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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林渺别过老包笑了笑道。
行不多远,林渺在一草棚外驻足道:“诸位官爷,先容我出恭再说,如果哪位官爷也要出恭,不妨一起进去,里面反正可容两三个人!”孔良眉头一皱,沉声道:“林渺,你少想跟我耍什么花样!”林渺神色一冷,反问道:“我说孔爷你也太小瞧我林渺了,虽然我林渺上不了台面,但是在宛城也有数百兄弟朋友,更是道上混过来的,说话也还算是一言九鼎!”孔良大怒,欲出言相斥,但却被身后的另一名家将拉住了,这人自然知道林渺的话也不全假,在宛城的混混之中,林渺还算是小有名气,尤其是在天和街,这里的人几乎都支持林渺,若是在这里与林渺闹起来,说不定他们还会吃亏,尽管他们是都统府的人,可是连孔庸每次入天和街都弄得灰头土脸,他们又算什么?
“快点!”那拉住孔良的家将冷然道。
“谁身上有草纸?”林渺反问道。
众官兵和家将愕然,但都摇了摇头,林渺不由得“哈哈哈”大笑,扭头便进了茅棚之中。
……
一阵“隆隆……”的屁响之后是好长时间的静寂,孔良诸人等了很久都没见林渺出来,不由得微急,唤道:“林渺!”茅棚之中没有半点回应之声。
“哗……”孔良顿感不妙,一脚踹开茅棚的门,冲了进去,可里面哪有林渺的影子?只有几个大粪桶和一个粪坑。
“不可能,给我搜!”孔良大吃一惊,他们把这个茅棚四面都围了起来,根本就不曾见到林渺出去,而眼下林渺居然消失了。
茅棚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是根本就没有见到林渺的影子,惟一的发现就是在那几只大粪桶之下有一道短地道通到两丈外的墙边。显然,林渺是从这里溜了,众官兵和孔府家将的目光都只是停留在茅棚之上,而忽视了潜到墙下的林渺,这便使得林渺顺利溜走。
孔良心中的那个恨呀,那可是没法形容了,不过他也没办法,人都已经逃了,他还得向孔庸交差,是以,他必须找回林渺。更 多 精 彩,更 多 好 书,尽 在 w w w 。 5 1 7 z 。 c o m
“去西城城隍庙!”孔良沉声道。
……
西城城隍庙外什么也没有,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更别说是饯行宴了,地上只有乱乱的果皮、木屑,这还是前日庙会所留下的。
孔良赶到西城城隍庙才知道自己上当是多么厉害,明摆着是被林渺和老包耍了一招,其心中的气恼自是无以形容,等他们再自城隍庙赶回天和街时,老包店里一个人也没有,门紧锁着,他们找到林渺家中,也同样是空无一人,而连屋子之中的东西似乎也全都搬走了,这下子孔良可傻眼了。
“我已跟刘秀公子说了,你们便同他的运粮车一起出城,官兵也不敢留难你们,我们自然还有相见之日!”吴汉拍了拍林渺的肩头道。
林渺心中黯然,但他知道,离开宛城暂时避避风头是最好的选择。
“到了小长安集,记得和沈兄弟联络,与他们一起去北方历练历练,宛城这小天地里翻不出什么大浪!”吴汉又叮嘱道。
梁心仪和陈素也是依依不舍,拥在一起流泪泣诉。
“几位准备好了吗?我们的运浪车就要出城了,三公子让我来摧一下几位。”刘秀米行的伙计刘新走了进来道。
“哦,就好了!”吴汉应了声,向林渺道:“好了,别如妇人般,走吧,大哥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去北方看你们的!”“好!那我们走了!”林渺扭头向梁心仪唤道:“心仪,我们该动身了。”梁心仪的眼睛微红,依顺地点了点头,来到林渺的身边,戴上深纱,遮住其绝世芳容。
“走吧!”阿四提上行李,他也必须与林渺一同离开宛城,同时路上也好有个伴。
刘新见到几人出来了,不由得欣慰地笑了声道:“林公子跟我来吧!”“刘新,代我向你家三公子问声好!”吴汉赶出来道。
“一定会!”刘新回应道。
“一路上还望你好好照应他们!”吴汉又叮嘱道。
“亭长的事情便是我们公子的事情,以亭长和公子的交情,说什么我也得送林公子安全出城!”刘新肯定地道。
吴汉点了点头,几人依依道别。
