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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毫无征兆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苏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流淌。苏佑停在原地,深呼吸,不停地做着心里暗示,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不会有其他,没事的,没事的”,安慰自己。几遍下来,倒也少了几分恐慌,多了许多的淡然。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就能看得清黑暗中的事物。
苏佑摸黑继续向前走,找寻着记忆里楼梯的位置,终于踉踉跄跄的走到了楼梯口。
不知是否是心里作用,苏佑总觉得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从一开始便由这种感觉,现在没有光,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苏佑站在楼梯口,犹豫了,是上楼,还是去看看这条走廊一直通向哪里?
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走廊的那端。哪里就像是磁石吸铁一般,苏佑的目光落在那里,竟然动弹不得。大脑意识非常清醒,知道那里肯定有猫腻,自己应该马上逃离,马上上楼。但是身体偏偏不受大脑的控制。
就这样手扶在扶手上,面向走廊另一端,僵在那里,苏佑想喊大龙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屋里的那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怕惊了他们,适得其反,只好这样默默承受着,过了大概有一分多钟,突然,苏佑的后颈一凉,苏佑先是一惊,这周围连风都没有,会从哪里冒出来这种阴凉之气呢?
苏佑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随即瞪大了双眼,转身就往楼上跑,甚至顾不上现在能动的喜悦,只是一直跑一直跑,不敢回头。
刚才,分明是有东西在自己的脖子后面吹气,而且那气那么冷,一定不是活人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明亮的光线刺的苏佑一时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将手挡在眼前,待适应了这个光亮之后,才拿下了手。
此时的苏佑,是浑身颤抖着的,对于他来说,这未知的地方,未知的物种,超乎科学所能解释的范围,一切的一切,对于这个二十刚出头的阅历尚浅的大男孩来说,的确为难了些。
环视了周围,这里同样也是一条走廊,不同于刚刚的楼层,空间更加广阔一些,宽度大约有先前的三倍。走廊的两侧是一扇又一扇的红木格子门,上面雕着兰花,十分生动,似乎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子兰花的芳香。
苏佑用依旧在颤抖的双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无奈的笑笑,心想:我苏佑竟然也会有如此窘迫的时候,还是在梦里,真是可笑!
光线好了,人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苏佑沿着走廊走着,途经一间又一间屋子,本想推门进去,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最终还是放弃了,毕竟自己是手无寸铁,现在就是给自己一只鸡,都不一定一下子就把它弄死,与那些奇怪的东西打交道,这样子太吃亏了。想着,便来到了下一个楼梯口。这时从不远处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人,由于那人扔处于阴影当中,只能看见大体的轮廓,看不清模样。
苏佑心中诧异,便也迎上前去,那身影十分熟悉,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那人走出了阴影,站在了亮光下,苏佑愣住了,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底喷涌而出,多少年没哭过了,苏佑不记得了,眼泪流进嘴里,尽是苦涩。
“爸…爸爸…,真的是你?是我啊,我是阿佑啊!”
那男人盯着苏佑的脸,看起来十分陌生与惊讶,不过转瞬即逝,似乎是认出苏佑来了,叹了口气,说道:“阿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了,也是,毕竟我死的时候,你才只有12,一晃,你都已经长成一个帅气的男子汉了。”说着,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爸爸…爸爸…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你和妈妈,我想你们,我真的想你们…”苏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扑到父亲的怀里,像个孩子那样嚎啕大哭。这泪水,苏佑压抑了十年。
苏爸爸双手安抚着儿子的后背,不停的安慰着哭泣的孩子,为人父母,那个愿意将自己的孩子抛在外面,不顾死活?可是这终归是命数,注定了一家人阴阳相隔。
“你怎么也被卷进来了?”安抚好了儿子,苏爸爸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什么卷进来?这不是梦里面吗?”苏佑的眼角还在不断的往出溢着泪水。
“这是你的梦里?”苏爸爸满脸的疑惑。
看着爸爸困惑的表情,苏佑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和爸爸说了一遍,包括第一次的梦以及易家姐弟的事情。苏爸爸的表情也越来越沉重。
“妈的,难道只是活下去都他妈这么难么。”苏爸爸恨恨地说。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阿佑,你不是说大龙也在这里吗?快,赶紧回去找大龙,然后你们两个赶紧想办法醒过来,以后再也不要以身犯险了,只要你的主观意识不去梦见什么,就没事。听爸爸的,好好的活下去。”说完,苏爸爸转身就走。
“爸,我想了你十年,我不走,我要待在你身边,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苏佑抓住了苏爸爸的手,不想让这份浓于血水的亲情再次消失。
“阿佑,你能不能听爸爸的话,赶紧走,我们本已是阴阳相隔,十年了,你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吗?这是你的梦里,我也只能活在你的梦里,梦醒后,你还是要面对现实的社会,现实的生活,不要再让爸爸担心了,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无论有多么艰难,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说罢,苏爸爸甩开苏佑的手,以非人的速度向楼梯上飞奔。
苏佑也是个执拗的人,即使爸爸这样说,他还是不愿意失去这失而复得的亲情,即便是梦,他也不愿意醒。
跟着爸爸的背影,苏佑追了上去。
爸爸的背影越来越远,然后消失,苏佑一直在追着,不停的追着,直至自己筋疲力尽,跪在地上。爸爸再一次的将自己丢下了,十年前如此,十年后的今天亦是如此。
跪在地上的苏佑,大口大口喘着气,头脑也逐渐的冷静下来。苏佑非常理性,他知道爸爸的出现不是偶然,况且爸爸那句“你怎么也被卷进来了”更加肯定了苏佑的这个想法。苏佑会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的明白,不弄清楚这一切誓不罢休!
