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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嫁去穆家还没那么生气,气的是,母亲怎么如此轻率?!
或许在她眼里,除了打扮,就是和“那个人”一起享乐吧?她不是说什么,“为何不享受一些?”,可见自私!不顾丈夫和女儿的脸面,不管丈夫的病,不操心女儿的婚事,自顾自己享受一些!
居然不管长房那边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等等……,凤鸾恍惚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滑不溜丢的。
姜妈妈见她不以为未然,又劝,“小姐……”
“别说话!”凤鸾猛地抬手打断,细细的想,长房、长房……,母亲之前过来,又说是大伯父的人传话。一个是大伯,一个是弟媳,原本就应该避嫌才对,要传话也该大伯母传话才对!
难道说,母亲和大伯父有瓜葛不成?!
凤鸾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姜妈妈瞧着,不免更加担心起来,“小姐,你别吓我,这是病了么?”说起来,小姐这段时间都有点奇怪,似乎安静了许多,不似早先那般淘气爱胡闹,整天总是有事没事喜欢独坐,像是在思量什么。
别是……,真的撞邪了吧?
先请个大夫,实在不行就叫大师来瞧瞧。
姜妈妈赶忙出去,吩咐道:“小姐有些不舒服。让人拿了咱们府里的牌子,去太医院请王太医过来,或者章太医,断不可随便请个不熟的……”
凤鸾还在满心的震惊惊骇之中,别的都听不见。
是了,之前是自己没有想清楚。
自己面貌有些像父亲,但……,也可以是像大伯父啊。
大伯父和父亲并非同母,不过都长得像祖父,一副典型的凤家人长相,所以其实在像父亲的同时,也很可能是像大伯父!
往深处想,外男是很难随便进入奉国公府的。
母亲要和“那个人”常年保持关系,只有凤家的人更方便,而常年……,断然不会是堂兄们,早些年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呢。
只剩下大伯父了。
而这个推测,很有可能就是真实的答案。
凤鸾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歪在软枕上面,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只觉胸闷气短。等凤府的人请了太医院的王太医过来,一切脉,便点头说道:“贵府小姐这是肝气郁结,心血不畅……”
摇头晃脑的讲了一大堆症状,虽不重,却多,最后开了药方。
这下子,凤鸾是真的病了。
******
凤渊听说了凤鸾生病的事,但没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丫头赌气使性子,要么是假装病了,要是故意不好好休养,所以胡闹一气罢了。
因而每天还是忙着自己的事。
直到西凉动乱的消息传来,凤渊这才惊觉,侄女的梦再一次开始应验了。
照她之前的话,西凉动乱会引起朝廷用兵大战,而皇上会派英亲王出征,然后就是惊心动魄的“卖国通敌”罪,再然后……,英亲王死、襄亲王死、郦邑长公主死。当时自己生气,认为侄女是胡说八道、荒诞不经,所以没问具体经过。
而此刻,倒有一种真实悲剧来临的压迫感。
侄女说范进良会坠马而死,果然死了!侄女说范家长房会过继但不承爵,太子妃果然就是那样做的!那么英亲王兄妹几人的悲剧呢?那么凤家的悲剧呢?是不是都会一一变成现实!这实在是太叫人惊骇了。
凤渊忽地想起侄女的病,她很是抗拒嫁去穆家,没准梦见什么不好的,但又难以启齿的事吧?比如,那穆老四和妻子从前就有私情之类。
若果真如此,那不让阿鸾嫁去穆家也罢。
要和穆家结亲方法多的是,不和穆家结亲也容易,但是要改变英亲王他们的命运,却不轻而易举能办到的,可是英亲王几兄妹是凤家亲戚,是自己姑姑的儿女,岂能坐视不理?!
不说他们倒了,凤家少了几个强有力的臂膀支持,甚至搞不好,还会把凤家跟着给牵连进去。没错,所以……,侄女才会梦到凤家跟着覆灭!
