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聚会当晚,恰好简席言从外地回来,晚班机,算了算时间,他下飞机赶到也差不多好结束了,两人互通了地址,酒店不算远,简席言开车提前过来接她。
发了短信,收起手机,光遥在酒店前台报了地址服务生引导着给她开了电梯。为了今晚的饭局,她特意换了件薄毛呢的长款连身裙,踩了双单皮半筒小高跟,没穿臃肿的大衣,顶着室外呼啸的冷风一路气昂昂的推门进包厢。
服务生拉开门,她出现在众人的一瞬间,所有目光俱都集中而来,好像肉眼闪光灯啪啪啪闪了一圈,豪华包厢围坐了一大桌人,高中岁月已经过往多少年,在座的人大多都说不上话了,有的甚至还叫不出名字,却互相客套着装着特别相熟的样子,说了个名,即便不认识,哦哦哦了半天原来是你啊,怎么变模样了,原来那叫黑干条瘦啊,现在变仙女儿都不敢认了……
沈星罗就坐在对门主位上,站起来客气地冲她打招呼,给她指了个预留出来的位置,就在她旁边隔了一个空位,光遥道谢,无视她指的那个,直接靠着她旁边坐下,往前拉了拉椅子,沈星罗笑容僵了下,不动声色敛下情绪,给她一一介绍在座的人。
没多久,包厢门被推开,徐彬打完电话回来笑着说了声“抱歉”,绕了半圈看到光遥坐在自己原位上,稍稍一愣,打了个招呼顺势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期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三三两两扭头说话交谈,她隔在沈星罗和徐彬中间,虽然跟沈星罗靠的近,但只安心吃了点东西,一顿饭下来也没说几句话,表面安好无恙,反倒是徐彬时不时跟她聊几句,她也客气的应付一下。
与说是一场饭局,倒不如她把这场局看成一场战斗,言笑晏晏冷静自持就是她的底牌。
从学生走到社会,摸爬滚打了数把年,个个都混成了人精,关于她跟沈星罗之间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哪个会不知道,但心照不宣谁都不会故意挑事,跟光遥说话的时候都会避着谈及家庭,表面笑语,心里想什么谁知道,这点她自是明晓。
沈星罗大概要的就是这种状态。
本来一切尽在掌中,却不想她一来坐的位置就给她添了个败笔。
最后吃得差不多了,有的人也喝了不少,以往最喜欢拉关系的副班长站起来举杯带了个头:“来来,我说毕业多少年了咱这些人还没聚得这么齐过,这次当真感谢咱们沈大明星了,给咱们找这么个机会,开了这个头以后每年得时常聚聚啊,来都端起来一块喝一个啊走着!”
所有人笑着倒酒调侃,早已发福的当年体委顺势接了句:“就是,真没想过当年咱那一班不上道的愣头青里还能出个大明星,前几天咱班文艺委员看沈星罗演的电视剧还成天在群里说谁能想到这么个大美女就是以前那个面黄体瘦的小丫头,当真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文艺委员嘁了声:“在你身上那是杀猪刀,到人家那儿就是整容刀了懂不?”
有人哈哈跟着笑闹:“成了你们都省省吧,这叫女大十八变,你们不懂别瞎起哄!”
“……”
气氛推到高潮,不管有什么人说什么,沈星罗俱都从容应对,过多的玩笑话,既显得大气又不计较。
光遥在一旁,所有人说好似的,什么话都不往她身上扯,徐彬没怎么喝酒,到现在脑子还是清醒的,看她在一旁摆弄手机,回过头来低声问:“这里的现磨奶茶还不错,要不要去给你点一杯?”
她一心放在手机上看时间,闻言抬了下头:“啊,不用,我吃饱了。”
话落,手机嗡嗡一声震动,一条短信跳跃其上。
简席言:“我到楼下了。”
她收回手机,朝对方点了下头,作势要起身,然而才说了句“还有事先走”就被声情并茂的副班长按下:“走什么走还没说完呢,不到结束一个都不准走啊!”
徐彬给她添了杯橙汁,低声说:“再多等会儿吧。”
光遥无奈,给简席言发了短信:“暂时还走不开,你在大厅稍等会儿。”
副班长站起来端了杯白的,大概喝的太高,也不再顾及,光遥一出声正好挑起了话头,举着一杯酒就冲她去了:“对对,这顿饭都吃完了还差点把咱光遥忘了,要说光遥这会儿名气也大了,在座各位,除了沈大明星咱哪个能比得上人家是吧,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还别不服气,来咱俩喝一个。”
光遥全程没多说话也没喝口酒,被起哄的人推拒着只能站起来,端起面前的橙汁,副班长一看是橙汁就不乐意了,非要让她喝酒。
她被起哄的下不来台,勉力维持着笑容,旁边徐彬直接起身端过隔壁不知道是谁的半杯白酒:“就你们两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既然都吃得差不多了,都起来碰一下吧。”
所有人起身举杯。
一场闹剧总算收场。
楼下,简席言看了眼短信,去前台问了包厢号。说话间,在前台跟收银员交涉买单的孙玲枝循声转头,恰好跟他转身时对视了眼。
简席言一眼没多留,抬步要走,刚离开前台忽然被叫住:“等等,”
他回头,见孙玲枝很快刷卡签单,收好钱包几步走过来,不动声色动了动唇:“有事?”
孙玲枝站定,冲他伸了下手:“你好,简先生,我是孙玲枝,沈星罗的经纪人,想必你也认识我?”
简席言目光平直,直接无视伸过来的手:“我知道。”
孙玲枝望了眼自己晾在空中的右手,自然的收回来,不急也不恼淡笑了下:“既然恰好碰见,我们能不能谈一下?”
