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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涌涌,府河奔流不歇,远处青山黛水遥望,天空一碧如洗。
这人世间一切如昨,只是此刻他的心境已经变了。
人是否便是如此不知足,就仿佛欲壑难填,永远无法满足。
他其实心知肚明,知道她的选择,但是此刻,为何心还会痛?
他真的喜欢她,从第一次看到就动了心,曾经他以为他们之间是天作的姻缘,然而现在发现,这一切却终究无法抵挡现实带来的距离。
地位,名誉,家族,亲人,朝政,一切的一切让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终究当初杨家悔婚,那时候起其实他们就不可能了。
终究他们之间的姻缘是镜花水月。
也许他心中仍旧无法忘怀,无法忘记曾经的温柔,这一切才显得尤其使人难以忍受。
青瓷白底的杯中碧螺春根根竖立,烟雾蒙蒙,隔着一杯茶的距离,仿佛永远无法抵达。
他声音干涩地说道:“以后,我们还能算朋友吗?”
他不想最后情人做不成,成了仇人,现在他选择了放弃,不代表他就能承受她带着恨意漠然的目光。
楚惜情看着他略带哀求的眼神,看到了他眼中的憔悴,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千。
不管怎样,这个人对她其实一直很用心,只是,他们之间的阻隔太多了,他考虑的也太多,但面对这么个曾经真心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她恨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跟顾渊和好了,对其他事情就不再那么在意,她终究轻轻地点了点头。
“杨锦深,我其实不算恨你。只是你的一些做法太过分。但是现在说这些也都没有意义了,过去的事情全都一笔勾销吧。”
杨锦深深深看着她,许久才艰难地点点头。“好,一笔勾销。”
相逢一笑泯恩仇。
他们三言两语把过去的一切,或者是感情,或者是怨恨一笔勾销。
从此以后,一干二净。
楚惜情起身:“我先回去了。”
杨锦深没有拦她,只是道:“楚原的事情我会尽全力,伯父那里,我也会跟他说清楚,不让他为难。有顾渊在,太子殿下想必更高兴他跟你成亲。”
楚惜情怔了怔,看着他的目光柔和起来,轻轻道:“谢谢。”
“不必谢我,这是我该给你的补偿,惜情,如果顾渊不能好好对你,你还有我。我只希望你开心。”
楚惜情敛眸,许久才道,“杨锦深,我不是最好的,我想你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人,不要再想着我了。”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了茶楼。
杨锦深握紧了双拳,他起身看着她走出了酒楼,跟丫鬟汇合上了马车,然后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大街。
“别的女人?”他喃喃自语,脸上带着苦涩。
楚惜情啊楚惜情,你可知,这句话多么伤人。
也许他将来会娶妻生子,可再也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了。
再也不是。
他的感情,年少的激情都随着这场无疾而终的感情而埋葬。
他选择的东西终将是朝堂,而这一切就与她想要的格格不入。
既然选择了,那么就走下去!
杨锦深起身,目光绝然地走出了茶楼。
这天地广阔,他得不到的东西,不奢望去争抢,而他能够争取的东西,他会努力去争取!
这边楚惜情上了马车,梅香悄声问:“小姐,是不是世子又欺负你了?他没有说什么混账话吧?”
楚惜情摇了摇头:“不用担心,这次,我跟他说清楚了。以后他也不会来纠缠我了。”
“啊,真的吗,他会这么好心?”梅香有些惊讶,没想到杨锦深居然真的能这么做。
本来,她以为以之前杨锦深的样子,一定会死缠烂打呢。
“他其实没有那么坏,只不过,他的选择,让我们最后不可能在一起的。”
梅香听了,忍不住挤眉弄眼地笑:“哇哦,那是呢,谁都没有威远侯厉害,没有威远侯好。”
楚惜情忍不住伸手恰她,笑骂道:“做什么怪声怪气的?”
梅香连忙躲开:“小姐饶命,奴婢不敢啦,我说得可是实话啊。”
楚惜情没好气地瞪她,自己嘴角也忍不住带了笑容:“一边儿去,你是谁的丫鬟,要你替他说好话。”
梅香笑嘻嘻听着,这主仆二人正说话,外面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咦,怎么停了,还没到呢。”梅香掀开帘子朝外看着,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瞪眼皱眉。
“惜情,我知道你在里面!”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楚惜情眉心忍不住一跳,她掀开帘子看去,见到朱昂那个家伙正在外面拦住了马车。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起来。
这混蛋突然冒出来就是来吓人一跳吗?
——
杨锦深终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路,关于这个男人,其实设定的时候我个人还是很喜欢的,不过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的人选择了理想,有的人选择了爱情,不去指摘其中的好坏,但既然选择就有舍弃。
以上闲话不算钱。
、脸
看到楚惜情掀开帘子,朱昂朝这边走了过来,直接被李丁给拦住了。
“朱公子,你站住,这是楚家的马车。”
朱昂不耐地道:“我要跟惜情说话,你一边去。”
楚惜情冷笑一声,“朱公子倒是好大气派,怎么,耍威风耍到我楚家身上来了?要是你不高兴自去你楚家折腾去,别在我这瞎显摆。”
朱昂脸色微变,这才换了神色,“惜情,抱歉,我也是心急。我一直想找你说话,可是就是没机会,今天正好看到你在街上。”
楚惜情面色冷淡:“我不知道朱公子有什么事要跟我商谈的,马上你就要成我的妹夫了,希望你明白什么叫洁身自好,不要没事找我破坏我的闺誉。”
朱昂脸色尴尬起来。
是的,他马上就要成楚惜情的妹夫了,因为他马上就要娶楚惜颜。
“惜情,我只是关心你。你明知道我并不想娶惜颜的,当初的事情明明是她算计的我。最近我听说楚原出了点事,如果我能帮上忙,你就告诉我,看你在外面奔波,我于心不忍。那个杨锦深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让你在外面出面?”
