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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走到西施身边,伸手抚摸着她一头乌黑亮丽,瀑布一般垂落的长发,轻声道:“哭吧,哭吧!把一切过去的伤心事都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有我陪着你,知道么?”
西施哭泣声微微凝顿了一下,旋即又是大哭起来。
王动又加了一把力,蹲下去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西施先是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无法脱出对方的怀抱,也就不再动了,只是将脑袋深深埋入王动怀里,娇躯因哭泣而微微颤抖,很久很久。i580
第558章 道合云霄游太虚
夫差为了在黄池之会上力压中原各路诸侯,直接带走了八万精兵强将,根本就没去考虑后方空虚的问题。
大军开拔,威风八面。
夫差自己倒是风光了!
但八万强军几乎已是倾国之力,吴国之中也没剩多少力量了,残存下来的都是些杂牌军,老弱病残。
越王勾践抓住了最佳时机,趁着吴国防御空虚之际,大举兴兵伐吴。
越军气势如虹,长驱直入,连连打破吴国防线,几乎没有遭到多少有力抵抗。
只是短短几日工夫,越军势如破竹,挡者披靡,以秋风卷落叶之势袭杀而来,即将兵临吴国王都姑苏。
惊!惊!惊!
慌!慌!慌!
向来狂傲自负的吴人终于感受到了害怕,他们素来视越人为懦夫,软弱可欺,当年就连越王勾践都是吴人的奴隶——
吴人又怎么可能看得起越人?
谁也没想到越国这只禽兽,外表罩了层小白兔的皮,人畜无害,里面却是一头恶狼,腹黑腹黑,良心坏坏滴。
吴国朝堂上一片混乱,人人自危,有人唉声叹气,后悔自己怎么就没跟夫差一起赶赴黄池。
但基本上没谁去跪舔越国,不是他们个个忠贞——能跪舔早就跪了,可勾践当年受了那么大的耻辱,如今气势汹汹的卷土重来,跪舔也晚了。
能当上公卿大臣,这点脑子还是有的,知道现在凑上去只会被勾践各种姿势凌辱。
吴国王宫内。
云收雨歇,西施软绵绵趴伏在王动怀里,小嘴微微喘气,一双美丽的眸子略显迷离,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激情中回过神来。
王动抚摸着西施光滑玉润,绸缎也似的粉背,毫不掩饰的欣赏着她完美无瑕的玉体,玉人焕发出的惊人美态令王动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他欣赏片刻。一手梳理着西施散乱柔滑的青丝,一面笑了笑道:“至多半日,越国大军就能抵达姑苏城下,想必那位范大夫也在越军之中。夷光,你可还想见见他?”
西施美目中掠过一抹复杂,轻声道:“见或不见,现在又有何意思,夷光一切只听大人吩咐。”
“是么?”王动不置可否的一笑。
要想彻底将范蠡的影子从西施心中抹去。短时间内显然是不行的。
他双手一环,拥抱着西施,西施也没有挣扎,以一双莹白修长的玉手按在王动胸膛上,将头深深埋入其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温存了片刻,王动长身而起,淡淡道:“来人,沐浴更衣!”
姑苏城城墙高约两丈,厚土夯实。稳如山岳般矗立。
沐浴过后,王动焕然一新的立于城头之上,头发披洒肩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挽个发髻,任凭清风吹拂,发丝摇荡。
这座城池在王动眼中,只能算是个小土丘,但在这个时代而言,已称得上雄伟壮观,吴国为建成这道‘坚墙’。不知耗损了多少人力物力!
伐吴大军一路横扫无敌,虽还未抵达城下,但城内早已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就连驻守城墙的将士都是人人颓丧,兵无战心。
王动目光扫过,城上将士无不心惊肉跳,恍若面临洪荒巨兽,骇然垂下头去。
“来人!”王动忽然道。
“丞相有何吩咐。”一位小将壮着胆子回道。
“传我口谕,诏令亢蒙。石岳,命他二人领神武营前来城门驻守。”
这是要替换下城门驻军,由神武营防守啊!那小将心头嘀咕,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躬身领命而去。
王动身后还躬身立着不少公卿大臣,他们都被种下了生死符,对王动的命令原本不敢有丝毫违背,可如今事态紧急,攸关身家性命,便有大臣出列小声提醒道:“丞相,临阵换防,乃是兵家大忌,不可不慎啊!”
王动摆了摆手,淡然道:“无妨,以神武营的战斗力,留着原先这些守军,反而是个拖累。”
一众守军都露出愤慨屈辱之色,却是敢怒不敢言。
那大臣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马蹄轰鸣声响了起来,两骑遥遥奔腾而来。
马上两名精悍的骑士,单手挥舞,打着古怪的手势。
“是我们的探子回来了!”瞭望台上,守军瞧见那手势变换,当即禀告道。
城门很快打开一线,将两名探子迎了进来。
两人来至王动面前,单膝跪地道:“禀丞相,江上已发现了越国水军,战船数十艘,连成一片,水军估测有两千人以上。”
一众文武大臣,公卿贵族都是脸色剧变,越国此次大举入侵,竟然是水陆并行,显然是有一举灭掉吴国的野心。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越国水军如今已到了何处?”王动悠悠问道。
越国大将种无忌卓立船头,欣赏着江浪奔涌,翻滚不息的壮景,他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却是无悲无喜,唯有一双锋锐如刀的眼睛闪动着冷酷,残忍的光芒!
