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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夜换了个姿势,却发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唔?”他弯下身去察看。挪开脚,他发现自己踩到的是颗圆滚滚的黑色珠子,中间打了个洞好让绳子穿过去。那绳子在中间断了,应该是别人掉的东西。
季夜看到这玩意时就在心里小小吃惊了一下。
“哪个人这么不小心……”他将那样饰物拾起,拍净上面的脏污。
那是放置武器的珠子,战玉。
正确来说是这样的——拥有法宝类的学生会在平时将法宝收起,若武器本身较小,就可以直接配戴在身上,如莫娘手腕上的云雷双铃;但若像是刀剑等较大的东西,就会化为饰物。
平时带在身上,寸步不离的战玉,在其所有人需要时,只要以意志力驱动,就能使它们还原为原本的武器。
而这东西很明显的是某人遗失的战玉,因为上面刻著含有意义的纹路。虽然季夜自己没有修(也不能修),但是他糊里糊涂的选了法宝课,多少在旁听的情况下,看过同学们的战玉。
如果看的出这纹路大约是什么意思,就可以知道这是谁的了……通常会刻在战玉上头的,都是所有者名字的篆文。遗失战玉是件大事,万一需要重炼,这所有人一定会欲哭无泪。
“嗯?阿夜你手上拿著啥米?”吴启眼尖的看见了季夜手中的东西,将头凑了过来。
“某个人的战玉。”季夜将它递给吴启,“你可以看出上面的名字是谁吗?”
吴启接过后看了下,又丢还给他:“我对这东西没法度啊!你要不要干脆缴到失物处?”
“说的也是……那我过去一下。”就在少年起身准备往服务台走去时,他看见了一个男孩,蹲在离他们不远的桌子底下。
“……玩躲猫猫吗?”
在图书馆?不,看来不是。
男孩又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哭丧著脸往下一张桌子前进。季夜认出了他,那是有好几堂课会跟他重叠的班上同学,叫做……钟奎的样子。
由于这孩子平常也不太起眼,总是默默的上课、默默的下课,中间休息时季夜看过几次他默默的翻著自己的书,总之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他也有上法宝课,看样子是在找东西。该不会这战玉就是他掉的吧?
季夜在心中暗忖。
他走到男孩身边,试探性的唤了声:“钟奎同学?”
男孩推开椅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望著季夜:“是?”
“你在找这个吗?”季夜将珠子递给他。男孩看见战玉的时候,表情瞬间明亮起来。
“是!啊,非、非常谢谢你!”
他开心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接过战玉时,季夜觉得他只差一点点就哭出来了。
“喔,找到失主了?”吴启叼著香烟糖走到季夜身后,手臂直接搭上他的肩膀。
“嗯,是钟奎的。”季夜回答。
“刚、刚才我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它掉了……可是图书馆很大,我也不记得之前坐哪了,只记得大概的位置,所以我找了很久……”
低头用手背抹去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钟奎吸了吸鼻子,“真是太感谢你了!”
他用力的鞠了个躬,那力道之猛差点让自己跌倒。
“这款重要的东西要收好啦!好在你是给阿夜捡到,要是给别人捡到就没那么好运了。”吴启笑嘻嘻的说著。
“是,我下次会小心的。那么我先走了,下次……请务必让我请你喝杯饮料以表达我的谢意!”男孩又深深鞠了个躬,然后欣喜的拿著自己遗失的东西往大门走去。
“他是人神吧?能在这样的年纪觉醒,应该也算是能力还不错的神啰?”季夜看著孩子的背影自言自语著。
“嘿啊,可是总觉得没有特别看见他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如果你的‘惊天动地’是指莫名其妙跟上神打起架,然后把人家的店给轰了,我想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季夜不置可否的瞪了他一眼。
“嘿~那拢系要保护你啊~”吴启搂紧了他的肩膀,就著身高差的优势,将头靠在季夜的头上蹭。
“走开啦不要这样!”季夜被搂得有些难过了,不满地想推开他。
“你们在干嘛!”莫娘跳上了小保生的背,将整个人挂在上头,这个冲击把吴启整个往后拉,连带的让季夜也重心不稳——
“呜哇!”在一阵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哀嚎后,三个人摔成一团。
“林莫娘,跟你说过不要在图书馆这样搞!”季夜有些生气了,他摸著撞疼的屁股跟腰,皱起眉头,“你悔过书写完了喔?”
“对啊,我写完了。其实很简单嘛!”少女得意的说。
“……你写了什么?”季夜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
“你看,这样很棒吧!”莫娘得意的将那张被擦过好几次的纸,亮给季夜看。
少年一看差点晕过去,而吴启则是噗的一声闷笑起来。莫娘身后的千里眼及顺风耳露出无奈的表情。
纸上只有几个字:“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用超大字体塞满了整张白纸。
“所以说,如果把力量导入这里……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台上的讲师在白板上,流畅的画下箭头与符号。照理讲,上课内容如果这么无聊的话,台下应该是睡的睡、倒的倒,死成一片,或是扑克牌直接拿出来打大老二了。
但是很反常的,全部的学生噤若寒蝉,手上虽然不一定在抄笔记、眼睛虽然不一定有在看白板,但至少没人打瞌睡或聊天。
这种状况当然不可能是学生们忽然间发愤图强,觉得这堂课重要到无与伦比,重要到可以取代聊八卦与游戏。
之所以会有这样异常的情况,全都归功于台上讲师——大名鼎鼎、八仙之一的韩湘子,在第一堂课时的“震撼教育”。
而且那震撼教育的对象,还是倒楣的季夜。
“那么我们先上到这里。穷奇其他部分的相关知识,下一节课再继续讲,同学们可以休息十分钟,有问题的马上过来问我。”
原本静穆的教室瞬间吵嚷起来,几名学生马上带著笔记本往韩湘子的身边围了过去。
她们大多数是女孩,看那热络的样子,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韩湘子长的一副端正温和的模样,绝对可以排入“最帅的老师”前三名;而他上课时认真细心的态度,其实也博得了许多学生的好感。
不过,最让他受到学生们欢迎的,则是他绝对准时上下课,也从来不开时间结界,这可是许多老师做不到——或刻意忘记做到——的事情。
“呜呃~”季夜按了按酸疼的脖子,在座位上稍稍舒缓了下筋骨。
“累啊?”坐在他身后的吴启伸手捏著他的肩膀,被服务的人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对。”
“奇怪,看你上其他的课拢没这样的状况啊?”
