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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才回答了三个字。
“玄阴山!”
…………
………………
“玄阴山?!这个名字倒有几分熟悉。”
锦州以西有座山,山势既不巍峨险峻。景致也不是十分优美,却因一座寺庙而极富盛名。
悬空寺。
寺内有位法号“行苦”的头陀,麻衣赤脚,胸襟袒露,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正与一位金衣道人对弈。
这道人金袍大袖,容貌却极是年轻,眉宇间有锋锐之气。似是有一口道剑萦绕不散,正是名动当代的唯一道传人萧惊禅。
麻衣头陀捻起一粒黑子,思索片刻,在棋盘上轻柔落子,一面淡淡叙说:“三十年前盛极一时的尸阴密宗总坛便设在这玄阴山上,萧公子贵人多忘事,只怕是不记得尸阴教主正是葬身在令师无上神剑之下。”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觉得有些印象。”萧惊禅朝棋盘一指,一枚黑子飞起,“啪”的一声又落下。
棋盘间黑白纵横,如两条蛟龙厮杀其中。这一枚黑子落下,正好促成了一个‘劫’,十数枚白子陷入劫中。
劲气过处,劫中白子无声无息化为齑粉散去。
“锋芒毕露啊!”麻衣头陀眉头微皱,又捻起一枚白子,久久却不落下,轻叹一声道:“年轻气盛,未必是什么好事。”
“此话大谬,年轻未必气盛,而且方今之世,风起云涌,正是百年难逢的灿灿大世,我辈武人,自当逆流激荡,勇猛精进,以心中剑斩杀一切束缚,藏拙未必是福气,倒不如展露锋芒。”
萧惊禅双手收拢于袍袖内,从容述说。
“阿弥陀佛!”麻衣头陀口喧佛号,瞧着萧惊禅,缓缓道:“如此说来,萧公子当下已打算赶往玄阴山?”
萧惊禅点头:“不错!”
麻衣头陀眉头皱得更紧:“以萧公子的智慧,应该瞧得出这件事中透着古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三百年来,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人试图寻找当年地府组织的传承,却一直是了无行迹,突然之间阎罗天子的墓葬便现世了,这本该是一件极秘密的事情,但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虽然不多,但似乎也不算少了,要说暗地里没有人推波助澜,我萧某人第一个不相信。”萧惊禅唇角泛起一丝哂笑,声音却仍是平淡而冷静:“正如这棋盘上的局势一般,或许这便是某个人,又或某个势力做出的‘劫’,只等着鱼儿上钩。”
“你既然已经清楚,为何还要去?须知布下这个局的人,很可能便是天宫。”麻衣头陀沉声道。
“也有可能是天网。”萧惊禅微笑道:“其实无论是天网还是天宫,都没有什么关系——!”
“哦!”麻衣头陀眉毛扬起。
萧惊禅话锋一转,忽然道:“半个月前,我曾经遇见了玉小琴,有过短暂交手——。”
麻衣头陀面露疑惑之色。
“这个名字普普通通,你当然是没有听说过的!但是天宫神将你总该知晓,玉小琴就是天宫第三神将的名字。”
萧惊禅语气虽然平淡,麻衣头陀却已耸然动容。
天宫七大神将,每一位都堪称当世绝顶高手,没有人在听到他们名字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除非他是一个死人!
“你遇见了第三神将?居然还能全身而退?”麻衣头陀语气里透着不可思议。
萧惊禅固然是与刑天衣,华灵萱并称于世的年轻一辈三大高手,但与天宫神将相比,仍然要逊色不少。
萧惊禅目中露出回忆之色,自顾自说道:“她虽然是一位女子,却是我平生所见最具英气,最有活力的女子,也远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她的‘五狱阴阳役雷剑经’确是惊天动地的绝技,足可横绝当代武林,无论剑经催发时所蕴含的威势,还是剑意舒展间的灵动奥妙都绝不会在我唯一道‘惊寂神剑章’之下,说句老实话,玉小琴若是认真出手,我未必是她十招之敌。”
麻衣头陀惊容更甚,目露震骇之色:“以你的武功,居然接不下十招,天宫神将真有如此了得?!”
“我知道江湖上许多人都猜测过天宫神将的武功进境,他们或许已尽力想象其厉害,但是唯有真正面对过,才会知道天宫神将之能为远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厉害十倍,百倍。”
萧惊禅肃容道。
麻衣头陀一时失声,指间一串佛珠咯咯轮转,竟说不出话来。
萧惊禅声音从容而冷漠,眉宇之间一轮道剑虚影闪动:“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萧惊禅之剑只有前进,没有后退,面对第三神将尚且如此,遑论如今?”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天龙八部!
夜色深沉。
一轮明月高悬苍冥,清幽皎洁的月光铺展而落。
赶了一天路的王动一行人,夜宿于荒野间一座破庙内,王动在山林间晃了一圈,抓了些野味回来,交给李琼英四人洗净处理,环顾四周后,却发现了那位极为害羞的少女石祈不见了踪影。
当下步出破庙,心中微动,王动抬眼朝破庙顶上瞧去,便见一身水绿衣衫的少女,手托香腮,以一种闲适的姿态坐在庙顶上,仰望着苍穹上那轮明月,平素沉寂如一汪死水的双目中满是迷离之色。
星辉月色漫洒而落,白银般的星辉就像是一层薄纱,罩在她的身上,一瞬间也似为她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姑娘原来在这。”王动一缕清风般飘上屋顶,不经意瞧见石祈的一双眼睛,不禁微微一怔。
这双眼睛虽然极为美丽,但在平时却充斥着空虚寂寥之意,隐隐间还透着丝丝晦暗死灰,但此时此刻在白银般的月光下映托下,竟似将星光月色都融入了其中,焕发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一怔之后,王动笑道:“有没有人告诉姑娘,你的眼睛美得教人窒息,足可让星月黯然失色。”
石祈恍似才感应到身边有人到来,如雏鸟般微微一惊,低下头去,轻声道:“我的眼睛是瞧不见的,公子你就不要来骗我了。”
“我骗人的时候或许会有,但绝不是现在。”
王动道。
石祈抿了抿嘴唇,目光又抬起,移向苍穹之上,柔声道:“虽然我瞧不见,但却能感觉得到,今晚的月色定然是极美的。”
王动目注星海,同意道:“的确很美。”
石祈雪白的容颜上浮现出一缕微笑:“那就好!”
