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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馨偷偷笑了笑,她等的似乎就是这句话,不过瞬间她又绷着脸说道:“是,裕王爷已经告诉我了。”
容若扯了扯嘴角:“对了,我竟忘了你们……”
“忘了什么?”
“哦,没什么,就此别过,不打扰你了。”容若伸手抱拳,若馨看到了他手上的雏菊,赌气道:“是我不打扰你才是,别过。”
容若看了看手中的雏菊,可笑自己竟然差点忘了为何而来,他对着她的背影无奈道:“下山的时候当心些。”
若馨并未答话,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自己也道不明因何而笑。
第十六章 人面桃花
两只蝴蝶在丛间翩然,时而停在花蕊上采集花露。咏薇愣神地望着那对彩蝶,无忧无虑的小模样甚是惹人疼爱。蝴蝶扑了扑翅膀,从花丛中飞走。
“别走!”咏薇追着蝴蝶跑。
后院的门半掩着,蝴蝶穿过两扇门的夹缝飞出了小院。咏薇拉开后院的小门,紧追着飞出小院的蝴蝶。脚下一绊,身子扑到在地,吓得她大哭。
“咏薇不哭,来,快起来。”一双温柔的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继而为她轻柔的抹去眼泪,透过点点泪光,眼前显现出一张熟悉的脸:“额娘,呜……额娘又回来了。”咏薇又哭又笑,攀在若馨脖子上的手蹭得她痒痒的。
若馨被咏薇的样子逗乐,问道:“咏薇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额娘……”
咏薇一个劲地喊额娘,若馨忍不住问她:“阿玛呢?”这一问不免觉得有些暧昧,阿玛,额娘,若馨脸刷地一红,暗责道,“我这是在说什么?”
“阿玛在书房。”咏薇拼命蹭着她的脸,“额娘,我们回去吧。”
“咏薇,你听我说,我不是……”
“哎哟,我的小小姐,你怎么跑到外边来了,可要急死老爷哟。”老妈子从后门冲出来,用力抱过咏薇,开始喋喋不休。
咏薇扭了扭身子,伸长了手说道:“额娘,我们回去了。”
老妈子压下她的手,转了个身赶紧带着咏薇回了后院,后院的门关上前,咏薇一个劲地挣扎,口中喊着:“额娘也来。”
若馨眼里喊着泪水,冲咏薇笑着招了招手。
咏薇见不到若馨之后就开始大哭,府里的丫鬟婆子安抚了许久还是没能令她停下来。纳兰明珠愠怒地指着众人:“从今天起,再也不许让小小姐去后院,更不能擅自离开纳兰府。”
见了纳兰明珠怒目圆睁的样子,咏薇哭得越发大声。容若从阁楼走下来,对纳兰明珠施了家礼,随后拉过咏薇,对纳兰明珠不温不火道:“咏薇不懂事,是容若看管不力,不劳阿玛费心了。”
纳兰明珠气得吹了吹胡子,鼻中哼了一声,甩袖进了前厅。
咏薇总算止了哭,泪眼婆娑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她拉着容若的衣襟说道:“阿玛,我要额娘。”
“咏薇听话,等咏薇长大了,额娘会回来的。”
“我现在就要。”咏薇一抽一抽地说着。
容若点点头,蹲下身将她紧紧拥在胸前,心疼道:“阿玛会给咏薇一个额娘的。”
每每想起咏薇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若馨心中总是忍不住怜惜一番。等手头上空闲之时,若馨会坐在医馆门口,只盼着那小小的身影能够再次出现。
“大夫,我爹爹这几天时常咳嗽,你能给我爹爹把个脉吗?”两人立在若馨身前,若馨立即回过神来,笑着搀过老者,柔声道,“您随我去里边诊脉吧。”
诊完脉,开了方子,若馨将药方子交给刍佑,吩咐道:“照着这上边抓四副药。”
说话间,医馆外锣鼓声声,吸引了不少观热闹的人,若馨不由地看向医馆外。一顶红色的喜轿被抬进纳兰府的后门。
“这纳兰府的小妾还真是好福气,如此气派的喜轿,就算是做妾也值了。”刍佑笑着说道。
“是谁纳妾?”若馨唰地回过头。
刍佑一愣,答道:“轿子进了纳兰府,自然是纳兰家的公子了,难不成还是纳兰大人。”
喜轿被稳稳地抬进门去,若馨直直地看着喜轿,嗫嚅着:“纳妾,他纳妾了吗。”
纳兰府里宾客若市,纳兰明珠对着笑脸,殷勤地招呼每一位宾客。但凡官家娶妻纳妾之时,也是拉帮结派之时。容若厌倦了这样的喧闹,应付一番之后,就带着咏薇离了前厅。
“恭喜纳兰公子,贺喜纳兰公子。”前厅的恭贺声不断,容若扯了扯嘴角,牵着咏薇迈过门槛。
咏薇仰起头问道:“阿玛,新姨娘漂亮吗?”
