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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之许一直笑看风云,最后还夹了一个鸡腿,从遥遥的另一端送过来放进燕三的碗里,十分关切地说:“多吃点。”
燕三悄悄瞪他一眼。
盯着那油腻腻的大鸡腿,沐浴着众人满含期待的目光,她突然没胃口了。
也是,已经吃了三碗饭了,也该饱了。
——
夜黑风高。
这大概是燕三最喜欢的一个词了。
夜黑风高好行事;杀人放火趁此时。
燕三带着拖油瓶——陶之语来到付府墙外,她正要纵身翻进去,却被陶之语扯住了:“你进去了我怎么办呀?”
燕三拍掉她的手:“你当然要跟我一起进去了,不然谁给我化妆啊?”
陶之语小声嘟囔:“可是我翻不进去呀……”
天知道她这个姐姐什么时候学会了飞檐走壁的功夫,竟然轻轻一跃就翻过了陶家那么高的围墙!可怜她却只能绕一大圈从大门出去,还得小心提防着不被人看见。
可这付府,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从大门进了。
燕三蹙眉思索了一阵,既没带绳子也找不来扶梯,实在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只好拉着陶之语先躲到了僻静的墙角。
“在这里化完再进去。”
陶之语如今对她是服服帖帖的,乖乖地解下背上的包袱,翻出里面的瓶瓶罐罐,开始动手。
一炷香之后。
燕三对着陶之语带来的小镜子照了一照,却发现光线太暗完全看不清,只好扔了镜子凑到陶之语跟前去:“你看看,这样行吗?够吓人不?”
陶之语正在收东西,冷不丁被忽然凑近的一张惨白的脸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张口尖叫,幸好燕三眼疾手快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得了,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了。”
燕三换上那套跟她的脸一样惨白的衣服,又把束发的发带和簪子全部摘掉,双手在头上胡乱揉了一遭,原本柔顺的头发瞬间就变得乱糟糟的。
她回头冲远远蹲在一边的陶之语点点头,交代了一声:“在这里等我。”然后便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院子。
陶之语目送着白影消失在墙内,然后瑟缩在墙角,警惕地望着四周。
眼前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可以看清周围建筑的轮廓。耳边只有呼呼风声,诡异的寂静令人不由自主就寒毛耸立。陶之语越来越怕,心里后悔极了,她真是缺心眼,干嘛跟着姐姐来胡闹!装鬼吓人,怎么感觉她自己会先被吓死?
一阵风送来远处恶犬的乱吠,陶之语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夜空,只有寥寥的几点星光,冷清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经很久,也许只有一小会儿,陶之语怕得要死,再也等不下去了。她颤抖着双手在地上捡了块石头,一边在墙上刻字,一边念念有词:“姐姐,莫怪我……”
忍受着内心强烈的恐惧,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字,陶之语抓紧包袱,猫着身子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沿着来时的路拔腿狂奔。
——
付宅。
付家也是极有钱的,宅子面积很大,外表虽无特别之处,内里却是十分的富丽堂皇,比起陶府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三一边转悠着找付梦生的房间,一边咂舌。
经过一片偌大的花园,再穿过一条迂回曲折的回廊,又翻了三个小院子,燕三终于找到了付梦生的所在地。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付梦生住在哪个院子,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是在某个院子的房顶听到下面男人和女人打情骂俏、嬉笑玩闹的声音,燕三便确定那人就是付梦生了。
一是因为,来之前她已经打听过,付梦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日日流连于风月场所,即便在家中也是夜夜笙歌。付老爷子四十多岁老来得子,因此宠爱的不行,任他整日胡作非为,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则因为,伏在他身上的那女子,一直在娇滴滴地叫:
“付公子,轻一点~”
“付公子,好舒服~”
“付公子……”
燕三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想:姑娘你叫的真好听!今日你家付公子就死在你嘴上了!
她轻飘飘地跃下,发现付梦生这厮竟然没关门!
她移步过去,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付梦生姿态慵懒地半卧在榻上,衣襟大敞胸膛袒露。两名衣衫半褪的女子跪坐在他身后,一个用柔若无骨的双手在他胸膛上游走,一个剥了葡萄喂给他。还有一个女子半裸着伏在他身上,雪白的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胸前傲挺的双峰被他握在手中揉捏把玩,她难耐地扭动着,娇喘连连。
燕三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燕三在门口站了好半天,里面四个淫男淫|女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她四处观察了一下,绕到敞开的窗子外面,挥袖熄灭了窗边桌子上的那根蜡烛。
屋内依旧明亮无比。燕三看了看房间内分布着的无数盏烛灯,十分幽怨。
看来装鬼这招是不能用了。燕三索性撩着白袍,从窗子翻了进去。
待到屋内的四人反应过来有人闯入时,已经全部被点了穴道。四人全都惊恐地盯着燕三,完全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燕三看着付梦生情|欲未退、略带迷蒙的双眼,一阵反胃。
“你就是付梦生吧。”燕三拔剑指着他,“可还记得我是谁?”
这一出声,那四人便知道她不是鬼,稍稍放心了些。付梦生迷茫地望着她,似是在努力回想自己何时何地见过这个鬼一般的女子。
燕三刚想将遮了半边脸的头发拨到耳后以便让付梦生看清她的脸,猛然又想到她这样做暴露了身份恐怕会给陶家惹来麻烦。一向秉承“有仇必报”原则的燕三犹豫了。
不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这仇报了还有什么意思?
