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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半靠在椅子上,竟有闲情从暖壶倒了茶出来递给她:“都说你病了,我来瞧瞧,倒是正好见你在画小人诅咒我,怎么,你的病是因我而起?”
楚惜情咬牙道:“我没诅咒你,我的病也只是因为不小心受寒了。”
她绝对不承认她昨晚上想事情吹风导致发烧的。
她可不丢不起那个脸。
“喝茶。”
顾渊把甜白瓷的杯子塞进她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人呢。
楚惜情一时没注意喝了几口这才想起来,yd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啊?
她茶也不喝了,杯子放一边,正襟危坐道:“我想这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候,侯爷,您要不还是先回去?”
顾渊从一边取了杯子自顾自倒了杯茶自斟自饮起来,完全无视楚惜情焦灼杀死人的目光。
他没有说话,气氛忽然变得压抑起来。
半夜三更的,楚惜情更不可能去喊人出来。
老天,在这种时候她要怎么解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闺房里的男人?
所以楚惜情只能愤愤不平地咬牙瞪着他,心里想着是不是提醒老爹把家里面的护卫家丁力量给再巩固些,壮大些?
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进来,那可怎么得了!
顾渊一口一口喝完杯中茶水,他总是这般有条有理的样子,即便在此刻似乎也带着军纪军律的习惯,并不浪费什么茶水,喝完了放在一边,他才开口。
楚惜情这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玄黑的劲装,浑身的肌肉似乎随着呼吸起伏贲张起来,却又显得低调而让人无法察觉,仿佛优雅的猎豹,穿行在广漠的草原,倏忽出现。
楚惜情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们楚家的人完全挡不住这个男人的出现。
就凭她们家那些家丁护院,普通人也还罢了,怎么挡得住这样一个男人!
正在楚惜情胡思乱想的时候,顾渊开口了。
“知道你受伤在家,又病了,若我来访,总是见不到人。”
“……”
那也不能成为半夜三更突然出现的理由吧?
“本来以为你恐怕还在睡着,没想到你倒是很精神。”
“咳咳……”
“既然如此,正好与你谈谈,昨天问你的问题,你可有答案?”
不待楚惜情回答,他却继续道:“想来是有了,否则你也不会因此病了,昨晚有雨,看来你是受寒了。”
“咳咳——”咳嗽声加剧了。
楚惜情眼珠子乱转,该死的,这厮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不要敷衍我。”
顾渊的表情凝重起来,他认真地把她扳过来,让她的目光直视着自己。
楚惜情在他的目光之下忽然一阵心悸,心中不知为何就烦乱起来。
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她的神情坚定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就平静了下来。
“好,我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我的答案还是那样。侯爷,我想我们不适合做夫妻。若是可以,还是像以前那样,若是您不稀罕,也可以选择再不理我。当然,我并不希望最后变成这样,我感激你,但是——”
周围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
楚惜情一时之间也在他幽深的目光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渊微微闭上眼睛,半晌他睁开双目,忽然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不是讨厌你——”
说实话,虽然这个人有时候会气得她窝火,可是他帮了她很多次,她又不是白眼狼,怎么会看不出?
可她现在真的不想在讨论什么感情问题,也不想跟顾渊来个感情纠葛。
“既然不讨厌,那不就可以了。”
“啥?”
楚惜情愕然地看着他。
他忽然起身,转身道:“你说想过随便嫁个人算了。这世上夫妻之间只要不互相憎恶就够了,既然如此,嫁谁不是嫁的你,为何不能嫁我?”
“……我……”
楚惜情一声语塞。
可是不是,那是她的气话,怎么可能就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呢?