“那是一种心理压力、心理压力。往下一点……对,吴启你马杀鸡的功力超棒的,可以去开店了……莫娘呢?她没过来真是件稀奇的事。”被友人按摩著僵硬的肩膀,刚刚上课时的紧张也稍稍舒缓了些。
“在那啦,亲像是昨天晚上又玩疯了,一听到下课铃声马上咚的往桌子倒,睡死了。”
季夜顺著小保生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女孩,以及在她身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薄毯披在她身上的千里眼及顺风耳。
“阿夜,你是不是不尬意韩老师啊?”吴启将话题拉了回来。
“……也没有到那种程度,但是。”季夜搔了搔头,“不想靠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开学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少年皱起眉头。
现在想到那个光景,他还是余悸犹存哪!
“也不过就是在你旁边的地上炸了个坑,需要这么在意吗?”小保生笑嘻嘻的问。
“要不要换你被炸炸看?我可真的是吓傻了耶!要是他当场叫我们起立,我一定是站不起来的那一个!”
大约是当初的情况,真的在一个十八岁少年的脆弱心灵上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季夜很难得的抱怨起来:“谁会在一个‘普通’的学生旁边炸坑啊!”
“我。”一个带著磁性的嗓音,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中。
季夜整个人僵直在座位上,而吴启则是抬头望著来人,露出些许带著幸灾乐祸意味的笑容:“老师,午安啊。”
韩湘子依旧是一副温和的表情,那脸上的笑容像是盔甲般,用一点也不刺人的壳,将他真正的情绪包覆起来。
“季夜同学,那时候有受伤吗?”
“没、没有。”少年僵硬的摇摇头。
“那么,看来我力道还是抓的不够准呢!本来以为至少会让你稍微破点皮的。”韩湘子的笑容更大了,而且还轻描淡写的吐出了让季夜心里为之一凉的话语。
“那、那个,我想,这就……不用了吧?老师真会开玩笑。”季夜硬逼著自己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心底则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巴不得上课钟快点打,让韩湘子继续回到前面讲课,自己也可以脱离这种尴尬的场面。
“……笔记写的不错。”青年教师瞟到了季夜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他随手翻了几页,看见的是工整的字迹,配合他所发的讲义,认真且统整的,将所有重点抄述在正确的地方。
他挑了挑眉,再次眯起眼睛笑——对著某个手足无措的黑发少年。
“写归写,东西有记住吗?”
“记得大部分。”关于这点,季夜就有点自信了。念书算是他的拿手强项,在每日多少会念点书的习惯下,他的记忆力也比一般人稍强一些。
“只记得还不够……希望你不只是会抄重点,在实际的状况下也要会应变。”
终于,季夜在心里千呼万唤的上课钟,如同天堂的圣乐般响了起来,韩湘子没再多说些什么,踏著大步走回讲台,待学生迅速坐定后,随即开始继续他上一节没有结束的课程。
“……我吓出一身冷汗。”季夜喃喃自语著。
“你吼老师讨厌了。”吴启盯著自己的桌面轻声回应,尽量压低声音不让韩湘子发现他们在交谈。
“也许吧……”少年轻皱著眉头回应。
季夜不知道为什么韩湘子老是针对他。虽然没有特别严厉的责备,或是特别让人不舒服的讽刺,但就像刚才那样——韩湘子会刻意挑他毛病。
应用?季夜不禁露出苦笑。
要他拿什么应用?他顶多知道方法,但却无法实行;因为自己并没有大部分学生拥有的力量。他只不过是个不小心误闯天庭的倒楣人类,何来力量可言?
“钟奎同学。”
“这、这里!”坐在离季夜不远处的钟奎连忙举起手。
“综合以上,穷奇的特性及弱点,你能不能讲一遍呢?”
“是!那个、嗯……穷奇属妖兽类,状如虎……又有一说为牛……听到有忠良者,便将其食之……”
韩湘子打断了他:“重来。你念的全都是《山海经》的内容,我要的是你理解之后,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
“是,非、非常的对不起!我、呃……”
季夜几乎可以看见男孩眼中又闪出泪光。
钟奎将笔记阖起来之后,努力的思索了好半天,才有些断续的,将韩湘子要求的答案说了出来。
“大致上可以了,但有两个地方没有提到:现在的穷奇多是长得像虎的族类,而身形似牛的,只分布在鬼域后方的镜湖区域。
“再来,它的弱点除了腹部外,还有眼睛。这个同时也是大部分妖兽的弱点,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