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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怕误人子弟,赶紧和他说清楚,却没想到后者的重点显然放在了前半句上。
“光遥姐,你上高中时成天玩游戏都能轻轻松松考上A大?”简明轩看着她啧啧称奇,恨不得奉上自己的膝盖。
光遥撇撇嘴,难道她能说要不是因为高考那年成天玩游戏,她还能考上B大来着?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
快开出市区的时候,终于看见前面熟悉的祁记糕点铺,她当机立断开口:“简老师,前面停一下。”
简席言侧目往窗外瞥了眼,减速靠边缓慢停了车。
她往外边指了指:“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见他应允,快速下去,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大袋子东西上车。
一上车简明轩就闻到一度浓郁的香味儿:“什么东西,吃的?这么香。”
“桃酥。”把袋子小心的放到一边,往旁边坐了下,光遥解释说:“池教授最喜欢吃这家的桃酥。”
之后一路上,简明轩就游戏的问题跟她东扯西扯,越说越觉得,自己简直遇到了知音,毕竟光遥作为一名资深宅女游戏什么的玩的还是相当好的。
直到被简席言斥责了一句,才假模假样的撇了撇嘴。
第19章 长路19
长路19
除了上一次坐着简席言的车顺便路过,她这是第二次来到池教授家。
池教授原来住在A大附近,并不住在寒山,光遥研究生毕业离开A市那年市政规划,开发了位于远郊的寒山高档居住区,西南依山傍水,山顶便是寒山寺,每日钟声环绕,晨钟暮鼓,清远幽静。
适合老年人居住,潜心修养。
池教授同年在这里买了房子,搬了过来,一住就住到现在。
简席言停好车,光遥率先跟简明轩下去,抱着一大袋桃酥去按门铃。
开门的是孟小秋,单手扶着腰,一手撑着门框,挺着身子,一幅大龄孕妇的模样,招呼他们进来。
光遥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强忍着扶着她进去:“怎么这么严重?”
“没事儿,顶多一个寒假好的妥妥的。”她说完,往后瞅了眼跟进来的人,哼哼唧唧的凑近她咬耳朵:“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我至于嘛。”
光遥唾弃一声,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嫁祸,□□裸的嫁祸!
话音未落,走到正厅,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冷哼声:“……爱来不来!”
说完,池教授“啪嗒”一声挂了电话,光遥吓了一跳,转头使了个眼色:怎么回事儿?
孟小秋叹口气,比了个嘴型:“我妈。”
她恍然,识趣的没再多问。
池教授扔下手机,气哼哼的生了几口闷气,一看见简席言手里提着的盒子顿时气儿一消,眉开眼笑,迫不及待找老花镜戴上,拿过去研究,啧啧叹声:“好东西啊,这玉质细腻,比我用的那套青花瓷的好多了。”
老爷子向来如此,气儿来的快,去的也快。
快吃饭的时候,简月拎着蛋糕和池旭一前一后进来,恰好撞上跟孟小秋一块去洗手间洗手的光遥。
简月边和池教授打招呼顺便转了转眼,放下蛋糕直接选了简席言旁边的椅子坐下,把面前用过的一套餐盘往旁边挪了一席。
等光遥从洗手间出来才发现自己千挑万选,费尽心机才得来的位子被占了,气的想打人,看了眼若无其事喝果汁的简月,只能无奈的撇撇嘴,在她旁边坐下,有苦难言。
席间,一桌子人围绕着池教授聊天聊得热情高涨,她无所事事,每次侧头转向目标方向总能好巧不巧的对上简月犀利的眼神,几次下来只能放弃偷窥的念头,埋头在饭碗里,东一口西一口吃饱后拿着手机刷了刷公众号。
看了会儿,池教授招呼她跟孟小秋一起去切蛋糕,她随手放下手机,起身去了客厅。
看着孟小秋熟练地拆开蛋糕盒子,露出里面粉红色画着卡通图案的巧克力蛋糕,上面还有一只立体的蠢萌蠢萌的麦兜……
光遥囧了囧,这蛋糕怎么看都像是给小孩子吃的?