这么想着,凤渊越发有点坐不住了。
借着凤鸾生病的由头,凤渊亲自过去探望了一趟。虽说长辈亲自看望晚辈有些夸张,特别是他这种为官做宰的人,平时更难得管后宅的事,但毕竟是凤鸾的伯父,情面上勉强说得过去。
丫头们都是战战兢兢的,小心服侍。
“都下去罢。”凤渊挥手,撵了神色紧张的丫头们,对侄女说道:“把你之前做的那个梦,再跟我细细的说一说。”
凤鸾这次却没有从前那么兴奋了。
“西凉乱了,是吗?”她问。
“是。”凤渊点了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侄女,“在梦里,皇上真的派英亲王去迎战西凉了?然后……”皱了皱眉,“卖国通敌又是怎么回事?”
凤鸾摇摇头,“详细原因我怎么会知道?”前世自己只是知道结果,不知道具体□□,转而说了自己的猜测,“我琢磨着,英亲王殿下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有何想不开要去卖国?能落着什么好?指不定是被什么人给陷害了。”
凤渊听了,亦觉得这话有一定道理。
凤鸾一直不敢抬头看伯父,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和母亲私下瓜葛?!心下想快点结束对话,“反正梦里就是那么个结果,伯父你想阻止,只要不让英亲王出征便是,另外再查查,是什么人和英亲王有仇。”
凤渊一阵无声沉默。
先帝的时候,靖德太子因为卷入谋逆案被废以后。英亲王和襄亲王一个能文,一个能武,且生母凤淑妃出自奉国公府凤家,都是储君的热门人选。但是,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当时的继后范皇后膝下无子,便认了秦氏之子,然后以嫡出的名义扶植今上登基大宝。
今上登基以后,一直对权势滔天的英亲王和襄亲王十分客套。
想来早就窝了一肚子气了。
凤渊骇然的想到,如果是臣子们打击英亲王兄弟,麻烦还不大,如果……,是今上要动手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这么说来,凤家在今上的眼里同样碍事!想到此处,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
难怪,难怪,侄女会梦到英亲王兄妹几人相继获罪死去,凤家跟着一起覆灭。
可是……,这真的值得相信吗?
西凉的动乱才刚刚开始,现今只是小骚乱,一时之间,还等不到皇上委派大将的消息,难以确定这个消息。但确认这些事情是否发生,关系到凤家的将来,自己得提前筹谋做安排,当然是越早越好。
凤渊有些急切的问道:“阿鸾,最近可还有别的大事发生?”
“别的。”凤鸾摇摇头,“好像没有……”她忽地顿住,“有一件。”抬头看了伯父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心里总是忍不住想到自己的身世,怕露了馅儿,强行平息心中气息,轻声回道:“在这之前,还有秦八小姐做了成王妃。”
凤渊的目光微微一闪。
秦八小姐可能会做成王妃,这在官员内部不算什么大秘密。秦太后和秦德妃一直为这事儿努力,太后甚至赶巧“抱恙”,找了皇帝去哭诉,“等哀家去了以后,秦家可就不知道指望谁了。”
言下之意,希望皇帝再给秦家一份富贵荣华的保障。
皇帝虽然不是很看重秦家,但毕竟是母亲娘家,为了秦家的将来考虑,让秦家女儿嫁一个成年皇子,算是一个不错的决策。
虽然范皇后想让自家侄女做成王妃,但最后……,只怕赢不了秦太后。
毕竟秦太后是皇帝的母亲,范皇后只是妻子,况且范家的根基已经够牢固的,秦家却显得单薄。不管是出于关照母族的考虑,还是为了平衡臣子间的势力,依照皇帝平日的性子,只怕多半都要选择秦家的。
这也是自己不想让侄女掺和其中的原因。
至于成王萧湛本人,他倒是急于和凤家联姻拉关系,但他刚刚成年,亲生母亲又不是名门望族出身,没人支持他,胳膊是拧不过秦家大腿的。
成王妃,想来会落在忠毅伯秦家的。
但这些朝堂大事,后宫争斗,侄女怎么知道呢?就连自己,都不是很确定,范皇后会不会意外赢了这一局。
现在侄女却十分肯定的说,成王妃出自秦家。
凤渊郑重颔首:“我知道了。”起身出去,“你好好养病,不要多想,穆家的亲事我会再斟酌的,别自己偷偷赌气。”
“再斟酌穆家的亲事?”凤鸾心下一喜,猛地抬头,“当真?!”
