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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么?”长孙信转头盯着我,侧脸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
我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还要。”
身体失控,我应该着急,可我一点都不急,反而觉得有些有趣。就好像,我是一个没有心旁观者,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控制着,只能感觉到控制者的感觉。
长孙信轻声一笑,把手中的整块肉递了过来。
看着肉上滴滴答答的油,我拉住袖子,低下头,咬住肉的一角,使劲一拖,扯下小块肉慢理丝条的嚼着。
“哼,大小姐。”长孙信冷哼一声,将肉收了回去。
随着他转身,我眼睛一花,再睁眼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的身体又回到了我的控制之下。
怎么会这样?我缩到草堆角,活动着自己的胳膊,心里充满了迟来的恐惧。
……
月亮隐藏在一团乌云之后,只剩几颗星星散发着凄凉惨然的微光。我轻飘飘地在一条熟悉的大道前飘落,道边守候的黑衣人忙恭敬地作揖:“堂主。”
我冷笑一声:“你女人胆子不小。”
“主人恕罪,她太愚笨。”
“没事,她正好助了本座一把,主公的情况怎样?”
“安好。”
闻言我心稍安:“辛苦你了,你去准备一下,宝藏很快就会重见天日,十六藏宝洞窟,你至少要拿到十个。这阵子本座可能回不来,有劳你好好照顾主公。”
“属下自当尽力,主人多保重,属下告退。”黑衣人隐去。
等他走远后,我提气起身,脚尖在一块墓碑上一点,飞快地朝一个方向掠去。
乌云渐渐散开,月华重新洒满大地。
脚下出现了一片湖,冰盘似的月亮浮在平静的水面上,水中央立着一间湖心小屋。我轻盈地飘到小屋的门廊上,推开了小屋的门。小屋不大,屋子中央摆着一块发着森森冷光的千年寒冰,寒冰上躺着一个人,爹爹。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紧闭双眼,身上盖着一床白色锦被,性感的锁骨在被子下若隐若现。俊美绝伦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也白得将近透明。
我微笑着走过去坐到床边,揭开被子,温柔地替他按着身上的关节。不知为何,我很清楚这举动的含义,是为了防止他肌肉萎缩。
按完,我替他盖好被子,又掏出一个陶瓷瓶,拧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灌到自己嘴里,然后低下头,吻住爹爹,把药渡了进去。
喂完药,我恋恋不舍地用舌尖扫了一下他的唇,柔声道:“倾念,我们就快在一起了,再也没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爹爹依然紧闭着双眼,但眼皮却微微颤抖着。
……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
不远处,赫尼和洪烈躺在草堆上,重重地打着呼噜。
原来是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知道许多事,轻功绝佳,自己还感觉不到任何不妥,似乎我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而且,梦里的感觉,梦里的人,都太真实了,我手上甚至还残留着爹爹的味道。
我到底,还是不是我,或者,哪个我才是真正的我?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女人,你去哪了?”长孙信压低声音问。
被他一吓,我终于停止了胡思乱想,定下心神。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你身上有一股陌生的味道,警告你,别耍花样,不然,把你丢去喂狼。”
“嗷——”像是给他作注解一般,黑呼呼的远山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狼嚎,
我赶紧摇头:“我哪也没去。”
“没去就好。”他放开我,靠着草堆,闭上了眼睛。
“嗷——”又是一声更大的狼嚎。
我有些害怕,往他的方向移了移。
他噗嗤一笑,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把手掌凑到鼻子下嗅了嗅。他说我身上有陌生的味道,我怎么闻不出来?肯定是他知道我做了噩梦故意吓唬我。
不过睡了一觉之后,脑袋里那个奇怪的人不见了,身体也没了什么异常的感觉。可能我是刚才饿晕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甚至还做了那个怪怪的梦。
梦中的那个女人虽然控制着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感觉,但肯定不是我。爹爹现在一定和娘在一起呢,怎么会光溜溜地躺在那间小屋里,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摸来摸去?
山风阵阵,我觉得有些冷,不禁抱紧了双臂。要是者童在就好了,他的怀抱是滚烫的,缩在里面很温暖。
“嗷——”那只狼好像已经到了村口,我一惊,伸手就去拿长孙信怀里的刀。
他骤然睁开眼睛,抓住了我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忘没忘文案上“父女”两个字?大家忘没忘九珠的风格,大家忘没忘厉风堂的身份,大家忘没忘聂露儿是金眼妖?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傻未必是坏事,聪明未必是好事啊。
文已将近十万,亲们跟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V。
咳咳咳咳咳,真不知到时候会冷成什么样子。
另:violetenamel童鞋我是一定要送分滴。
第三十六章
“饿了么?”长孙信端着一盘饭菜,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笨重的靴子踩得地板咯吱咯吱地响。
我没理他,着迷地看着远处山上由团团杜鹃组成的朵朵红云,还有半山腰上缠绕着的像轻纱一般飘渺的白色丝带。
这是一个美丽的山寨,由很多座竹屋组成。四周被青翠而柔和的青山环绕,山上的杜鹃花开得正艳。要是晚上下点雨,白天山腰上便会出现那些白色丝带,美得很。如果我没被长孙信锁在床柱上,我一定会试着去抓一条丝带玩玩。
那天晚上,长孙信以为我要拿刀,从那以后,他一直锁着我。
长孙信他们经常白天出门,喧闹的马蹄声像打雷般掠过我的窗口,直到傍晚才飘回来。那是寨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外面的男男女女笑成了一片。
我不知道者童能不能找到这里,我好想他。
长孙信把饭放在桌子上:“吃饭了。”
我并不关心今天吃什么菜,眼光落在他腰上的匕首上。
他看出来了,拔出匕首,扬扬眉毛:“你想要?”
