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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抱住我的肩:“没事没事,姑妈她也希望你嫁得好,她不会介意的。”
小美也在一边凑起了热闹:“我觉得程家嘉好,丫丫你不知道吧,程家嘉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以前你那个小破房子。你走之后,我好几次看到他在你楼下等到很晚,后来我忍不住告诉他你搬走了,让他别再等了,可没想到后来,他索性自己搬去那屋里头住了。”
我心中动了下,记起了之前在小区门口的两次偶遇,原来是他住在那边啊,可最近他明明连短信也很少发给我,就算这次姑妈的事,他的态度也跟以前不一样,比起恋人更象是一个老朋友。
最近碰到的事实在太多,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疼,我不想再去猜测程家嘉的想法。就算他心中仍未忘情又怎么样呢,他家的情况那么复杂,还有那个青梅……
可安安跟小美这俩人哪会这样消停,长夜漫漫,无聊之中,正好八卦,安安喜欢应颜,小美喜欢程家嘉,这俩人就叽叽咕咕地在我耳边争个没完,我怒了:“你们是来陪我守夜的,还是来开辩论会的,都给我回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美住嘴了,安安却没那么好糊弄,笑眯眯地凑近我:“若不是我们开辩论会,你现在有那么好精神么,没看到早上过来时,你那付死人脸,啥表情也没有。来,小美,咱们继续。”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这俩家伙。我崩溃了,一屁股坐在了姑妈灵前的凳子上:“好吧,你们随意……”
安安跟小美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挤在我旁边,亲亲热热地挽着我:“丫丫啊,我们是真不想看到你死气沉沉的,这段时间你太紧张了,心情放松点,姑妈都走了,你再伤心也没用了。你看看姑妈就该明白了,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健康才最重要,万一你也累倒了,你爸你妈怎么办,别难过了,啊。”
这俩人,一人一边,各抱我一个胳膊,热乎乎地挤着我,冬天的夜晚也变得不太寒冷了。
后半夜的时候,灵堂上搓麻将打牌的人都散了,我终于挡不住疲劳,迷迷糊糊地靠在墙上睡了过去。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前,赫然发现自己居然靠在程家嘉的身上,而原先坐程家嘉位子上的安安还有另一边的小美早就不知去向。
搞什么搞,不用想,我都知道这俩家伙在自作聪明了……
忽然与程家嘉如此亲密接触,我有些尴尬,本能地一挺,坐直了身体,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换人了,也不知道程家嘉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找机会靠上他的。
我这一动,程家嘉就感觉到了,他立刻转过头来:“醒了?还早呢,你再睡会儿,有事我喊你。”
“不睡了,我睡得脖子都酸了。”我故意转了转脖子,站起来,拉开了跟程家嘉的距离,“安安他们呢?”
随着我的起立一件外套滑落到了地上,程家嘉捡了起来,递给我:“披上吧,夜里冷,容易感冒,哦,你同事跟应颜的车走了。”
“不用了,你自己穿吧,我不冷。”我没去接外套,往外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这灵堂上只剩下了我跟他俩人,也不知道应颜他们看到程家喜留下来陪我守夜会有什么想法。
夜里空空的灵堂的确很冷,我又刚醒过来,这一走动,被冻着了,我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格格打架。
肩上一沉,程家嘉的外套到底还是披上了我的肩:“别硬撑了,丫丫,靠一靠,披个衣服不代表什么的。”
不代表什么?我怀疑地回头,安安他们都走了,他留了下来陪我,若说还只是帮帮朋友,就太矫情了。况且,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么,有么?真的有么?
程家嘉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冲我乐了,露出了他洁白整齐的牙齿:“丫丫,你这段时间这么累,我就算有什么也不能挑这个时候来代表啊,我是这么禽兽的人么?”
“办完了姑妈的事后,你该好好休整一下了。”他这么一说,我再计较这些倒是我小心眼了。
我接过了外套,管他友不友谊,这里又没其它人,不穿白不穿,先穿上暖和暖和再说,反正目前我还是不准备与他旧情复燃的,将来的事谁知道呢,象姑妈,说走就走了,一个月前我还给她好好地打过电话来着。
最近,我身边接连有人去世,我那个二楼的邻居,还有我姑妈,都是急病而亡,让我严重地产生了世事难料的感觉。
看着玻璃冷冻棺材中的姑妈,我不再去想程家嘉的事,他要陪着我就陪吧,他说是朋友就是吧,反正我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有人关心你,真心对你好,就不错了,至于他是什么心思什么目的,实在不必计较太多。
第 68 章
姑妈的丧事终于办完了,送走众亲友,我跟表姐疲惫不堪地回到了姑妈家,顾不上收拾杂乱的屋子,一头就扎上了床,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我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隔壁房间的表姐已不知去向,这几天真是够她受了,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弟弟在这两年中相继离开,她现在就算有时间睡觉,也一样会睡不着。