朱昂一番话让楚惜情听得眉头直跳。
他是来给她打抱不平来了?
真真可笑,说帮忙,怎么没见他们朱家半点反应?
至少杨锦深还奔波来去为楚原的事奔走,可他就站在那说句不费力气的话,还有本事说杨锦深,他又为她做过什么?
要不要脸?
现在跑到她面前表真心来了,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辜负她然后跟楚惜颜勾搭成奸的?
如今一边说着喜欢她,一边又跟楚惜梦纠缠不停的?
楚惜情撇过头,实在心中恶心得不想再看这个贱男。
再看一眼,她觉得自己会忍不住上去抽他一巴掌。
“你走吧,不要在这里说这种有损我楚家女子闺名的话,我不想听到一句这种话。我跟朱家无亲无故,不需要朱家帮忙。”
楚惜情说完便放下帘子。
“回府!”
朱昂见状,急了,他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能看着楚惜情这么走了,还想上来拦住,却被李丁赶到了路边。
梅香冲他做了个鬼脸:“你还好意思来说,要不要脸?再跟来,打断你的腿。”
“惜情!”眼看着马车走了,朱昂跟上来,追了几下没追上,不由得有些气馁。
楚惜情板着脸,恶心得不行。
梅香忙劝她:“小姐别生气,就当刚刚遇到狗了。”
楚惜情翻了个白眼:“你别侮辱狗了。”
梅香忍俊不禁:“哈哈,小姐你说得好搞笑。”
楚楚惜情哼了一声,“别再让我看到他,我看他最近是闲得很,等楚原的事结束,就让楚惜颜赶紧嫁过去,我可懒得再看到他。”
这厮既然这么闲,那就让她好好给他找点事情做。
这边她回到家中,楚惜情直接去找了楚旭,告知他今天得到的好消息。
“这么说这次真的有线索?”
楚惜情没有把握顾渊那能得到什么消息,只是说道,“有很大的把握,爹,这次你们要拖延下时间,楚原现在基本上能确定是被人冤枉的,你总不想看着他无辜而死吧?”
楚旭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惜情,这件事,爹是做得不好,但是我也是为了楚家着想。”
“有些事情我明白,但是,楚原是我弟弟,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楚旭摇了摇头:“有些事你不懂。希望这次能化险为夷吧。”
楚惜情敛眉:“我是想问您,二妹跟朱家那边的婚事定下来了没有?”
楚旭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本来是定下要这个月中纳彩,然后下个月成亲的。”
楚惜情眸光一转,“父亲,您看最近家中也颇多烦心事,我想这亲事不如早点办,也好冲冲喜,扫扫晦气,等楚原的事一结束,赶在这个月就把二妹嫁出去吧。”
楚旭被她说得动了心,的确最近家中多事,他觉得冲冲喜说不定有些好处也未可知。
“让我想想,这也不错。”
“爹,二妹的嫁妆都准备好了的,只要跟朱家订好日子,赶紧成亲不是问题。”
“现在你弟弟的事还没个着落,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会去跟朱家说的。”
楚惜情眉眼带笑,“那好,咱们家一定会让二妹风风光光地嫁的。”
朱昂,你不是闲的很吗,那我就给你找点事做。
看你娶了楚惜颜,还闲不闲得下来!
——
“还没招么?”顾渊看了眼陈风,放下手中的奏折,这是之前京城发下来弹劾他的奏章。
他刚刚决定要保住楚原,就有御史对他弹劾,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皇帝的态度是直接把这些弹劾的奏章压了下来,可是顾渊还是弄到了弹劾的奏章,正看着。
这世上骂人最凶狠的不是无知的市井妇人,而是读书人,杀人不见血,骂人于无形,骂了你你都不会知道。
看看这些弹章,简直是妙笔生花,看这上面说的,他顾渊简直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还没招,这个女人嘴巴很硬。”
顾渊眸光冷凝,“傍晚之前我要看到消息。”
这个女人敢对付他的女人,那就让她好好享受享受。
“是!”
陈风随即转身出去,到了地牢,刑房里正在用刑,进去便是一股血腥气。
正有人在用刑,十指上了指夹,一拉,顿时手指骨头生疼,几乎要碎裂的痛。
张氏痛叫了起来,她此刻已经衣衫褴褛,身上满是鞭痕,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惊恐。
陈风冷眼看着,“再加力,既然她不想招,这双手要着也没用了,废了便是。”
张氏吃了一惊,下一刻便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疼,整个十指骨头碎裂,她疼得在地上打滚起来,却被人给按住。
“说不说,再说还有别的等着你!”旁边负责刑讯的汉子见陈风不满,忙质问起来。
张氏却也厉害,到这地步还不肯说,她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来,那真的是完蛋了,到时候只要抓到人,她真的没有好结果。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是,这是屈打成招!”
陈风一挥手:“既然如此,拔春笋吧。”
旁边的人吃了一惊,拔春笋?
这词儿听着十分清新,只是若是明白了内容,怕只会惊得人目瞪口呆。
张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刻她就明白了这唯美清新的词的可怕寒意。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受刑的人拿了铁钳子来,“知道拔春笋什么意思吗,就是把你手上的指甲一根根拔出来,像拔笋一样。啧啧,那感觉——”
张氏浑身一颤,顿时面无血色。
这么可怕的刑罚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群恶鬼!
“现在说还来得及。”
张氏咬牙:“我不怕,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风哼了一声:“上刑!”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更何况,除了张氏他们还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