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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索菲亚听了乔瑟的话,只是淡淡一笑道:“我的身世?我只是个普通在帝都里的小女孩罢了,不过在十年前有幸被我的老师康德大师看中,然后成为了他十八个内门弟子中的一个。
我想您也曾听说过,老师在帝都里的名气很大,因此很多名门子弟都曾慕名向老师拜访,希望能成为他的入门弟子。但是老师教导学生从来都是看中先天的资质,所以他收纳弟子也从来都是不拘一格的。
具体的过程我就不说了,总之我在老师身边待了八年,随后按照老师的规矩。我们这些弟子在他身边待满一段时间后,都必须要各自游历外出,这也算是他的教导课程之一。”
“等等,你说你在康德大师身边待了八年,又在西北游历了两年,你今年十六岁……那你岂不是六岁的时候就被康德大师收入门下了?”乔瑟忍不住皱着眉头看了索菲亚一眼,有些吃惊的问道。
“不错,我原本是生活在帝都外城的一家普通人家,家境虽然不算多富足,但是也勉强能够我学习认字。只是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比旁人要聪明几分,老师收徒的时候,我的家人抱着几分侥幸的心态送我去了他的府上。
当时我才五岁而已,但是已经能背诵整本帝国通史和帝国官方修订的锡兰大陆通史。不但在老师面前背诵出了这两本通史,还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了其他的东西。老师对我的表现很吃惊,也很满意,就这样,我成为了他的第十八位内门弟子,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我记得正式入门的时候,我刚好六岁……”
索菲亚很漫不经心的解释了几句,不过乔瑟却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在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里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似乎只是有些的轻描淡写而过……
萨德兰郡城几千里之外,吉利亚特城内,外城的某处小院落里,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正平静地躺在一张藤椅之上,他的身旁盖着一层薄薄的裘皮毯子,眼神却飘到了院子里。
虽然已经是初春时节,但是料峭的寒意似乎也并没有散去,小院角落里的几株梅花方才落下花瓣,一个穿着旧棉布袍子的仆人正拿着扫把清扫落花。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中年人似乎低声叹息了一句,然后看似随意的伸出手来,一朵飘落的梅花正好落在了他的手上。
“我记得当年我收徒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春天。”中年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那个仆人说话:“几乎整个帝都里的那些豪门子弟,贵族世家的孩子们,都被争相送到了我这个小院子里。哦,那位埃略斯家族里的女公爵,还是诺曼公爵家的长子,我记得当年也曾经参加过我出的考试呢……”
康德大师此刻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丝毫看不出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康德大师。而一旁的沉默不语,只顾着扫地的仆人听他这么说,手里的动作才缓缓停了下来,然后看了康德大师一眼,也是低声说道:
“是的,这两个孩子我也还记得,虽然年幼,但是都是绝顶聪明的两个孩子。在所有的贵族子弟中,也只有埃略斯家族和曼诺家族里的那两个孩子最为显眼了,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应该是能达到入门标准的……可是我记得,主人您当年却没有选他们,这倒让我也很意外。”
康德大师听了这话,似乎连头也没有抬,只是沉默不语,眼神里露出了几分复杂的神色。过了许久,他才勉强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两个孩子都是资质上佳的,这点我是很清楚。只是我收弟子除了看他们的资质之外,他们的出身背景包括各自的性格也是很重要的。
有的人虽然资质很好,但是性子却难以磨练,而且我虽然有些名气,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的学者,不管卷入哪一个家族的角逐之中,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仆人脸上此刻才闪过一丝惊讶,他顿了一下,才继续扫起地来:“原来当时您就看出这两个家族之间必然会有决裂的时候,两个都教,就会惹到两个麻烦。两个都不教,所以两个都不得罪吗?
我以为……主人您是什么都不怕的,在这帝国之内,竟然还有什么能对您造成危险吗?”
康德大师摇摇头,却不再解释什么,只是似乎目光有些迷离的望着前方,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一般。
当年,也是这样的一个春天吧?自己虽然来到帝都已经多年,声名也远远传遍了整个吉利亚特,但却一直就居住在这个外城的小院子之中。帝都之内不知道多少富贵人家希望能请到自己入府,但是他这个帝都第一智者却一直都是这样独来独往。
那天似乎是自己宣布收徒考试的最后一天了,仆人刚刚打开院门,就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他甚至还记得那个男人一脸谦卑和恭顺的样子,正是帝都里无数个那些的平民的神色,那是一对生活在吉利亚特城内的低层人的样子。
但是只有那个小女孩,从来似乎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啊?似乎是看透了世俗的冷暖一般,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了。纵然是康德大师这样的智者,也忍不住被这个小女孩的眼神所吸引了,他破格同意了考核这个女孩。
康德大师还记得,那天那个女孩被单独领到后院之后,面对着这个帝国第一的智者,这个女孩平静的面对了他的考核。她以令人惊讶的记忆力背出了那本正常人需要看上几个月才能看完的帝国通史和大陆通史,又随口回答了康德大师几个问题后。他惊讶的发现,这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心智沉稳的竟然如同一个中年人一般。
面对着康德大师,这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很认真的看着康德大师,然后向他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个答案
康德大师至今还记得自己和索菲亚第一次见面时,这个女孩所表现出来的和年龄不符的成熟心智与冷静态度。
这个女孩自称是出身于帝都外城的一个贫民窟里,而带她来的那个落魄男人则是他的叔叔。在吉利亚特城里,像这样的贫民不在少数,不过这并不是最让康德大师在意,因为很快,这个看上去内敛安静的女孩,开口向康德大师问了一些问题:
“我听叔叔说,您是帝都里最聪明的人,很多人有不懂的东西都会来向你询问,是这样吗?”
