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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利。”雷狮微微偏过头,眸色不悦,“回去。”
佩利张了张嘴,满脸茫然:“回去……”他转头看向笑得捂住嘴的帕洛斯,“老大让我回去,回去哪?”
帕洛斯似真似假:“也许是让你回你的狗窝吧。”
佩利怒:“你说谁的窝是狗窝?!”
帕洛斯笑:“你的窝啊。”
卡米尔扶了扶帽子,偏着瞳孔凝视我:“你不去前面吗?”
我指了指自己:“我?”
他点头。
我又指了指与我们距离并不远的雷狮:“去前面?三殿下那里?”
他依旧点头。
我尴尬笑:“不用了吧……压力很大的。”最重要的是,脸上的温度还持续着没有退下去,现在往雷狮身边站,摆明了心怀不轨。
卡米尔拽了拽围巾:“大哥知道你之前遇到的事情么?”
我微顿,没有立刻回答,他淡淡提醒:“佩利的鼻子很灵敏,主动交代清楚比较好。”
我咬了咬嘴唇,暗暗攥紧了手指。
卡米尔太聪明了,只是从佩利无意中说的一句话中就猜到哪里不对劲,倘若他是我,站在我如今这个位置上,不知他会知晓多少。
一定比我知道的多,也一定比我更会处理目前的情况。
☆、告白第六
半小时后,赤焰山。
硝烟散尽,双方对峙。
“好巧,又见面了。”我面无表情冲对面打了声招呼。
卡米尔站在我右手边,帕洛斯与佩利在前方几步远,对面是裁判球终结者雷德与蒙特祖玛。在场几乎都是排行榜前十的人物,这让仅仅停留在前五十的我情何以堪。
“哦哦,原来是你啊。”雷德前倾身体摸着下巴,转了转脖子,似乎是在打量卡米尔等人,随后手指指向我,奇怪地问,“她我倒是认识,但你们谁啊?一伙的?”
我心想,那可不?不是一伙的我为什么要站在这边?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佩利和帕洛斯和你们打架?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瞥了眼蒙特祖玛,几乎在我看向她那瞬间,她便偏了头冲雷德喝道:“笨蛋!快过来!”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原先还算有点高手模样的雷德在她话音落地的刹那,立即转变为一条只会上蹿下跳围着蒙特祖玛转的忠犬。
这副场景有些滑稽,但我却不想笑,因为在战场上,敌方的轻松于我们而言,算不得好。
老实说,我并不太想和雷德等人对上,尤其像这样面对面杠,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雷狮要选择这个时间来攻击嘉德罗斯。
虽然卡米尔说他们从鬼狐那里得知了嘉德罗斯实力可能大减的消息,这个时间来攻击最好不过,但我心里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雷狮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而来赤焰山。
可除此之外究竟还有何意,也许不必深思,直觉告诉我,真相很快就会被撕开,我现在只需要静静跟着他们的步伐走便好。
只是所谓的真相,到时究竟如何,总归会让人措手不及吧。我摸了摸下巴,忽然有些期待了。
佩利瞪着对面,惊怒:“我明明正中了的!”
帕洛斯露出一个笑容,眼神阴森,口吻却轻松异常:“早和你说啦,没那么简单。”
佩利大声道:“正好!这样的对手打起来才有劲儿!”
我扯了扯嘴角:“等会可别被打得找不着北。”
他怒瞪我:“你说什么!”
我耸耸肩:“没什么。”
佩利甩了甩胳膊,扭回了头,对面雷德已经从蒙特祖玛身边挪开了一小截距离,指着我们又气又怒:“哼!不管你们什么来头,竟然敢打祖玛!你们死定了!哪个是领头的?给我站出来!”
领头的啊。
我回头瞧了眼赤焰山顶,火红一片的颜色沉沉压在山头之上,充满不详与血腥,淡淡的热度铺在皮肤上,奇迹般的竟有些温暖,这与赤焰山给人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
雷狮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上面,我在脑袋里想象着他与嘉德罗斯见面的场景,很快便不去想了。
那里现在应该是一触即发的形势吧?
帕洛斯抬手摸了摸下巴,笑得好不诡异:“我们是谁的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头儿,现在怎样呢?”
帕洛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想用言语去攻溃敌人的心理,然后趁对方注意力分散之时去收拾一番,省时又省力。
我转了转风刃细长的刀身,银白刀刃带起的风吹起鬓发,对他这种做法不置可否,随后眯了眯眼,天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诡异的黑影。
雷德与祖玛在听见帕洛斯的诡言之后,神色大变,我拖长强调嗯了一声,眼睛眯得更细。
“卡米尔,那个东西,”我指着对面的黑影说,“大赛里有出现过么?”
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一个常见的飞行器,但是参加凹凸大赛快两个月了,我倒是从没见过哪个参赛者使用战斗飞行器。
可假如那不是参赛者所使用的,那又会是什么人?搬运工大叔么?
卡米尔闻言抬了抬帽子,仔细凝视片刻后,脸色微微沉下:“来了。”
我愣了愣:“什么?”
什么来了?卡米尔知道那里面是谁?
他轻轻摇了摇头,依旧盯着越来越近的飞行器,佩利不知何时已经与雷德打了起来,烟雾弥漫,碎石翻滚,我不由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有些嫌弃,才换的一身干净衣服,就这么被弄脏了。
飞行器愈发接近,尾音躁动的声响巨大,最终慢悠悠悬空在我们正上方。正在动手的雷德和佩利等人甚至停了手,双双抬头望去。
“什么情况?”帕洛斯皱眉,“我可没听说这次还有第三方插手啊。”
雷德与我们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警戒的姿态丝毫没有松懈,此时却也凝视着上方喃喃:“飞行器?那不是搬运人用的么?”
