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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说出来,阿香也觉得甚好,去村里沟通,皆大欢喜。老支书又带人把我们接回村里,这就开始联系打井队,买大罐,买铝合金管,准备安装。
连续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水塔眼看建好,家家户户都很开心,老支书红着脸来找我,说路可以修了。
路可以修了?
老支书说,上头拨的那笔款子,没下来,以后村民进出依然是泥泞路,不方便。
这就让我哭笑不得了,一条路改来改去,闹着玩呢?
阿香却很欣喜,欢天喜地,眼巴巴地看着边锋,边锋扭头看我,我把眼一闭,“多大些事,修,不就是多花点钱,有钱难买你开心。”
这话说完,阿香吧唧一声就亲在边锋脸上,让边锋咧开嘴笑。第二天清早赵大就来告状,“该死的边锋,昨晚上没跟我一起睡,不知道钻进那个黑窟窿了。”
李秀咯咯地笑,“人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也正常啊。”
说话间边锋回来,一脸骚包,哈欠连连,气的赵大连番大骂,说他见色忘友,背信弃义,说好的一起光棍到老,他却偷偷成了家。
路虽然同意修了,但也有要求,不能侵占农田。这也是没办法的,村人平均耕种面积本来就少,假若被路侵占,那几家人就没了活路,所以老支书的意思是,就在原有道路的基础上,将路平整,铺上沙子石子,混合水泥即可。
造价依然是十万。
我同意这个提议,已经低于我的预算许多,让老支书动员村里人,尽快准备。另外还有那个功德碑,也要好好准备。
村里的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边锋说感谢政府,要不是政府临时没钱,想做点好事还做不了哩。
我在山里闲情逸致,广东那边却来了电话,是梁骁勇打来的,问我在何处,在做什么,知道我人在湖南后一阵责怪,“早就说了你阿姐大婚,你怎么能跑去湖南?”
我连忙赔罪,“这边工程太难做,一时走不开,这样吧,我今晚就去定机票,看看明天能否赶到。”
梁骁勇道:“不必了,你人回来车回不来,也是无用,我去婚庆公司租车好了。”说完气怒挂电话。
之前梁骁勇就联系过我,说结婚时候劳斯莱斯借去一用,作为婚车,有面。哪晓得,我将劳斯莱斯开出来装逼,且回不去。
作为他来讲,当初我是小混混,如何巴结他奉承他,现在我混大了,做了老板,又和叶谦成了连襟,眼里就不再重视他,连干姐结婚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去参加,实在是小人。
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而作为我来讲,是实在见不得干姐打扮的漂漂亮亮嫁给别人做妻子,哪怕要嫁的人比我优秀十倍,我也看不下去。
心里不忍,干脆躲开,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干姐也说了,此后大家不要再见,当陌生人好了。
这一通电话来的急,影响人兴致,让人心情不愉快,于是带着李秀,借了杆猎枪,说去山上打野兔。
说是打野兔,到了山上无人处,只把李秀当干姐,狠狠要一回。
即便如此,依然无法让我心情平静,掐着日子算,终于到干姐大婚的日子,眼看着时间流逝,自己在心里计算,该出发了,该进酒店了,该和众宾客敬酒了,宴席该散了。
临近天黑,心里一声叹,他们该洞房了。
脑子里又想,宋先生那么老实,只怕晚上洞房,都不敢开灯吧?
转念摇头,不对不对,宋先生是老实,却也是男人。
也不对,宋先生不像我见识多广,他肯定还呆呆地以为,女人都是这个样子。
越是想,越是难受,后面实在忍不住,抱紧李秀道:“秀,你知道有种东西,叫做脱毛剂。”
李秀吃吃地笑,“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这厢对话完毕,又生出其他事,我问李秀,“你哪年生,你我谁大些?”
李秀说了生日,大我一个月,我便欣喜,道:“这么说,我该你喊你姐了?”
李秀笑,“对呀,叫姐吧。”
我就正色唤:“姐!”
她那边喜滋滋地应:“哎。”
翌日天光,我去看推土机在路面如何施工,闲的无聊,让推土机驾驶员下来,自己上去玩推土机,乐不可支。
推土机的驾驶和汽车完全不同,够我乐呵几个小时。正玩的热闹,赵大拿着我的手机挥舞,推土机声音大,还听不清,但赵大的表情激动,着急,似乎是天大的事情发生。
我这边停车,拿了手机过来,居然是干姐打来的,接来听,那边直愣愣的一句:“不管你在做什么,现在立即回来,我在东莞等你。”
第六百六十六章 宋先生之死
宋先生过世了。
最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以为干姐跟我开玩笑,但干姐压抑不住的哭声却给出了最好的佐证。
“宋先生好好的,怎么会过世呢?”
