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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池墨低估了徐静萍的反常理行为,两人刚出了公寓的大门,门外一群人围了过来,不时还有闪光灯对准两人。
“池律师,请问这位小姐就是您的女朋友吗?”
“听说池律师婚期将近,不知道这位要做准新娘的小姐怎么称呼,是哪家的千金呢?”
“外界曾传言,池家和金家订下婚约,难道这位小姐是金家的女儿吗?”
“池律师,麻烦您和这位小姐看这里。”
咔嚓一下,闪光灯晃了乐珊的眼睛,她下意识往池墨身侧靠了靠。
她的小动作令池墨心生愧疚,本能的就把她护到了怀里,他垂下头轻声说道:“别怕,没事的。”
“儿子,你当众秀恩爱。”像是抓到了池墨的小把柄似的,徐静萍从记者中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池墨,以及他怀里不露脸的女人。
池墨脸色一沉,先前他看到这些记者,还在想是不是池煜搞的鬼,现在看来,这搞鬼的人应该是徐静萍,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报复。
躲在池墨怀里的乐珊自然听到了徐静萍的话,她心里一下紧张起来,两手紧紧的抓住池墨腰侧的衣服。
“照片都拍了,快回去写报道吧。”徐静萍见池墨处于
tang爆发的频临点,她转身冲记者们优雅一笑,“不然一会池律师生起气来,可是很怕的。”
听到这里,记者们脸色微变,不用徐静萍再说,他们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池墨握紧的拳头一松,恨恨地看向徐静萍,“你不走?”
“我是你妈。”徐静萍得意扬着头,淡定从容的上了台阶,一把拉住了乐珊的胳膊,笑眯眯道:“丑媳妇总要见婆婆,我来看看我未来儿媳妇是美是丑。”
说完,乐珊被徐静萍一拽,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乐珊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伯母,你好。”
徐静萍愣了好一会,盯着乐珊的脸一直看,看得乐珊浑身不自在。
“看够了没有?”池墨皱眉,不知道徐静萍在闹什么,一手拉回乐珊,一手在徐静萍面前晃了晃,心中一阵懊恼,“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徐静萍连看都没看池墨一眼,两眼一直盯着乐珊,突然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指按了几下之后,才拨了个号码,对方一接通,她边看着乐珊边叫了起来:“你赶紧来池墨的公寓,地址我发给你了,快点!我看到一个和阿善很像的女人,总之就是这样,快过来!”
池墨对于“阿善”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那是乐珊的生母,他自然知道徐静萍是通知了安以淮,但现在并不是让乐珊跟安以淮相认的好时候,徐静萍这一闹,池墨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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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公寓的客厅里,乐珊坐在徐静萍身边,池墨几次想靠进都被徐静萍用眼神逼退。事实上,从徐静萍给安以淮打完电|话之后,徐静萍就一直拉着乐珊的手,半步都不让她离开。
不仅如此,从坐下来之后,徐静萍一直在问乐珊的事情,比如她的父母,她的家庭情况之类的问题。
池墨几次给徐静萍使眼色,徐静萍都视而不见,乐珊知道自己的事情,徐静萍要是有心要知道,怎么都会知道,所以也不隐瞒,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乐珊说完之后,看着徐静萍发红的眼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讷讷的看向池墨,投以求救的眼神。
池墨叹口气,给徐静萍倒了杯水,趁着徐静萍喝水的时候,才把乐珊从徐静萍身边拉回了怀里。
“小墨墨,你好卑鄙。”徐静萍一脸幽怨地看着池墨,像是在控诉着池墨的残忍。
乐珊被口水呛了一下,小墨墨?她扭头看向池墨。
“她的恶趣味。”察觉到乐珊的眼神,池墨面色不改的解释,然后冷淡的看了徐静萍一眼,“你怎么来港城了?”
徐静萍看了乐珊一眼,她虽然不甘心人就这么被抢走了,但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激怒池墨,于是接过池墨的话说:“池煜没跟你说吗?我们决定搬回来住。”
“你们?”池墨拧眉,脸色阴郁。
“嗯,他想见你,所以让池煜过来接你。”徐静萍不看池墨的样子,反而扭头看向乐珊,笑眯眯的说:“儿媳妇,晚上去我们家吃晚饭。”
“不去。”池墨按住乐珊的手,抢先替她作出回答。
对于徐静萍亲昵的称呼,乐珊受宠若惊,至于池墨的反应,乐珊有些意外。
在她心里,她觉得池墨是跟家里闹翻了出来的,可现在看徐静萍和池墨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僵,但池墨到现在都没有叫徐静萍一声妈,让乐珊费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我又没有邀请你。”徐静萍瞥了池墨一眼,那神情略嫌弃,然而在她看向乐珊的时候,眼中有种乐珊说不清的情绪在涌动,“小珊珊,来吧,或许你会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乐珊微怔,她想起刚才徐静萍打出去的那通电|话,顿时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伯母,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刚才我听您提起过‘阿善’这个名字,我和她很像吗?”
池墨眉头轻皱,他刚才就想找个机会问徐静萍,她是怎么知道阿善的,但徐静萍一直粘着乐珊,现在听她们两人的对话,池墨心里也很好奇。
“很像。”徐静萍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现在的样子,池墨很少见,他正惊讶的时候,就听徐静萍十分温柔的说:“如果不是年纪不对,我会觉得你就是她。”
池墨垂眸,的确,他当初看到那张阿善的照片时,也以为是乐珊,只是两人在气质上有所不同。
“那她现在在哪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相像,尤其是会被人认错的像,乐珊有种感觉,觉得她和那个阿善应该是有关系的,但具体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徐静萍眸光一动,柔和的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忧伤,她顿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说:“她过世很多年了。”
乐珊浑身一震,一手捂住自己的嘴,阿善死了,那她和阿善的关系……
池墨见乐珊的神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大手揽住她的肩膀,下颚抵在她头顶,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总会有其他的线索。”
乐珊侧
眸看了眼池墨,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问徐静萍:“伯母,我能问问她过世的原因的吗?”
