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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半怒半诧,说道:“敢情是皇姑姑同若馨姑娘合伙要朕下一道赐婚的旨意那,害朕这些天派了这么多人出去。”玄烨看向孝庄,孝庄换上一脸无辜样,推了推和硕公主道:“死丫头,你连皇额娘都敢算计了,当真该罚。”
和硕公主求饶道:“皇额娘莫怪,儿臣要不这么做,哪里敢说动皇上哪。”
孝庄忽地肃了肃面色,说道:“指婚的旨意的确要下,可那位若馨姑娘绝对不可以做容若的正室。”
“这是为何?”玄烨同和硕公主齐声问。
孝庄侧眼看了看和硕,示意她先行回避。和硕蹲了蹲身子,极不情愿地出去了。
待顾问行合上殿门后,孝庄方说道:“明珠曾向我提及只可纳她为妾,虽说委屈了那姑娘,可好歹明珠是朝廷的老臣,我们虽不忌惮他,可也犯不了忤了他的意思。”孝庄停了停又道,“容若那孩子我本就心疼,之前因为宇悠一事我更是愧疚,所以虽说将那姑娘指为妾,可只要容若不同意,明珠也没法子强行令容若再娶妻的。”
玄烨抚掌道:“老祖宗果然深谋远略,章姑娘不计较名分,容若无续弦之意,又不会得罪了明珠。如此一来,可谓是三全齐美啊。”
玄烨的旨意虽下达,可其间却出了变故。当和硕去那为若馨安排的住处找她时,若馨已然离开。若馨的突然离开令和硕百思不得其解,可事出唐突,她不敢告诉玄烨,只得派亲信悄悄地告知了容若。
容若亦想不到若馨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辞而别,旨意下达,迎娶之日便迫在眼前。从容若馨居到莫题馆,从莫题馆到后海子,再从后海子到箫铺,容若来来回回找寻了不下数次,可终究没有若馨的踪迹。
“最近礼佛寺内不少僧人染了时疫,论我说,还是远离为妙,免得感染了。”路旁的行人啧啧不休,容若忽然想起在某个雨日,曾与若馨再此不期而遇。
容若不自觉地跨进了礼佛寺,寺内香火不断,到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其间还夹杂着丝丝苦味,像是草药的味道。容若拉来一位小僧,问道:“我记得从前有一位姑娘来你们这儿赠药,这些日子你可曾见过她?”
小僧摆了摆手说道:“这里进进出出的香客倒是不少,可没加过有什么姑娘来赠药的。我说公子还是请回吧,唯恐香客染上时疫,进来寺庙不接受香客。”
容若环顾四周,寺庙内异常的清冷,一眼波及之处都空空无人。失望一叹,容若不得不转身离开。尚未跨出寺庙,身后便传来一位僧人的声音:“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公子若相信有缘,为何如此轻易放弃呢。”
“在下并非放弃,不过是想去别处寻罢了。”容若回转身,双手合十向那僧人揖了揖。
僧人还礼道:“既然来了,施主何不多等一时半刻,或许您要找到人当真再次也未可知。”僧人一伸手,示意容若随他而去。
容若眼眸一亮,随僧人进了后堂。后堂内僧侣皆半躺在地上,不远处有一人正细心地为他们诊治。容若定睛,那不正是若馨吗?
容若正要上前,若馨已然发现他了,她忙推手制止:“你别过来,时疫会传染的。”
“我不怕!”容若不理会,继续往前挪动步子。
“可我怕!你别过来!”容若闻声止了步子,只静静地看着若馨忙碌的身影。
若馨为最后一位僧侣的脸上敷上草药,用汤药细细净了手,才敢走到容若身前。她笑说:“时疫虽不致死,可若是碰上他们溃烂之处也会被感染上的。”
容若一把将若馨揽入自己怀里,说道:“就算你要行善也该事先知会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了你十年,难道你还要我再找你十年才甘心吗?”
