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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
“看来,不能靠你,我自己想办法。”
两人正说着,却见李清照一回头,对她父亲说:“爹爹,刚刚是他们两个救了我,我忘了告诉你,答谢人家了。”
那中年男子听罢,走到二人面前,行礼道:“多谢二位搭救小女,我李格非在此谢过了。”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五十两银子。
易小川一见,忙道:“我二人救命,并不为钱财,如果大人想答谢我们,不如赏我们口饭吃,让我们在贵府做事,听候差遣。”
李格非自然是应允了,善待二人。
这日,一群人来李家拜访,为首的一位身长八尺三寸有余,方面阔口,三绺长须飘洒胸前,身穿直掇,袖子宽大,袖口、领口、衫角都镶有黑边,头戴一顶方桶形的帽子,手拿竹杖。
易小川问道:“请问你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说:“去禀告你家大人,就说苏东坡来访。”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
苏东坡不就是苏轼吗?他就是苏轼?
易小川连忙进去禀告。
李格非闻报,忙出门迎接老师,深深一拜,道:“让老师久等了,学生失礼,各位快请进。”
苏东坡手指一人说:“格非啊,方才文同对你这几竿竹子赞赏不已。”
李格非忙向那人道谢。
那人道:“我文与可画了一辈子的竹子,格非的竹子非比常人。”
李格非说:“都说竹如君子,梅似佳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不然岂不太俗?”
苏东坡说:“你这有竹堂很是清雅,我也想有个如此清净之所。乌台诗案后,我花掉了最后一点积蓄,买了所房子,却见一老妇哭得十分伤心。我问她哭什么,老妇说她的百年被不孝子孙所卖,就是我买的房子,我只得焚烧了房契,将屋还给老妇人,带着家人在城东开垦了一块坡地,种田自养,给自己取名东坡居士,从此逍遥度日。纵使万般寻路无,不堕野地随人居。”
易小川一眼瞥见李清照偷偷跑了出来,躲在一边偷听。李清照示意他不要声张,把他拉到一边。
李清照指着苏东坡对易小川说:“苏东坡少年时颇为自负,在房前贴了一幅对联‘识遍天下字,读尽人间书。’他的母亲程氏训了他一顿,于是他把对联改为‘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他进京赶考时,和一帮秀才在一起吃饭,众秀才欺负他,一人说“姜子牙渭水钓鱼!”捧走鱼,一人说“秦叔宝长安卖马!”端走马肉。一人说“苏子卿贝湖牧羊!”拿走羊肉。一人说“张翼德涿县卖肉!”拿走猪肉。一人说说“关云长荆州刮骨!”抢走骨头。一人说“诸葛亮隆中种菜!”端走青菜。众人都等着看苏东坡的笑话,可苏东坡道:“秦始皇并吞六国!”把六盘菜全端到自己面前。直到现在也自负得很,他所结交的朋友,也都与他一个脾性。”
易小川说:“包括你父亲?”
李清照说:“对!”
有一人冠服效唐人,风神萧散,音吐清畅,说道:“东坡先生作墨竹,从地一直起至顶。何不逐节分?”
李清照对易小川说:“他叫米芾,好洁成癖,不和人共用巾器,行为怪异,他看到了奇丑巨石便大喜:‘此足以当吾拜!’穿得整整齐齐的,对石头行叩拜之礼,将石头当做兄长。”
易小川说:“真是奇怪。”
苏东坡对米芾说:“米南宫,你不管到哪,都有人围着瞧你,所以,你就无法看到真正的竹子,竹生时,何尝逐节生?”
米芾道:“东坡先生所言极是,柴几延毛子,明窗馆墨卿,功名皆一戏,未觉负平生。我最近的作品是集古字,可是总是感觉欠缺点什么。”
一个长须的男子说:“本朝善书者,自当推苏东坡为第一。早年用笔精到,不及老大渐近自然。到黄州后掣笔极有力。”
李清照说:“他叫黄庭坚,是江西诗派的创始人。”
苏东坡道:“我书造意本无法,自出新意,不践古人。”劝米芾道:“米南宫不如学学晋人书风。”
李格非道:“唐朝的白居易在杭州时,修了白堤,老师在杭州当太守时,修了苏堤,当为千古美谈。”
苏东坡的弟弟苏辙叹道:“人生天运中,往返成废兴。”
李格非设宴款待众人。
李清照又拉着易小川躲在帷幕后偷看。
苏东坡一见宴席上的菜,大喜过望:“这道菜不是东坡肉吗?”
李清照说:“苏东坡被贬黄州的时候,作了首打油诗:黄州好猪肉,价钱等粪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日起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家父便特意吩咐厨下做了来给他吃。”
易小川说:“这道菜早已名满天下了,我们那里人人都知道。”
却听苏东坡叹道:“席间无乐,着实无趣,只可惜再也听不到朝云的曲子了。”
李清照道:“你别看苏东坡如今是个糟老头,可是他多情着呢。他的结发妻叫王弗。苏东坡行为狂放,王弗常在屏风后静听,时时告诫他。王弗病逝,苏东坡在王弗的坟前手植三万株松树以寄哀思,还写下悼文: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接着又续娶了王弗的堂妹。”
易小川问:“那朝云是谁?”
