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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香港,十四岁开始就做鱼蛋妹,后做陪酒女,舞小姐,夜总会,慢慢的人老色衰,就改行做按摩技师,最后做楼凤,实在没出路,最后站街。
用她的话说,她的二十年妓女生涯,拍成电影,就是香港的二十年经济发展史。
她还说,你别看东莞现在这里行情好,早晚也会跟香港一样,行业竞争变大,风气开始变糟,最后就弄的乌烟瘴气。
她用过来人独特的口吻教育每个妹仔,趁年轻,多赚钱,多攒钱,别去做那些没用的,打胎,吸毒,赌博,养男人,等人老色衰,说一声没有,就一切都没有了。她见过太多悲悲哀哀,年轻时候不知道珍惜,年老时候除了一身病,什么都留不下。
她听到有三个妹仔要做桑拿女,发出无奈的笑,挨个捧起妹仔们的下巴看,而后对我道:“发哥,两个勉强可以评到c牌,那个是没办法的。”
先前被我判定胸小的妹仔就急了,带着哭腔道:“美姐,给个机会啊。”
美姐无奈地摇头,“呐,你要真缺钱,就去酒吧看看,酒店有酒店的标准,放过你去,会影响酒店生意的。”
酒店桑拿之所以是每个老板的最高追求,就是因为酒店有着严格的管理标准,这套标准是酒店的自我形象标杆,也是对客户负责。
长相不行,身材不行,就不值得客人花那么多钱去享受。如果有一个低于水准的,客人就会抱怨,哎呀花几百上千块居然玩了一个普通妹仔,他会到处去宣传,他以及他的朋友,可能下次就不会来了。
其实按我的眼光看,那个妹仔并不差,如果去了大西北嫁人,彩礼低于五万肯定娶不到。
但在这里,她被人当成商品一样挑选,而且还被打上了次品的标签。
妹仔急了,忽然冒出一句:“我是处女。”
美姐就笑,依然摇头。她指着莎莎对她道:“如果你长成阿sa这样,是不是处女,又有什么关系?”
阿sa,是美姐对莎莎的称呼。
不过看到妹仔实在伤心,美姐又补充一句,“去做个丰胸,倒是可以的。”
妹仔道:“丰胸很贵的。”
美姐回:“想要便宜的,我可以教你啊。”
立时,妹仔面上浮现惊喜,“谢谢美姐。”
三个妹仔走后,我对美姐和莎莎道:“以后再有新人来面试,直接美姐负责就好,不要通知我了。”
美姐道:“不好吧,怎么样也得你把把关。”
我摇头,“我干不了这个,太糟心。”
太糟心,是指我看不下去良家女孩转变为娼的过程,这种事情刷新了我的三观,听说是听说,亲眼看着她发生是另一种感觉。
我们的教育就这么失败吗?简单的是非观廉耻定义都做不到吗?
我问美姐要了一根烟,蹲去厕所自己抽了。
他们说抽烟解烦,我看是屁用不管,你抽不抽烟,事情就在哪里摆着,该烦还是烦。
美姐在外面问:“那试钟的事要怎么安排?”
我没回答,莎莎在外面道:“试钟就不要试了,美姐你自己定级就好。”
美姐笑笑,“好的,那试钟的事就不麻烦发哥了。”
我觉得美姐挺靠谱,为什么要试钟?凭什么要给姑娘们评级?就因为她们外貌身材有差?所以把她们分三六九等贴牌出售?
那人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试钟本来就是一个幌子,是老板自己想获得至尊无上的完美体验,所以才编排出来的幌子,美其名曰为客人负责,最后还不是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妹仔们试钟的时候表现好,真正去对待客人时还能发挥出那种服务精神吗?
都是骗子罢了。
正抽烟,莎莎在外面喊:“老公,有人找你。”
来人是乔杉,站在办公室门口,俏生生的,穿着一身白裙,宛若仙子。
她说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我说那就别请了,请了我也不答应。
乔杉闻言脸红,却看不出尴尬之意。
她道:“明天晚上维多利亚三周年店庆,所有职工都会表演节目,我也有份演出。”
这是自然,镇店之宝嘛,花魁来的,店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她。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杉道:“想请你与我合奏一曲‘普善清心咒’。”
我就懂了,她要弹琴,选了笑傲江湖曲,但是缺个箫声伴奏,所来找我。这就怪了,我问她,“你来找我,你老板知道吗?他同意吗?”
乔杉答:“老板知道,他同意了的。”
我就更奇怪了,大龙居然会同意?他不恨我吗?
乔杉道:“老板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跟你之间并无矛盾,大家各为其主罢了。”
这话说的通透,我和他之间并不是真正的主事人,大家打来打去,都是在帮别人赚钱,只是高级点的打工仔罢了。
乔杉又道:“如果你肯帮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我能做到的,都尽量满足。”
这话说的就有些魅惑的味道,任何要求,她都能满足?
我不回答她,只是在心里琢磨,大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干嘛?
靓坤说他的小弟都放出来了,让我最近出门小心,应该不是无的放矢。再依着大龙的个性,他也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我,肯定是在等什么。
我每天进出门,路上行走,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短刀绑在小腿上,锁子甲从不离身,就为了预防大龙突然的袭击。这忽然来了这一手,让我有点发慌。
乔杉见我许久不回答,忽然发笑,“你不会是被我老板吓住,不敢去吧?”