康德大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摇摇头说道:“看来,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是吗?”
女孩子想了想,一直安静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迟疑的神色来,终于迎着康德大师的目光,点点头说道:“是的,先生,我心里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我的父亲是一名普通的码头工人,就是最卑贱的那种工人,他的大半生都忙碌在帝国运河的码头上,一天忙碌到晚的钱,也只勉强够我们一家吃喝而已。我的母亲在我出身后不久就离开了家里,我从没有见过她,听说她因为忍受不了父亲的贫穷而跟一个裁缝跑了。
我从小到大没有任何玩伴,就连家附近的那些孩子们也都常常以欺负我为乐。我家旁边住着一位落魄的老学者,我从他那里学会了认字,当时我才三岁,而那时我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父亲为了支持我的这个爱好,每天干着又苦又累的活,但是还是只能勉强够我们吃饱饭。
上个月在我生日的时候,父亲到一个贵族老爷家里干杂活,偷偷从他的书房里偷了一本书想带回家给我,结果被人发现。我的父亲被那个贵族老爷狠狠地毒打了一顿,叔叔和几个邻居把他送回家后没多久,父亲就死了。
没人敢去那个贵族家争吵,因为他家族的势力很大,也没有关心我父亲的死。他是一个很疼我,胆子也很小的人,从小尽管过得很贫穷,可是父亲每天晚上回来都会给我带一个黑面包,偶尔还会给我讲故事。
但是父亲死了,他在我面前吐了很多血,脸色苍白的就像羊皮纸一样,甚至连再看我一眼的力气也没有,就那样如同街角饿死的野狗一样,卑贱的死去了。”
康德大师听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他发现面前的这个小女孩眼里是深深的悲哀和冷漠。
“我想问你,在整个吉利亚特,像我父亲这样卑贱的贫民很多,像那位贵族老爷一样的贵族也很多。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踩在别人的头上,染着别人的血汗的活着,而有的人只能像我父亲那些悲惨的活着,然后卑贱的死去呢?”
康德大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眼里是深深地失望和冷漠,那抹冷漠刺的康德大师也忍不住有些心痛。
“我没法回答你的问题,我的孩子。”康德大师这才叹息了一声,然后在这个小女孩有些失望的时候,又接着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你自己去寻找,你是个有很高资质的孩子,我可以收你地入门的弟子,传授你很多有用的东西,当你自己学到一定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这些问题了。”
“做你的弟子就可以明白这些?可是我没有钱,我的叔叔也没有钱,我知道你是个大智者,跟着你学习要花很多钱吧?”女孩这才有些忧虑地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将你放在身边,不过作为回报,你需要为我干一些杂活,就当作你的生活费用,就像打扫庭院,或者做饭这样的粗活,你会吗?”
小女孩听康德这么说,才沉默了一会,然后接过了院子角里的那把扫帚,清扫起了地上的梅花花瓣。
从那天起,那个六岁的小女孩就留在了康德大师的院子里,并成为了他最后一个,也是最小的一个入门弟子。八年之后,年仅十四岁的索菲亚告别了康德大师,在同样的一个春天离开了帝都,向西北游历而去。
“我从您这里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这八年来,您教导了我很多知识。天文地理,语言风俗,政治体制,历史文学……我从您这里学到了普通人穷其一生也难以掌握的知识,但是我越发的感觉到,自己似乎离那个我想知道的答案越来越远了。
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在您身边待下去了,即便再待在吉利亚特城里,我也无法学到更多的东西。老师,西北将乱,我想到那里去,也许在那里我能看到更多从前看不到的东西,也许我也能得到我一直追寻的答案。”
这是索菲亚临别的时候,跟康德大师所说的最后一段话,然后这个女孩就向他行了一个大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会让索菲亚这小丫头离开帝都,她一直以来不都是您最看重的一个弟子吗?我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小丫头和主人您的性子倒是很像呢……”打扫庭院的仆人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你说的不错,老伙计。”康德大师摇摇头,眼神里却有几分复杂的光芒:“索菲亚是我最为看重的一个弟子,也是我教导的所有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如果她是一个男子,必然能做出一番大作为来。
可惜,她是个女人,帝国之内虽然男女差别不大,但是一个女人想要从政却是极为困难的。索菲亚虽然只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