“我是怕纳兰大人反对,所以才没敢告诉任何人,悄悄过来的,不想竟令你着急了。”若馨低了低头,涨红了脸道,“听和硕公主说,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了。”
容若点头:“虽说赐婚了,可终究觉得委屈你了。”
“是妾是妻又有何妨,我不在乎就行了。”若馨顽皮地笑笑,“好歹这里是佛门净地,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不放手了。”
容若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忙放开手。若馨笑说道:“那日莫题馆外你怎么不来寻我,你不是说寻了我十年吗,既然如此,还差着一次吗?”
容若温言而笑:“你同和硕公主瞒得我好苦,要不是我早猜到了你们的用意,哪里舍得放弃那一次。”
“要不是我知道你早已猜到了我们的用意,哪里敢躲你那么久。”若馨仰头静看那一片湛蓝的天,说道,“容若,十年茫茫,我们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卷一完)
第一章 少时邂逅
酷暑里的蝉声此起彼伏;纳兰府的书房内透着几许沉闷。书桌前;纳兰明珠闷闷地抽着旱烟;一言不发。
“阿玛,我绝不入宫做伴读!”容若斩钉截铁道。
纳兰明珠伸手掴向他,怒道:“入宫做皇上的伴读是太皇太后下的懿旨,容不得你来反对。你要知道,阿玛花了多少心血才求得太皇太后的首肯;做皇上的伴读可是多少人连做梦都盼不着的。”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纳兰福晋拢过容若;心疼地揉着容若微红的脸颊。
“你就知道惯他;无论如何;反正明儿个下了早朝;性德就跟我入宫去。”
容若气呼呼地跑出去,边跑边说:“我不进宫,我不做皇上的伴读。”
“你给我回来!快站住!”无论纳兰明珠怎么喊,容若都没有回头。
纳兰福晋一个踉跄,虚弱地倚在门上,无力道:“算了,这孩子脾气倔,回头想明白了就好。”
“只怕他想不明白。”纳兰明珠抽了一口旱烟,一眼瞥见面色苍白的纳兰福晋,赶忙扶住她,对周身的家丁喊道,“快!快去请大夫!”
若馨同穆敏手牵手走在京城的街角,带着欣羡的目光打量着繁华的京城。穆敏指着前边的摊子,哀求道:“姐,我还没吃过糖葫芦呢。”
若馨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无奈道:“等我们找着阿玛了,姐一定给你买,穆敏听话。”
穆敏撅撅嘴,目光一直停留在前边的摊子上,摇着若馨的手臂:“姐,买一串吧,就一串。”
“那好吧。”若馨抽下腰间的钱袋,捣鼓了半天,从里边掏出一枚铜钱。只闻“叮”的一声,铜钱落在地上,自下坡一路滚去。
若馨牵着穆敏,追着滚落的铜钱。一辆马车迎面驰来,驾车的师傅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等若馨反应过来,马车离她们姐妹二人只有十步之遥。一人从身侧猛地拉过若馨,连带着穆敏一同倒在了地上。
手臂上裂了一道口子,若馨顾不得疼,忙扶起穆敏,为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紧张地问道:“摔疼了没?”
“姐,你流血了。”穆敏见若馨手臂上的大口子,吓得直哭。
“穆敏不哭,姐没事的。”
“对不起,我害你受了伤,我带你去看大夫吧。”容若一脸歉意。
若馨这才发现原来方才救她们姐妹两的是站在眼前的人,若馨笑道:“不用了,方才要不是大哥哥相救,恐怕我和敏儿早就已经葬身在马车之下了。”
“姐,糖葫芦。”穆敏早已忘记方才那一幕惊心,依旧不依不饶地扯着若馨的袖子。
“敏儿乖,姐答应你,等我们寻着了阿玛,一定给你买。”若馨面上有些尴尬,侧身时发觉容若已然不见了,若馨捏了捏穆敏的小脸,笑道,“敏儿听话。”
“等等!”若馨和穆敏正要离开,容若举着一串糖葫芦上前,放到穆敏手中,笑道,“给你。”
若馨连忙摆手,推辞道:“这怎么使得。”说着,她从钱袋子里掏出两个铜钱,正要放到容若手边,又缩回手,问道,“这糖葫芦几文钱?”