“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交涉,我也没兴趣。”简席言无所谓的拒绝。
“如果跟光遥有关呢?”
孙玲枝一句话,简席言离开的目光重新寻回来,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手机恰巧响起来,他垂眼在屏幕上一扫而过,抬头:“抱歉接个电话。”
他转身接起电话走到旋转门前,简单说了几句,挂电话往回走时之间不动声色在屏幕上多按了几下收回兜里。
第95章 长路95
95
酒店大厅落地窗前,明亮奢华的吊灯照在休闲区一排整齐的米黄色卡座上,两人对立而坐,简席言闲散的搭着腿,手机放在瓷白的桌面上,服务生送上两杯咖啡,简席言并起两根手指推开手机留出空余。
服务生离开,目光冷直开口:“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孙玲枝往后一靠,盯着面前的咖啡,她会看人,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所以不也拐弯抹角:“《言大》电影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所周知,想必你们也想不出什么简单有效的办法,《言大》能否顺利推行在我这里只不过动动手的事,如果我们能做个交易,就算沈星罗那里我也能帮忙搞定。”
她说完才抬起眼来,却在触到对方目光一刹那冷不防怔了下,饶是她比他大了近二十岁,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大小谈判交易无数,什么人没遇到过,却还是在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时有种心生一悸的感觉。
那目光冷凝颇深,是历经世故折转积攒的沉淀,这种内在的底蕴,无关乎年纪。
果然,这个男人不只有颜值。
简席言盯了她一会儿,微微皱了下眉,淡淡道:“你的条件。”
饶是如此,孙玲枝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从容不迫:“我知道‘简席言’这个名字在美术业内是个金字招牌,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知道你在A大美院教课。我儿子叫单鹏辉,在A大美院读研,今年毕业,我希望你能带带他,能少走那些不必要的弯路,我想以你的名气想推个人出来不是难事。”
简席言想去拿手机的动作收了下,抬头挑眉。
孙玲枝顿了下,不等他开口,又补了句:“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们这些有光坏的艺术家都有硬性原则,但如果为了光遥呢?你恐怕还不清楚,网上现在对《言大》负面舆论越来越重,而这一切都是她自身□□引起来的,她作为原作者,有责任端正自身形象维护电影,如果电影真的拍不了,博古会追究她的违约责任,到时赔多少钱都少说,关键是名声。”
孙玲枝:“我认为这个条件很公平,我们都不吃亏不是?”
等到她彻底说完,在迎面而来的目光中,简席言慢慢从手机上抬起眼,视线穿过空气,好像凭空啐了冰:“会不会画画,各凭本事,如果没有真才实学,那就没必要白费功夫,每个人都是从无到有,没谁能例外。另外,别认为你能永远一手遮天,你够不到的地方,多了去了。”
说完起身要走。
孙玲枝往前一倾,胳膊“砰”的一下撞上桌沿跟着站起来,忽然对着背影追了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两人的关系吗?”
简席言动作一顿重新回头,看向她。
“林建深。”
孙玲枝慢慢说了个名字,好像一下重新找回了底气,笑了下:“《言大》是个不起眼的小成本,没多少人看重,要过要毁只是一句话的事,你是有地位也有能力,但如果没有那些外在条件的提携助推,单凭你自己未必能有现在的名气。将心比心,你不过比别人多了些运气,年轻人不要太浮躁,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没在这里生存过但也不需要我来提醒你,我们这里除了能力还得有权势地位。”
——
顶层的聚会终于结束,沈星罗一贯大方到底,饭后在隔壁定了豪华K歌包间,所有人吃喝尽兴,转战隔壁。
光遥不去凑热闹,去了趟洗手间却正好碰上沈星罗。
沈星罗喝了几杯红酒,脸有些发红,衬得妆容更明艳,但人还清醒着,站在洗手池前把她从上看到下,末了笑笑说:“你上学时不怎么穿裙子,你说你腿型不好看,哪有什么不好看的,说真的那会儿怎么没觉得你矫情?”
光遥扔了纸巾团,无畏的看着她。
“人总会变,沈星罗,你不也变了样,外表还是内心,都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沈星罗拍了拍裙子上的折痕,笑了下,笑得明媚动人:“是,以前那个平凡的沈星罗早就不存在了,还是被你亲自推下去的,以前我什么都不如你,现在的我不会再败在你手下。”
光遥看着她笑,目光冷静:“网上舆论还有《言大》电影的拉锯战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沈星罗双手抱胸歪着头点了点。
“沈星罗。”即便早就知道,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把她气着了,“我离开星辰的时候已经赔了你三十万违约金这个先不说,你对我再怎么样有意见我还没追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曝光我个人隐私的责任,每个人都有底线,专挑别人痛点下手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
“三十万是你自己输了官司应该的,现在你打不赢我是你自己能力不如我。”沈星罗一字一句,“好好当你的网红作者不好吗?以我现在的地位和势力,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该利用《言大》来趟这趟浑水来跟我分一杯羹,我接了《wonder》就注定了你的《言大》讨不了好。”
沈星罗:“对了,估计不错的话你父亲应该快出来了吧,明年春天?”顿了顿,“你看看网上现在的舆论,我怎么觉得他还是在里面待着好呢,你说呢?”
光遥离开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那副美如天仙的外表下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儿当年的清澈。
几步走出女厕,一转身在公共区隔间碰上徐彬。
徐彬一手拎着车钥匙一手搭着外套,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看见她时脸上还有来不及掩饰的冷硬情绪。
她脚步一顿,匆忙点了下头就走,胳膊忽然被拉了下。
徐彬松开手,稍稍后退看着她:“我正好要走,送你回去。”
“谢谢,不——”
徐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