休息好了,苏佑起身,发现这里是大龙所在的那间屋子的门外,烛火还是在无风的状态下不停的跳动,照亮整个空间。自己正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爸爸又指引着自己回到了这里,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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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消失
始终是血浓于水,爸爸还是不忍心将自己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把自己带回来了。苏佑笑笑,泛着苦涩和温暖。
还没等苏佑推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大龙。
“阿佑,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大龙满脸的担心。
“待会和你说,你这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这简直就是一群酒鬼,像是几辈子没喝过酒一样,我都快喝多了,扯了个谎,就出来找你了。”说着,大龙打了个嗝,一股酒气味,怕是真的有些醉了。
“阿,阿佑,你怎么了?哭过了?遇到什么事了?”看着苏佑脸上的泪痕,大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佑深呼吸了一下,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不愿将自己的脆弱呈现在别人的面前,即使那人是大龙也不可以。
“大龙,刚刚我看见我爸了,他说让我们马上想办法醒过来,现在这里很危险。”苏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大龙听了,恍然大悟,怪不得苏佑会哭!
“阿佑,你是不甘心的,对吧?”一向了解苏佑的大龙怎会不知道苏佑的想法,看着苏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大龙继续说道:“走吧,阿佑,我们去找你爸爸,把这件事情弄明白,别说是你了,我都不愿意整天这样糊里糊涂的,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啊,你说是不?”
“大龙,你不该来,是我不好,非把你拖下了这趟浑水,你还有家人,万一出现什么三长两短的,我…”
“苏佑,我他妈在你心里就这么的弱不禁风吗?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却和我说这种话!你有你要找寻的答案,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人!他是我的兄弟,是我可以为他不要命的人!”大龙提高了声音,表现强烈的不满。
苏佑被这一席话惊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大龙把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看的这么重。随即笑笑,“好吧,我们去找我爸。”
安静下来的两人把注意力转到了周遭的事物上。
“大龙,刚刚我就是从那里…”苏佑停了下来,手指着来时的那个方向,是一面墙,刚刚自己走的楼梯凭空消失了!
“阿佑,你怎么了?”看苏佑脸色苍白,大龙很诧异。
“刚刚,我是从,那边的楼梯下来的,”苏佑咽了一口唾沫,“可是现在那里变成了楼梯。”
“怎么会有这种事?”大龙一时摸不到头脑,“阿佑,你是不是记错了,你看,楼梯不是在那边吗?”大龙指着相反的方向,周围都是灯火通明,只有那楼梯周遭一片漆黑。
苏佑看了看楼梯,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面墙,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这是向下的楼梯,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何方。
大龙从墙上拔下两盏烛台,递给苏佑一盏,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下楼梯。
苏佑刚踏入第一个台阶,身后走廊的所有蜡烛尽数熄灭,也包括两人手中的。
“啊…”从上面传来了大龙的喊叫声。
“大龙,你怎么了,大龙,出什么事了?”苏佑紧忙回身找寻大龙的身影,光线很暗,苏佑尽力适应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
大龙又一次的在自己的身边消失了,苏佑跌坐在了地上,深深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生出,“谁能告诉我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要命的话尽管拿去好了,干嘛这样折磨我,不要伤害大龙,不要…”此时的苏佑把脸埋在臂弯里,近乎绝望。
“卟呤卟呤”
什么声音?是从刚刚那个屋子里传来的,是大龙!
苏佑发疯似的起身向那个屋子跑去。找寻大龙的心情过于迫切,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脚踏在地面上,并没有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这次,没有任何声音。
明明刚刚没有走几步路就到了楼梯口,现在苏佑竟是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刺了好久,虽然心有诧异,也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吱吱,吱吱”
这回的声音换了,同样是从这扇门后发出的。顾不上思考,苏佑猛地推开木门。
房间里也同样的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了刚刚觥筹交错的场景,“大龙,你在吗?回答我啊,大龙…”
没人回答。
“吱吱,吱吱”
此刻的苏佑脑子清醒了一些,正在脑海中搜寻什么东西会发出这种声音,这时,突然从房间里窜出一道红光,苏佑来不及躲闪,便被那红光撞到在地,右胳膊上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血液从身体向外流淌是什么感觉。
******,这是老鼠!那