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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不利多倒气般呵呵笑了,他无力的靠在枕头上,好像连把头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不、不,西弗勒斯,孩子是一种恩赐,但我并没有这样的运气去得到这种恩赐。或许下辈子……”他喘着粗气说。
斯内普把魔杖对准这个老头,冰冷的问道:“……还有话要说吗?”
邓不利多好像没看到指着自己的魔杖,他费劲的撑开眼皮,努力看清斯内普,问道:“……你是怎么调开小天狼星他们的?”
斯内普干笑两声,说:“怎么了?怕我杀了他们?”
邓不利多缓慢摇头,说:“不,西弗勒斯,你不会杀了小天狼星的,对吗?我了解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调开了他们,你知道,现在你还不能暴露。你让德拉科去的吗?”
斯内普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个人给了德拉科别的任务,连我都不知道的任务。所以他今天晚上不在这里。”
邓不利多点点头,说:“明白了,那么你不会告诉我了,对吗?你会让一个老人带着疑问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对吗?”
斯内普咬牙道:“阿不思,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配得上残酷这个词,那么只有你。不会有别人。”
邓不利多松了口气,说:“我能相信你,对吧?西弗勒斯,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而我一直都知道。”
斯内普木然的说:“而你总是到最后才说出来。”
邓不利多瘫在床上,渐渐向下滑,他仰倒在床铺上,被子歪斜的盖在他的身上,他举起那只枯黑的手看,上面的戒指已经取下来了,他已经将戒指做为遗产的一部分交给了魔法部,请他们代为保管。
但他看着自己的手,却好像戒指仍然戴在他的手指上一样。他的表情丝毫没有恐惧或后悔,反而充满了怀念,好像回忆起了曾经的幸福时光。
他喃喃道:“……你要告诉哈利,要指引他走向正确的道路,要引导他消灭魂器。我留给他的东西,他要好好使用。”
斯内普冷笑:“对,我会好好引导他去死的。”
邓不利多没有在意斯内普的话,他轻松的笑着说:“西弗勒斯,死亡并不恐怖,它是非常温柔的,就像盛开在黑暗中的花朵,当你亲吻那娇嫩的花瓣时,你只会感觉到幸福。”
斯内普咄咄逼人:“对于像你这种活到一百二十岁的老头子来说,死亡当然不恐怖,但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个活尸一样等待死亡。对那些仍然鲜活的生命来说,死亡是他们最悲惨的下场。”
邓不利多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并不愿意,我一直在避免发生……”他看向并不愿意看着他的斯内普,说:“西弗勒斯,有时人们只能接受现实,而有时现实就是一场笑话。”
斯内普冰冷的说:“……只是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邓不利多微笑着看着斯内普,他此时的笑容堪称慈祥:“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会看着他的。”
斯内普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来:“真是感谢你的信任。”他举起魔杖说:“准备好了吗?”
邓不利多叹息道:“西弗勒斯,最后的机会,为什么不让我们多聊一会呢?”
斯内普收起魔杖转身出门:“或许我可以明天再来,今天你可以说一整晚,对着镜子。”
邓不利多求饶道:“好吧、好吧,如果你不想多聊一会儿的话,给我一个痛快吧。”
斯内普再次举起魔杖,冷笑道:“对,不用着急,或许很快你就可以在那个世界与你细心教养的救世主见面了,我保证。”
邓不利多睁开眼睛,古怪的看着斯内普:“哦,我很意外。很快?魂器还剩下几个?”
他不等斯内普回答,就一个个查起来:“日记本在哈利六年级时被他毁了,在这之前我毁掉了戒指,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然后我跟哈利去找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这就是我躺在这里的原因,很显然我们失败了。几个星期前,你送来的意外烧掉的拉文克劳的智慧之冠。这是我们已知的四个,毁掉了三个。”
斯内普冷笑:“已知的是五个。”
邓不利多锐利的瞪着他,说:“西弗勒斯,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斯内普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说:“这是我今年收到我圣诞节礼物,一个非常体贴的人。”他递给邓不利多。
邓不利多用颤抖的手打开胡乱裹上的包装袋,好像曾经拆包装的人并不喜欢这个粗糙的礼物。在明显马虎潦草随便拿来的包装袋内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纸盒,而安静的躺在纸盒内的却是一个金光璀璨华丽非凡的黄金挂盒。
当邓不利多看到挂盒上显眼的斯莱特林蛇的标志时,他顿时感觉喘不过气了。
斯内普看着邓不利多,由着他感动了一会儿后凉凉的说:“随这份礼物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你要不要看一看呢?”说着,不等邓不利多回答就把一张脏污的羊皮纸扔到他的面前。
邓不利多根本不在乎这到底是羊皮纸还是臭袜子,他带着狂喜打开这张揉皱的羊皮纸,一目十行的把上面带着强烈的不满和愤慨的文章读了一遍后,掩卷叹息。
斯内普挑眉问:“你会照这信上的做吗?”
邓不利多猛然回神,说:“当然、当然,我立刻写信。”他好像突然有了力气,坐直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卷羊皮纸,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卷好信纸抽出魔杖,点了一下后,信就不见了,它会立刻出现在麦格教授的床头。
邓不利多叹息道:“……雷古勒斯,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有这样的勇气。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一个不为人知的英雄。”他再次展开那封信,边看边说:“……这是克利切写的吧?”
