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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还好奇呢,紧急着问,“什么新闻?”
何若男哼一声,不作答。那边白虞珊则道:“男哥的咖啡馆被人砸了,你不知道啊。”
“什么?”我的眼睛也瞪起来,左右看看,“什么时候的事?”
白虞珊道:“不知道啊,早上九点我们都没起床,店长打来电话,说店子被砸。”
“一定是那个副镇长派人干的。”我斩钉截铁地道,脑中回想着昨晚上副镇长说的那番话,他讲了要让何若男的咖啡馆关门。
同时我也注意到白虞珊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她们早上还未起床,她们,未起床。难道说,她们昨晚睡一个被窝?
尽管早已猜到,但我心里还是隐隐地失落。
太不应该了嘛。
何若男闻言白我一眼,道:“我又不傻。”说话间眉眼变的正常,正色对我道:“叫你来两件事,一是感谢人家白大记者,二就是谈谈我的咖啡馆赔偿。”
白虞珊?
我当然是要感谢的,这个小姑娘外形娇小,但胆子很大,昨晚上进去ktv那一顿咔咔拍照,跟端着冲锋枪射击一样,很有巾帼英豪风范,当下就举起酒杯道:“谢谢白姐,这杯酒敬你,以后有什么地方能用到周发的,只管吩咐。”
说完一仰脖子将酒灌下。
白虞珊闻言很高兴,梨涡浅笑,拿着茶杯道:“我不喝酒,就以茶代酒吧,我也庆祝我们合作愉快。”说完喝茶。
合作愉快?
我看向何若男,期望她给我一个解释。
何若男轻飘飘地道:“你恐怕都没明白,为什么要感谢白大记者。”
我道:“我明白啊,白姐昨天晚上替我拍照,采访,帮我很大忙。”
我说完白虞珊笑,何若男则轻轻吐出一个字:屁!
又道:“我让你感谢她,是因为她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我的眼睛瞬时瞪起,不理解何若男说话的含义,什么叫大麻烦。
白虞珊轻笑,摆手,很不好意思地道:“没有啦,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本职工作而已。”
听上去,她也认为替我解决了一件大麻烦。
眼见我还处于茫然状态,何若男开口解释道:“昨天晚上为难你的那个副镇长,今天被双规了。”
“双规?”我惊得下巴都掉下来,这个词很高大上,只能在新闻上听到,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这里就体现出老百姓和公务人员的不同,王子聪告诉我的是副镇长被纪委带走,很朴实无华的字眼。
但行伍出身的何若男却说的是双规,瞬间逼格提升四五个档次,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双规明显有气势多了。
但这双规跟白虞珊有什么关系?她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何若男道:“昨天晚上阿珊就把ktv和大排档的照片整理,连夜起稿发去纪委办公室,那副镇长早上还不知情,居然派人砸我店,结果中午就被纪委调查,唉,可惜,我本来打算先去找他要咖啡店的赔偿呢。”
后面的话,我不太在意,此刻我心里只想一个问题,那副镇长被双规,是白虞珊的功劳?还是王老爷子的功劳?
时间上来讲,白虞珊昨晚给纪委发的照片和新闻稿,王老爷子上午给某领导打的电话,那么功劳在谁那里?
我原地愣了几秒,很快理清头绪,无论是谁的功劳,结果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副镇长进去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他们两个都说是自己的功劳,那我就把他们两个都谢,反正也不费事。
当下再端一杯酒,满怀感激地对白虞珊道:“谢谢你白姐,你帮了我大忙。”
白虞珊摇着手笑,有点脸红害羞,小女儿性情尽现,举着茶杯对我道:“我真的没做什么,就是尽着本职工作,你要谢就谢男哥,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一杯酒下肚,我的胃也暖起来,继续倒酒,对何若男道:“男哥,救命之恩不言谢,一切都在酒里了。”
岂料何若男却道:“我不要你谢,回去你看看我那咖啡店,我找了装修队,你跟他们谈价格。”
我立即点头,“没问题,咖啡店的损失全部算我的。”
何若男又道:“还有,阿珊帮你解决那么大的麻烦,你光是两杯酒,没有诚意吧。”
我连续点头,“男哥说得对。”又看向白虞珊,问:“白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
白虞珊就呵呵笑,有点为难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也没别的,最近我在做有关东莞酒店涉色情服务的调查暗访,可能需要你帮我。”
我立即回道:“小事一桩,你想调查什么,只管问我好了。”
白虞珊闻言既惊讶又高兴,端着茶杯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原本以为,你会拒绝。”
我认真回答道:“你采访这个项目能挽救许多女孩,就冲这一点,我就应该好好配合你,怎么会拒绝呢?”
白虞珊的表情瞬间变的惊讶,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结结巴巴道:“可是,我听说,你自己就是行业里面的翘楚,你这样配合我,不会影响你的利益吗?”
我双手一摊,“这有什么?不过是压榨妹仔们的皮肉钱,这样的钱,我一分都不想赚。”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佛跳墙
我说的是实话,尽管我好色,但良心尚在。
白虞珊闻言很是惊奇,眼睛上面泛着一道亮光,道:“难怪男哥说你是世间奇男子,起先我还不信,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世间奇男子?我?
