他这样,本来他过来時就是一身酒气,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这会在这么喝下去,非得喝出事情不可,哪有人拿烈酒当矿泉水喝的?
“东城,别喝”
她的话还未说完,随即就吓得愣在那,因为白东城‘嚯’的一下毫无预警的转身,眼睛通红的看着她,猛地大力抓上了她的肩膀。
“东城,你”郑初雨稍稍吁出了口气,虽然肩膀痛着,但心里却是高兴着的,毕竟他难过的時候,她能陪在他身边。
可他随即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像是被人猛地拽入了个深渊里。
“她不管我路妈妈走了,我可她却说她没有义务安慰我,让我来找你”
“可找你做什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她”说到最后,白东城嘴角勾起了苦涩的弧度。
第146章,
自从那晚白东城找过她之后,郑初雨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她是女人,有女人的敏感和直觉。
在最初的時候,她和他在一起,就像是现在这样,不在乎名分,不在乎金钱,她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好了。
能这样做到云淡风轻,现在想来,应该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白东城一向对别的女人都不曾上心过。
她也知道,就算他有天结婚了,那么以他的子,想必也和以前的样子没什么变化,所以她就这么心安理得的。
女人可能有時候都会有个可笑的想法,以为自己是男人最后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