接下来的事实更是让我原地当机。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宋先生说去楼下充个话费,当时干姐正在炒菜,临出门还交代他,充完话费上来带瓶酱油,宋先生说好。
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简单的充话费,打酱油,竟然成了永别。
干姐烧好菜,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还不见宋先生回来,就给他打电话,结果手机关机,干姐还以为,他是手机没电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梁院长和梁妈妈都等不住了,心里奇怪,小宋能去哪里?梁院长当时还笑着解释:“可能是明日就要大婚,小宋紧张吧。”
结果等到夜里十点,梁骁勇带来噩耗,姐夫晚上去桑拿房,被抓嫖的同事抓了,在送往警局的路上,宋先生心脏病发,去世了。
这个消息直接让干姐晕厥,清醒过来要往停尸房赶,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由梁骁勇带着去,去了停尸间却找不到宋先生尸体,问了好多内部人,都不知道宋先生的尸体在哪里。
干姐哭成泪人,到处去求人,就算是死了,那也是自己的丈夫,头天才领的结婚证,是法律意义上的家属,就算人没了,尸体总该让见见。
为此梁骁勇一夜未睡,联系了几个分局局长,一个个地去求,甚至梁思燕跑去找了弟弟的岳父,都给岳父跪下磕头了,依然是没结果,连岳父都查不到尸体去了哪里。
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早十点,才传来消息,尸体在医院太平间,梁大夫火速前往,总算见到宋先生,只是他已经身体僵硬,也不能再睁开眼睛。
梁大夫是学医出身,只消看一眼就明白宋大夫是怎么回事,绝对不会是心脏病发,梁骁勇当时也在场,听完姐姐的分析,认为有道理,并将这件事向上级做了汇报,然而得到的答复是:走正规程序,让专业法医出检验结果。
当时,距离宋先生和梁思燕的结婚典礼还有一个钟,无数宾客欢声笑语地聚集在希尔顿,酒店里准备的婚宴小吃也已经上齐,只等一对新人出现……
梁思燕将手机关机,坐在太平间陪着宋先生,哭了整整一天。
梁骁勇经过多方运作,总算是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天晚上长平派出所依照惯例对辖区内洗头房桑拿屋足浴间进行偷袭检查,也就是所谓的扫黄。
便衣工作者在暗中蹲点,上级命令下达,说开始行动,便衣们就从黑暗处出发,抓获嫖客数名,其中有一人遇到抓嫖,不但不配合还剧烈反抗,结局自不用说,当场被便衣制服,送上警车。
当时人还正常,思维清晰,现场还要求警察让自己打个电话,但被警察拒绝。这次属于严打,不同于历来的做样子扫黄,不接受嫌疑人现场电话搬救兵。
去的时候人还正常,下车时候就发现人失去知觉,昏迷不醒,警察现场以为他是吸食毒品过量,还采取了挽救措施,眼见无效果,连忙送去医院,最后在医院去世。
听完梁骁勇的叙述,干姐只呆呆地回复一句:“谁都会去嫖,唯独他不会,你们系统,有人说假话。”
梁骁勇无奈,反身回去调查当晚抓的几个嫖客,挨个询问,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说是去派出所的路上,也没发现异常,人还好好的,下车的时候还能走,后面怎么回事,就无人知道。
再去问当晚扫出来的桑拿技师,七八个人一起承认,是有这么回事,那个矮矮胖胖的小眼镜,来店里做过保健。
梁骁勇再次给姐姐汇报,有七八个人做证,宋先生的确是去了那种场所。
梁思燕当场爆发,“我是学医的,不懂你们刑侦,但基本的数学逻辑我是懂的,他七点四十五分下楼,他们八点十分开始抓人,从我们家走到那家店都要十五分钟,你告诉我,剩余十分钟,他能做什么保健?”
梁骁勇很为难,小声回复:“他们说,姐夫……来让她们帮忙打了飞机。”
“撒谎!骗子!”梁思言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弟弟的话让她失望,她怎么都不会相信,刑侦出身的弟弟,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但她也无可奈何,在送往派出所的途中死人,而且死的还是个嫖客,结果会怎么样,不言自明。
但她不服,她怎么样都不服,这世间谁都有可能去桑拿房,唯独那个胖胖憨憨的男人不会,他连跟自己妻子说话都会结巴,又怎么会去桑拿房那种地方?
我知道这些事情已经是三天后,当天干姐打电话,只说了宋先生过世,但具体怎么过世的,却只字未提,只等我连夜赶回来,她才平静地对我说完整个过程。
这件事,作为家属,她已经起诉长平派出所,要他们给个说法。不过她花巨资请来的律师却告诉她,最好别抱什么希望,因为斗争的对象,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团体。
梁医生不认可这个说法,她对律师说,这个社会还是讲道理的。
她这句话没说完,后面还有句话没说,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所以她紧急召唤我回莞。
相比于之前,她的情绪稳定许多,语气也缓和许多,只是对我说:“我从来没要求过你什么,唯独这件事要求你,必须帮我办好,给宋先生一个交代。”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连专业的警察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就能办好?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愣头青,只会凭一腔热血办事,经过几年的锻炼,我已经认识到社会不同,越是发展的越高,见的事情也就越多,接触的层面也就越深。
这不是简单的抓嫖问题,这牵扯到整个执法队伍的方法态度问题,会影响整个执法队伍的形象。
而我们,是最在乎表面形象的。这个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而是历来已久的,当年大清王朝若不是只顾着搞面子工程,何至于后来被洋人打像狗一样?
我们允许底下人用坑蒙拐骗的方法坑害国家财产,但觉不允许任何个人或团体抹黑形象。
梁骁勇都不肯去办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办?
我脑海里想起宋先生的脸,圆墩墩,胖乎乎,笑起来有些腼腆,说两句话就习惯性地推推鼻梁眼镜,谈到干姐时候结结巴巴,谈到如何治理环境污染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挥斥方遒,似乎他就是世界上最牛逼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