还没等我高兴出来,那边何若男就点着桌子道:“喂,讲清楚,我讲他是个奇怪的男子,才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很奇怪的男子,奇男子,少了几个字,但意思就差去很远,两只眼不一样大就是奇怪的男子,面相丑到惨绝人寰也可以称奇怪的男子,但奇男子就不同了,那三个字里满满的都是敬仰和赞美啊。
如此说法,让我不免对白大记者高看一眼,到底是小女儿心思,说话就那么好听呢。
白虞珊梨涡浅笑,我则美得冒泡,让何若男心生不爽,点着筷子问:“阿珊,你不会是对这小子一见钟情了吧?”
白虞珊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有好感。”
但这个问题在我听来却是另一种含义,何大小姐吃醋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连忙把身子坐直了看何小姐,屁股也向她那边靠近,以表达自己的立场,用实际行动告诉何若男,我不会动你的菜。
如此还不行,何若男立志要把潜在的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很直白地道:“没有最好,我告诉你,别看这小子年轻,他已经有老婆了,而且马上就有小孩了。”
“哇!”白虞珊眼睛里爆出一片惊讶,而后微笑,轻声道:“看不出来呢。”
接下来的时间,我尽量不和白虞珊讲话,偶尔讲话也避免和她目光接触,以免男哥吃醋,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欺,我须得遵守。
一顿饭,何若男喝掉半斤酒,居然神色不改气不喘,让我好生敬佩。
拿起酒瓶仔细端详,才看出原委,原来是韩国酒,度数只有18度,难怪喝起来没什么感觉,跟啤酒没什么区别嘛。
那酒瓶是晶莹剔透玻璃瓶,造型也很普遍,除了上面的文字是韩文,其他跟国产酒没什么区别,也不怪我初次没看出。
何若男道:“这酒是白大记者从国外带回来的,特意喊你来尝尝,你来给评价一番,看看口感如何,跟中国酒相比有什么优点。”
我看白虞珊,她再次腼腆地笑,红着脸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对她道:“讲实话,这种酒适合女孩子喝,男人可能喝不惯。”
白虞珊点点头,又笑,“我也觉得这样的酒淡,不过是朋友相托,让我帮忙看看市场。”
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帮人做推销,看看这种酒能否在中国打开市场。
只是多了另一个疑问,“白姐去过韩国?”
白虞珊闻言点头,依然是梨涡浅笑。
何若男补充道:“白记者老豆是韩国人,老妈是中国人。”
唔?这个倒是没看出来。
我冲她友好地点头,“那你会说韩语吗?”
白虞珊道:“我会中文,韩文,粤语,日语,英语也懂一点点。”说完又是笑。
不过我却惊呆了,没想到这小小的人儿,居然懂得这么多语言,当下对白虞珊改了轻视之心,敬重起来。同时想到,白记者这么有才,父母身份又不同,那她个人有什么背景?
何若男讲她一份举报信寄过去那副镇长就被双规,想来关系很硬才对啊。
当着别人面又不好多问,显得不礼貌,只想着先把关系处理好,等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也有人撑腰。
佛跳墙果然名不虚传,味道鲜美香气四溢,吃完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一顿饭吃的我肚子胀,原因无他,白虞珊饭量极小,大部分菜都是我和何若男分食,人何若男再怎么说也是女儿身,吃到一定程度便不再吃,我则是西北老农当惯了,见不得盘子里面有剩菜,不吃光都不想走。
吃完有厨子过来询问意见,因为这店是新开张,主打佛跳墙,想把客人的种种口味记录下来,调出最好的口味,满足大众。
两个美女都说挺好,唯独我装逼的毛病犯了,对人厨子说你这坛子里少了种味。
厨子大惊,慌忙询问,少了什么味。
我很装逼地答:“罂粟壳。”
罂粟壳就是罂粟成熟后的果实外壳,内里含有吗啡,可待因等成分,长期食用会损害人体神经系统,易上瘾,国家明文规定不允许在食品中添加此类东西,但罂粟壳还有中药的身份,市场上不好管控。
据我所知,很多昧着良心的老板为了招揽回头客,都在汤里加这种东西,西安城当年有一口烧了一百多年的羊肉老店,后来也被查出添加罂粟壳,结果自然是关门闭店,警察拘人。
一般有点经验的厨子,都知道罂粟壳,我对他说少了这味料,纯粹是吃多了撑着,逗着玩。
换做正常的店家,听我胡说也就笑笑,但这家店的厨子听了我这么说脸色大变,极其尴尬。
我瞄了一眼就走,快到车跟前才反应过来,他脸变个毛线?
开车门的时候,还回头望一望。
立马,那店里面跑出一个服务生,速度贼快,手里拿着一张名片,递给我道:“周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请你有空喝茶。”
我将名片接了,也不说话,直接上车。
我要去何若男的咖啡店去看看,看那店门被砸成什么样。路上才想明白,那粤香楼的佛跳墙里面本来就有罂粟壳。
我故意这么说,他们肯定以为,是我吃出来的。
再加上后来小厮叫我周先生,我就彻底明白了。
如果今天换做别人去那样说,或许店家根本不注意,但偏偏是我这么说,人家就要想了。
周发是谁?是干嘛的?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故意点出我们的菜里放了禁品?这就是问题,所以人家会送我名片,让我有机会一起喝茶。
不就是想探探我的口风,看我到底想干嘛。
原来我在樟木头已经这么出名了,吃顿饭随便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