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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宋书明讶然:“没有了呀。”
见林愫仍是一脸狐疑,苦苦回忆,道:“出大佛寺的时候; 顺手接了张传单,是一张甘肃省内景点介绍图。我顺手就装兜里了。”
林愫头一歪; 手一伸:“图呢?”
宋书明一掏口袋,才发现方才已换了外套和裤子,扭过身来结结巴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在。。在楼上。”
两人再坐电梯上楼,宋书明一脸心不甘情不愿,恨不得立刻就走,换个酒店。
“好容易出来散个心,就是为了不去管之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赶紧走人才是道理。”
林愫侧着脸翻个白眼:“你不要你的衣服行李,我还要我的。”
说完见宋书明仍是一脸担忧,缓了脸色安慰他:“不过就是些山间精怪,看你阳气充足龙精虎猛,又难得孤身入寺无人相伴,想施些媚术采阳补阴罢了。”
楼道之中并无任何异样,灯光昏暗一片安静,一排酒店房间长得都一个样子,只靠门上标牌区别开来。林愫先走到507门口,静心凝气,捏诀闭眼伸手一探,只觉房中邪祟之气扑面而来。林愫回过头来,冲宋书明点点头:“这就是了。”
她心里有了底,并不十分怕,随身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装了她的麻布袋子。林愫掏出桃木剑,绿豆水,再将黄纸符捏在手中,深吸口气就进了门。
门后黑影一闪而过,林愫举起桃木剑凌空劈下,顷刻间一团黑雾四散开来,没几秒钟就消失不见。
宋书明紧紧跟在她身后,见黑影已散,松一口气,伸手扭开灯。房中一切如常,他的外裤依旧放在椅背上。宋书明伸手从裤子兜中掏出一张叠好的小传单,轻轻展开,只见里面是一片嫣红的玫瑰花瓣。
林愫两指将玫瑰花瓣轻轻捏起,定睛一看:“苦水玫瑰。”
苦水玫瑰为甘肃永登特产,花美香浓,媚人心神。有些不入流的邪道,为采阴补阳制媚药,原料就是一味苦水玫瑰。
林愫见此脸上更是轻松,冲宋书明笑一笑,说:“不过是只小花妖,被我剑气所伤,已经逃走了。”
花妖此物,她和老林在秦岭山间见得多了,行事招摇,最喜招蜂引蝶争奇斗艳,媚术施的极好,采阳补阴,荤素不忌,是个男人就不放过。就连老林这么一个干瘪的老头子,都遇上过几次花妖施展媚术。
她幼时还不甚懂,老林便捂着她眼睛不许她看。等她再大一些再遇花妖,便以取笑老林为乐。
花妖性格虽然张扬,但胆小若鼠,温顺和善,从不伤人。若不是宋书明胆子太小戒备心重,刚刚搞不好还能有艳遇一场。
“你放心住吧,没问题。”林愫施施然对宋书明说。
宋书明很想直说自己并不那么放心,但是看林愫一脸笃定,此时开口倒像是出声质疑她,只好期期艾艾跟在她身后。
两人出发去夜市,林愫走在甘州夜市,突然想起什么,一脸八卦问宋书明:“花妖施媚术,你被迷惑的时候,眼中见到的该是你很喜欢很有欲念的人。”
“你见到谁了?”林愫好奇。
宋书明正端一杯甜胚子,闻言险些一口呛住,支支吾吾半响才找由头茬了过去。
夜市归来之后,宋书明硬着头皮回了房间。
他打定主意晚上不睡,在门把手上挂了个玻璃杯子,又将床头台灯打开,倚在枕头上刷手机。
许是因为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好,旅途奔波劳累,宋书明眼皮越来越沉,他去浴室洗一把脸回来勉力支撑,待到凌晨两点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睡了不知道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却觉得四周十分诡异,仿佛有谁在偷偷打量他。
宋书明掐自己一把,意识慢慢清醒。黑暗中确有什么在仔细观察他,他微微眯了眼睛,两手紧紧攥拳,蓄势待发。
恰在此时,咣当清脆一声响,是挂在门把手上的玻璃杯子掉落在地。
有人在转门把手!
