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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到影楼时,安安的男人正在打电话,我一听这电话就乐了,这俩人,果然心有灵犀,连催人起床的话都一模一样,那个伴郎估计比我还能睡觉,安安男人费了老半天才把他叫起来。
安安跟我开始化妆,这化妆师操着海绵和刷子,在脸上不停地拍来刷去,我被她晃得有点眼晕,没一会儿,我又开始哈欠连连,安安瞅了瞅精神不振的我,终于良心发现了,信誓旦旦地夸口:“哎,丫丫,挺住,等姐姐我结完婚,以后的周末决不叫你加班,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小声点,”我打断了安安的大嗓门,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头问化妆师,“这拍照还得一会儿吧,你自己随便画,我坐这儿先眯会儿。”
安安还在一边哎哎哎地罗嗦着,好象在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啥的,我已经架不住困意,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
我从迷糊里醒来时,已经化完妆了,安安早就不在身边了,原来她坐的位置现在坐了个陌生的男人,安安大概已经开工了,我这个伴娘估计得等她拍完个人照再去配合。
我有些无聊地站了起来,欣赏了下自己在镜中的形象。嗬,不错啊,果然是人要衣装,这一打扮,咱也能跟美女挨上点边边了,不知安安这个大美妞化完妆后会美成啥样。
我正在脑中YY安安的样子,安安就嗵嗵地提着裙边跑出来了,这美人就是美人啊,打扮后的安安明艳得让人转不开眼,连坐我身边那个沉默的男人也一脸惊艳地看着她。
出乎我的意料,安安直接越过我,跑到了那男人身边,颇为熟络地捶了他一拳,然后笑嘻嘻地回过头,指着我对他说:“阿华,来,给你介绍个美女认识,这个漂亮妹妹是我家丫丫,这可是我专门给你找的搭档,呆会儿拍照时你可得照顾好她。”
我一看安安那个样子就明白了,这一定就是她刚刚跟我说的惊喜。这家伙在玩儿真的呢,我前几天陪她采购时,她就一直在对我语重心长谆谆善诱,不住拿胡清清寿芳芳作大龄剩女的典型代表来教育我,嚷嚷着要在我被剩下前把我给解决掉。
那个阿华被安美人的一记粉拳捶得神魂颠倒,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又转回头看着安安:“你怎么跑出来了,你老公呢?”
“在里边换衣服,我先出来透透气,”安安对他吐吐舌头,又麻利地拎着裙子凑到我旁边,一把把我拉到角落中,开始窃窃私语,“丫丫,这个小伙子怎么样,长得不错吧,虽然收入比不上你之前那个程家嘉,但好歹是个公务员,而且人也很老实,你要跟了他,以后家中肯定都听你的,你好好跟他处处,说不定就成了。”
安安她自以为人家听不到,可这种场合下,她这颗司马昭之心实在是太欲盖弥彰了,连给我们俩化妆的那个化妆师也开始笑眯眯地看过来了。我虽然平时在熟人面前脸皮不算太薄,但此时还是被安安的举动给窘到了。
那边安安的老公换好了衣服,出来叫安安进去拍照了,安安临走前唯恐我不能领会她的良苦用心,还对我好一阵挤眉弄眼,搞得我的头一下子变大了。
安安进去后,这边就只剩下我跟那个公务员阿华同志面面相觑地对立着,一时气氛有些怪异。阿华同志似乎也不知道说些啥,半天没吭一声,这让我也开始有点尴尬起来,不知该不该上前攀谈。
我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坐了下来,从镜中瞄了那人一眼。这是个英武的小伙子,安安没夸张,这人的确长得不错,人高马大,浓眉大眼,整个脸跟我们小时候看的战争片中的战斗英雄似的,充满了浩然正气,现在这张脸一本正经目不旁视,看上去很是严肃。
我的心理素质一向不怎么好,这般沉默压抑的气氛让我有点坐不住了,虽然没想着要跟这个人交往,但两个人一直这样一言不发地呆坐着,实在有些令人尴尬。
为了打破这种难耐的沉默,我开始没话找话:“你是安安她老公的朋友?”