可要说她不想管感情的事了,那倒是说起来找个看起来顺眼的不讨厌的男人就够了,夫妻相敬如宾,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夫妻大多数的相处之道。
若是真这么说的话,他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惜情——”他回眸看了她一眼:“不要把它当成儿戏轻易决断,你需要时间仔细考虑。”
说罢,这人也不管她接受不接受,竟然推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楚惜情瞳孔微缩,她愣怔了半晌,这才起身到窗口看去。
外面夜色深沉,只有天上堆积的云层中时而显露出月光,夜色中根本不见他的人影。
楚惜情没来由一阵心烦,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顾渊离开了楚家。
大街上早已经是空无一人。
投醪河水在一场雨水过后涨了起来,夜色中他走在投醪河畔,行在桥上,默然无语。
“都督。”
顾渊蹙眉道:“三弟他们呢?”
“去花街了。”
“叫出来,明日还有公务,岂能胡闹!”
陈风应了,身后有人离开。
顾渊漫步回了府河大街官邸,在院中坐下,并没有回去。
不多时,有亲兵送了顾炎和铁牛回来。
两人喝了些酒,见到大哥埋怨起来。
“哥,出啥事了叫咱们回来?正喝酒呢——”
顾渊面如寒霜,顾炎打了个冷战。
靠,这谁得罪大哥了?
顾炎连忙摆正了姿态:“大哥有啥事说,弟弟服其劳!”
顾渊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出息了,三弟。”
顾炎忙道:“大哥说笑了,小弟一点都不出息。”
他可不傻,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大哥这会子心情非常不愉快,这时候撞到枪口上不是找揍么?
顾渊眸中精光一闪,忽然抽出腰间宝刀,冷声道:“你的确是出息了,明日军演看起来你是完全有把握了,过来与我试刀!”
---第一更o(n_n)o~
、女人这个问题
顾炎叫苦不迭,你妹,这是谁得罪大哥了,完了,今天肯定要挨揍了!
铁牛醉得不醒,顾渊冷声道:“把他泼醒!”
顾炎见状,心道:得,今个儿肯定是免不了被揍了!
“大哥,弟弟哪是你的对手啊,哥哥你手下留情啊。”
顾炎只能无奈地拿了自己的刀来跟大哥争斗一场。
过了一刻钟,顾炎气喘吁吁地靠在树上,差点没被揍得鼻青脸肿。
这要不是顾渊想着明天顾炎还要见人,这脸上也就给揍了。
就这顾炎也是哀嚎不已。
他的武功根本不是哥哥的对手,这会子还不是挨揍的份。
“哥,弟弟认输了!”
顾渊冷声道:“这么多年就没点长进,武艺不精,你怎么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光顾着玩了,你还小了?”
“是弟弟错了,弟弟认错。”
顾炎揉着肩膀,心想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地就被胖揍了一顿。
铁牛这会子也已经醒了,正在旁边憨笑。
“嘿嘿,都督,这不是您最厉害吗?”
“别耍嘴皮子了,别以为有我在,凡事就不上心。”
顾渊放下刀,在一边坐下。
月色朦胧,院子里点起了灯。
“哥,今天谁惹你啦?”
顾渊冷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半晌,顾渊才忽然问道:“三弟,你有喜欢的女人么?”
“女人?”
顾炎正甩膀子,闻言一愣。
他揉了揉脑袋:“啥样叫喜欢,勾栏里的女人我也喜欢,不过那都是逢场作戏,算不得真。不过有的我瞧着还算好的,就捧几天。”
“对啊,女人嘛,喜欢的就宠着,不喜欢的就丢一边就是了。管那小娘们想啥子?”铁牛嗡声说道。
顾渊轻咳了一声,忽然道:“铁牛,你也是该说个媳妇了。回头回了京城,就给你说个亲事吧。总是要成个家。”
“啥子?”铁牛愣了下,牛眼瞪圆了,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娶媳妇,不要,俺才不要呢,那些娘们烦心得很!动不动哭哭啼啼的,俺瞧着不耐烦。”
顾炎笑得前仰后合。
“哥,真是笑死我了,你不知道铁牛他吧,瞧他那个样子哪里知道什么怜香惜玉啊?跟他去个青楼,人家姑娘出来了,他就直接要丰满的,上来也不说啥子话,那上等的青楼像是金陵的玉楼春,进去好歹也是弹弹琴说说话,他倒是好没趣儿,弄得人家姑娘都是不待见他。”
铁牛一翻眼道:“去青楼还能干啥,谁耐烦磨磨唧唧地听那些女人弹什么劳什子的曲子,我听着跟催眠曲似的。”
顾渊忍不住也带了些笑容,忍俊不禁。
“你这叫对牛弹琴呢。”顾炎大笑。
“得了,像你比俺懂似的,那上次你要见那个名妓,人家却不见你,不就是因为你不是才子吗?你就听得懂那鸟曲子啦?”铁牛嚷嚷道。
顾炎顿时涨红了脸强词道:“那是她没眼光。我可比那些什么酸秀才强多了!再说了,女人嘛,送些子胭脂水粉金银财物的,不也就够了?”