容若噗笑一声,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听语气像是在嘲笑,若馨见他有些误会,赶忙解释道:“我虽穷,但还不至于让人家掏银子。这铜钱我们一定得还你。”
“随你!”容若从若馨的掌心里拣过一枚铜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若馨怔愣了一会儿,说道:“敏儿,走,我们快跟上他。”若馨几乎拽着穆敏往前,容若走得快,两个小丫头哪里跟得上。
一直追出了东街,容若已不知去向,若馨失望地低下头,正决定放弃之时发现容若正立在自己眼前。“你在找我吗?”容若问道。
“是,大哥哥,你认识京城当官的人吗?”
容若淡淡地点了点头,继续前移。若馨惊喜不已,正要开口,忽地带着穆敏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容若有些不知所措。
若馨将钱袋子托在手里,说道:“这是我们所有的盘缠,求你帮我们找到阿玛。”
容若只觉得好笑,问道:“你怎就知道我能帮你们找到阿玛?”
“因为……因为……”若馨含着泪意的眼睛望向容若,可是她的确找不到任何的解释,或许那就是一种单纯的直觉。那双眼睛是如此澄澈而惹人怜,容若鬼使神差地应允道:“你们快起来吧,我陪你去找阿玛。”
“你当真愿意帮我?”若馨激动不已。
容若摊了摊手,说道:“反正我不想回家,也罢,就帮你们这一回吧。”
“谢大哥哥。”若馨欣喜道。
容若问:“你知道你阿玛在哪儿吗?”
“阿玛在镶黄旗军营,额娘说,想要见到阿玛就得用银子疏通。”若馨把钱袋子捧到容若身前,说道:“我只有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够吗?”
“银子?”容若哼笑道,“头一回听说见自己的阿玛还得用银子疏通的。”
这样愤世嫉俗的笑容令若馨觉得无比熟悉,曾几何时,阿玛也这样哼笑:“营里的领军十个有九个是贪敛的,阿玛若辞了军职,恐怕营里就乱了套了。”等若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容若正用狐疑的眼神凝视她,仿佛在质问:“真有这样的说辞吗?”
“是,额娘嘱咐过,军营里不容许女子闯入,若是没有银子疏通,他们是不会请阿玛出来见我们的。”若馨说道。
容若不多言,只道:“走吧。”
姐妹两随容若去了镶黄旗军营,三人在军营外徘徊了许久,这时才发觉找寻阿玛并没有如若馨想象中那般简单。好不容易熬到了操练的时候,远远地望着自己的阿玛从自己眼前经过,若馨好几次想要冲入军营,都被容若拦下了。
“你进不去的,你这样进去会被他们抓走的。”容若紧紧拽着若馨的手臂。
若馨眼眸含泪,低头扯着裙摆道:“可我想见阿玛,额娘病得厉害,我要带阿玛回家去见额娘,可是……”
容若问:“你额娘当真病得很厉害吗?”
“是,大夫说额娘就只有这几日了,我想圆了额娘的心愿,她只是想在临走前见见阿玛。”说着,若馨抬手抹了抹即将下滑的眼泪。
容若默了默,然后说:“其实我额娘也在病中。”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看她?”
“她不需要我,她有阿玛陪,她只要阿玛就够了。”容若定定地看着军营内缓缓移动的士兵,狠心地咬了咬牙。
若馨未再多说,牵着穆敏的手,站起身说:“我们走吧,我们见不到阿玛的。”又对容若弯了弯身,“今日谢大哥哥相助。”
容若跟着站起来,立在她们身后,并未挪步。她们走了一会儿,容若才追上来,说道:“你们跟我走!”
“去哪儿?”若馨问。
“我带你们去别处先安顿下来,找你们阿玛的事我会尽力的。”
“大哥哥为什么要帮我们?”若馨问得很天真。
容若淡笑开去,说道:“帮人何须要理由,就当是我不想回家吧,随我走吧。”暗问自己,其实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愿意帮她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