孟小秋显然没她那么矜持,一打开蛋糕就开始笑得乐不可支,抖着手插蜡烛,偶然抬头见她一脸凝神盯着蛋糕看,好奇的问她:“你怎么了?”
“没事。”光遥摇摇头,余光往餐厅方向瞄了眼,想起什么,“只不过我怎么觉得简月好像对我有点意见?我都不知道哪里惹着她了。”
“简月?”孟小秋插好了蜡烛,从茶几下面摸出打火机,想了想说:“我对她不太了解,接触也不多,不过我知道她以前好像有过自闭症,估计比较排外也能理解吧。”
“自闭症?”光遥惊讶,难怪她第一眼看见她时就感觉,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吃完饭,又切了蛋糕,简月因为挂念着大花跟二花,拿着特意留出来的排骨鸡肉,和池旭一起先开车回了市区。
简明轩因为池家没电脑玩游戏,二话不说跟着一块回去。
把该打发的都打发走,池教授烧了壶开水,跟简席言在客厅里喝着茶,孟小秋抱了剩下的大半个蛋糕回自己房间跟光遥继续开小灶。
一边吃蛋糕一边计算着这一口下去得吃掉多少卡路里,计划着晚上至少增加一小时以上的运动量。
光遥看她吃完了一大块,才好心的慢悠悠点明事实:“你腰都成这样了还指望怎么动?”
孟小秋愣了下,反应过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剩下的蛋糕全都推给她,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抬头嘘了声:“我妈。”
挂断电话,光遥才得空想起来问她:“你妈还在国外?”
“和我爸一块儿。”孟小秋放下手机,点点头:“国外有个摄影展,暂时回不来。”
她没再问什么,吃了口蛋糕,香甜浓郁的奶油在舌尖慢慢的滑开。
她和孟小秋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自然对她家里的事知之甚详,孟小秋的妈妈年轻时候不顾池教授的反对,私自离家出走跟她的父亲结婚生子,为此父女关系一度决裂。
孟小秋的母亲离开池家之后,为了生计四处周转,打工赚钱,给她找学校。
用孟小秋小时候仅存的一丝记忆来形容,那段时间过了一段昏天暗地的日子,光是小学一年级就搬了三次家,转了两次学。
直到后来她跟着父母一起搬去了B市,在光遥家住的家属院里租了房子,和光遥一块在B市念完了小学初中,直到上高中前,池教授心疼孙女,执意坚持下把她接回了A市,住在池家。
池教授因为觉得自己孙女从小在外面受了苦,回来之后对她加倍的宠爱,要什么有什么。
只不过直到现在,这么多年多去了,池教授跟孟小秋妈妈的关系虽然稍有缓和但依旧算不得融洽。
孟小秋常说她外公对她是真的好,她妈妈的事一码归一码,对于池家,她是真心感激。
——
丝丝缕缕的茶香轻缓的从奶白色的茶杯里氤氲而出,冒着幽幽的热气,一根根暗红色的茶叶在热水的浸泡下打着旋儿旋转,明艳的色彩慢慢的渗透在清幽的热水中。
冲茶讲究高水冲泡,头道过滤,水温九十度左右最为适宜。
池教授喝茶最为细致,冬天必喝正山小种。
“前几天和你爸下棋从你爸那儿拿来的,说是托朋友云南捎来的,不多,就拿了两罐来,还把你爸心疼的要命。”池教授放下茶杯,从桌上袋子里拿了个桃酥过来吃。
“我爸最近有个研讨会,昨天才去了B市。”简席言端起茶杯闻了闻,幽香的气息窜进鼻间,直到杯沿烫的指尖发痒才放下,“要不今天肯定过来和您喝上几杯。”
“哎,你爸那人都多大年纪了,还当自己年轻那会儿,成天这里那里到处跑,比我还闲不下来。”池教授添了杯茶,几口吃完一个桃酥,又拿起一个来,“倒是跟我说起你,年纪不小了对自己的事还不上心,我说你自己心里有数……看我这张嘴,成天给你编瞎话。”
“少吃点,太油腻。”简席言看着一个又一个桃酥,眉梢微蹙,倒是对池教授的话置若罔闻。
“我就爱吃这口,祁记的桃酥做得格外好吃,不过离得远了也吃不上几回。”池教授一抹嘴,含糊不清的说,“也就是光遥这丫头记得,比我那孙子孙女都上心。”
简席言一言不发,清冷的眉眼幽静深邃,落在桌上用牛皮纸包着的桃酥上面,眉眼间清凉冷沉的像晕染开的墨。