“林渺,我等你好{炫&书&网}久了,你终于还是来了!”林渺诸人才出天和街不远,便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将林渺诸人吓得魂飞魄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阴魂不散的孔庸。
刘新也吃了一惊,老包等护送林渺的众兄弟顿时如临大敌一般。
“我早就知道孔良那饭桶看不住你,果然没出我所料。不过,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孔庸策马而来,傲然不可一世地道。
寅虎也并马而至,望了望林渺,冷冷笑道:“一转身就能把三十人都耍了,你这样的人才本将军喜欢,要你是要定了!”林渺瞟了一眼正围拢而来的大队都骑军,心头不由得发凉,向老包小声道:“你们带心仪先走,我来对付他们!”“不行,要死一起死!”梁心仪急道。
“不,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只是想抓我去参军,所以我不会有事的。”林渺道。
孔庸的目光落在以深纱斗篷罩面的梁心仪身上,眸子里闪过一股火热的神彩,有嫉妒,有热恋,有贪婪。
“给我将这些人全都抓起来!”孔庸低喝道。
“慢!”刘新挺身而出道。
“你是什么人?”孔庸不屑地冷问道。
“我是刘秀公子的书童刘新,敢问少都统,我们犯了什么罪?”刘新斥问道。
孔庸微讶,“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刘秀兄的书童,这里不关你的事,本少都统抓的是想开小差的逃兵,若是你要相阻,休怪我不念你家公子的情面将你当包庇逃兵者一起看待!”刘新一怔,他知道孔庸不是说假话,他并不知道林渺是不想参军潜逃。而此刻孔庸人多,他根本就不能够阻止其行动,不由得扭头望了一下林渺。
林渺笑了笑,道:“不关刘兄的事,他们是想抓我去当兵,请刘兄带其他的人走!”旋又扭头向孔庸高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两个时辰还未过,我也不算是逃兵,无违国法之理。其他人与此事无关,我跟你们走!”“不是逃兵,何以甩开孔良欲独自逃走呢?”孔庸冷笑道。
“我不是说过我有要事待办吗?我觉得有那么多人跟着办事不方便,自然要甩开他们,他们没跟来只是他们的失职,与我何干?而此刻我并非逃走,只是在做我那未完成的事,既然少都统等不了两个时辰,那就算了,这件事情不办也罢,就让刘新兄弟帮我办了,我跟寅将军走好了。”林渺沉声道。
“狡辩!”孔庸大恼。
寅虎却笑了,他觉得林渺这小子确实很有意思,说话句句占理,连狡辩都让人无法反驳。
“事实便是如此,林渺不敢狡辩!”林渺不卑不亢地道。
“很好!本将军答应你,只要你跟本将军走,便不再为难其他的人,军中就缺你这种伶牙利齿的家伙!”寅虎开口道。
“谢谢将军!”林渺喜道。
“寅将军!”孔庸微怨。
寅虎笑了笑道:“就算少都统给我一点面子!”孔庸没法,他可不愿与这军中红人过不去,只好点点头,狠狠地瞪了梁心仪一眼,无可奈何地道:“好吧!”“阿渺!”梁心仪一把拉住林渺,担心地呼道。
林渺拍拍梁心仪的肩头,安慰道:“好老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回吴大哥那儿再想办法吧。”老包和阿四、祥林诸人也大感担心,但却知道眼下除了屈服外便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这几号人怎能敌过这么多都骑军?若是沈铁林和沈青衣、吴汉这些人中有一个在那就好说了,此刻只好先忍一时之气,待将此事告知吴汉后再想办法了。
“心仪,我们回去吧!”老包拉了一下梁心仪低声道。
“刘兄弟,你回去告诉刘秀公子,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林渺道。
“少啰嗦,还不走?”孔庸身后的一名家将吼道。
林渺无奈,只好与众人依依作别,他只恨自己没有超凡的武功,否则,他定杀死孔庸!