宋书明一跃而起,一个漂亮侧翻滚下床,紧紧靠着床边屏住呼吸。
门把手倏忽一下被拧转开来,有个人影猛地冲了进来,宋书明瞄准机会,趁那人冲向床的时候噌地一下从床后扑了上来,一把压在那人身上。
那人倒似大吃一惊,下意识转身便与宋书明扭打在一起。宋书明警校毕业,臂力好身手快,那人身材却很瘦小,力气弱小如女子一般,两下就被宋书明反扭双手,压在床上不能动弹。
宋书明心中微觉怪异,刚想出声询问,房灯却突然一下亮了起来。
骤然变亮,宋书明眯了下眼睛,再睁开便看见林愫气喘吁吁站在门口,一脸紧张望着他。
她身上还穿着淡蓝色的睡衣,宋书明轻轻冲她摇头:“我没事。”
说完,他拽着那人从床上站起身,林愫这才看清宋书明姿势诡异,身下还压了一个人。
“这人是个,小孩子。”宋书明沉声开口道。
那人抬起头来,林愫这才看清,果然是白皙清秀一个小男孩,十四五岁,天不怕地不怕扬着下巴,明明胳膊后背都被宋书明长臂控住,语气仍是嚣张至极:“什么小孩子?老子詹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丫哪条道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挺不开心的,所以写了欢快的一章,希望大家喜欢。
第59章 黑店
林愫被这小孩逗得扑哧一笑; 满脸嘲弄遮都遮不住。
詹台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边拼命从宋书明手中挣脱; 一边骂骂咧咧:“老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 救了你的命你还这样对我,你这个人讲不讲良心?”
宋书明闻言松了他手臂放他落地,双手仍是戒备虚放在他身后; 沉声道:“好好说话!”
詹台被宋书明低声一吼,缩了缩脖子。林愫上下打量他全身,个子不高,身躯瘦削,罩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黄t恤; 灯光下隐约透出内衬的符文痕迹。
“黄符褂。”林愫心头一紧,“这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詹台听她这么一句; 倒正了脸色看她:“能认出老子这身衣服; 算你这野丫头有几分眼力见儿。”
林愫见他瞧不起人,冷哼一声:“黄符褂有什么稀奇,我爷爷以前剪了不知多少件来给我当尿布。”
詹台啧啧几声,贼眉鼠眼站起了身; 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珠子滴溜溜就往林愫身后打转:“这么暴殄天物,难道你丫长了个黄金屁*股?”
宋书明登时大怒,兜头一掌冲詹台拍下:“眼睛给我放尊重点!”
詹台这下才终于老实,耸拉着脸坐在沙发上面; 他不说话的时候,脸庞倒是白皙秀气; 两弯浓眉垂下,很有几分乖巧样子。宋书明拿出以前审未成年小贼的架势,两下就把话套了个干净。
“你是说,连续几个同行,都在这家酒店丢过法器?”林愫皱眉深思。
詹台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根牙签叼在嘴角,将头发往后面一溜,一副小混混模样:“老子早就说了,这就是一家黑店。”
“老子嫉恶如仇行侠仗义,道上有黑店当然要来探上一探,最好能给他一锅端了。”
“我前两天就来了,穿着黄符褂,拿着桃木剑,前台开房的时候还拍了一串铜榆钱,就等着人来偷我。哪知守了好几天,屁事儿都没有。本来今儿打算拍拍屁*股撤,哪知昨天你来了,你手腕上那引魂铃不错,叮叮咚咚的,够招摇,老子喜欢!”