池教授见他无动于衷,眼珠一转,好笑的咳了声说:“我看光遥那丫头对你还挺上心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想着……”
池教授欲语还休,后面的话不说都懂。
“我记着池旭比我小不了几岁,您不用非得把心放在我身上。”简席言端过水壶添了杯水,故意打太极,撇清关系。
“你以为我没想过,我老早就想着让光遥当我孙媳妇,要说我那孙子虽然不务正业了点,但怎么说倒也是不差。”池教授喝了口水,叹口气,“只不过人家对我那孙子没心思,我就是硬撮合也撮合不到一块去。”
池教授说着有意无意往孟小秋房门的方向瞥了瞥眼,有点惋惜的回过头来:“光遥这小丫头啊,也算是我看着她从上大学到现在的,从小就学习好,十六岁就上了大学,就是高考的时候差了那么几分就能上B大,结果考来了A大,大学又跳了两级,二十岁才出头就研究生毕业了,小丫头人还单纯正直又懂得尊敬长辈,还有才华。”
说完,看他在对面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明显没往心里去,气的哼了声:“怎么都说不动你。”嘀咕了句,最后才想起来问:“快过年了,过年回来住几天吧。”
简席言适时点头:“本来就打算回来。”
——
傍晚,打算走的时候,外面不知何时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扑簌扑簌的打在屋檐上,天地之间一片暗沉,温度骤然下降,寒风夹杂着湿气,冷得发紧。
孟小秋出去关了几扇窗,哆哆嗦嗦的回来,拉住光遥:“外面下雨,估计路也不好走,要不你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池教授也说:“没事就住下,正好楼上还有两间客房。”
她站在那儿一时没说话,等着简席言回答,她是跟着他的车来的,他要是不走她肯定也没法走。
简席言隔窗看了看外面的雨,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没事,雨不大慢点开就行,明天还有事,走不开。”穿好外套,他随手拉上拉链,眼光一转,看见和孟小秋并排站在一起的人,脚步一顿,好像才想起还跟她,眉梢微挑,问她:“你留在这儿?”
光遥见他要走,顾不上孟小秋的眼神示意,立刻摇头:“我也回去。”
他轻点头:“那走吧。”回头跟池教授打了个招呼转身往门口走。
“雨天不好走啊,慢点开车。”池教授答应一声,又不忘叮嘱一句,回过头来看见光遥时,打量一眼,倒是想起来问了句:“光遥今年出国找你妈妈过年?”
“不找我妈,我自己在这里过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池教授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满含深意。
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撞了撞孟小秋,眼珠来回一转,询问。
后者立刻会意,贼兮兮一笑,凑近她正要开口,忽然听见池教授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既然不去找你妈,过年跟小秋一块来这儿吧,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过年。”
还不等她说什么,又听他补上一句:“正好到时候再让简席言捎着你一块过来。”
话落,被点名的人走到门口,扶上门把手的指节轻微跳了跳。
他眉头微皱,回头招手:“走了。”
光遥匆忙跟池教授说了声再见,回头看见他冲着自己抬手的动作,还有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散漫不耐的情绪,怎么看都像是对着一只宠物在招手下发命令。
像宠物……
宠物……
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