“女人——”
顾渊喃喃自语,抬头望着天空明月。
真是个难懂的问题。
——
“姑娘脚上这伤看来是得静养几日,虽然走得路,到底不动为好。”杜妈妈一边给楚惜情换了脚踝的药一边说道。
这扭伤了总是贴了些跌打创伤的药膏养着,倒也急不得一时,红肿倒是消了,只是走路不得力,须得养些日子。
楚惜情见了心烦,正这时,梅香从外面进来,像只花喜鹊似的叫道:“姑娘,啧啧,有喜事啦。”
“什么喜事?”
“就刚刚知府夫人请了李夫人做保山来咱们家给三小姐提亲。”
“谁,三妹?”
“是赵知府家提亲?为他家哪个儿子提亲的?”
“说是他们家二公子,也是赵知府的嫡子,这也算是不错的亲事了呢。”
楚惜情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盘算。
上回在三月三的时候她就看出赵夫人似乎是对楚惜忧有些兴趣,可能是因为三妹是庶女的缘故因此有些犹豫。
毕竟,即便她是千般好,是庶女便是千般不好了。
本来楚惜情以为赵夫人把这事儿给忘了呢,不想她这时候来提亲了。
杜妈妈生怕楚惜情因为人家提亲她被退亲而不高兴,连忙道:“这赵知府家也没法跟咱们楚家门第比,原是贫寒,这娶了咱们家三姑娘也是不亏他们。只是不知道那人人品如何。”
“爹总会使人去打听清楚的,那知府的公子想来应该也在严大儒那读书的,哥哥应该是认得。若是成了,这倒也算是不错,三妹倒是有个好归宿了。”
“是呢,总比嫁个庶子强吧。”
楚惜情想起三妹楚惜忧的性情,那也是个好强的,只是她不知道愿意不愿意。
她怕是心比天高,一心想攀附荣华,不过现在在绍兴也着实没有什么上流人家可供选择,这门亲事总是看起来不错的。
楚惜情并不怎么赞同楚惜忧非得进金陵那些王侯之家,那样的人家岂是好相与的,楚惜忧身为庶女,到时候嫁过去能得什么好?
倒不如低些选择,反倒过得自在。
只是这是楚惜忧自己的事,她楚惜情也管不到那么许多。
不止是楚惜情这边听到了消息,整个楚家很快都知道这事。
楚惜忧得到了消息,愣怔了半晌,脸色变化,许久之后起身去找柳姨娘去了。
“这是个好亲事啊,而且对方也是个嫡子,总比庶子强吧?”
“强什么?又不是嫡长子,到时候不能继承家业,而且上面还有公婆压着,赵家又不是什么望族,怎么跟楚家比,我可不想过去过穷日子。”楚惜忧显然对亲事很不满。
柳氏听了这话面色有些古怪,她叹了口气:“赵家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差吧,赵知府听说很快要升官了做学政了,他家两个公子也没听说什么恶名,小门户有小门户的好,人口简单,没那么多的是非。不是长子不用承担那么多的责任,这不是挺好么?”
“我不要,怎么大姐她提亲就能有侯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