她肌肤胜雪,花容玉润雪白。的确是难得的美人儿,不过王动历经诸多世界,如画美人早已不知见识了多少位,石祈虽然容颜娇美,但也称不上人间绝色,只是她一颦一笑间竟似有一种特异的魔力,是那种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女子。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今若流水,一去不返,不如当歌对酒,只顾今朝。”王动手中有酒壶,仰天灌了一口酒后,洒然笑道:“如此月色。岂能辜负?不如我为姑娘吹奏一曲如何?”
石祈目光盈盈,转向了王动。
王动伸手虚虚一招,左侧数丈外竹林中嗖的飞出一片竹叶,落入他指掌之间。
武学到了高深处,一法通百法,乐律不过是小道尔,竹叶在他手中也化成了乐器。有丝丝缕缕的音符响起,萦绕月空之中,曲子乐理调子大异于今世,却透着一股萦绕不散的洒脱之意,教人心怀舒畅,只觉世上无不可放下之物。
整个夜空都静了下来,只有晚风吹拂,明月高悬。
破庙内。四名焚月谷的青年男女坐于篝火堆前,听得耳畔如丝如缕的音符,似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破庙之上,石祈玉手托腮,瞧着那一轮明月,目中华光闪动。迷离着无数色彩。
突然之间,音符一顿,就像是一汪宁静的清泉中投入了一粒石子,击破了清泉的平静。曲子骤然停歇。
王动眉头微皱,瞧向密林深处,淡淡道:“有客人到了,姑娘请移步庙内,待我打发了这些人。”
石祈柔柔点了点头:“公子小心。”
王动一行人一路走来,类似这样的恶客已经打发了十几批,因此也是不以为意,待得石祈进入庙内,王动双臂一振,一式飞燕去来,飞鸟般滑翔了出去。
食中二指,屈指弹动!
嗤!
那一枚竹叶‘嗖’一声,发出尖锐的破风之音,利矢般激射而出,几乎就在同时间,密林中响起一道短促的惨呼,砰然声响,一人捂着喉咙,自树冠上跌落下来。
飞花摘叶,皆可杀人!
放在金古世界中,这几乎已是传说中的境界,足可吓得无数武林中人为之屁滚尿流,但放在这主世界中,却也不过引起数道惊呼罢了。
“点子扎手,大家小心,并肩子齐上。”
厉喝声中,密林中人影闪动,呼吸之间竟已窜出数十人来,劲气呼啸之间,猛地朝王动扑了过来。
“黄泉路上多崎岖,你们又何必急着上路?”
王动袍袖挥动,身法扶风,穿梭于一众敌人之间,真力激荡,每一招杀手击出,必将带走一条性命。
短短片刻间,来犯之敌已死伤逾半,余众仓皇逃窜,王动并没有追击的意思,依旧驻足原地,凝神聚气。
刚才不过是开胃小菜,接下来才是正餐,就在方才那一轮激战之中,他明显感觉到了七股如丝如缕的杀机,虽然细微至不可察,却瞒不过他的灵觉。
沉寂的夜色中,隐藏着绵绵不尽的杀机。
王动闭上了眼睛,意念散入密林之中,笼罩方圆百丈之内,只要在这范围之内,任何风吹草动,哪怕是地下蚂蚁的爬动也休想躲过他的感应。
一刻钟一晃而过,那暗中所藏的七人寻不到王动的破绽,又不想轻易退去,立时出手!
嘭!!!
一声裂破夜空寂寥的巨响,王动身后一颗高足十丈,树身粗壮的巨树轰然炸裂,化作漫天木屑,木屑如蝴蝶纷飞中,一道匹练般刀光铺展而落,直朝着王动袭卷而来。
于此同时,夜空骤然光芒大盛,一道剑光急如冷电精芒,千点万点,自半空中洒将下来。
砰!砰!砰!砰!砰!
五道劲气激荡的声音也随在刀光与剑气之后,自四面八方破袭而来。
密林之中,这突然出现的七位高手全都是黑衣劲装,以青铜面具覆盖面目,几乎同时朝王动发动了攻击,围杀而来。
层层压力,劲如江海中滚滚激荡的浪潮,王动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比与小老头吴明一战时还要更甚一筹。
这七人联手一击。实已是天地交泰,沛然难当,王动退避,反击的路线都被七人封死,他已避无可避。
幸好他也根本无须退避。
那粉碎巨树的刀光卷来,王动身体就像是轧路机一般,突然迎着刀光倒撞了上去。刀光崩碎之中,他整个人朝下一缩,已撞入了这名刀客怀中,只听‘崩’的一声脆响,刀光飞起,迎上了半空中一垂而落的剑光。
劲气轰然四散间。王动掌力喷吐,落向那名刀客胸口,不过此时黑衣刀客也已反应过来,抽身疾退。
不待王动追击,另外五道喷涌的真力攻杀而至,王动双手顿如莲花绽放,化出掌影万千。只听劲气碰撞之声连绵不绝,终是将这一轮攻势抵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