李清照说:“王朝云只是他的侍妾,苏东坡说她是天女维摩。有一次苏东坡吃罢饭,拍着肚皮对仆人们说:‘你们说我肚子里有什么?’众人说:‘满腹都是文章、见识。’,朝云却说:‘学士一肚皮不入时宜。’苏东坡听罢,捧腹大笑,王朝云常常唱《蝶恋花》词,为他解愁。每当唱到‘枝上柳绵吹又少’时,就哭着不肯再唱了。东坡问为什么,朝云答:‘妾所不能竟者,天涯何处无芳草句也’。苏东坡大笑:‘我正悲秋,而你又开始伤春了!’朝云去世后,苏东坡再也不听此词了。”
易小川说:“一个感性的人。”
李清照道:“什么是感性?”
易小川说:“就是很有感情的人。”
李格非道:“老师不必哀伤,来生朝云也定然转世投胎与老师作伴。”
苏东坡道:“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有一个人站了起来,颇为自命不凡。
李清照说:“他是晁补之。”
晁补之道:“我来为大家助兴吧。”他当即吟诵道:蒹葭苍,豆叶黄,南村不见冈,北村十顷强。东家东满箱,西家未上场。豆叶黄,野离离,鼠窟之,兔入畦。豕母从豚儿,豕啼豚咿咿,衔角复衔箕。豆叶黄谷又熟。翁媪衰,糜粥。豆叶黄,叶黄不独豆。白黍堪作酒,瓠大枣红皱。豆叶黄,穰穰何朊朊,腰镰独健妇,大男往何许?官家教弓刀,要汝杀贼去。
晁补之的老师陈师道喝道:“座中诸人皆能人,你为何逞能?”
李清照说:“陈师道和苏东坡交情很深,苏东坡赴任杭州时,路经商丘,陈师道为了去送他,还把官给丢了。”
苏东坡道:“我当年在杭州时,晁补之以《七述》谒见于我,我当时正打算写杭州风物,见了后,,便觉得可以搁笔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众人中一人仪观甚伟,魁梧,他道:“这有竹堂实在可供观赏,晁兄何不为之做记?”
李清照说:“他是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张耒,人称肥仙。”
晁补之笑道:“肥仙,你这提议很好,这我回去后定当好好写一篇《有竹堂记》送给格非。”
易小川却见李清照左顾右盼,便问道:“你在找什么?”
李清照说:“我在找秦少游,他怎么还不来?”
易小川说:“秦少游是谁?”
李清照说:“连他都不知道?这些坐上的老夫子,你不认识也罢,可是不能不认识秦少游。”
易小川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一定要认识他?”
李清照说:“你不明白,他的词全是情书,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曾为一个歌妓赋道:‘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苏东坡称他为‘山抹微云秦学士’。他为情人楼婉写了‘小楼连苑横空’、‘玉佩丁东别后’,为陶心儿写了‘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都把名字嵌进去了。他的词在闺阁里遍传,很多女孩子都想一睹真容。”
易小川纳闷道:“你们这里也有偶像崇拜,追星族?他这么个风流浪子,会把你们这些小女孩都带坏的。你是个大家闺秀,为什么要喜欢他?”
李清照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正要发问,却见一个青年男子出现了。
李清照顿时屏住呼吸,双手握在胸前,激动不已,“他终于来了,秦少游来了。”
易小川朝那人一看,“很普通的一个人嘛。”
众人都道:“少游来了!”
苏东坡说:“少游,你这一来,令我们满座生辉啊,只可惜今日是清一色的男客,并无女客。”
黄庭坚说:“少游最近有没有什么新作,念来我们听听。”
秦少游道:“金谷俊游,铜驼巷陌。”
众人道:“听过了。”
秦少游又道:“前几日,我在郴州旅舍写了一首: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众人听罢,都唏嘘不已。
过了几天,李清照带上易小川出门访友。
“我们要去哪里?”
“去看苏小妹。”
“苏小妹?”
李清照说:“她是苏东坡的妹妹,她很有才华的。”
李清照带着易小川绕过苏家前门,从后门溜了进去。
只见苏东坡正站在院子里和一个女子说话。
李清照指着那个女子说:“她就是苏小妹。”
易小川一看,见是个额头很高的女孩子,他刚想笑,却听苏东坡对那女子说道:“未出堂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未到耳腮边。”
苏小妹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一丛哀草出唇间,须发连鬓耳杏然;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
易小川心里暗道:“这兄妹二人水平真高,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胜过TMD。”
待苏东坡走后,李清照走了出去,猛地一拍苏小妹的肩。
苏小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李清照,道:“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清照说:“我刚来,从后门溜进来的。”
苏小妹说:“气死我了,刚刚又被苏东坡奚落了一通,但是我也没客气,也说了他一通。佛印和尚来了,他这人很有趣,咱们瞧瞧去。”
苏小妹拉着李清照去见佛印,易小川跟在后面。
“怎么,你这次还带了个小跟班?”
“他救过我的命。”
“哦,我懂。这样的人会对主子很忠诚。”
她们去了林中,只见苏东坡、黄庭坚和佛印正在林中打坐。
佛印对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