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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这个位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什么阴谋诡计不曾经历过？
别的长老或许还不能一眼看出潘合与她那小小武童一路行来、是如何步步为营，将华掌誉推上悬崖边的。
可这苍发老媪在辰申当面拿出四纸契约的一刹，就已经想明白了对方的真实用心。
在这老太婆想来，如果没有潘向乾在暗中谋划部署，他女儿潘合怎会突然多出一个能凭一己之力、灭杀四名内院真传弟子的武童？
况且，那白衣少年年纪如此之轻，就算曾有过某些大奇遇以至修为暴涨，可心性智慧却无法在一朝一夕间速成。
试问，如果没有潘向乾在暗中操纵这一切，单凭那小小武童，怎么可能有如此妖孽的心智，硬是一步步把自己从孤立无援的劣势局面、扶上了群起相帮的不败王座？
她深吸一口气，不容置疑道：“都别说了，此案本座自会决断。”
“来人，立即召华掌誉来此。”
“是！”
“等一下。”
突兀地，那苍发老媪猛地起身，叫停那名属下后，悠悠然的补充了一句：“顺便……给本座把正北方六条街道外、在益龙酒庄大吃大喝的潘向乾也一同喊来。”
“遵命！”
一听这话，正在与众长老客套的辰申忽然心下一沉……
第1809章 找虐？
第1809章 找虐？
“这苍发老媪的神魂感知力，竟也能捕捉到潘向乾的具体位置？”
辰申心下暗惊：“我是仗着四星玄尊巅峰境的神魂之力，才能让有意掩藏气息的潘向乾无所遁形。”
“换而言之，这老婆婆的神魂之力，估计比我弱不了多少。”
“她……是一名玄尊强者？”
正当此时，那老媪漫不经心的开口：“小子，你为什么要当潘合的武童？”
这话，显然是问辰申的。
后者扭头转身，爽朗一笑：“嘿嘿，因为我想混入极寒天宗，见一个人。”
“只要答应潘向乾，给潘家大小姐当满一年的武童，就可以得偿所愿。”
掌教左尊使老食指轻叩青龙椅扶手，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见谁？”
辰申一愣，状若害羞的挠了挠头：“这么私密的事，不说也罢！”
“如果我一定要让你说呢？”
那苍发老媪半笑不笑道：“呵呵，你应该知道，眼下正值断案的关键时期。你若坦坦荡荡，本座自不会乱做他想。”
“可如果你遮遮掩掩，本座就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了……毕竟，这里是极寒天宗！而你所效命的，也是我极寒天宗的核心弟子。”
“非说不可么？”
“……”
掌教左尊使没说话。
不过她嘴角渐渐扬起的冷笑，已足够表明心意。
正在辰申迟疑不决间，众长老反是等不及了，纷纷出言相劝——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要你心里没鬼，怕个屁？”
“就是！”
“到底是什么目的，但说无妨。”
开玩笑，他们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打压华掌誉、甚至有可能取而代之的机会，自然不希望他们的“棋子”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候掉链子。
这些家伙却根本不曾意识到，自己何尝不是那白衣少年的棋子呢？
辰申故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百般纠结：“如果我不说，是不是就会影响到审案的公平公正？”
没人正面回答他这一问题。
但是，上到掌教左尊使、下到个个“力挺”他的长老，每个人都用眼神给了这少年肯定的答案。
最终，辰申轻叹了一口气：“唉！那说就说吧。”
“我是为了倾慕已久的夏小主，才想方设法混入极寒天宗。”
“但是，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又不愿为人子弟、失去自由。所以，才会跟潘向乾一拍即合，甘心当他女儿的武童。”
“能用一年的自由，达成多年的心愿，不亏！”
听到这，堂上诸多长老、弟子议论纷纷：“嘿嘿嘿，真没看出这小子居然是个情种呢？”
“只是他所倾慕的对象，是咱们的夏小主。这……恐怕注定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喽！”
“可不是么！夏小主，岂是他一个小小武童所能高攀得起的？癞蛤蟆吃天鹅肉……”
“嗯。连咱们内院真传的寒天榜十大弟子，都未必能入夏小主的法眼呐！”
面对众人的嘲笑，辰申只是略显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嘿嘿傻笑。
事实上，他对此颇为不屑：“切～你们的夏小主千好万好，哥也懒得鸟。只是巨象尊者的另外半块盘龙血玉，我志在必得！”
掌教左尊使缓缓压了压手，待议论声平息后，又问：“那你究竟是何人？能杀败战堂四疯子，绝非无名之辈吧？”
“这个嘛……保密。”
“嗯？”
一听这话，老媪的眉头突然一拧。
辰申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呵呵，你问我来极寒天宗的目的，我可以理解，毕竟是为了宗门的安慰着想。”