“小心!”祖玛此时大喝道。
山顶巨石纷纷滚落而下,溅起的尘土再次洒了我一脸的灰,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想,这次又是谁干的?站出来,我保证不砍死他!
这个想法刚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耳边便响起噼里啪啦的雷电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半空飞行器残骸的坠落。
我盯着脚下的残渣碎片想,幸好我躲得快,否则非得被砸的灰头土脑,然后抬头去看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以及他手里提着的某个仍在蠕动的人形东西……
现在收回想用风刃砍死他的想法行不行?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人形东西挥舞着手臂,身体上缠满绷带,但这无法阻止他挣扎的动作,“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还不放开我!”
我眨了眨眼,我想我明白卡米尔之前所说的“来了”是什么意思了。
“三殿下……”我抹了把脸,瞅了瞅手套上脏兮兮的印记,有些嫌弃地脱了手套塞进兜里,转而兴致高昂地盯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您能把您手里的垃圾借给在下一用么?”
他偏头,目光擦着雷神之锤的手柄落在我脸上,我立刻识趣地站直身体,说:“地上垃圾太多,借来打扫一下。”
垃圾仍然在叫嚣着,雷狮大概也嫌烦,顺手给扔到了我脚下,眼见着地上的东西手脚并用想爬起来,我舔了舔嘴唇,一脚踩上他后背,不忘打声招呼:“耶铒大人,好久不见。”
脚下的这个缠着绷带的男人正是不久前被嘉德罗斯打伤后由丹尼尔带走的大赛特邀裁判,耶铒齐什,也是导致我这一生苦痛的罪魁祸首。
之前他被带走时我是完完全全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自动送上门来,不成想,此时此地,他竟如此善解人意地乘着飞行器眼巴巴送上来求打。
这真真是叫人笑得合不拢嘴。
脚上用的劲有点儿大,耶铒齐什面朝地吃了几口土,两只胳膊胡乱挥舞着,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所谓风水轮流转,还真是有几分道理可言。”我笑眯眯地抽出风刃,横放于胸前,指尖弹了弹刀尖,“叮”地一声,“这不,您今日就落进了在下这等人手里,不得不感叹命运真是个奇特的东西。”
他依旧在很不老实地嚎叫,叫的我耳朵有些疼。
看来他之前受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不得不佩服这里的医疗水平,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重伤到无法移动的人渣治疗成如今这般生龙活虎的模样。
我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却盯着他的后脑勺不放,四肢百骸充斥着淡淡的冷意,这让我有点迫不及待活动手脚了。
反手握住风刃刀柄,我将脚移到耶铒齐什左肩下的位置,用力,只听一声“喀”的脆响,伴随着脚下人凄厉的尖叫,风刃直直插进他右肩。
他尖叫一声,痛苦地大喊:“雷狮!雷狮!你不想和我合作了吗!”
“合作?”我惊奇地看了眼雷狮,发现他神情挺嫌弃的,心下了然,“和三殿下谈合作?您的资格够么?”
我提了风刃,瞧着地上浸染的湿润暗色,转而走到耶铒齐什面前,蹲下,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已经充满了暗红的血丝,憎恨,愤怒,恐惧……所有我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如今我全部在他眼睛里看见了。
我不由自主摸了把腰,这个场景我曾想象过无数次,但当真发生在眼前时,却叫我感到不真实。
“十三年的时间过的很快啊。”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喃喃,“快得就像是一眨眼,现在看着您,我仿佛都能看见当年被您用烙铁贴上皮肤的那个场景,那种疼痛啊……不知道您现在感受到没有?”
其实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没有谁能大度到原谅耶铒齐什这样的人,但我却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明知他背后有庞大的势力与财力还要凑上去与他同归于尽?这是只有走投无路的家伙才会做出的选择。
我别的优点不多,但唯独耐心好,即使要等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要有机会报复回来,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它从我手中溜走?
我歪着头笑了起来,瞧见他惊恐的眼底投射出我的脸,便善解人意地询问他:“耶铒大人,您说在下应该如何‘报答’您呢?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或者碎尸万段?”
我笑得和蔼可亲:“不如大人您给个建议?在下愿意考虑一下下。”
☆、告白第七
佩利与雷德又打了起来,祖玛与帕洛斯也在一来一往地过招,卡米尔扶着帽子看看那边又看看这边,最后摸了摸围巾决定保持旁观。
雷狮拎着我的帽子将我提溜起来,沉沉的低音危险地传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我一脸黑线地任他提着——像提着木偶娃娃似的。他将我拎直后便极其自然地将手搭上了我肩头,手指甚至无聊地拽了拽我肩上有些皱的衣服,拽平,握住。
身体四周包裹的淡淡热度熟悉且迷人,稍稍沉浸其中便很难脱身。我对雷狮本就存有不轨之心,此时被他这么一碰,所有隐藏起来的小心思瞬间膨胀了起来,甚至比在断崖那时来势更为凶猛。
心底深处的欲望有增无减,汹涌澎湃地压迫着血液流淌于身体每一个角落,四肢泛起酥酥的麻意。我不由干咳一声,握紧了双手。
什么厌恶啊痛恨啊仇怨啊,被雷狮这么一靠近,全都被压了下去。
“雷狮!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耶铒齐什脸颊抽搐着,大抵是太疼了导致脑子糊涂,竟敢如此对雷狮说话。
雷狮抬了抬下巴,一锤子砸在他眼皮底下,尘土四起,耶铒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