客厅中老爸在收拾东西,老爸这几天也老了很多,唯一的姐姐去世对他打击很大,他的头发明显地白了,听老妈说,这十几天的晚上他会整晚整晚地转身,根本睡不了完整的觉。
我走到老爸的身边时,老爸刚好拿起了一本相册,相册中的照片很少,大部分是表姐和表哥小时候的照片,也有一两张姑妈年轻时的照片。姑妈穿着白衬衫,扎着两个辫子,黑白老照片上的她很年轻,再朴素的穿着也遮不住她那时的风华正茂。
老爸呆呆地捧着相册,坐在沙发上眼圈发红。这样可不行,我从老爸手中接过了相册,顺手放进了旁边的柜子,又打开了姑妈家的小电视,找了个热闹的台,陪老爸坐着一起看电视。
我没劝他什么,他心里头的难过我也一样感受着,无论哪个劝解的话,对于刚刚失去亲人的人来说,实在很苍白无力,这种伤心只能等时间慢慢地治愈。
门外传来了小男孩的笑声,表姐夫带着小外甥回来了,孩子小还不太明白事,一进门就很欢乐地跑去我爸那里,给我爸看他手中的新玩具,缠着我爸跟他一起玩汽车。
这样也好,孩子的稚语可以缓解老人心中的伤痛,我稍感安心,站了起来去厨房帮我妈做饭。
厨房中,老妈正在热中午吃下的剩菜,她手中拿着一小碟炒青菜正准备往锅里倒。这点炒青菜已经成了烂黄色,大概是昨晚吃剩下的,中午热过一次,没吃完,老妈还是不舍得倒掉。
“妈,”我生气地夺过了碟子,倏地把这小碟不知热过几遍的菜倒进了垃极桶,“姑妈这样,你也这样,什么东西都不舍得倒掉,你自己想想,吃坏了肚子吃药贵还是吃新鲜的菜贵。”
老妈还在心疼那盘剩菜,小声辩解:“我肠胃好,吃什么都不会坏肚子,你们不吃可以给我吃,倒掉多浪费。”
我最怕的就是她这样,姑妈的支世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每次看到姑妈的遗体和表姐的伤心就会想到同样节俭的老妈。以前见她固执,有时我还由着她,现在我下了决心,要把她这种习惯给纠正掉,我一把拉开冰箱门,去拿新鲜的小菜:“不行,要吃新鲜的。”
话音未落,我就闭了嘴,冰箱中,赫然放着我过年前送来的那几只螃蟹跟那条大黄鱼,这条鱼……
姑妈那天的样子历历在目,和眼前的老妈重叠了起来,仿佛还在跟我一起做菜,仿佛还在说:“这鱼不能吃,得留着等过年时招待客人。”
我一下子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落泪了,指着那条鱼回头对老妈说:“妈,你看,这条鱼,我送来时说要做给姑妈吃,可她不舍得,说是要留下来等春节时跟客人一起吃,现在,现在,姑妈她……”
我说不下去了,她再也吃不到了,就那么一条普通的鱼,她那么爱吃的鱼,却舍不得吃,现在,她再也再也再也吃不到了。
我无比痛悔,为什么那天不象今天这么坚持,只要我坚持一下,姑妈至少可以在走之前吃上一次她喜欢的鱼。在我们的一生中,有些事,有些人,在我们身边时我们总是在忽视,总是觉得他们永远会在我们身边等着我们,等到某一天,我们忽然发现他们消失了,再也找不着他们了,再想对他们好,想让他们开心,却永远也做不到了。
我发狠地把螃蟹和大黄鱼全部搬了出来,老妈在一边说太多了,吃不完,可我什么也不管,在水槽中狠狠地刷着螃蟹,洗着鱼。
吃饭的时候,老妈在那里说自己不爱吃鱼也不爱吃蟹,把螃蟹搬到了小外甥前边,开始给小处甥剥蟹肉吃。她就坐在墙边,她的旁边墙上就靠着姑妈的遗像,她的表情跟像片上的姑妈一模一样,我背转身,偷偷擦了擦眼角,转身往老妈碗里挟了块鱼肉:“妈,你别光顾着剥给小斌吃,你自己也吃啊。”
老妈,老爸,姑妈已经不在了,你们就代她多吃一些吧。
春节假期基本就在照顾姑妈和办姑妈的后事中度过了,节后单位中比较空,应颜见我这么劳累,又特别批了两天假给我休息,等我回到单位上班时,单位中早已是物是人非,完全另一付景象了,一个关于应颜要调走的小道消息已经漫天盖地地在公司的各个部门中流传。
应颜要调走???听了安安的话我大吃一惊,应颜在公司中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我甚至觉得少了他的公司就不是原来那个公司了。若没有了那个候在打卡机边上的人影,若没了公司门口小白板上的一长串违规人员名单,若没了那一系列的罚款,这里还能叫天盛么?应颜,他就是天盛的灵魂……
应颜要调走让我很吃惊,但更让我震惊的是,据可靠消息说,应颜是被总公司委以重任,去西北某省开拓市场去,这次他是要好好出去大干一场的,所以听说他要带一个得力、心腹、助手走,而此得力、心腹、助手,就是——李二丫我!!!
我?应颜的得力心腹助手?跟着外派的应颜一起去大西北帮天盛开疆辟土?我被五雷轰顶了,这都什么事啊,地球很危险,我要回火星。
我的消息来源,安安,看着我听完消息后的一脸便秘色颇为奇怪:“你居然不知道这事?应颜没告诉过你?”
我无语凝噎,无比茫然地回瞅着安安:“老大,我可以问个问题么,这事定下来了么,如果不去有啥后果,会被开除么?”
“开除倒不会,不过,事情应该是真的,这你该问应颜去啊,”安安眨眨眼,同情地看着我:“丫丫,我看你就认命吧,好好地当应颜的心腹跟助手去,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还能修成正果,搞个夫妻档出来,过个两年就可以衣锦还乡,夫妻双双把家还。”
“不行,我得去找应颜说说。”我被安安的话搞得心惊肉跳的,连她的调侃也直接忽视了。我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刚刚才明白家人的重要性,这边还有我年老体弱的老爸老妈呢。
我这边还没行动呢,李正义就颠颠地跑进了单证部,才进大门就冲着我直叫唤:“丫丫,应经理让你去一趟。”
来得正好,我腾地站了起来,我正想听听应颜的说法呢,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自己想在事业上大展抱负就去展呗,干嘛要扯上我?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他还以为我是刚进公司时那个任他欺负的小丫头不成?当然,我最希望的是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事儿是公司大众们误传的捕风捉影
我不想去不想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