“是新婶母,不是姨娘。”容若对这鬼灵精随意应付了一句,抱起她,笑道,“走,随阿玛习字去。”
“嗯。”咏薇趴在容若的肩头,一双透亮的眼睛直直望着前厅内一身新郎装扮的纳兰揆叙,懵懂而好奇。
过了秋便是十一月初,也是容若奉旨入乾清宫任职的日子。容若单膝跪地,恭敬地躬身相拜:“臣纳兰容若恭请圣安。”
玄烨嘴角留有笑意,并未命他起身,问道:“朕派顾问行送去的喜帖可收着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容若淡淡答道:“回皇上,是。”
“你就不打算求朕?”
容若低头道:“皇上言而无信,容若早已跪求皇上,倘若皇上愿意收回圣旨,今日容若何须再求。”
玄烨似乎早料到容若的回答,他并未气恼,反笑道:“哈哈,敢对朕如此大不敬的,恐怕你纳兰容若当属第一人。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朕这次的确充当了一回言而无信之人。”
容若唰地抬起头,满是不解。意识到如此举动太过失礼,他又低下头去。
“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容若起身,说道,“臣愚昧,还请皇上明示。”
玄烨朗笑几声,说道:“你并非愚昧,而是关心则乱。朕指给裕王爷的侧福晋是‘章姑娘’不假,可这世上可不只一位章姑娘,同样咱大清也不只一位章海宽。”
容若眼眸一亮,垂首不言。玄烨又说道:“朕为了你纳兰容若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朕不妨告诉你,前些日子你阿玛纳兰明珠去慈宁宫求老祖宗指婚。”
“指婚?”
“原本老祖宗同朕商量,说是要将八郡主指给你。不过后来朕给拦下了,这八郡主刁蛮得很,呵呵,看来纳兰揆方今后没得安生了。”
容若为之动容,跪地道:“臣谢主隆恩,臣方才御前失礼,望皇上责罚。”
“呵呵,责罚就免了,朕要你的在御前立誓,三年后的科考必定参加。”玄烨换上一脸的严肃。
“臣定不辱皇命!”
“不过,既然今年的科考你未能参加,那朕指婚的旨意也势必扣下了,你和那位章姑娘的事朕不再插手。不过倘若三年后的科考你能中第,朕定送你一份大礼。”
容若拱手道:“谢皇上!”