那边四人的心情已经渐渐平复,这个“女鬼”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于是几个人便安心地等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燕三思索了一会儿便做了决定,挥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付梦生的大腿间,血登时溅了她一脸。
只见付梦生顿时瞪大了双眼,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又青又紫,看起来万分痛苦。只是明明痛得要死,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三个女人也惊呆了,瞪大的眼睛中满含惊恐。
燕三收回剑,看了一眼,登时嫌弃地皱起了眉。
这是青云师父亲手打造的剑,她一直宝贝得紧,每天都要仔仔细细擦好几遍。之前一直没派上用场,没想到宝贵的第一次居然献给了一个种马的生殖器……
真是个糟糕的第一次!
燕三心疼不已,随手从床幔上扯下一截来小心翼翼地反复擦拭剑身,一边擦着一边蹙眉离开。
剩下屋里或惊或怒、一头雾水的四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夜黑风高好行事~~~~(≧▽≦)/~
、第 5 章
燕三回到之前的墙角时,陶之语已经不在了。
她四处瞅了瞅,瞥到墙上一道道不甚明显的划痕时,便凑过去细看。待看清之后简直气得要七窍生烟,因为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先走一步。
燕三心里直骂陶之语没义气!
夜黑如墨,弯弯的一把小镰刀静悄悄挂在天上。
大仇得报,燕三心里痛快得不得了。她优哉游哉地行走在黑夜里,朝着陶府的方向,慢吞吞的,像散步一样惬意自在。
一阵风吹过,燕三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警惕地四处看了看,见一切都很正常,之后才恍然意识到,那味道的源头在她自己身上。
回想一遍刚才的场景,燕三伸手摸了摸脸颊,白皙的手指便染上了一片半干的血迹——某只种马的生殖器的血。
她立刻嫌弃地皱起了眉。
——
回到陶府时已经是子夜了,燕三也懒得去找陶之语算账,直奔她院子后面的那方池子而去。此刻她迫切地需要洗个澡。现在再把雅儿叫起来给她烧热水肯定是不行的,只好将就一下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路上她都觉得自己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即便脱了最外面的那层白袍,味道也一点都没减少。
一想到那血的来源,燕三就怄得要死,恨不得将自己的皮都揭下一层来。
早知道就蒙个面了!
至于那个池子,是卧床的那几日发现的。
当时燕三在床上呆了太久觉得闷得慌,便趁着夜晚无人将陶宅转了个遍,无意间路过后面的那个院子时,便看到了那个波光粼粼的池子。
那个院子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似乎没有人居住,燕三便心安理得地占了池子。只是她所谓的“占有”,也不过是每晚过来转一圈在池边坐上一会儿而已。
那方池子并非温泉,里面盛着的自然是凉水。要不是今日事出有因,她才不会傻了吧唧地跳进去洗澡呢。
好在正值夏季,水虽然凉,却也并非不能忍受。
燕三小心翼翼地将剑放在池边,然后三两下便脱掉中衣、里衣,一股脑儿扔在一边,只留下肚兜儿和亵裤便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了水里。
通体舒畅。
她将全身上下、尤其是脸,仔仔细细洗了好几遍,直到觉得已经洗得足够彻底、再也闻不到那股血腥味了,心情才终于慢慢好起来。
她舒舒服服地靠在池边,仰头装模作样地想要欣赏一下月色,却发现天上只有一道浅的不能再浅的月牙儿。
顿时觉得很无趣。
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她再次一头扎进了水里,屏着气息在水里来来回回地游,从这一端到那一端,再从那一端回到这一端。
直到憋到极限再也忍不下去,她才猛地从水里钻出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霍地睁开眼,映着微弱的月光,只见陶之许正面色冷然地站在她的正前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手中握着她的那把宝贝剑。
燕三一下子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立刻扯着嗓子惊叫出声。顾不得颈上那把剑的威胁,她慌张地又沉入水中,同时两脚一蹬后退到池子另一端去。
“你干嘛?”她羞愤交加,怒瞪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陶之许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只冷声问道:“你是谁?”
这一问燕三便知道自己大概已经穿帮了,只是此情此景实在令人觉得羞耻,她怎么都压不住满腔的怒火,于是怒气冲冲地大吼了一声:“你他妈管我是谁!”
似乎没料到她会破口大骂,陶之许明显有些怔愣,盯着她羞愤的脸看了半天,这才意识到眼下孤男寡女、半裸出水的情景实在容易令人想入非非。他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少了些冷意:“你、为何要假扮之诺?”
“我他妈凭什么要告诉你!”
陶之许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一开口便是脏话的姑娘,一时有些无奈,下意识就教训道:“姑娘家满嘴脏话成何体……”
“关你屁事!”
“……”
陶之许无奈极了,谁能告诉他,明明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何现在会变成这种局面?
想到自己的初衷,他整了整脸色道:“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要逼我出手。”
这种时候明明应该直接出手制服她,最好是将剑抵在她脖子上来逼问才最有效果,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在这里跟这个女人废话,竟然还这么和颜悦色地跟她谈判。
陶之许选择性忽视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反常。
然而燕三却并不买账。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如今却被一个男人给看光光了,偏偏那人还一脸坦荡,搞得跟没看到她曲线玲珑、完美火爆的身材一样!
这让燕三如何能不愤怒!
虽然已从最初的震惊、羞愤中慢慢平静了下来,但是一想到自己被人不动声色地鄙视了她就怒火难平,于是没好气地又冲他吼了一声:“转过去!”
陶之许忍了忍,竟然真的依言转了过去。好吧,看在她是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