这是激将法,尤其是从美女口中说出,杀伤力更大。
偏偏遇到我,不但不上套,还诚恳地回一句:“是啊,现在我连酒店大门都不敢出,生怕走在路上被你们老板抓住,到时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乔杉一阵黯然,道:“我们老板头上伤口还未愈合,腹部断了三根肋骨,短期之内,肯定无法对你出手,你还有什么好怕?”
哎呀卧槽!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日街头恶战,大龙先被我用狼牙棒在头上凿了一下,血糊住半面脸。又被王汉当胸一脚踢出去四五米远,半天没站起身,不是受了伤是什么?
报仇这种事,还必须是自己亲手来最合适,也最痛快。就好比我被那蒋院长摆了一道,迟迟不下决心去报复一样,一个是忌惮他背后的势力,一个是自己肩膀上有伤,所以一直安排不出时间,只能采取其他方式报复。
大龙如今也是一样,他当然恨我恨的牙痒痒,但是此刻他自己都负了伤,手下打仔实力又不是我对手,故而一时半会还对付不了我,只能干瞪眼。
如此一来,多日来悬在我头上的复仇之剑也消失不见,让我一番轻松,心情大好,当下就对乔杉道:“好,既然你老板暂时动不了我,那明日的店庆我肯定会去,乔杉姑娘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只希望乔杉姑娘记住,要回报我一个请求。”
第二百三十三章 试钟
乔杉普一离去,莎莎就窜过来,手指顶着我额头问:“你想要她帮你做什么?是不是想尝试她的软腰绵骨绕指柔?”
“嗯?”我瞪眼张口,“什么叫软腰绵骨绕指柔?”
莎莎就怒,“你少装糊涂,维多利亚的头牌会什么绝技你肯定知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起了淫心?”
我一阵苦笑,“你哪里看出来我有淫心?要是有的话上次那么好的机会我都把她办了。”
“我呸!”莎莎鄙夷道:“你别不要脸了,上次冷面打人家恐怕也不是你有多君子,你是怕她背后的老板报复,不敢罢了,今天听说她老板受伤未好,你自己拿镜子照照你的德行,哈喇子都能砸到脚面。”
我正色道:“这你就真误会了,大龙跟我不对头,听说他肋骨骨折,我当然情不自禁的高兴,这可是大好事啊。跟那个女人无关,再说了,我不喜欢她那类型,总是矫揉做作,一点都不爽快,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干爽利落,有女侠风范。”
被我夸了两句,莎莎才不再怀疑,继而问她,“什么叫做软腰绵骨绕指柔?”
莎莎解释说,所谓软腰绵骨绕指柔,就是说她全身都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身体可以折叠出任何形状。
其实还有个特征莎莎没好意思讲,那就是乔杉浑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用来做不可描述之事。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但在此时,我之所以要对方答应我一个请求,却没有任何的猥亵之意。
我说:“王汉不知那天就会回来,等他下次出现,我就能把乔杉约出来,满足王汉的心愿。”
莎莎很好奇,“你干嘛要对王汉那么好?”
我笑道:“这叫物有所值,你不懂。”
从始至终,我跟乔杉搭话,都是为了王汉。不夸张地说,一个乔杉在我心里的位置比不上我小姨子一根头发,我连小姨子都想推给王汉,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花魁?
……
我从电梯出来,看到美姐在大厅,就笑着打个招呼,不想美姐却主动迎上来,笑道:“发哥,等你好久了。”
我觉得奇怪:“有什么事?”
美姐拉着我去了旁边茶座,道:“试钟这块,还是得你安排。”
我便明白了,刚才莎莎在,她不好意思讲,所以假装同意,特意在楼下等我,就为了试钟的事。
我道:“其实试钟我觉得没必要,招式不就是那些招式,只要熟练了去应付客人足够,abc的区别无非就是外形身材来决定,没什么好试的。”
美姐闻言微笑,道:“这样说可就错了,试钟,不仅仅是为了给妹仔们评级,最多的还是为了给妹仔们一个实际操作的机会。从良家到的娼妓转变,是一个心理转变过程,在没做第一次之前,妹仔们心情是不一样的。”
“哦?这有什么讲究?”
美姐道:“我可以将所有的招数都教会她们,但平时练习都是女生之间相互练习,或者是借用道具练习,这就跟医院里解刨尸体一样,人造道具你那怕练习一万次,但真正去解刨时,新手也会漏洞百出。每个我培训出来的女孩子,那怕是最优秀的,第一次服务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误,如果不经过试钟,直接上岗,有影响的不光是她们,更多的还是对于客户的体验。就拿毒龙钻来讲,她们平时练习的再多,但真正要她面对一个男人去做的时候,她也是羞耻恶心紧张害怕的,这是女人的天性,避免不了的。”
这番话给我一个新的启示,我还从来没想过,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桑拿女,居然会有这么多波折?
想来也是,只是两腿一张那是发廊,发廊里面一次只要一百块,有的八十块就行。酒店里面都是八百以上,十倍的差距,相当于外面工厂里面普通工人干一个月的薪水,妹仔们一个钟就拿到。
一个钟的酬劳,是外面普工一个月的酬劳,其中利润又差了多少倍?有那么容易拿?
客人又不傻,妹仔们随便应付两下就完事,下次谁还来?
倒了酒店的牌子,酒店老板赚不到钱,妹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