詹台噗一声,把牙签往地上一吐,冲着林愫扬扬下巴,神情自负又张扬。
林愫哭笑不得,心头却隐约有警钟长鸣。引魂铃实为极低调的一个法器,藏于腕中极为隐蔽,完全不似这小子空口白话。詹台能隔空听到引魂铃叮咚响声,耳力与她相比也不遑多让。
何况这男孩年纪还小。想她十四五岁的时候,险些因引魂铃酿下大祸,哪里有詹台今天这番本事。
林愫心中戒备,存了试探的念头,状作不经意般给宋书明使了个眼色:“黑店?我怎么没看出来?”
“要说有人想偷东西,那也只有你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想进我房间来。”宋书明默契接口道。
詹台年幼,果然禁不得两人言语相激,面红耳赤吼道:“我见你戴着引魂铃,还以为你多少算个有本事的,哪知你这么弱鸡!”
“要不是老子临睡前设法坛,摆了根阴沉木筷在床头,见邪祟入房,好心前来查探,你男人今晚搞不好就交待在这里了!你这娘们,长得本来就不怎么地,有人肯要你还不好好珍惜,年纪轻轻就想当寡妇吗?”
林愫连续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觉,又困又累,被詹台这一通叽里呱啦吵得脑仁发疼,刚想捋捋思绪好好答他,就看见宋书明摸摸鼻头,咳咳两声,说:“我目前。。还不是她男人。”
林愫:“…”
“宋书明,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詹台满脸都是猥琐表情,来来回回打量她和宋书明。林愫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肃了面色,恢复平日冷然样子,说:“我下午已经探过,花妖而已,并不伤人。”
宋书明有些犹豫:“花妖下午已被你剑气所伤,按理说并不会回来。可刚刚我在黑暗中,却的确觉得很奇怪,像有什么在偷偷看我。”
林愫眉尖紧蹙,左手捏诀,右手从怀中抽出一张黄纸符,指尖轻轻捻动,一撮白光从指尖跃起,将黄纸符燃成灰烬。
她不急不慌,从背后抽出桃木剑,蘸符灰,在地板上画出一个八卦图。一把绿豆一把糯米,扑簌簌从指尖洒下,落在八卦图上。
林愫抬头,冲宋书明微微摇头:“不是鬼,不是妖,不是灵。”
宋书明转头盯着詹台:“难道是人?”
不待宋书明说完,詹台面有得色急急开口:“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玩意,虽然是妖,但能变人。”
“我听说,西南有人,收冰花如意饲喂鳌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实在赶不及,明天多更一些吧。
第60章 七幻
“冰花如意此物; 可炼菁丝花露。鳌蟒蜕皮时只食菁丝花露,吃了; 就可变化为人。”詹台一脸兴奋猎奇; 摩拳擦掌坐立不安,“我要是找到了鳌蟒,定斩了它拿回去给我师父补身子。”
话音刚落; 就见林愫和宋书明双双脸色大变,极有默契对视一眼,紧紧闭着口不发一言。
詹台年龄虽小,却极会看人脸色,见林愫和宋书明如此; 心知事出有因,一脸不满嚷嚷开来:“老子见你们都是同道中人; 什么都不瞒你们; 你们倒好,什么都不告诉我!不带这样玩儿的!”
林愫冷哼一声:“可见你学艺不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鳌蟒此物,珍贵无双不假; 但本身并不是什么法力高强的妖物,一柄桃木剑足以斩之。它被吹得神乎其神,还是因为鳌蟒可制成神药断续。它就算是化作人形,也有迹可循; 绝不可能做到在人和妖的形态之间随心变化。”
“鳌蟒化人,最多七日。你刚才也说了; 法器丢失这一怪事已持续数年。那又怎么可能是鳌蟒呢?”
“更何况,鳌蟒十二年才蜕一次皮。”
“这次,绝不可能。”
詹台心中不服,刚想出声反驳,眼睛滴溜溜转一圈收了话头,摆出虚心受教的样子来问:“那花妖又是怎么回事?”
林愫摆摆手,指了指宋书明:“昨天下午,他中了媚术。我们在他外裤的口袋中,发现了一片苦水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