换上军装,林渺的心绝不踏实,他知道孔庸绝不会放过他,绝不想让他好好地活下去。而寅虎与孔庸又是一丘之貉,只怕结果可以预见了。因此,他必须逃离军营,只要一有机会,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可能性,只要还在宛城之中,便还会有希望,要是出了宛城,只怕他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军营之中有许多新丁,与林渺一样,有些是被强征入伍的,有些则是自愿的,林渺便分在新丁营之中,在营盘之外,重兵把守,远近的哨口密切地监视着营中的情况。新丁是绝不可乱走的,若想逃走者,格杀勿论!没人快得过强弩硬箭,是以,这些人只好都认命了,抑或都只是在等待和寻找机会。
“林渺……谁是林渺?”一个老兵步入营中高呼道。
林渺微愕,心道:“妈的,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来找老子麻烦了!这下可真要完蛋大吉了!”但仍不能不硬着头皮应了声:“我就是!”“哦……”那老兵望了一眼林渺那高大威猛的体型,那虎背熊腰仿佛透着无限的张力,微感惊讶,道:“你就是林渺呀,寅将军请你去一下。”林渺为之头大,果然是寅虎要找他,不用说也是孔庸让他来杀自己,在这军营之中,要杀死个把新丁还不是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他又不能不去,不去便是有违军令,现在只求路上能有机会逃走。
“请老哥带路!”林渺道。
老兵还算是很客气,但是他却根本就不知道林渺心中所想和林渺的担心。
营地周围挖满了战壕,守军十步一哨,盘查极严,这并不是对外敌,而是防止新丁逃走,因此对每个人盘查都极严,到寅虎的营外这段并不长的路却被盘查了四次之多,这让林渺极感泄气,因为他知道,除非他插上翅膀,否则休想逃走。
“报将军,林渺带到!”老兵在营外高声禀报了一声。
“带他进来!”寅虎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漠和严峻,听不出其喜怒哀乐,仿佛并未包含任何感情。
林渺只好硬着头皮行了进去。
营中只有寅虎一人,并无兵卫,自然也不可能有孔庸的踪影,兵卫都在帐外相候。
“见过将军!”那老兵恭身行礼。
林渺却冷然不动,心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老子没有必要跟你这些龟孙子假客套,反正迟早都是死路一条!”寅虎淡淡地望了林渺一眼,并未出言相责,那老兵倒有些讶异,却被寅虎挥退出去。帐中很快便只剩下寅虎和林渺两人一坐一立地相对凝视。
林渺的目光毫无畏怯之态,直视寅虎,神情极为平静,此刻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反正要死,他反而豁了出去,是以,也不想与寅虎讲什么客气。
“将军唤我不知有何事?”林渺淡淡地问道。
寅虎深望了林渺一眼,不愠不火地反问道:“你可知道这样是对本将军的极度无礼,当以军规治罪?”林渺冷笑了一声道:“将军要杀林渺便像是捻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根本就不必谈军规。何况这里本就是将军说了算,谁也不敢说将军乱杀无辜。”“你对本将军很有成见?”寅虎依然语调平缓地反问道。
“也不是特别有,说实话,也许这并不是你的错,朝中的官哪个不是官官相护?谁能够保证自己有多么正派的作风?你助纣为虐也并不值得奇怪。”林渺横下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