我来了精神,伸手就去夺。他敏捷地跳开,高声笑着向后退。我拔腿便追,忘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皮套。追到桌子边的时候,皮套猛地收紧,勒得我蹲在地上猛咳。
他走到我跟前蹲下,笑着摇了摇头:“聂家的人喜欢杀人,果然名不虚传,你是不是想用这把匕首杀了我?”
我的鼻子一酸,眼眶渐红,我只是想用匕首割断我脖子上的皮套。
他一怔,赶紧端过饭食推到我面前:“别哭别哭,我最怕女人哭,吃饭吧吃饭吧。”
我见好就收,擦擦眼睛,拉过一旁的小马扎,端起了饭碗。在娘的院子里关了那么久,我的胃口变得很好,只要有油腥的东西我就特别喜欢吃。
长孙信一直蹲在我身旁,托着自己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你的眼睛像金子一样,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是傻子呢?”他奇怪地问。
我本应告诉他我不是傻子,可我不想和他说话。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开口,无趣地出去了。
晚上,山寨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欢歌笑语。酒香沿着窗户缝一丝一丝地游进来,熏得我都快醉了。长孙信忙着喝酒,派一个小姑娘给我送晚饭。小姑娘告诉我,每当寨子有了什么大收获,他们便会这么庆祝。
后半夜,外面的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我慢慢地睡着了。
忽然,房门发出了“咯吱”一声微响。我起身,又害怕又激动地问:“者童?”
来人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扑到我床前,一股酒臭冲得我想吐,心情也低落了下去,是赫尼。
“美美,美女,你看哥给你带了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庸俗不堪的金色镯子。他献宝似的把镯子伸到我眼前:“别告诉二哥,这是我特意藏下来留给你的,你笑一个我就把它给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家的小丫鬟都不戴这难看的东西。
“不够?还有这些。”他又从怀里抓出了一把东西,借着火光,那把东西闪着黯淡的黄光,有铜步摇,铜链子,铜耳环。
“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喜不喜欢,嗯?”他小心翼翼地笑着,眼神闪烁,语气飘忽,“只要你跟着我,让我睡,我以后还能给你弄更多宝贝。”说着,他拉起我的手,把那一堆脏兮兮的首饰往我手里塞。
我缩回手,侧过身体背对着他,继续睡觉。
忽然,我的身体猛地一沉,睁开眼一看,魂飞魄散,赫尼竟然骑到了我身上。他两眼通红,面颊抽搐:“你太漂亮了,我要睡你,我要睡你,睡了你明天让我死我都干!”
“下去,不然我会杀了你!”我急得快疯了,恨不得咬死身上的男人。我不明白,我谁都没伤害过,为什么那些人要来伤害我?
“不下,我要娶你当媳妇。” 说着,他朝我压了下来。
“爹——者童——爹——” 我拼命地挣扎着,哭喊着,希望他们从天而降。
扭打中,赫尼像野兽一样吼叫着,几下子将我的衣服撕裂,粗糙的手划过我的皮肤,生疼。
渐渐的,我没了力气,声音也喊哑了。
我想,为什么我不干脆死去。
就在这时,身上的男人忽然闷哼一声,不见了。
感觉到身上一轻,我乘机滚下床,拔腿就跑。但没跑几步脖子就被皮套紧紧地勒住,可我什么都不管了,抓住皮套疯狂地撕扯着,我相信我一定能将它撕开。
“别怕姑娘,没事了没事了。”旁边有一个中年妇女试图安慰我。但我不相信她,只是使劲地扯着皮套。
“快打晕她,她会把自己勒死!”有人吼道。
突然,后颈一阵火辣辣地疼,接着我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中,我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捂着脸欲哭无泪。爹和娘都走了,若雨也走了,家被若桃占了,者童不知所踪。天下这么大,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处呢?
不知呆坐了多久,一只大彩蝶飞过来,绕着我翩翩起舞。我突然想起爹给过我一只纱蝶,如果我走投无路,我可以用它找到爹。
要不要用它呢?我望着彩蝶想。
不,不能用,者童还在找我呢,如果我用了它,者童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要杀了他。”
身旁传来了一道飘渺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只除了不远处一棵开得正艳的桃树。树上坐着一个绝色女子,她外披一件雪白的宽襟银纹锦袍,内着一件鲜红云衫。背靠树干,右腿大大咧咧地支在树枝上,露出了一抹光滑白皙的腿肚。手里拿着一把红色梳子,正优雅地梳理着自己黑亮的长发。金眸迷离地望着前方,嘴边勾着妩媚的笑。
“他太丑了,还敢碰我,所以我要杀了他。”她又说道。
我觉得她很眼熟,轻声问:“你是谁?”
“长孙信倒挺好看,性子也挺烈,我就不信我惑不了他。”她像没看见我一般,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不过玩场小游戏,倾念不会怪我的。”
“你到底是谁?!”我快歇斯底里了。
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没人能冷静。
“谁在说话?”她懒懒地朝我这边偏了偏头,眼睛却并没有望向我。几片桃花缓缓飘落,停在她墨黑的头发上,妖娆艳丽。
我正要开口,眼前忽然一花。
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