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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了,不过被打发到义陵县一个镇供销社锻炼。”
“什么?”曾宜民嗖了站了起来。苏望连忙把原委讲清楚,曾宜民这才坐回到座位上。
“应该是这样的,我去年不也去渠江锻炼了半年?不过你放心,有我和哥盯着,供销社那帮家伙不敢玩花样的。”说这话时,苏望都听出一丝“杀气”,彷佛供销社领导要是敢把苏望搁在基层不管,他就立即带着稽查小分队,把供销社的账簿查个底朝天。
“什么时候去报名?”
“八月一号去义陵县供销社报名,这几天在家自己培训。”
“哦,麻水镇,是不是去甘露村的路上?”甘露村是苏望祖屋所在地和出生地,苏望与曾宜民的外公曾经到二女婿家生活过好几年,苏望父母亲回城后,有病的外公继续留在甘露村,由亲家公,苏望的爷爷苏盛照顾,一直到80年去世,甚至被安葬在甘露村后面的山上。所以曾家三兄妹也多次去过甘露村。
“是的,正好在中间,离城里不过二十多里。”
“那你回家方便了。”曾宜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估计从早上上班就开始研读的《荆南日报》,继续翻阅起来。
苏望觉得自己已经凉快得差不多了,跟表哥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了。
来到人事教育科门口,这间办公室是三楼较大的一件办公室,里面坐了有六个人,还空出一块地方,放了不少报纸、杂志之类的东西。龙秀珠坐在一位大姐旁边,时不时与她侧耳低语什么。龙秀珠前面的桌子上摊着一本书,从封面看苏望就知道是荆南省税务局编写的《税务法规汇编》,二表哥的宿舍里就放着好几本呢。
苏望轻轻地敲了敲门,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放下自己的事情,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处。苏望微微地点点头,然后向龙秀珠轻轻地挥了挥手。龙秀珠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一点,她跟旁边的大姐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龙秀珠已经换上一套税务制服,浅绿色的短衬衣,深蓝色的裤子,以一个重生者的眼光而言,这套制服毫无美感,只有直线没有曲线,就算龙秀珠那略微丰满的身材也被深深地给“埋”了。
“转眼之间,咱们的校花就成了光荣的税务干部了。”苏望笑呵呵地说道。
“怎么样,你报道了?你单位怎么还放你四处游荡啊?你怎么还是那副有组织无纪律的德性啊?”龙秀珠不由自主地随着苏望的脚步向角落处移了几步。
“我已经报道了,不过被组织给发配到麻水镇忆苦思甜去了。真是可怜啊,这繁华的郎州市我都还没看够,就被一脚又给踢到山区去了。”
“这还不好,山清水秀,正好陶冶一下你的情操。”龙秀珠听到苏望被下派锻炼,愣了一下,但是依然面带笑容的接腔道。
“做为一个年轻的GCD党员,你觉得我还需要陶冶情操吗?我恨不得组织立即赋予我重任,把郎州地区六百万人的担子交给我。”
龙秀珠不由发出一阵如同银铃般清脆笑声,引得旁边办公室探出一个头来,看到两人后迅速又缩了回去。
苏望看着龙秀珠那双丹凤眼因为大笑而变成了两轮月牙,还有那嫩滑充满弹性的秀脸,在窗户投过的阳光下泛出一阵瓷器般的光润,忍不住想伸手去轻轻抚摸一下。
苏望连忙定了定神:“对了,龙秀珠同志,我刚才路过玉溪酒店时已经预订了一间包房,定了一桌山珍海味,就等着你晚上去付账了。”
听到苏望提及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龙秀珠迟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苏望,人事教育科的同事约好了今晚一起吃饭聚一聚,要不改天?”
“真是没有天理,同样都是优秀毕业生,为什么你作为一个美女,就有同事相约开迎接宴会,而我堂堂一个帅哥,居然如此待遇,不仅被一脚给踢出单位大门,就连碗米粉都没捞上。”
龙秀珠不由又笑了起来,“可能是你们单位的女性太少了,所以欣赏你的人也不多。”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龙秀珠,”苏望不由压低嗓门道,“如此说来你单位的男性色狼比较多,你可要小心啊,对于你这种美女而言,最重要的三件事是—”
苏望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盯着龙秀珠满是疑惑的眼睛严肃地说道:“防火防盗防色狼。”
龙秀珠嘴角带着娇嗔,狠狠地瞪了苏望一眼,真是想不到,一年多没见,这苏望怎么变得这般口花花了?原本两人在高中时虽然不在同一个班,但是同在学生会工作,加上龙秀珠性格开朗以及苏望刻意接近,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后来各自考上大学,就只是寒暑假有空聚一聚,去年龙秀珠父亲调到郎州市,两人已经一年多没碰头了,原本还有点陌生感,但是经过上午的缓冲,两人似乎又回到高中时代那种光景。
“唉,与美女吃饭的机会没了,心碎了,我要回去了。”苏望故作愤愤然道。
“你回义陵后要多回郎州,多向组织汇报工作。”
“瞧瞧,这才培训半天,一个小官僚就已经横空出世了,这官腔,和我们单位的领导一个味道。”
“好了,我走了,龙秀珠啊,你不用十八相送了。”说罢,苏望摆摆手便离开。
看着苏望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龙秀珠不由一时失神。苏望对自己的用情龙秀珠不是不知道,不过她只是把这个开朗聪慧的男孩当成好朋友,至于成为男朋友,龙秀珠倒是没有想过,因为苏望离她心目中男友的标准实在差太远了。虽然龙秀珠与苏望可以嬉笑趣谈,甚至在高中时让人误会,但是一点点男女暧昧都没有。苏望也非常聪明,从来都不会往那方面触及,只是将那份心思深深地埋在心底深处,否则龙秀珠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交往下去。
突然,龙秀珠体味出苏望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不由忿忿地跺了一下脚,这个死苏望,难道他准备想向自己表白了。如果真要表白,自己该怎么办呢?虽然苏望达不到自己男友的标准,但不失为一位能谈心的好朋友。一向心高气傲,就连知心女性朋友都不多的龙秀珠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位朋友。
一时间,龙秀珠有点患失患得起来。
苏望却在心里盘算着,既然今晚与龙秀珠一起吃饭的企图实现不了,还不如早点回义陵。郎州市就大表哥和二表哥,表姐和姨父姨母都还待在南梁县。大表哥十天有七天在外面应酬,一般都只有大嫂粟燕丽和侄女曾思玉在家吃碗饭,去了没多大意思,关键是大嫂最近痴迷《新白娘子传奇》,这部电视剧,苏望听到那歌就起鸡皮疙瘩,主要是看得太多了;二表哥现在还是光棍一个,自己每天都要出去找乐子,呆着也没意思。算了,还不如赶四点多钟的火车回义陵。
想到就做到,回到二表哥的办公室,苏望翻出一本厚厚的郎州地区电话黄页,翻到义陵县供销社,找到主任杨文广的电话,然后找到一支笔和一张纸,再拖过办公室共用的电话机。
“喂?”响过几声长音,话筒里终于传来人声。
“请问是义陵县供销社杨文广主任吗?”