“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徐静萍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可惜她的孩子现在下落不明,那是个女孩,如果活到现在,应该二十四五岁了。”
听完徐静萍的话,乐珊总算明白她刚刚为什么拉着自己问东问西,恐怕徐静萍是怀疑她是阿善的女儿。
事关亲生父母的事情,乐珊内心激动,她紧紧握着池墨的手,声音发颤:“这么说,我有可能是阿善的女儿,对不对?”
池墨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说,傻瓜,你就是她的女儿,如假包换的安家人。
“是,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这么认为。”徐静萍坦白,边说边了看了一眼手表,“我刚刚通知了阿善的丈夫,也就是很可能是你亲生父亲的人,他应该就快来了。”
徐静萍话音未落,门铃就响了起来,徐静萍看了池墨和乐珊一眼,起身走向门口。
乐珊也跟着站了起来,她两眼盯着门口的方向,心里十分紧张。
☆、170、我的亲娘啊,能别添乱了吗?
池墨轻叹了口气,他本来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现在乐珊不仅知道自己不是乐振涛和林倩亲生的,还极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认回安以淮。
而且,看徐静萍刚才的神情,她和阿善的关系好像十分要好,如果这样,安以淮要求把乐珊接回去,池墨觉得徐静萍很可能会站在安以淮那边劝乐珊。
他不想跟乐珊分开,难得两人现在才开始过上甜蜜的二人生活,怎么总会有些不识趣的家伙一个个冒出来打扰他们啊!
池墨气结,但一想到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却没有对乐珊完全坦白,他担心乐珊如果知道这些之后,跟他生气,到时候再回了安家,他能接近她的时候只有在律师楼,两人见面亲昵的机会也会变少泗。
“老婆。”一想到这些,池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乐珊的手,“别离开我。”
池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可怜,乐珊一回头就见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反手握住他的手,脸红道:“你说什么呀,我们不是说过了不分开吗?”
“不是这个。”池墨皱眉,打断了乐珊的话,正想要求乐珊保证不会离开他身边,房门口传来了徐静萍和安以淮说话的声音。
乐珊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急急看向门口,紧接着就看到了安以淮朝自己走过来,她惊愕地往后退了一步,“安叔叔?唐”
“乐珊。”安以淮叫了乐珊一声后,眼眶就红了起来,那样子显然是承认了些什么。
乐珊扭头看向池墨,见他面色平静的样子,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和安以淮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仅是安以淮,就连安绮雯的父母在见到她的时候都表现出惊讶。
除此之外,乐珊还想到,安以淮对自己一直都很慈祥,总是关心她这个那个的,甚至还有一次送她去上班,现在想想,乐珊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很多事情。
“你早就知道了?”乐珊是在问池墨,以池墨对自己的关心程度,她不得不怀疑池墨是否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在知道她不是乐振涛和林倩的亲生女儿后,池墨也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就连他和乐振涛的协议,也让乐珊怀疑。
徐静萍诧异的看向池墨,同时她也在打量安以淮,她以为她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而且没准乐珊就是安以淮和阿善的女儿。
安以淮默默的看向池墨,他现在不适合插嘴,所以只能让池墨去解释。
“乐振涛被抓的那晚,我去见的人就是安叔,我也是那晚才知道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池墨不能再隐瞒,于是坦白的告诉乐珊:“我见过安太太的照片,你们的确很像,而且——”
池墨看了安以淮一眼,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池墨舔了舔唇,“安叔拿了你的头发做过DNA亲子鉴定,证实你的确是他的女儿。”
乐珊身体轻颤,她低着头,长发掩去了脸上的表情,见池墨伸过手来拉她,她避开,咬着唇看向他,一手捋着长发,问:“雯姐也知道?”
“嗯。”池墨点点头,神色有几分难过,因为乐珊刚才居然闪开了他的触碰。
“我是安叔女儿的事情,只有我不知道。”乐珊笑的有些难过。
和她一同开口的人还有徐静萍,不过徐静萍是在问安以淮,“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这件事!”
说完,徐静萍站到乐珊一边,一手挽住乐珊的胳膊,像是要跟她结成统一战线似的,眯着眼看向安以淮和池墨,冷哼道:“你们两个家伙,有没有理过我们的感受!”
本来乐珊躲开自己的事情就足够让池墨心塞的,现在听到徐静萍唯恐天下不乱的质问,他眉头紧皱,“你就别添乱了。”
“阿善是我的好姐妹,当年阿善能嫁给以淮,还有我一份功劳,为什么不告诉我已经找到了阿善的女儿!”前半句,徐静萍是说给池墨和乐珊听得,后面那一句,她显然是在责问安以淮。
“乐珊,不是我不想说,是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池墨无视了徐静萍,两眼看向乐珊,紧张道:“你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
安以淮同样无视了徐静萍,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乐珊身上,看到乐珊这个样子,他心如刀绞,“珊珊,你一直认为自己是乐家的孩子,池墨是怕你接受不了,才劝我不要心急的跟你说。”
池墨看了安以淮一眼,总觉的安以淮像是在往他身上推责任。
徐静萍同时被两个人无视,一个多年好友,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