“不必谢朕,这是你该得的。当初你赴济南查蔡琰文一案,虽无得果,但是朕理应赏你。只不过,你阿玛那关还得由你自己去闯过。”
容若低头盯着地上的青砖,眉头越拧越紧,仿佛陷入沉思。
出宫的时候,天边飘着几朵阴云,一场雨即将来临。容若入宫向来习惯了步行,也不喜带着随从。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阴云越聚越拢,而后飘起了雨花。
容若加快了步子,这雨仿佛同他作对,方才还是零星的几点,顷刻间开始瓢泼。见实在躲不过,容若侧身闪进了近旁的寺庙。无意间抬首,意外发觉若馨竟出现在他视线之内。
“这些草药放在沸水里熬煮,起锅时投几片生姜,滤了渣子之后给僧侣们服下。连着服三贴,若是还未痊愈,我会再送些草药过来。”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慷慨赠药。”
若馨笑道:“方丈不必言谢,方丈自去忙吧,等这场雨过了我再走。”
“施主请自便。”方丈合掌点了点头,犹自进了佛堂。
若馨称不上美貌,最多只能算是清秀,但是这一刻却显得如此动人。隔着雨帘,容若静静地望着她,连身上打上了雨点都未曾发觉。
“难不成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站着吗?”若馨隔着雨帘对容若说道。
容若这才发觉自己站在雨里,他略带迟疑,还是走向了若馨。“你也在这。”容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里面吧,你挡着人家的道了。”若馨似笑非笑,径自入了佛殿。
容若跟着跨过门槛,佛殿内只有寥寥几位躲雨的人。若馨声如蚊呐:“恭喜你。”
“恭喜?”容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侍卫装束,笑道,“呵,心领了。今天第一天进宫任职,没想到竟碰上了大雨。”他抬起袖子,吸了吸脸颊上的雨水。
若馨一愣,有些迷茫,她干笑道:“是啊,外边好大的雨。”
之后,两人一下子沉默。纷纷望向佛殿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蓦然想起那天在山洞里躲雨的情形。
“隔了十年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同公子这样重情重义的,也许他找过我,可是时隔这么多年,物是人非,谁能说的准呢。更何况,我同他之间本不是一路人。
……
想起若馨说过的那些话,心头一阵酸涩,容若侧过头开口道:“我……其实……”若馨淡然一笑,眼中有几分期许。
“对不起。”容若诚然道。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都是过去的事了。”若馨伸手感受着外边的雨花,雨已然停的,她笑道,“雨停了,走吧。”
容若摊开手掌道:“你先请吧,我去附近找一位仁兄。”
若馨不多言,走到佛殿门前,拿起地上的伞,递给容若道:“过会儿免不了再有一场雨,这伞你拿着。”
容若并未推辞,怔怔地接过伞,点头道:“走好。”
“告辞。”若馨冲他一笑,独自迈步离去。
“等等,这伞我该怎么还给你?”
“出了纳兰府的后院你就知道了。”若馨背对着容若说道,心中窃喜,他称自己为“你”而非“姑娘”。
才刚止了雨,不一会儿天边又如同裂了一道口子,暴雨“哗”地倾泻。容若下意识地撑开伞追了出去,在寺庙门口徘徊,若馨已然离去。
街角巷子的低檐下,黑压压地立满了躲雨的人。若馨双臂紧紧交环在胸前,时不时地打个哆嗦。
身旁一位老妇人说道:“你的表侄女可算是扬眉了,嫁给了纳兰家的公子,那福气自然是没得说。”
另一人唾弃道:“不过是个小妾,说白了比丫鬟好不了多少。”
若馨心一抽,纳兰家的公子,小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日往后院抬进门的花轿。那位老妇人又道:“倒也是,更何况这纳兰家的二公子风流得很,这新鲜劲一过,保不准就扔在一旁了。”
“可不是,若能嫁给纳兰家的大公子那敢情好呢,这人品、模样、才气都是百里挑一的。”说到此,那两人脸上都是艳羡之色。
若馨疑问道:“请问纳兰家的大公子可是名播京城的纳兰性德公子?”
“可不是。”
仿佛一下子豁然开朗,若馨暗自嘲笑,方才没头没脑的恭喜一番,难怪容若如此茫然。
第十七章 小院独径
容若带着十二分的茫然,拉开了后院的门。遥遥望见对门医馆的牌匾上镶刻着“若曦医馆”四个字,心中澎湃激荡。容若移步走到对门,刍佑见有人问诊,赶紧从里边走出来相迎,客气道:“请问公子是问诊还是抓药?”
“我……请问这里可有一位名叫章若馨的姑娘。”容若踟蹰了一瞬,终究开口问道。
“有,公子找章姑娘,她刚出门了。”刍佑猜出了来人的身份,热情地说道,“公子不如去里边等吧。”
容若推辞道:“不了,劳烦你将这把伞交还给章姑娘。”容若将伞交到刍佑手里,拱了拱手道,“有劳。”
心里百味陈杂,即是失落又是欣喜,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若馨同他之间竟然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