“嗯,我就是,你是?”
“你好,杨主任,我是今年分配到地区供销社的苏望。”
“苏望?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根据地社领导的安排,我被派到义陵县麻水镇供销社锻炼,请问地社人事科夏科长有没有打电话跟你提及过?”
“啊,苏望啊,对对,夏科长刚刚跟我通过电话,提及过你。你不是要到八月一号才来报到吗?”
“杨主任,夏科长让我给你捎了点东西,我准备今天就赶回义陵,请问你住在哪里,我好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哦,这样,那你记一下吧。”
苏望一边听一边在纸上记下,末了还重复一遍,最后道:“杨主任,我晚上八点左右会到,到时见。”
放下电话,看到曾宜民在桌子对面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苏望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哥?”
“大宝,业务很熟练呀,看不出来,难怪你大学就入了党。”
“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入党是因为政治觉悟高,积极主动要求进步,你的思想有问题呀,要加强学习啊。”
“去,夸了你一句尾巴就翘上天了。”
“哥,赶紧给我开门呀,我收拾好衣服好赶四点半的车,晚上我还得去摸领导的门。”
第一部科级干部第四章回义陵(二)
苏望如同踩了风火轮一般跳上二路中巴车,直奔到火车站,刚好赶上从郎州发往潭州的慢车。慢车果然是名副其实,郎州市到义陵一百公里的路程,这趟慢车足足跑了三个半小时。
苏望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出火车站,几乎空了一半的慢车缓缓启动,继续它的行程。苏望来到义陵城关镇繁华地带-大转盘,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吃摊,叫了一份牛肉粉外加一份米豆腐,填饱了肚子后苏望到旁边的国营商店买了两条精品白鹤和两瓶龙山大曲,花去了一百多元,用一个塑料袋子一装,苏望在路边伸手叫了一部慢慢游。
慢慢游是义陵城关镇特有的交通工作,它是柴油机带动的三轮摩托车,马力强劲。由于义陵城关镇近一半的城区和郊区是山坡和丘陵,一般的汽油摩托车爬起来相当吃力。慢慢游不仅适合穿越大街小巷,爬起坡来更是有一种T72的气势。
慢慢游虽然叫慢慢游,但是在突突声中它的速度还不慢,甚至连小轿车都只能看它的车尾灯。苏望坐在后面的座位上,酝酿着待会见了杨主任该如何说。
很快,慢慢游到了地方,苏望给了两元钱便下了车。这应该是义陵商业局的宿舍楼,也不知道身为义陵县供销社主任的杨文广怎么住到这里了。
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露出半边身子。
“请问是杨主任在家吗?县供销社杨主任。”
中年妇女先是狐疑地打量了一番苏望,看到他手里那鼓鼓的袋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一边打开门招呼道:“是这,请进,请进。”接着转过头喊了一嗓子:“老倌子,有人找。”
客厅不是很大,一张沙发,一张茶几,正中摆了一台好像是17寸的彩色电视机,正在放荆南新闻联播。
苏望刚走到客厅中间,一个穿着白背心大裤衩,手里摇着蒲扇的男子从客厅另一边的阳台上走了进来。
“杨主任你好,我就是下午跟你通过电话的苏望。”
“小苏啊,来,坐,快坐,堂客,快点倒水啊。”杨文广用蒲扇指了指沙发,然后在旁边的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
苏望在沙发上坐下,顺手将塑料袋子放在了沙发的一角。
杨妻端着一杯凉开水,放在了茶几靠苏望的位置上。她站在那里,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塑料袋子的方向瞄了几眼,看到上面的精品白鹤,眼睛笑得更眯了,她移了一步,有想过去接那个袋子的意思。
杨文广咳嗽了一声,杨妻意识到什么,连忙笑着对苏望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阳台去了。
“小苏啊,你来就来了,怎么还搞这一套?”杨文广的蒲扇指了指那个袋子道。
“我第一次拜访杨主任家,不带进门笑,家里人知道了会说我不懂事的。”苏望笑着应答道,进门笑是义陵当地的一种说法,就是上门带礼物的意思。
“嗯,”杨文广不再纠缠这件事,而是转到正题上了,“夏科长把你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地社领导这样安排,一是照顾我们县供销社的工作。我们从春耕忙起,现在好容易到了收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