斯内普惊讶道:“……我可真意外你居然能看出来。不过在信中带出自称,小精灵的大脑的确不能让人抱有太大希望。”
邓不利多失笑,看着信中隔数行就有一句“克利切的主人雷古勒斯先生!”无奈摇头,除了把雷古勒斯·布莱克除掉挂坠盒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以外,通篇都是对小天狼星和他们这群胆敢玷污布莱克老宅的家伙的控诉和侮辱,要想找不出这封信的主人还真难。
邓不利多问道:“它有什么愿望吗?我是说,这只小精灵。”
斯内普突然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极度得意快活的笑,说:“哦,你会满足它的愿望吗?这样一个卑贱的生灵。”
邓不利多叹气,虽然知道后面的话可能他并不会太喜欢,不过他仍然说:“当然,英雄应该得到奖励。它有愿望,对吗?”
斯内普慢条斯理的说:“对,它的确有一个愿望。它想换个主人,它不打算再服侍小天狼星了,甚至小天狼星的子孙后代它都不打算服侍了。”
邓不利多了解的点头:“它有人选了吗?它想到哪个巫师贵族家庭去?”他开始考虑哪一个巫师家庭会是克利切渴望去的,马尔福?这个倒不坏。
斯内普好像故意想吓邓不利多一跳似的说:“它说它愿意服侍金妮·韦斯理。”
邓不利多愣了一下,倒是觉得克利切的这个选择有些古怪,不过这当然比马尔福好:“韦斯理家吗?当然可以。或许韦斯理夫人在克里莫广场十二号居住时跟克利切相处的不错。一个纯血巫师家庭当然有资格拥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我立刻给小天狼星写信。”
斯内普等到邓不利多写信写到一半时,指着他的信说:“你写错了,克利切要服侍的是金妮·韦斯理,而不是韦斯理家族。”
邓不利多第一次反应迟钝,他认真看了斯内普一眼,却只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得意,他决定不发问,写完这封信,然后点了一下,信再次消失了,它会在下一刻出现在小天狼星的床头。
邓不利多送走这封信后松了口气,慢慢靠回床头,他疲惫但欣喜的说:“这样……就只剩下两个了,真的太好了……”
斯内普把玩着手中的魔杖,说:“你想知道今天晚上我是怎么调开小天狼星和卢平的吗?”
邓不利多看着他:“你愿意告诉我了?”
斯内普举着魔杖指着邓不利多说:“我什么也没做。今天晚上,小天狼星带着他的教子和老情人还有穆迪准备闯入古灵阁。”
邓不利多猛然坐起来,刚想发问,斯内普的魔杖头已经射出一道刺目的绿光,在他捂住胸口倒下时,斯内普的声音恰好传来。
“……据说赫夫帕夫的金杯,就在那里。”
邓不利多重重倒在床上,斯内普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个捂住胸口面目狰狞的老头子。
他观察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样子足以取信于人了,绕着病床转了一圈后,他忍不住拿魔杖戳戳邓不利多。
他小心翼翼的说:“……能听见吗?你好?”
邓不利多没有回答。
斯内普突然觉得十分痛快,他已经无数次设想过将阿瓦达射进这个老头的身体内,让他痛苦的死一百遍。
他抬脚踢了邓不利多一下,看着他软软的从一边歪向另一边。
他忍不住笑起来,又欣赏了一会儿这难得的美景,看看时间,他无奈摇头说:“好吧,希望他们能快点发现你,不然你这个样子可是不会太舒服了。”
最后欣赏了一下,把这副画面牢牢记在心底,斯内普觉得未来的五十年内他都不需要圣诞礼物了。
随着斯内普的身影自圣芒戈遁走,半小时后,前来巡房的医生推开这扇病房门,然后,刺耳的尖叫声传遍整个圣芒戈。魔法部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斯克林杰被超过一百封吼叫信从床上叫了起来,而随后赶来的傲罗们在圣芒戈走廊的画像的口中很快拼出了疑犯的模样。紧接着从古灵阁传来有人抢银行的消息,另一批傲罗赶去,得知有一个食死徒的金库被打开,有东西被盗走。
满载而归的小天狼星等人还来不及庆祝他们的胜利,就听到了邓不利多被暗杀的消息,克里莫广场十二号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
呼哧呼哧,阿不福思·邓不利多扛着一袋像猪肉的东西奔回他的小酒吧,冲进屋后紧紧锁上门,他把这又沉又重的袋子扔到沙发上。
袋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阿不福思长出一口气,活动一下僵酸的脖子和手臂,走到酒吧柜台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的蜂蜜酒,满足的喝了一大口后,才跑去给那个袋子解开。
阿不思·邓不利多头朝下对他的弟弟说:“……阿不福思,扶我起来。”
阿不福思看到哥哥这个样子,不满道:“你总是要时刻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难道这就这么重要?”
被重新扶正放到沙发上的阿不思长出一口气,欣慰道:“……从圣芒戈出来你就是颠倒着扛我的,我还以为会就这样去见梅林。”
阿不福思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去擦桌子了。
阿不思等了一会儿,见弟弟不来理自己,清了清嗓子友好的说:“阿不福思,我亲爱的弟弟,你能先把我松开吗?我觉得这些桌子够干净的了。”
阿不福思扔下抹布,不满的走过来说:“总是要别人帮你做一些你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总是这样。难道你就那么忙?还是你只愿意去做那些所谓的大事?”
阿不思终于被放开了,他友好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露出一个善良的微笑说:“你知道,阿不福思,主要是因为我的双手被绑在背后了,不然我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