十年前吴越一战,越国损失惨重,险些亡于吴国之手,越国水军更在那一战之中全军覆没。
种无忌经历过那一场大战,这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要一雪耻辱,而今终于到了将郁积十年的苦闷一扫而空的时候了。
而就在这时,种无忌忽然听到了一道奇异的声音,不单单是他,数十艘战船上,数千名越国水军都听到了这道声音。
那声音忽隐忽现,忽远忽近,像是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又像是从遥远无际的天边传出,更像是自天外飞来,是一种不存在于俗世的声音,飘渺而灵动,充满了苍茫古意。
滚滚翻腾的江面上,赫然有一只小舟逆流而上,乘风破浪,溅起无数道浪花,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迫近越国战船。
一位青衣男子负手而立,衣袂迎着江风翻腾,披肩长发翻卷似流云,瞧来竟是说不尽的潇洒从容,直如天人降临到了凡尘,有清朗的吟声传遍江面:“摄念精思引彩霞,焚香虚室对烟花,道合云霄游太虚,湛然真境一仙家……。”
第559章 一掌沉船
种无忌率先从对方天人临凡般的风采中回过神来,眼中戾气滚动,厉喝道:“你是何人?敢来扰我大军,活得不耐烦了么?”
“我是什么人?”王动微微一笑,“只不过是一位追逐真道的练气士罢了!”
“练气士?”种无忌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般发出一声嗤笑:“原来是一介方士,某早听闻你们这些方士最善于装神弄鬼,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他原先还对王动驭舟而行,乘风破浪而来的手段有所忌惮,一听对方乃是方士,顿时就定下心神,只道乃是某种隐秘的障眼法或机关术,反正方士最擅长搞这种糊弄人的把戏。
“你这方士,为何挡我大军去路?若不说出个缘由来,休怪本将取你项上人头。”种无忌阴沉着一张脸,手按战刀,杀气腾腾。
王动脚下轻舟在间隔战船十余丈远处,毫无征兆的停顿下来,笑道:“擅于装神弄鬼的不叫方士,而是骗子。”
种无忌冷笑:“哦,那方士擅长什么?”声音中已流露出阴森杀意,显得极是不耐。
王动从容道:“这得看各人之缘法,有的擅长天文地理,算术韬略,有的擅于医卜星相,奇门遁甲,还有人精通先天八卦,阴阳五行……不过终究都只为去-□假存真,求取真道。”
“那你又擅长什么?”种无忌阴测测道。
“遗憾得很,本人每一种都称不上精通,只是恰好每一种都会一点。”王动道。
种无忌缓缓举起一只手。打着手势。那战船上当即就有数十上百位弓弩手。弓箭手将目标对准了他。
“只会一点,的确是遗憾得很!”种无忌冷声道:“因为你一定卜算不出,只要本将一声令下,你就会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若是你能算出,只怕也就不会来了。”
王动轻叹道:“将军说得正是,幸好我虽然算不出自己,终究还是能算出将军和你这数千部下的路!”
种无忌道:“什么路?”
王动道:“生路或者死路。当然都由将军自己选择!”
种无忌面无表情道:“生路又如何,死路又如何?”
王动道:“若是选择生路,将军现在就当转身退走,只因继续向前,已是一条必死之路。”
种无忌像是听见世上最为可笑的话一般,仰天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你这方士恐怕是吴国的说客吧,可惜任你说破天去,也休想动摇本将灭吴之心!吴国内部空虚。我越国大军压境,旦夕可破姑苏城。以报昔年之耻辱,死路?可笑可笑!”
王动摇了摇头,瞧着自己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你又何必一定要让我杀了你?”
自踏入江湖以来,王动一双手已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可谓杀人无算。
他并不会因此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人在江湖,就犹如花开枝头,既然不能不开,当然不能不落,所以无论是他杀了别人,还是别人杀了他,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既入江湖,便该有这样的觉悟。
但是王动并非滥杀之人,这些越士就算杀掉成千上万,对他而言又有何意义呢?
种无忌却已不愿再多说一句话,他嘴角噙着一丝森冷笑意,忽然将手朝下猛地一挥。
嗖!
一道尖锐的破风声炸开,一位弩手激发机括,弩箭闪电般激射而去。
只听‘噗’的一声,弩箭穿透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呼。
种无忌面上冷笑却忽的凝固,只因为这一声惨呼来自身后,他霍然回头,立即发现那一名弓弩手胸膛已被弩箭穿透,生机丧绝般瘫软下去。
战船上其它将士反应慢了一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听一人惊呼道:“那方士怎么不见了?”
种无忌转身看去,轻舟上已没有了王动的影子,失去了王动的操控,小舟迅速被江浪卷动,朝下游急速奔腾而去。
“他在那艘战船上!”
又有人大声呼喊起来。
王动不知何时已到了左侧一艘战船上,船上越国战士人人耸动,虽不知对方是如何上来的,却都在第一时间围了上来,呛啷呛啷之声连绵不绝,长剑齐齐出鞘。
“越国剑士,天下无敌。”
“杀!杀!杀!”
三年之前,范蠡寻得越女阿青传授越国武士剑法,但阿青神剑天成,根本无法传授,越国武士只能观摩阿青神剑的影子,学得其中一丝一毫。
阿青前后只教了三天!
上百名越国武士触摸到了阿青神剑一丝一毫的影子,随后又将其传授给了军队,饶是如此,已令越军实力倍增,只感觉勇武无敌,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