“可尊上要打听隐私，恕我实不愿言明。”
“好，你既不愿当众提及隐私，本座也不勉强。”
掌教左尊使不容置疑道：“潘合，你既是他的契约尊主，他便不可违背你的指令。”
“让他传音告诉你自己的身世，务必详尽。”
“然后，你再转告本座便是。”
辰申剑眉一蹙：“叉叉你个圈圈的，这老太婆怎么那么多屁事？”
恰在此时，潘合侧目看来，正瞧见辰申眉头微拧的神情。
别人不知道她父亲让土龙担当自己“武童”的真实原因，可潘合自己又岂会不明白？
武童，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这个人会成为自己的夫君……
最重要的是，这短短一天的相处，潘合早已对这白衣少年生出了些许爱慕之情——她实不愿做令对方厌恶之事。
不经意间，潘合再次轻抿朱唇，继而神情一肃：“土龙是弟子的武童，但他更是弟子的救命恩人！”
“因此，弟子绝不会勉强他做任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否则弟子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这也有背我极寒天宗的教义。还请掌教左尊使明鉴！”
“是吗……”
那苍发老婆婆老眼眯出一抹淡淡的寒光，心下越发笃定，整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潘向乾。
否则，潘合哪来的胆气拒绝自己这位掌教左尊使的命令？
没过多久，华掌誉和潘向乾双双带到。
前者一看到辰申，登时怒火上头，喝骂不止。
只可惜他才骂了没两句，就被一众长老拿着魂契为证，口诛笔伐。
这老头顿时懵了：“马勒戈壁的！老夫引以为傲的四名爱徒，如今却都变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累赘了啊！”
“自己死了就死了，还他妈的留下了武童魂契为证，害本座陷入被动……”
随后，掌教左尊使又查问了许多事情。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潘合、土龙与华师天在试炼之地时的矛盾。
“如此说来，这便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了。”
苍发老媪不咸不淡的下了定论：“华掌誉固然有错，但是，土龙此人终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
“若他真是某个敌对势力派来的奸细，本座撤下华掌誉的战堂大长老之位，不就正遂了那歹人的意愿？”
“潘向乾，你以为如何？”
没等那老者开口，辰申便率先冷笑：“呵呵，我明白尊者的顾虑。”
“既如此，晚辈便以身自证——你们可以不对华掌誉的罪行做出任何惩处！”
“我只求，与华氏一族中最强的弟子，来一场生死赌斗！”
“若我赢，除了赚取些灵石资源外，便当以此泄愤，自讨公道了！”
“我若败亡，也是咎由自取，与你们极寒天宗而言不会有任何损伤。这总行了吧？”
闻言，所有人顿觉匪夷所思：“卧草！他竟敢向华氏一族的最强弟子发出挑战？”
“嘿，他这哪里是为了鸣冤？分明是来找虐的啊……”
第1810章 弄巧成拙
第1810章 弄巧成拙
辰申扬言，要与华氏一族中最优秀的同辈中人决一死战。
话一出口，自是满堂皆惊。
“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华氏一族在极寒天宗意味着什么吧？”
“华氏一族，乃是极寒天宗的七大名门望族之一，那可都是曾出过玄尊级大能的强大氏族！”
“不错！就算现在，七大名门中，潘家和华家的玄尊境老祖早已仙逝多年，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的先辈为家族赚取的诸多资源，培养了无数的青年才俊。”
此时，就连潘向乾都被辰申突如其来的疯狂决定给惊到了。
掌教左尊使在上，他也不好堂而皇之的与一名外人“秘密传音”，只得悄声告诫：“小子，别冲动啊。”
“你不会是以为‘战堂四疯子’作为华掌誉的亲传弟子，就能代表华氏一族年轻一辈的顶尖战力了吧？”
“可事实上，亲传弟子再‘亲’，又岂能比得过自家子孙？你速速撤回原话，千万别自掘坟墓啊！”
这老者心焦如焚：“我潘家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找到了能拔出妖灵剑的你，谁曾想你这小子却要飞蛾扑火？”
潘向乾劝诫辰申的说辞，倒还算含蓄。
与他相比，周遭那些长老、弟子们的议论言辞，就无比直白，甚至可以说是“残酷”了——
“华掌誉的小儿子华师天，年纪轻轻就已是半步玄宗境的存在。”
“听说他体内还有某种特殊的血脉之力，若一朝打破屏蔽，此子日后的成就绝不在其父之下。”
“嗯。华长老的二儿子华师群就是个极好的现例——他的年龄也就在二十四个轮级左右，一身玄气修为，却早已逼临四星玄宗巅峰！”
“要说天资、论实力，华掌誉的长子华师龙，才是最妖孽的啊！”
“他也就比华师群早出生了三年，可在闭死关之前，华师龙的修为就已达到了六星玄宗境！”
“若他破关而出，说不定能一跃成为玄尊老祖级的存在！届时，我极寒天宗寒天榜前十之名，必有华师龙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