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涵小主已然颤抖地接过那明黄色苏绣小衣,轻轻抚着每一颗盘龙扣,俊灏只转过身不再看她,苏瑶却分明见到俊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怕是只有涵小主与二皇子是得到了他的真心的,涵小主真的。。。。。。很幸福。
突然,涵小主似因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棠昭媛在其最近的位置,赶忙伸手扶她,喊道“涵小主,涵小主……还不快去传太医!”
棠昭媛身旁的宫女初露忙欲退出殿内,只听得蕊夫人大怒道“此等贱妇,焉用太医!拖下去!”那许久不曾承宠的宫嫔也在旁附和道“还不快点拉下去,在这里扫了皇上的兴致,可是尔等担当的起的!”苏瑶狠狠的瞪了那宫嫔一眼,这等小人当真是一无是处。
睿薇公主上前一步道“且慢”,随后行至俊灏面前恭敬行礼道“还请皇兄看在晔儿的面上,给涵小主一条生路,晔儿也有颜面回去见夫君!”俊灏犹豫道“这……”
蕊夫人见俊灏有犹疑之色,怒目横视道“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睿薇公主只因涵小主是朱将军的妹妹,就偏袒于她,它日后·宫中再有门楣高些的女子做了此等残害皇子之事,皇上也不处罚,那叫圣上如何服众,让我等一般家世的女子又如何自处,请皇上圣裁!”
睿薇公主见蕊夫人这般说,也不能强辩,涨红了脸,不言一语。
凌贵嫔上前劝解,讥讽道“蕊夫人何必太过自谦,现下你乃宫中从一品夫人,仅位于皇后之下,你府上兄弟也被封为正三品京官,母亲是从二品诰命夫人,怎是一般家世,莫要妄自菲薄!”又转身对睿薇公主一使眼色,示意其安心道“睿薇公主也是关心则乱,一时失了分寸罢了!”
蕊夫人并未善罢甘休,复又向俊灏跪下行礼道“请皇上圣裁!”
俊灏刚要言语,只听得棠昭媛的掌事宫女初露喊道“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俊灏见棠昭媛手里紧紧攥着那件幼儿小衣,呼吸急促,也晕了过去,嘴角微挑,又紧张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在旁镇定吩咐道“速传太医!”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便有太医匆匆赶来,苏瑶静静的看着行礼跪拜的顾太医,如今他早已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太医了,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他已然深得俊灏眼缘,晋封为正五品的院正了。
俊灏急于将此事解决,不耐烦道“快替棠昭媛诊断”,此时棠昭媛脸色雪白,眉头紧蹙,胸口急剧起伏,俊灏紧紧握着棠昭媛的手,心疼道“怎么回事?”
虽是情况紧急,但初露也谨守宫规,在棠昭媛手腕上覆上一薄纱帕子,顾太医号脉片刻,心内掂量着即将要开口的话,不能将棠昭媛过敏体质的实情说出,又要为此事寻个突破点,顾太医擦擦额头的汗道“皇上容禀,棠昭媛似是碰了与其体质相克之物,使得体内血脉急速运转……”
苏瑶暗暗松了口气,本不想劳动棠昭媛,只想着借涵小主昏厥,请了顾太医诊治,顺便查将出来,谁知蕊夫人百般阻挠,今日也算是赶巧儿了,棠昭媛的情形是真真对此毒过敏的,还要抓紧时间医治才是。
俊灏不耐烦打断道“不必说了,可有药医治?”
顾太医赶忙道“微臣可开一方,使得棠昭媛恢复如常,只是……”
皇后在旁道“皇上与本宫在此,不必隐瞒,直言便是!”
顾太医得令,缓口气道“只是若不寻得与棠昭媛相克一物,它日棠昭媛再碰得此物,微臣恐怕回天乏术!”
皇后此时彰显了她的端庄沉稳,温和道“既然如此,顾太医先到后堂开方子,稍后本宫命人将刚刚棠昭媛所碰之物均呈与你,你慢慢检验便是了!”