阿华同志很实在地回答:“是的,你呢?”
这个,这位兄台似乎记忆力不佳,安安不是刚介绍过我么?
我擦汗:“哦,我是安安的朋友。”
阿华同志扶了扶眼镜,继续沉默是金……
我继续找话题:“今天来得真早啊。”
阿华同志:“是啊。”
沉默又在金光闪闪……
我开始盼着安安他们快点召唤我进去:“你是本地人吧?”
阿华同志:“是的。”
沉默……
在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遍平时单位中男人们爱聊的话题后,我口不择言:“你炒不炒股,最近股市好象不太景气。”
阿华同志:“不炒。”
……
大哥,你就如此地惜字如金么?
我投降了,闭上嘴,放弃了跟阿华同志继续交谈的想法。沉默就沉默吧,我开始翻看影楼中的样本相册。
相册中的模特穿着各式婚纱礼服,挂着标准的笑容,摆着各种恩爱的造型,真是郎才女貌,不过怎么看都有些假假的,这些模特其实还没安安漂亮。安安现在在摄影间一定美得冒泡吧,我不由感叹了一句:“安安今天真漂亮。”
阿华同志的反应让我吃惊,他居然笑了笑,居然还主动接过了话,更居然的是,他说的话超过了两个字:“安安平时也不错。”
我的第一反应是,疑似有□。
我试着又接了一句:“安安除了个子矮些,其他的长得很好看。”
阿华同志依旧保持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小个子也挺可爱。”
我的第二反应是,应该有□。
正在这时,安安跑出来了,冲着我们招手:“快过来,快过来,该你们拍了。”
一时间,春风化雨万物复苏,阿华同志眉开眼笑,整个人立刻变得生动无比,之前的刻板严肃丝毫不见踪影,我叹气,原来真的有□。
看看安安一脸甜蜜地腻在貌不惊人的老公身上,再看看这个暗恋安安的样板好男人,我终于体会到了李正义当初的感受了。原来这爱情,真的是不公平的,好不好别人看了都没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安安自己拍得够忙乱了,还不忘来指挥我们,使劲在那边指手划脚:“丫丫,头靠近一些,表情甜美一点,你们这是做什么,中间还能站两个人。”
终于候着拍照间隙了,安安立刻凑到我耳边:“怎么样,感觉怎么样,这小伙子人不错吧?”
对着安安那张八卦热情的脸,我恨不能拧下她的脑袋,看看里边装的究竟是什么。我恨恨地在她小细胳膊上拧了一把:“老大,你就忙你的吧,还让我继续剩着比较合适。”
第 63 章
这次事件过后,安安并不气馁,继续热心地给我张罗男朋友的事,据她的话说,这个二十五岁就是姑娘的分水岭,一过了二十五,就是老姑娘了,再想找到满意的男人机会就少了很多,象胡清清跟寿芳芳,在事业上那么出色,还不是一样找不着合适的男人。
我知道这女人的青春有限,但经过程家嘉这事,一下子让我要去接受新的恋情,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象阿华同志这样沉默寡言的人,我若是真跟他谈上,我非得给憋死不可。于是时间就在忙碌的工作中和安安的唠叨中过去了,我还是独来独往地上班、加班、下班,很快就到了安安结婚的日子了。
D市有个风俗,叫做暖房。就是在结婚前一夜,无论是新娘还是新郎,都要叫上几个未结婚的朋友陪着过夜。毫不意外,安安叫了我去给她暖房。安安结婚前一天挺忙,我加班加到了九点半才做完了单子,给安安打了个电话后,我就出了单位,准备回宿舍去换套干净的衣服再过去。
我的住处是个老房子,楼梯上的灯坏了,平时我上下楼梯就有些害怕,偏巧前几天我楼下租住的另一个住户得了急病去世了,这几天我夜里回家面对这黑乎乎的楼道,心中总有点毛毛的,每回上楼梯都是急跑上楼。
这天晚上的风特别大,尖锐刺耳的风声让冬夜显得更加寒冷,冬天的晚上大家全躲在家中,就我一个人缩着脖子在赶路,我匆匆进了小区,小区的路灯很暗,在昏暗的灯光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地上投下了摇来晃去的斑驳阴影,我家楼下那个楼道入口黑洞洞的,看上去比白天显得阴森了几分。
我刚要进楼,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好象是应颜的声音。
我正在为一个人上楼有些心中发毛,这个时候听到应颜的声音,只觉得无比动听,我高兴地回过头,以从未有过的热情迎了上去:“啊呀,领导,你怎么来了?”