凤渊笑道:“难道大伯父还骗你不成?”
凤鸾笑了笑,“大伯父当然不会。”她顿时高兴起来,但是下一瞬,又生出一阵猜疑不定。难道因为自己是大伯父的女儿,所以他才这般关心自己,迁就自己?不由心头一堵,顿时欢喜不起来了。
凤渊心中装着大事,没有留意她的这些小小情绪,大步流星出了门。
一路琢磨着,事情越来越蹊跷诡异,越来越惊险,得和英亲王他们商议一番,弄个应对的对策出来。至于侄女的亲事好办,她不想嫁,凤家也有办法和穆家联姻,二房不是还有一个庶出的吗?嫁给嫡出的穆四爷当然不行,但是嫁给庶出的穆三爷,就完全门当户对条件相当了。
他自认为这门亲事没有问题。
却没想到,后面引发出一系列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情思
眼看就要进入五月里,天气渐次热了起来。
凤鸾的病本来就是心病,听得大伯父许诺重新考虑穆家亲事,散了不少心结,各种汤药一天天调养着,总算慢慢好清爽了。
这日清早,大夫人派人过来交待,说是天气晴好,下午府里女眷都去清虚观上香。
丫头们顿时都兴奋起来。
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说起这时节清虚观的杜鹃花开得正好,只怕石榴花也开了,没准儿牡丹、芍药还剩下几处,没有开败的。其实清虚观的花都是野趣,哪里比得上凤府花园精心培养的各种珍奇花卉?但对于常年拘于后宅的丫头们来说,能出去透口气,哪怕是吃几口黄土灰尘,亦是难得的一回经历。
很快,碧落安排好了这次跟去的人。
被选中的兴高采烈,忙着翻箱笼、找衣服,胭脂首饰,跟姐妹们商量怎么打扮;没选中的垂头丧气,一个个好像晒蔫了的秧苗。
前世做小姐时,凤鸾是不会在意丫头们情绪的。
后来入宫做了八年宫女,倒对下人们的艰难和苦处有了一些体会,加上出于笼络下人的考虑,便笑道:“都别哭鼻子,这一次没有去的,下次去。”吩咐碧落,“留下来看屋子的人,大丫头赏两个红包,小丫头赏一个,外头妈妈和小丫头们,一人发二百钱买瓜子吃。”
此言一出,顿时又是一片欢呼声。
反倒有性子懒惰不愿意去的,情愿和人调换留下来,等着拿红包呢。
玳瑁主动上前请缨,“小姐,我留下来看屋子。”倒不是稀罕红包,而是宝珠为人伶俐,自己去了抢不到好处,还惹得她满心不自在,何苦来呢?不如自己留下来看着小丫头,反而显得老实稳重,人可靠。
果不其然,凤鸾眼里露出些许赞赏,“正说担心人都走光了,家里没人管,你既然肯留下来,很好。”这丫头算是醒悟过来了,知道另外劈一条路讨自己的欢心,和宝珠形成互补,这样自己用起来更顺手,“你管人辛苦,再多加一个红包给你。”
玳瑁笑道:“那我今儿可占老大便宜了。”
宝珠微微不自在,也笑,“知道占了便宜,还不快把好处吐点出来。”
玳瑁笑着推了她一把,“知道你出去服侍小姐辛苦,我就偷个懒儿。”话说的十分好听,还客套谦逊,“等你回来,也让你尝尝小姐的滋味儿,我亲自服侍你散头发,给你把换洗的衣服和热水备好,如何?”
宝珠被她说得心头熨烫服帖,眉眼弯弯,“好好,你可不许反悔。”
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