见顾太医退下,苏瑶趁机虚弱的扶了扶鬓角,轻声道“嫔妾有些头晕,怕是也要去歇上一歇。”皇后此刻没时间搭理她,见她不懂事的添乱,一摆手道“你怀着龙嗣,身子自是娇贵些,若是不舒服便回水云涧吧,待得这边事情处理妥帖了,本宫再派人去看你。”
苏瑶恭谨的行礼,弱弱道“嫔妾不敢,嫔妾不过是有些头晕目眩罢了,想来是自小体弱的缘故,去后堂歇一歇也就好了,反正顾太医也在,有什么事情,也好处理些。”
皇上不及皇后开口,似不耐烦一般打发道“去吧!”
苏瑶向凌贵嫔一示意,有钰馨宫的宫人领着退至后堂。
顾太医已然开了方子给初露去煎药了,此刻正忙着查验物拾,能让棠昭媛过敏的东西太多,根本防不胜防,哪里是轻易能差出来的,可棠昭媛一早就让自己在钰馨宫外候着,分明是知晓什么的,也不知是什么物拾令棠昭媛过敏的,从何查起呢。
顾太医一心急,扭身要从药箱中取银针,不防苏瑶在其身后,两人衣角都碰触到了,顾太医赶忙赔礼道“微臣不知苏小主在此,唐突了小主,请小主恕罪!”顾太医闻着从苏瑶身上散发的淡淡茉莉茶香,心跳的厉害。
自打他诊出苏小主怀有“龙嗣”之后,他便无脸见苏瑶了,他能感觉出苏瑶即便晋封为从六品美人,也没有多开心。原本他去请平安脉之时,苏瑶或是刺绣,或是打棋谱,总有一份愉悦,可自打他听从了皇上的话,诊断了苏瑶的病症,苏瑶便淡漠了,明明人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苏瑶离得他很远很远。
第四十五章 谋算(四)
更新时间201358 19:02:20 字数:2815
苏瑶心中多少是有些恨意的,一个医者被另一个医者诊断出“有孕”,有口不能言,实在难过。
苏瑶看了看恭谨的顾太医,温言道“顾太医不必惊慌,我只是有些眩晕,来后堂歇上一歇,你忙你的,救棠昭媛要紧!”
顾太医听得苏瑶如此说,也不再多言,紧忙着翻找银针,一一查验起棠昭媛触碰过的东西。苏瑶见他用银针一一验过,茶盏,糕点,手帕,香炉,最后插进那件明黄色苏绣小衣,银针始终无任何异样。
苏瑶看了看百思不得其解的顾太医,心中暗暗摇头,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毒都可以被银针检测出来的。苏瑶少不得暗地里帮他一帮,这样想着,抬手转动颈上珠链,似不经意般指尖滑过结合处的钩针,手上吃痛,举着流了血的手指,走到顾太医面前,言道“我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顾太医先帮我包扎一下,再验不迟!”
顾太医眼见苏瑶青葱般的指尖不断渗出血迹,赶忙从药箱中寻得伤药,苏瑶趁其转身之际,将血滴到那件明黄色苏绣小衣上,待得顾太医取好伤药,只见苏瑶的血流入小衣中,瞬间便为黑色,顾太医大惊,再顾不得礼仪尊卑,喊道“苏小主……”
苏瑶装作方才知晓般,故作惊吓道“这是怎么回事?”顾太医紧蹙眉头道“坏了,坏了……”拽过苏瑶的胳膊,直接搭上她的手腕,顾太医的脸色阴晴不定,又紧盯着那件小衣许久,方言道“微臣斗胆,怕是苏小主日后还要吃一段日子的汤药才是。”
苏瑶见顾太医已然知晓何毒,心内暗自含笑,今日之事,终是成了。不枉她喝那苦汤子。
“依照太医所言便是。”苏瑶平静道。
顾太医踌躇着看了看苏瑶,又道“微臣斗胆,请苏小主随微臣移步到前殿,替微臣做个见证!”“还请顾太医在前带路!”今日之事,棠昭媛昏迷,她流血,总算是能了结两年前的旧案了。
钰馨宫偏殿。
棠昭媛服过药后,只是昏迷在床,俊灏与皇后周婉莹并坐在榻,芷兰见苏瑶进殿,赶忙上前扶她,俊灏关切道“可还觉得头晕?若是实在难过,便回水云涧歇着吧。”
“顾太医妙手回春,嫔妾已然无碍了,只是顾太医似乎查到了什么,请嫔妾过来做个见证。”苏瑶无辜道。
俊灏面色不显,眼中却含了深深的笑意,看向顾太医道“可是查出来了?”