应颜伸手指指了楼道:“我找艾米拿份资料,怎么,你也住这楼里?”
艾米住得比我还高上一层,这下有伴了。我高兴地回答:“是啊,我住这里的三楼,艾米住四楼,就在我楼上,走,我们一块儿上楼。”
有伴一起走,这阴森的感觉淡了许多,我轻松地走进了楼道。
楼道中很黑,我一边小心用脚探着台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应颜随意聊着天:“应经理,你明天去不去参加安安的婚礼?”
应颜想了想:“明天的事不多,应该可以去参加,你是不是要去做安安的伴娘?”
“是啊,我现在就是为了这事回家换衣服,等下还得赶去她家给她暖房。哎,小心。”我眼睛渐渐适应了楼道中的黑暗,模模糊糊地看到应颜旁边有一块黑乎乎的阴影,那个是住户放在楼道上的杂物,放的位置很隐蔽,我刚搬来时有好几次撞上去过。
应颜绕过杂物,跟着我拐上了二楼,二楼就是那个倒霉死者生前租过的房子,现在这房子里边没人住了。应颜走在我的左边,我的右边就是那个房子的大门,黑暗中我忽然感觉右边似乎有什么动静。
这,这,这,那里出事后不是没人住了么?这一瞬间,巨大的害怕一下子从我心中冒了出来,我的头皮有点麻,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飞速地转头,那里,那个没人住的房子里,居然传来了门把转动的声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本能地作出了反应,我听到自己尖叫一声,随即跳了起来,双手不受控制地攥紧了应颜的手,拉着他就往楼上奔去。
啪的一声,门开了,有光线从门里透了出来,我的眼角余光看到门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刚打开门就被我的一声大叫吓住了,呆立在原地:“什么事啊?”
这个开门的人我认识,是那个房子的房东,他手中拎着一个纸箱,大概是回来拿东西的。
我的心从半空重新落回了原处,面对被我吓了一跳的房东,一时间很是尴尬,讪讪地啥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应颜开的口:“对不起,我们刚刚开玩笑,声音大了点。”
房东大概正为房客暴病而亡的事闹心,被我这么一搅和,心中很是不快,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走了。
楼道里重归黑暗,黑乎乎的环境很好地掩盖了我的尴尬,我暗暗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我还紧攥着应颜的手,更要命的是应颜的手现在还反握着我,我不自在地准备缩手,可应颜他似乎丝毫没觉得不妥,攥着我就往楼上走:“你换衣服要多久,等下出来我送你去安安家。”
应颜的手心中有点汗,湿湿的,我感觉非常不舒服,非常想把手拿出来,又不好意思做得太明显,此时听了他的话,想也没想开口就拒绝:“不用了,那样太麻烦了。”
黑暗中应颜不响了,在我的又一次缩手时,他也松开了手,气氛变得很微妙,我不敢多开口,悄悄往后落了一步,拉开了跟应颜的距离,跟在他后边默不作声地上了楼。
三楼就是我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