顾太医上前回道“启禀圣上,据微臣所看,与棠昭媛相克之物乃是产于番邦的毒木之王——箭毒木!”
闻得此言,蕊夫人与皇后明显愣了一下,没成想这样的毒物,御医多次查而不得,如今竟被一个小小的院正查了出来,俊灏犹不解道“爱卿平身,细细说来,这是什么东西,怎会在宫内出现?”
顾太医起身道“箭毒木是一种剧毒植物,我朝甚为少有,番邦蛮夷常将其枝叶、树皮等捣烂取其汁液涂在箭头,射猎野兽,据说,凡被射中的野兽,上坡的跑七步,下坡的跑八步,平路的跑九步就必死无疑,被他们称为‘七上八下九不活’,箭毒木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又称它为‘见血封喉’!”
皇后瞥了一眼蕊夫人,“焦急”道“那棠昭媛岂不是……”
顾太医忙道“皇后娘娘,不必惊慌,想是棠昭媛吉人自有天相,今日并无伤口,未有毒物可趁之机。”
皇后舒口气,拍了拍胸口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还好,还好。”
俊灏疑惑道“那在哪里接触到的这般至毒之物?”
顾太医长吸一口气道“启禀皇上,是在二皇子的旧日衣物上!”
全殿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蕊夫人的神色几变,默默的扶着楠木圈椅,不再多话。两年了,终还是查到了。
顾太医又继续言道“这种毒物不见血是不会被发觉的,恰巧苏美人刚刚划破手指,血流到小衣上,微臣才发觉这衣物有异,微臣猜想,这件衣物做成后曾用箭毒木的汁液煮过,一旦二皇子有伤痕,便性命休矣!”
大家此时都看向苏瑶,皇后也开口道“那苏美人怎么样?她可是怀着龙嗣啊……”
顾太医面色一凛,不动神色道“皇后娘娘请放心,苏美人并未直接接触皇子衣物,空气中接触的毒也没那般厉害,只是要服药一月化解毒性。”
殿内众人听闻苏瑶无碍,面上无不是可惜神色,只凌贵嫔与涵小主是真正关心与她,暗地里替苏瑶捏了把汗。
蕊夫人眼巴巴的看着皇后,希望她在此时救她一救,可皇后再没看她一眼,而是待苏瑶关怀备至。她乱了心神,不想就这般放弃,少不得垂死挣扎一番,于是她上前一步道“请皇上圣裁,二皇子走的那日,妃妾曾见他的手上有伤痕,必是涵小主用这般毒物害自己的孩子,如此蛇蝎心肠之人,皇上怎能容她!”
凌贵嫔暗自叹息,蕊夫人是她亲眼看着一步步熬出头来的,她不想赶尽杀绝,可蕊夫人却这样的上赶着,见她此刻依旧不知悔悟,便拂袖上前道“皇上容禀,妃妾觉得事有蹊跷。还请皇上明断。”
俊灏点头示意她说下去,凌贵嫔继续说道“若是涵小主有心用箭毒木加害二皇子,一旦二皇子有细微伤口,都会立刻毙命,便无当日所言,涵小主为留圣心,每日里用慢性药物给二皇子服用,况且二皇子仙逝,对其并无好处!”
皇上频频点头道“所言有理!这与当日太医判断不符!”
此时顾太医小心翼翼将明黄小衣呈上,凌贵嫔瞥眼看过,惊讶道“这不是苏州特有的双面绣工吗?妃妾记得这宫中,蕊夫人的双面绣工无人能敌啊!”
蕊夫人匆忙摆手道“凌贵嫔怎么这么说,宫中绣女众多,区区双面绣,并无甚特点,怎能断定是我所绣?”
凌贵嫔做思索状,正了正发髻上的流苏簪子,道“妃妾自是不能断定的,只是隐约记得当时涵小主是不敢用普通绣女缝制的衣物的,只有我们姐妹三人亲手缝制的衣物才会近得小皇子的身,妹妹难道不记得了吗?”
蕊夫人抵死不认,跪在地上言道“妃妾冤枉,妃妾并未加害小皇子,还请皇上明察。”边说着边用恳求的神色转向皇后周婉莹。
皇后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